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爸爸来疼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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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义,我们今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他说出这些话时感到很平静,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告诉他,他的心被剜掉了一块,就像做器官切除手术的病人打了麻药暂时被封闭了某些感官一样,明明知道有一部分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了,但无法阻止,那种滋味……
张雅琳突然出声,还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李维义觉得他似乎有些地方变了,不再像之前半死不活,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直觉认为那不是对他有利的,心里萦绕着说不出的恐慌,让他有种抓不住心里所愿的无力感。
“雅琳,你胡说什么呢!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不安的问着,脸上的焦急更加真切。
“我想得很清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张雅琳强忍着撇过头去的冲动,淡然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清楚。
“我不相信!你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对不对?”李维义再也无法保持基本的冷静,双手大力钳住张雅琳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他,气急败坏地吼着,“你之前也很喜欢我们做的事情,根本没有反抗,不是吗?你说啊!”
要他说什么?好听点就是他喝醉酒了丝毫没力气反抗,难听点就是他是一个随随便便、不知廉耻的放荡的人!可是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他并不是只有自己啊!他有一个重于自己生命的亲人,他还要为儿子负责……
张雅琳没有反驳,李维义以为他是默认了,嘴角无声地翘了翘,语气也缓和下来:“雅琳,你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现在云翔也长大了,再过不久就要成家立业,难得我们互相喜欢,难道不该珍惜吗?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结婚的。我会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压力的!”
原来是因为我你才一直没结婚吗?张雅琳心下震动,再想想面前这个男人爱了自己十几年,真真切切的十几年,不是短短的十几天啊,他心里像翻江倒海似的,只感觉一片风雨飘摇。
自己有什么好的?对他既不温柔也不体贴,大多时候找他还是因为有事求助,硬邦邦一个臭男人,更不会给他生孩子,他怎么就死心眼的惦记了自己这么多年呢?他是瞎了狗眼吧?
张雅琳在心里调侃着,突然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人家是瞎了眼,他就是猪油蒙了心,这么多年竟然对他的感情一无所觉。
张雅琳心里清楚两人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不管是外界的阻碍,还是为家人考虑,最重要的是他对李维义没有一丝一毫恋人之间的感觉,就算有他还是会因为儿子而放弃。
两人多年来的情谊做不得假,他不愿意勉强自己,也不希望好友因为他模棱两可的态度继续受到伤害。明明不爱对方还要和对方藕断丝连,这在他看来就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决定快刀斩乱麻,争取不让好友越陷越深。
他不再沉默,用力挣脱李维义的钳制,冷冷地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只喜欢女人,还爱过云翔的母亲,以前你不知道是因为我不好意思告诉你,以后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张雅琳迅速地起身离开浴缸,三两下穿好原先的衣裤,打开浴室门,不顾满脸呆傻的李维义,径自飞快地下了楼。
“混蛋!”过了半晌,李维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被拒绝了,不由得面露狰狞,狠狠地捶了下水面。
“你这样是为了张云翔对不对?为了不让那个小子受委屈,是不是?”李维义大吼着,可惜空荡的浴室里只回响着他一个人的怒吼。
不得不说,他真的不愧是张雅琳最好的朋友,他对张雅琳的了解说不定连张云翔也比不上,只是稍一细想就能把真相猜个八-九不离十。
待到他穿好衣物,追下楼时,张雅琳已经不见踪影。他只能挨在门板上,望着张雅琳远去的水泥路暗自心碎神伤。
世事总难料,基于对张雅琳以往的了解,李维义以为有了前面的铺垫他的求爱肯定是万无一失,但是不管他有多么不甘和绝望,他始终错估了张雅琳对张云翔的感情的深厚程度。为了儿子着想,张雅琳是甘愿放弃一切的。
张雅琳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李维义家,连电车也没顾得上取。在不远处的公路上,他拦了一辆三轮车。幸好他裤子口袋里随时备着身份证、手机、银行卡和一些现金,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意外情况。
“师傅,去明心公园!”张雅琳拖着虚软的身子上了车,对着司机吩咐道。
“哎,好嘞!”这边也算是富人区了,家家出行自有小轿车,三轮车的生意并不好做,不过人家出手通常比较大方。司机刚开车从家里出来,想要碰碰运气,在这儿等了好久也没碰着一个顾客,正打算换个地方蹲守,没想到就开张了,喜得他眉开眼笑的。
花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到达了城西的明心公园。
下了车,张雅琳付了七元钱,便踏入了公园的大门。
S县四季分明,但常年都是绿色的。绿树,绿草,绿水,绿山,随处可见的绿色将县城描摹成一座翡翠明净的绿城。
明心公园也是绿的世界。不过由于园丁的细心照料,公园里各色的鲜花弄姿斗舞,争奇夺艳,在一片绿中渲染出了更明丽的色彩。
或精巧或大气的凉亭,雕刻精美的走廊,花草树木争相倒映的明心湖……这诗情画意的一切正适合让人散心。
选了一处幽静的角落,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张雅琳静静地发呆到了晚上。
傍晚以后,游人逐渐增多,有的是携家带口,有的是情侣成双,有的是呼朋唤友,公园里慢慢热闹起来了。
七八点钟时,张雅琳总算收拾好了心情。他并不后悔拒绝接受李维义的爱情,他已经决定今后好好地做儿子的父亲,不再涉及感情,更不要说这种禁忌的不利于儿子的感情。他到公园来散心,也只是因为今日受到了太强烈的震撼和打击,一下子没法消化而已。现在消化完毕,自然要回家了。
张雅琳悠然起身,拍拍身后可能沾上的草屑树叶,翩然离开所在之地。
他刚行进十几米,前边突然冒出一个婀娜曼妙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夜半女鬼?午夜惊魂?可是现在还不到九点好吧?张雅琳被吓到了,木木地看着“女鬼”扑向前,拽住了他的大腿,跪伏在地上,缓缓地抬起了脸庞……
明黄色的灯光照在“女鬼”脸上,张雅琳松了一口气,这不怕光的应该不是鬼吧?
他再四处一看,原来人家是有影子的,那就多半是自己吓自己了。
之前没看清,现在仔细一打量。哎哟!这女人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面若桃李,秋水剪瞳,看人时眼中的盈盈盛意幽幽地透出一股羞怯和期待,说话时娇声软语婉转动人如同莺啼燕语凤鸣雀歌,整个人好似一束娇羞无限惹人怜惜的粉红水仙!
乖乖!我的神啊!这是什么情况?咦,她之前说话了?说了什么?
张雅琳愣了半天才回神,认真地听着女人的话语。
不过,这一听可就听出问题来了。
张雅琳不由俯下身子询问:“你是Y国人?”那半生不熟的口音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女人颤抖了下,将张雅琳的腿抓得更牢了,悲悲切切地哀求着:“大哥,求你行行好吧!我之前被坏人抓起来虐待,现在还怀了身孕,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分钱也没有,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收留我吧!”女人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衬着那张芙蓉面,真是哭得梨花带雨的。
张雅琳不为所动,严肃的看着她:“你是偷渡过来的?”
女人轻轻点头,哭得更伤心了,那断断续续高高低低的悲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Y国比S县这个偏僻小县还要贫穷落后不知多少倍,每年偷渡到祖国来的Y国人数不胜数。这种行为是屡禁不止的,在S县也时有发生。如果是当地其他男人见到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单身女子,就算不是神魂颠倒立马捡回家,也不可能多管闲事去揭发她是偷渡者。可惜张雅琳并不属于上述类型的人,他不会见色起义,但他坚信这种事情还是交由相关部门来解决比较妥当。
见张雅琳没有一脸心疼地扶起她带她回家,那名女子明显地怔愣了一下。不过她对自己的美貌向来很有自信,她这样去迷惑男人多年来从未失手,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子肯定也难逃她的魅力。所以虽然有些不安,她还是乖乖的松开手,坐在原地,等着张雅琳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小莫。我在明心公园碰到一个Y国偷渡过来的女人,你们会不会派人来接?不派人我就雇车送你们那儿啦?”小莫现在是派出所所长,一直与李维义熟识,张雅琳对他也并不陌生,直接拨了他的电话,用S县方言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各有心思
偷渡者什么的在当地的警察们看来终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管不管看他们的心情,小莫看来心情不咋的,接到电话就一直在推脱。
张雅琳对他们的消极怠工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再多说废话,很快就结束了通话,亲自领着那个Y国女人坐三轮车到了城东的派出所。
下车后,在灯光明亮的派出所大门处,女人一眼就看见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觉察事情不妙马上想要逃跑。
不过她一直被张雅琳牢牢地抓着手臂,男人的力气终归比女人大得多,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又怎么敌得过张雅琳这个成年男子的桎梏呢?所以她只得跟着张雅琳一路前行。
派出所里亮堂堂的,值夜班的警察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动,整个所里偶尔散逸着繁忙的气息。
不顾女人的挣扎,张雅琳使劲拽着女人到了派出所最里面一栋大楼的三楼,来回走了几趟,停在一个房间前。
抬头看了下门牌,确认是所长办公室,他提脚推了下门板,本来就开着一条缝的实木门立刻大开,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子也抬起了头,疑惑的望向门外。
“哎呀,雅琳哪,我说你就是太较真了!都叫你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还非要管这事!真是!唉!快坐!快坐!”男子一见来人,心里马上通透,连忙站起身迎接,一面请张雅琳坐下,一面摇着头不断叹气。
该男子就是莫高鸣,长得是一派斯文俊秀的模样,笑着和人说话时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熟识他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亲切地称他为“小莫”,就算是人家年龄比他小得多,他也不会生气,对着人时总是笑眯眯的。人家手段了得,家里又有后台,年纪与张雅琳相仿,就已经是派出所的所长。除了平时应酬太多,饮酒过度,生了个颇大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