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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故梦(上)-第28章

小说: 故梦(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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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病,非常严重,必须继续治疗;但,她已经不能登台演唱,没有收入……今天,她和我说,要回家乡去,我觉得不妥,因为京里才有好的医院,要她留在京里继续治病。求额娘答应……让我继续帮助她……照顾她……〃

    陆夫人默默地听着,心里先掠过一个清冷的声音:又是要钱!

    她感慨万千,思潮起伏,而非常反常的,她没有出言责骂,更没有射出严厉的目光。她像是自顾自地想着心事,然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提出了一个具体的询问:

    〃你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可怜她?〃

    她的语气很温和,但却问得陆天恩心中一震,愣了好一会儿才能发出结结巴巴的声音:

    〃我喜欢她……她病了,当然……又……又很同情……〃

    陆夫人定定地看着他,对他晓以大义:

    〃你要想明白,她得的病是会传染的绝症,光凭这个,就不能娶进门——〃

    陆天恩痛苦地低下头,咬着嘴唇小声地说:

    〃是……我明白……现在,我已经不敢有这个念头,只希望,尽力照顾她,帮助她……最起码,让她得到好的治疗……还能去陪陪她,让她心里高兴……〃

    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泪。陆夫人冷冷地一眼瞥见,心里又是一阵感慨,真个是没有出息,心思全用在这种事上了!

    但是,她又定了定神,不让自己往这方面想下去,而准备做出周全的处理。大顺的话也回到了耳边:确实和大夫谈过了,大约,还能有半年光景吧!其实,连她自己也对水飘萍生出了同情——她再次长叹,同时提出具体的行事原则!

    〃我能答应你帮助她,但是,有关她的一切,都不能让老太太和灵芝知道——你自己要确实做到这一点,老太太年纪大了,灵芝刚有喜,都不能让她们心里有疙瘩、不高兴——钱,我还让大顺送到医院去,老太太和灵芝面前,你得自己多尽心,不但不能有半点疏忽,还要让她们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这是最好的方式了——交换条件,维持个表面上的周全吧,她已经放弃了改变儿子的内心,只求能四平八稳的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能宁静度日。

    虽然在采用这个做法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悲哀的感觉,但是,她必须忍耐,必须妥协,必须这么做——她是当家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撑住这个家,降低对儿子的期望和要求不算什么。

    用一件华美的外衣盖住伤口吧,这个家,一样得的是不治之症,能维持多久就算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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