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_浮尘-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衣服扒的只剩下一条平角裤,不屑的甩了他一个耳光之后就离开了。若不是体内毒素积攒过多虚弱无力,他又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黎耀走之前吩咐手下谁也不许开这屋的暖气。
脸颊上红色的巴掌印还浮现着痕迹,街上的世贸大厦中响起12点的钟声,绚丽精致的烟花在夜空中此起彼伏,撩开新一年的帷幕,轰鸣声带给男人的却是无止境的痛苦。他将自己屈膝抱紧,脸深深埋进膝窝里去,抑制不住的颤抖,心口处源源不断传来揪痛,像是被扔进虫窝里任凭撕咬一般,恨不得立刻死掉。
身体里的自启动毒药炸弹,那个人的囚禁,冰冷狠毒的对待,除夕夜一个人面对全世界的背叛,回不去警局也逃不出牢笼。
罢了,也许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他剩下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他曾经固执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黑与白,邪不胜正,那些残留在角落里的罪恶因子如同臭虫一样应该被不问缘由的清理掉,父亲给他起名吴邪也是源自希望他们生活的社会无邪无恶。
他也曾经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为一个卧底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可是那人却临渊一脚将他踹下万劫不复。
他没办法洗清那人的罪恶,也没办法说服自己逃离现场。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门被大力撞开,就在他冻的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
进来的人在看到他的样子后瞳孔骤然缩紧,退出去两步沉下脸低声问门口的看守:“谁做的!”
那看守害怕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半天支支吾吾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来:“是,是,黎总,说是,您……是……”
说到最后那看守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
“让他去城南基地受罚,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来!”无视看守的恐惧,直截了当不带一丝感情的下了命令。
然后迈进屋内关上房门,重新审视缩在角落里的男人。
“吴邪。”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他身前,蹲下来,紧紧抱住他还在发抖的身体,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带来的彻骨寒传入神经血液中,连带着心都是痛的。
他抱着他,可是手却深深掐入他肩膀上的皮肤中,直至掐出一丝血线来仍未松手。怀抱中的人却是一声不吭。
明明那么恨他,恨到骨子里,若不是他背叛了自己,若不是他将资料交给警局,自己的那些兄弟不会死,胖子不会死,黑瞎子也不会死。那些人明明也是被他称作兄弟曾勾肩搭背的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说话,吴邪!”
他发狠将手指掐入他肉中更深,另一只手却顺着他光滑的肌肤一路顺延至两腿之间那个私密的地方。终于如愿以偿听到他闷哼一声。
他还在发抖,尽管室内温度好似渐渐升了上来。
他抬起头,凌乱的栗色发丝长的几乎要盖住眼睛,而那双眼睛里所散发出的难过、凌厉、不屈、委屈、痛苦以及遭到最爱之人误解的寒心,一时间全部掺杂混合起来冲入男人的视线之中,让他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瞪着他,那双曾经被他夸过会说话的眼睛里,水波不再流转,剩下的只有死灰不燃荣光褪去的疲惫。
“张起灵,放我走!”
听到他决绝的话语,张起灵冷冷一笑,“放你走?吴邪,我要让你知道,你一手毁掉的是什么,我放过你?你问问地下的胖子和瞎子答不答应!”
吴邪嘴角滑过一丝苦笑,心间的痛感随着张起灵的动作越发厉害,很快张起灵褪去了长裤,抽下皮带束缚住吴邪本就虚弱无力的双手,脸埋下去咬在吴邪胸前已经被揉的泛红的一点上,不带任何前戏的进入到吴邪的身体里,下身私密处传来湿湿滑滑的感觉,应该是撕裂了,可是吴邪感觉到巨大的恐慌包裹着他,在这样举国欢腾的夜里,他终于失去了一切。爱情、正义、尊严、荣光,全部付之一炬。
张起灵的双手齐齐掐入肉里,吴邪的脸色在黑暗中泛着看不见的惨白。吴邪想开口说话,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害怕,两只早已看不见任何光亮的眼睛空洞无力的睁大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原本还能看清的眼前人的面容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在他努力睁大双眼的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现在是视觉的消失,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可是他的嘴巴只是轻微的张了张,又无力的紧闭住,他想抬起手抓住张起灵的后背让他轻点,他想告诉他:“小哥,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轻点好吗?”可是最终手也无力的落下来。
“啊!”随着张起灵再一次的冲撞进入,吴邪终于痛喊出声。
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可是身上的人却并未发觉。
一整夜的折磨,一整夜的屈辱,一整夜的痛苦,加诸在吴邪的身体里,将他残破不堪的身体终于击垮。
天不亮的时候张起灵就离开了,室内恢复了温度,张起灵走之前挑断了吴邪的手筋,为了防止他逃跑,吴邪曾经受过警方专业的训练,他要是想逃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可是张起灵断了他一切的后路。
手腕,心口,下身,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喧嚣着撕裂般的痛楚,凌迟般的绝望充斥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新年的第一天,吴邪已经被折磨的仅剩下一口气。
他的虚弱,他的痛楚,他的撕心裂肺,他惨白至极几近死人的脸色,这些,张起灵全都视若罔闻,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吴邪背叛了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手底下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只有吴邪敢。吴邪曾交付全部的信任于他,可是张起灵的信任,脆弱的不堪一击,如果他要查,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做的,可是他一厢情愿的把一切罪过都加诸到吴邪身上。
吴邪挺着最后的微弱呼吸侧躺在床上,一阵阵虚寒从脚底传上胸口,窗外是孩子们放鞭炮欢呼的声音,窗上的冰凌花在清晨的阳光下融化出迷人而温暖的色彩,房间里空无一物布置得如同一个将死之人的灵堂。
原来,张起灵对他的爱,不过如此。稍加思索便分崩离析,甚至不堪承受一个谎言的重量。
也罢,如此也好,他吴邪的一生都是个笑话,如今这个笑话再也不能哗众取宠了。
眼睛早在体内毒素的刺激下失去了光亮,自昨夜起,吴邪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一切张起灵都没有发觉。
“张起灵,我不想死,不想一个人在黑暗中死去。”
“张起灵,我没有后悔爱过你,没有后悔为了你背叛了警局,可是张起灵,我最后悔的,还是十年前在梅花弄巷救了你。”
“张起灵,我吴邪,不爱你了。”
“张起灵,我恨你。”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冰凌花照射到吴邪所躺的地方,他仍旧保持那个蜷缩的姿势,额角挂着豆大的汗珠,轻轻的,毫无任何声息的,眯起了眼睛。
张起灵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头刚刚得到的地方势力最详细的情报,心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让他立刻缩下去抓紧了胸前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
“老板。”二把手王盟敲门从外面进来,手向后背着拿了一份档案。
张起灵立刻直起身子恢复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什么事?”
“老板,或许,你应该等一等的,至少,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张起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王盟:“老板,胖子和瞎子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张起灵狠狠瞪着王盟:“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怎么会恨我,他们要恨的是吴邪!”
王盟:“这一次,你错了,大错特错。”
王盟把背后的档案拿到身前亮了亮,然后摔在张起灵的办公桌上,“你自己看吧,我从警局想办法调出的监控录像,组织出事那几天,吴邪连家门都没有出过,更是不可能回警局告密。”
“还有这个,吴邪的病历单,我想办法让手下兄弟绑了一个警局内部的警医,严刑拷打之下,那人受不住才说出来的,他们在派出去的所有卧底体内都注射了一种自启动式毒药炸弹,如果这些卧底没有按时回去汇报工作进度,体内的毒药炸弹就会启动,这些卧底即使叛变了也会承受剧痛至死。最重要的是,这种毒药炸弹会麻痹并损坏人体内多种神经系统,包括视神经和各种感觉器官,一经启动,这些人最终都会在绝望和恐惧中失去所有感觉最后慢慢等死。他们这么做都是双方签署好的保密协议,这些卧底既然明面上享有了常人无法拥有的荣耀,就必然要承受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代价。”
无视张起灵越来越黑的面色和抓住那几张纸颤抖起来的双手以及不敢相信而瞪大的双眼,王盟继续说道:“我查过了,去警局告密的根本不是吴邪,是你的心腹黎耀,他为了除掉吴邪才想出这个计策的。依照吴邪的发病速度来看,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说完这些,王盟把剩下的所有档案全部摔在张起灵脸上,“如果你肯等我查清楚再动手,如果你愿意相信他,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张起灵,吴邪救过我王盟的命,他拿我当兄弟,拿胖子和瞎子也当兄弟,可是你,你不配!”
“张起灵,从头到尾你爱的根本就不是吴邪,你爱的是你自己!”
“从今往后我王盟不再是你的属下,你要杀了我灭口也好,怎么样都好,最好把我跟吴邪葬在一处,不然,我会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张起灵像个失去生命的木偶一样杵在原地,他不是没有查,可是所有的渠道似乎都被有意封闭,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吴邪的不对劲,只是那个时候他脑子一热就什么也没多想。
一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张起灵从办公室飞奔出去。不顾行人差异的目光一路狂奔。
“吴邪,你等等我,再等等我,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爱你,我比爱我自己都爱你,你不能死!”
“吴邪,等着我,你答应过我的,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去瑞士,去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而卧室里静默的人啊,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轻轻的合上了双眼。
张起灵撞门而入的那一刻,看到的只有吴邪一声不响的背影,像个初生的婴儿一般缩在房间大床的角落里,身下,还印染出大片血色,向张起灵声讨着他昨夜对吴邪做了怎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吴邪就静静的躺在那儿,而张起灵却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吴邪……”尾音都连带着颤意,张起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到连脚步都像是生了根驻扎在原地。
他终于还是走过去,走到他的正面去,双手从吴邪脖颈后面绕过去环住他,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不敢轻易触碰。
“醒醒,吴邪,别睡了。”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寂,那一刻他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一想到吴邪最终一个人痛苦着死去,一想到昨天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一想到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新年的钟声里面对全世界的背叛,一想到自己曾经纵容手下对他进行言语攻击,张起灵跪在吴邪身前,泣不成声。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为他哭,可是他却再也听不见了。
“醒醒,吴邪,醒醒!你醒醒,别开玩笑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