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名将如美人by陈老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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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故意逗她道:“可你不见孙郎就没有机会嫁给孙郎,你会错过一个天底下最出色的郎君,怎么办呀?”
“不会的。”萝莉想了想,聪敏地说,“我还有周郎可以嫁。”
孙策当场笑死。周瑜躺着中枪。
一会儿女孩子的父亲赶来战战兢兢把女孩抱走了。孙策笑嘻嘻地关照他爹一定要好好给她安排终身大事嫁给好人,“要不然这罪名我可担不起~~”孙策说。那父亲惊诧莫名一度甚至以为眼前这个军官看上了她闺女——那也太禽兽了吧他女儿才几岁啊!幸好只是一场误会。
孙策挥臂一指,想下令继续前行,却见前后左右的部下们都垂着头,一副表情复杂、感慨良多的样子,不由把手势一收,不满意地说:“——这么好玩的萝莉,诸君为什么不笑,还这么一副奇怪的脸?”
部将互相看了看,陈武说:“不好笑。因为深有感触,感同身受,同情同感。就不觉得好笑了。”
孙策“嘁”的一笑,道:“同感什么?同感‘可以嫁周郎’吗?”
周瑜又中一枪,不小心对上了程普老将军的目光,只见程普大概本能地随着孙策的话勾勒了一下自己“嫁给周瑜”的光景,眼睛里要喷出火来,好像想把周瑜炸死算了。周瑜忙避开目光,心想这关我什么事?义兄我真是被你害死了。于是辩驳:“义兄装蒜。义兄岂不知诸君说的是那个‘一见孙郎误终身’。”
一语道破,这边陈武蒋钦周泰吕蒙太史慈以及一干士兵都露出了那种带着美丽的怅然清愁的梦幻和不悔的甜蜜的表情:“孙郎啊……我们这辈子可都给了你了……”;那边黄盖程普韩当抱在一起:“呜呜呜,当年我们邂逅文台大人的时候,文台大人的年纪也还是一个孙‘郎’呢……”孙坚三宝抱在一起也露出了一种人世间最甜美也最惘然的表情——喏,就是那种“当年我跟你爸爸私奔的时候啊……”的表情。
老娘舅吴景见孙坚三宝在感慨,于是自己也忆往昔唏嘘不已:“当年我家把我妹子嫁给他爸爸,结果这一嫁,还搭了个赠品过去,这赠品还是自
己死心塌地跟着的,唉唉唉。”
周瑜奇了:“咦,莫非吴夫人和她妹妹都嫁给了文台大人的传言是真的?文台大人真的有两位吴夫人?阿策……主公他还有个同时是小妈的姨?”
吴景:“那赠品是我!”
周瑜:“…………瑜失言了,您、您就当童言无忌……”
孙策在旁二度笑死。然后嘻嘻地摸摸陈武的头摸摸蒋钦的头摸摸韩当的头:
“好极了。这可是你们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这里有一句题外话:话说那位萝莉的父亲把女儿抱回去以后,惊诧于她在刀兵军阀面前的淡定,觉得这个女儿非同一般,真是女中之王的气派。于是这位姓郭的脱线父亲就这样给女儿定了字叫:女王。
孙策是个好兄长。暂时忙完军队这边的事,就守信用地抽空来和孙权谈谈钱的事和陆家那个很贤惠的弟弟的事。钱是死的,不是很难搞。虽然孙策有点头疼——孙权已经不是第一次哭穷了,明明表现得很有商人头脑的仲谋怎么自己花起钱来永远不够。然而他怎么着也是孙郎的亲弟,若是他吃了饭干坐着等别人掏钱,忒也掉了孙家面子。况且——仲谋也不小了,大概他学着大哥和公瑾哥广交朋友,比较费钱吧。于是孙策把吕范找来——给钱。
不过倘若他知道孙权热衷于花钱一批一批地买裘子、买衣带、买鞍配、买马鞭、甚至买了个游艇去送给陆议弟弟,估计他就不会乐意给钱了。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牵涉到人的事情就比较复杂。孙权同样不是第一次来跟孙策商量这个重用陆议的事儿了,每次来都是一脸少男的热切的样子,让孙策觉得很难办。因为他跟周瑜商量觉得,现在最好还是不要马上重用陆议的好。可是怎么跟一脸少男憧憬的孙权说呢?
于是孙策搂过孙权脖子,循循善诱道:
“仲谋,你很喜欢他是吧——当然是的。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小子,那眼下万万不可以重用他——你大哥跟他们家的那点小仇还新鲜着,现在启用,恐怕他对我对你都不能真心。等到再过些时日,他们仇恨随时间消磨淡了,而且也知道这江东彻底是孙家的了,不忠孙家就别无他路,那时候再用,他就真心待你了。——而且,不可以一下子重用他,得来容易,弃之便不可惜,万一他就抛弃孙家抛弃你啦~要让他从基层做起,让他付出努力一步一步奋斗上来~一来可以从中验证他效忠孙家是否忠心,二来这里也成了他真正打拼的事业——他就肯定永远不会离开你了啊~仲谋。”
孙权敏锐地听进去了“他
就肯定永远不会离开你了啊”。孙策死后,孙权果然任用陆议,从低层做起,奋斗不息。
很多年以后已经改名的陆逊从孙权那里得知这段往事,觉得岳丈好讨厌啦》《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上郭女王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十多岁了并且父亲应该已经过世了才对。
*二郎真君啊我真的只是随便Kuso一下而已你不要怪罪!
*其实有一些人当时应该没有在孙策身边而在别处,这里让他们随意乱入了,就当他们有哆啦A门的任意门随时随地可以飞来孙郎身边好了|||
☆、自古名将如美人(六)
日出日落,日复一日,没有新意,没有花招,但胸怀日月吐纳天地的人,永远能和这一只卵黄一般的圆蛋蛋产生英雄的亘古共鸣。
在庐江的某个小山包上,孙策和周瑜看完了新一天的日出,孙策就地躺下架着腿,指间翻转着一柄小匕首仔仔细细修指甲,其实还是在消耗过剩的精力。周瑜在被孙策从屋子里拽走的时候及时抓了一把琴抱在怀里,此刻坐在他身边自顾地拨弄琴弦自得其乐,怡然自醉。
过不一会儿孙策把匕首一抛,两条胳膊肘往身后一撑把自己支了起来,望着周瑜的侧脸说道:“听说最近江东一带渐渐开始有人说我与项藉相类。”
周瑜闻言,转头打量了他两遍,似有深意道:“那义兄觉得这是夸你啊,还是骂你?”
“两种。”孙策伸出两个手指头往周瑜脸上晃了晃,“一种是骂,说我孙策暴戾好杀,匹夫之勇。还有一种,当然是夸我孙策年轻有为又风华正茂、力拔山兮气又盖世、豪气干云又战无不胜~~”
“三种。”周瑜伸出三个指头竖在他面前,弹琴的手指修修长长的十分好看,教人偶尔忘了这也是握剑的手,“还有一种——是夸,但没安好心。极言义兄骁勇无敌,比为高祖之死敌楚霸王,目的要让许昌那边打压约束于你。是谓‘孙策威胁论’。”
孙策用一根手指搅着周瑜的手指玩。“公瑾言之有理,不过……”孙策歪了歪脑袋示意,“第三种已经被我给宰了~”
初,吴郡太守许贡上表于汉帝曰:“孙策骁雄,与项籍相似,宜加贵宠,召还京邑。若被诏不得不还,若放于外必作世患。”表为策所得。于是被宰。
周瑜于是问:“那,绝类项藉这说法有褒有贬,你究竟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孙策笑道:“世人说赤狐狡诈多疑,可狡诈于狐正是最好的夸扬。世人说猛虎凶悍暴虐,可凶猛于虎正是最好的赞誉,你说是不是?不管夸我的骂我的,对我而言都是——夸我的。嗯?不如公瑾你说是夸是贬,只要公瑾说是夸,我就高兴~~”
周瑜手一挥,笃定地:“夸!”
于是孙策高高兴兴地用腰腹发力,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蹲在周瑜面前,道:“我若是霸王公瑾又该是什么了~?范增太老,项庄凡才,龙且少谋,英布无义。”孙策用力掐了掐周瑜的下巴:“伴我左右,助我攻掠,犹能不负我意,我看……”孙策忽然捉住周瑜膀子把他掀趴在地,一脸恶笑地往他身上一坐,“我看只能把乌骓马的位置留给你了”
周瑜翻腾了几下挣扎不开,
孙策如同千斤坠一般把他结实摁住,一面得意洋洋。周瑜笑着骂了一句,反手一个猴子偷桃。孙策打了个滚站起来,捂裆跳走,但立刻又杀回来以牙还牙。这是男孩们半大不小时喜欢的嬉戏方式,这会儿两人早已是肩挑大梁的成年人,好久没这般不成体统,现在胡闹起来,顷刻间仿佛回到十六七岁的光景,彼此都很是开怀。
“看见了吗?”程普仰面看着小土包上搞来搞去的两个剪影,对旁边的黄盖说道。
“看见了。”黄盖答。
“感觉怎么样?”程普问。
“瞎了。”黄盖抱着双臂,言简意赅地回答。
“就是嘛!我也觉得这成什么话!”程普顿时愤愤地嚷嚷,“没上没下没礼没矩,臣不自敛,主不自重,这叫什么事!就是这个周瑜,这个周瑜小儿一来,就仗恃与阿策那点旧谊,真把自己不当新来的,真把自己当阿策的亲兄弟了,你看他成什么样儿。再者了,主公如果好勇不爱惜自身,身为人臣理当劝诫谏言啊,周瑜呢?我看他有多次纵容阿策胡来吧!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投主上所好以谋宠幸,是媚上逢迎——周瑜小儿,乃妖孽佞臣奸小祸水啊!!”
黄盖囧了一下,试着道:“这……程公恐言过其实了吧?这……程公稍嫌夸大了吧?这好像,有点儿妄揣了吧,啊?”
程普大着嗓门说:“我怎么夸大了?你自己看,阿策跟那周瑜小儿像是君臣应有的样子吗?”
黄盖扪了扪须脚,不以为然说:“那你,还不是一口一个‘阿策’的,是吧?而且阿策也是自己不拿他当外人呐。”
程普忿恨地望着山包上的两人,举拳高呼:“都是周瑜的错!”
黄盖侧目打量着程普这老伙计,心想平时明明是他黄盖为人比较严肃,他都还没觉得看不惯,程公却怎的这么大脾气?
他悲天悯人地拍了拍程普的肩膀,道:“哎……年轻人就爱跟年轻人玩在一块儿——阿策他不爱跟我们这些老家伙玩了,接受现实吧。”
“你、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讲我因为阿策不跟我们玩我才讨厌周瑜的喽?一派胡言!我可一心都是为了阿策好,当年阿策被祖郎那土匪围困,那是千钧一发,险象环生,我舍命杀开一条血路把阿策救出来;还有当初……是吧;还有那回……你也知道吧。周瑜有啥?他凭啥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黄盖蹙着眉说:“话也不能这样讲,毕竟阿策以前住他们家房子,拆他们家院子,听说还睡了他们家一婢女妹子,前回他又带船粮助阿策渡江,也是功不可没。”
》 “我不管!反正就是他不对。”程普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建安十三年冬,吴侯孙权问了周瑜一个问题:
“公瑾仲兄,初,你与兄长之间不避身份、不拘礼节,为何而后与我却恪守君臣之礼、一丝不苟直至如今呢?”
周瑜不想即答:“因为不拘上下礼节丝毫不会影响他身为人主的威信。”
孙权愣怔了一会儿后捂着心口伤痛地说:“公瑾,你言下之意岂不是说我正相反……”
周瑜才发现失言了,赶忙安慰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言下之意,我没有说你欠威信……啊呸,我是说主公你很有威信。你跟你阿兄啊只是领导风格上的差异,你阿兄呢是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