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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世花2+番外-第16章

小说: 两世花2+番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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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儿,影夫人叫你呢,”王夫人不明就里,也不愿得罪我,轻轻地推着他,“还不快去?”  

  他咬着手指头看着我,却始终是没动。  

  我不愿再等。怒火烧红了我的心,也烧掉了我的理智。我无法再伪装一丝一毫的平静。我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刀来,直刺向他——  

  那电光火石的一刹,他闪过了。  

  王夫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将孙和一把揽到自己身后,又上来与我争刀。她的力气真大,我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你让开,让开!”我愤怒地大喊,努力地想将她推开,“我只要他的命!你别挡着我!”  

  “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这天下还有王法么?”  

  一刹那局面变得混乱不堪。孙霸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大哭,王夫人死死地握着我的刀,孙和站在她身后,冷冷地注视着我。  

  有一个瞬间,我将刀从王夫人手中抢了过来。可当我想再次向孙和举刀时,她踉跄地扑在了孙和身上,将整个身体毫无防备地袒露在我的刀前,却死死地挡住了孙和的身体。  

  “你要杀他,先杀了我。”她流着泪,毫无惧色地面对我的刀尖这样说。  

  我颤抖着,举刀对着他们母子的身体,却始终无法刺下去。在王夫人凌乱的黑发之间,我看见孙和的眼睛。那是一双只属于孩子的眼睛,黑而干净,里面没有一丝悔意。  

  “为什么?”我哭着骂他,“为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心?”  

  他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回答。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把惊讶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听得出是谁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陛下……”王夫人颤抖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陛下……救命……”  

  有卫兵急走上来,夺走了我的刀,又紧紧捉住了我的臂。  

  王夫人如释重负,放开孙和走了两步,然后拜倒在地哭天抢地起来:  

  “陛下您可算来了,陛下您若来晚些,便见不到臣妾母子了!陛下您定要替臣妾作主啊!这是在昭昭白日,在您的家里,陛下您说这还有王法么?”  

  “怎么回事?”孙权皱着眉问我。  

  我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坦然告诉他:“我要杀了和儿。”  

 “荒唐!”他厉色道,“孤不允许你这样胡闹。”  

  “我要杀他,我一定要杀他,”我坚持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陛下您听听,这都是什么疯话呀!”王夫人又一次哭喊起来,“陛下难道还能允许这种大逆不道的女人留在这里吗?”  

  “到底怎么回事?”孙权又上前一步,正色问道。  

  我凝视着他,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脸上的神色也更严厉了。  

  “陛下,”我仍是坚持着说,“恕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但请您一定要下旨,处死孙和。”  

  “倘若孤不下旨呢?”他问。  

  “那么您将再也见不到我——”  

  “我什么我!”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肩,脸上换了疯狂而愤怒的表情,“你跟孤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胁迫孤!”  

我不由沉默着。  

  “陛下还等什么呢?为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女人拖到监狱里去呢?”王夫人在一旁哭诉道。  

  “你也要左右孤?”孙权转过头,厉色看着她。  

  王夫人一怔,连眼泪都骤然停住了。许久,她巍巍颤颤地,小声地说:  

  “臣妾也是为陛下着想。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怎么可以。若陛下宽容念及旧情,不愿加罪……也应该逐出家门去……“  

  她这样说着,在孙权严厉的目光下,声音却越来越小,以至没有了声息。  

  孙权瞟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回来看向我。  

  “你到底要怎样呢?”他这样问我。  

  我看看他,欲言又止。  

  “父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孙和,一直不曾说过任何话的孙和。他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上的灰,径直走到孙权面前,平静地看着他。  

  “父王,是和儿做错事了。影娘娘生和儿的气,也是应该的。和儿知错了,向影娘娘赔罪。请影娘娘原谅和儿。也请父王和母亲不要生影娘娘的气,影娘娘是一时激动,气过了,就好了。”  

  他声音平静,面容惮定,仿佛说的只是他不小心打碎我一个花瓶之类的事。  

  孙权明显舒了口气。  

  “和儿都这样说了,”他看着我,安然说道,“你还要怎样呢?”  

  我犹豫地看看王夫人,她跪在地上看着我,脸上全是愤怒凶狠之色;我看看孙和,他脸上找不到任何畏惧,平静得似是在挑衅我的悲伤;最后我看看孙权,他正眯起眼睛等待我的回答。他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什么都知道呢?  

  “我真的不能杀他?”指着孙和,我问孙权。  

  “不可能。”他说。  

  “那好,”我咬着牙说,“不杀他也可以。但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们母子。”  

  “简直荒唐——”一旁的王夫人又叫起来,但孙权一扬手,制止了她。  

  “倘若孤不同意呢?”他看着我,这样问道。  

  “我仍要坚持。”  

  “你还是要胁迫孤?”他眯起眼睛来问道。    

  “不,”我轻轻摇头,“我不胁迫陛下,陛下的意愿,我不想左右。我只是告诉陛下,我想要这样……”    

  孙权沉默着。    

  王夫人看看我又看看孙权,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冲到孙权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泪如雨下:    

  “陛下……臣妾服侍陛下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从不曾有过什么过失。陛下怎能听这个疯女人一句话,便弃臣妾母子于不顾呢……”    

  “吴的住所不会比这里的差,”孙权拨开她的手,沉声说,“一切生活礼仪如故。以后和儿要读书,孤会派好的老师到吴。”    

  “陛下啊!”王夫人再次抱住孙权的腿哭道,“霸儿才三岁,怎经得起旅途流离?陛下又忍心让他离开陛下吗?”    

  “霸儿我会送去步夫人处照顾,”孙权说,“你放心。”    

  说完这话,他不再言语,只是避过了我和王夫人的目光,抬头看着天。    

  王夫人又哭了几声,终于缓缓松开了手。她充满怨恨地看我一眼,脸上尽是绝望之色。    

  她缓缓站起来,垂下头,一步一步向屋里走去。孙和跟在她身后。    

  在经过我身边时,孙和微微停住了脚步,扬起头来,挑衅般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等着。”他说。    

  一个月后,我和陆逊一起到会稽乌伤骆统家乡拜祭。    

  骆统的姐姐一直陪着我们。我们三个人沉默地在骆统墓前摆上酒菜,摆上白色的花,又将纸钱一张张叠好焚烧,让微风卷着层层灰烬带去我们的哀思。    

  回村的时候,我和骆统的姐姐走在后面,不约而同地一起放慢了脚步。    

  “对不起,”在确定陆逊已听不到我们对话时,我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我没做到以牙还牙。”    

  “我都知道了,”她点点头,“你尽力了。”    

然后我们又陷入沉默。我一边走,一边带了些愧疚地看着她。    

  “其实这样也好。”走了一段,她突然打破沉默这样说。    

  没等我说话,她又说道:“其实这样也好。若公绪在,也不会赞成我们杀人。”    

  我觉得释然,碰了碰她的臂,轻声说:“你要幸福活着。”    

  “公绪会看见吗?”她问我。    

  “为什么不会呢?”我说。    

  她笑起来,目光落在站在前面路口等着我们的陆逊身上,然后她回过头来,问道:“你说的人,是他?”    

  我点点头,又急切地说:“不要告诉他公绪的死因,他什么都不知道。别告诉他,求你。”    

  “我不会说的。”她诚恳地点头,又看了看陆逊,然后回过头来看我。    

  “公绪也不会希望他知道。”她说。    

  回武昌的路,我们选择坐船。在那艘既不华丽也不宽阔的木头船上,我们平静地度过了最后的独处时光。因为失去过,所以我变得格外珍惜和他相处的光阴。我不再去患得患失地设想分离,也不忐忑地想和他一起该做什么,该避免什么。我只是宁静而自然地陪在他身边,有时一起小酌两杯,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一起站在甲板上静静看着江水。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是好的。    

  我们整夜整夜地长谈。谈骆统,谈天下,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是个善于熬夜的人,每次到了深夜,我总是最先感觉到沉沉的倦意。但我总是压抑着自己,从不将自己的困意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我要睡了,他就会告辞,回到自己的舱中。于是我总是努力地驱赶着睡意,让睡眠占用我们的时间少一点,再少一点。这样的时光,过一刻少一刻。    

  但没有用,常常聊着聊着,我会在不经意间睡去。第二天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被抱到了床上睡着。毯子整齐地盖在身上,一件不属于我的大衣搭在胸前紧紧地掖住毯子的缝隙。那大衣上面,有他的体温。    

  回到武昌那一天,我并没有迎来孙权的诘问。家中安宁如常,平静如常,没有人对我的离去和归来表示过丝毫的惊讶。我回到房间,入夜后,孙权安静地走进来。他如常般给自己斟了杯酒,安然饮下,然后对我说:    

  “不早了,睡吧。”    

  我起身吹熄了烛火,他平静的面容便随着烛火一道渐渐隐去。黑暗间我感觉到他上床来抱住我,又轻车熟路地去解我的衣。空气中的肃杀气味不期而至,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我让你父子分离,你不恨我?”当他结束一切,平静地将我的头枕入他臂弯时,我忍不住这样问他。    

  他微微一怔,然后回答道:“这是他应得的教训。”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他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有低沉的声音从我耳畔传来:    

  “因为他错了。”    

  我心一沉,他果然还是什么都知道。    

  孙权是知道的。    

  这几个字,反复在我心里回响了一夜。当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当我听见他呼吸的时候,当我挣脱他的手翻身向墙继续睡的时候,我心底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告诉自己:    

  孙权是知道的。    

  ——可他平静老练如常。    

  第二天他很早就出去,安排庆功宴的事情。傍晚他找人下了传信来,要我也出席。    

  我穿了庄重的礼服前去。宽袍大袖,帽子尽可能低地扣下来,遮住脸,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隐藏于衣服中,让这个世界忽略我。    

  可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了。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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