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之眸-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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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脑袋,将脸整个贴近饭碗,以躲避我妈之后那可以媲美电烙铁的眼神。二郎巧妙地抢过话,把我妈的注意力从我这儿拉开,继续哄死人不偿命。我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不知不觉就回忆起了我和二郎的初始。
是在一个炙热的夏季,所有的故事好像都是在一个XX的夏季。
温度高到几乎要将路面给融化了,空气里四溢着浓烈的泥土清香,蝉也不厌其烦的叫嚣着。彼时,我性格较为安静,因为在残疾学校念小一的关系,我身边接触到的都是不怎么爱玩闹的孩子,或者是,我说话他们听不见,我做事,他们看不见。时间久了,自然也就被感染,逐渐失去一个儿童该有的率真开朗。
而二郎,从小便有着非常两面的性格,一张小嘴能把人气死同样也能哄的人飘飘欲仙,我与他之间注定了不可能有着太平。他和所有的男生一样,喜欢一切能把女生惹哭的恶作剧。
我们的第一句对话谈不上多文艺,只是普普通通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昨天搬过来的,我叫冈本杉麒。”和,“我叫星野冷礼。”
我说完后就大口地啃冰西瓜,不打算再与他多接触。因为我的外婆一直灌输给我一个概念——不要和正常孩子多玩,他们知道你是全色盲后,一定会欺负你的。六岁①的小屁孩还不懂得拒绝家里地位最高的长辈,也不懂得自己调整心态,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郎丝毫不在意我的疏离,直接蹲在我面前用手指捅捅我的手臂,“喂喂,你对新邻居就这么冷漠嘛?”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牙,有几率发丝盖住了他的左眼,正太到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道歉着,看吧,我那会儿简直正常到,我妈经常在回忆时一把鼻涕一把泪。
二郎皱了皱眉头,似乎拿我的安静没撤,他拔下一根草咬在嘴里,思考半晌复问,“你是什么学校的?”
“梨小。”我回答。
“梨小?那个残疾人学校?”他太过直率,说出这句话后也丝毫未察觉出不妥,甚至还从头到尾地打量我,摸摸下巴疑惑道,“我看你不像哪里有缺陷啊……”
我低下头,把吐在地上的西瓜籽聚拢到一块儿,漫不经心地说,“看不出就看不出吧。”
“嘛,不要紧不要紧。”他摆摆手,笑地没心没肺,“赶紧转学到关稚附属,我给你当保镖。”
“哎?”
“嘻嘻,我好吧?”他摆了个V的手势,站起来像个英雄似地趾高气昂,“看你这种柔柔弱弱的样子,八成被欺负到很惨,我身为一个男子汉,最看不惯这种事了!所以,赶紧转学跟我在一起,那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没有被欺负过。”我打击了他的热情,其实我那会儿要表达的是——你不要随便曲解别人话的意思,但碍于才六岁,词汇量尚少,回答出来的东西,显得没什么张力。
二郎最终被他的老姐押回去,一个比他大整整十岁的女生,现在远嫁到法国,很多年没有回日本了。所谓一物降一物,二郎这辈子怕的人只有他老姐,于是他只得将这个话题搁置下,临走前对我大吼一句,“记得啊记得啊!”
我是很快就忘记了,但到了新学期,我的性格愈来愈让人汗颜。爸爸终于开始觉着不妥,认为我失去了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毕竟我只是全色盲,我能说话能听歌,没必要和一些失去它们的孩子在一块儿。于是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卖了许多人际关系,就好像这次进立海大一样,最后终于让我离开了那所死气沉沉的小学。
非常巧合的,我入的就是二郎说的关稚附属。于是之后的事情都顺理成章,我与二郎从保护和被保护的关系,演变到眼下的三句话说不到就吵架。但吵归吵,我仍不能否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于他的信赖,几乎和父母旗鼓相当。
回神,晚餐吃的所剩无几,妈妈把我和二郎赶到一边让我们自己个儿玩去,我帮忙收拾了一下桌面,二郎也非常“乖巧”的跟着一起帮忙,收拾到一半,我妈突然感慨了一句,“这挺像冷礼嫁人后的生活。”
我呵呵呵呵地傻笑,斜眼看二郎,“怎么可能,这家伙我完全当女人看的,妈你错觉了吧。”
二郎难得跟我同一战线,点头道,“就是啊,连抱着都像是抱一枕头。”
我妈妈疑惑地眯眼,跟着莫名其妙进厨房偷着乐去了。她离开后我一巴掌都抽打上二郎的后背,“我枕头?你才狼牙棒呢!”
他习惯我这副吃不了亏的状态,所以连呼痛都没有,吸吸鼻子,拉着我就走去我的房间。我房门上贴着喜欢的动漫的海报,很好认,二郎看见时还啧啧道,“还喜欢鹿丸②啊,你的品味……啧啧……明明就是大蛇丸比较帅嘛。”
“我家鹿丸招你惹你啦!”我甩开他的手,“你先进去,我到冰箱拿两个冰激凌。”
“我就不用了。”他难得放过我的食物,却转过头补充说,“跟你吃一个就行。”
他刚一说完,我的手机就来了电话,我朝他翻翻白眼折回客厅,二郎预料外的跟了上来。我因为跟他眼神大战的起劲,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来。二郎打开冰箱拿出哈根达斯,撕开包装就靠在冰箱上自顾自吃起来,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这儿,似乎在暗自观察着什么。
“喂!”我口气有些恶劣,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过后才开口道,“唔……我是切原。”
“哎?”
“刚给你发邮件没收到?”
“啊!”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赶紧抱歉地回答,“对不起,我这儿有个麻烦到地藏王都想哭的人在,所以给忘了。”
我说完,二郎就喂了一口冰激凌到我嘴边,我斜眼看看他,跟着吞掉,二郎故意放大音量说,“甜不甜啊?”
切原赤也一定听到了他的话,于是便告诉我,“哦……你有事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了……”
我把二郎推远了一些,用唇形示意他闭嘴,跟着对切原说,“没事没事,那人不重要,我待会儿再抄本佛经砸死他,你先说。”
“啊,上次你说要出来玩,我反悔了真不好意思,所以才想问你,明天要不要来看比赛?”
听着他稍稍有些期待的口语,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
“啊!那么明天下午两点。地点的话,一会儿邮件给你。”他刚一说完,二郎便俯身贴近我的手机,轻轻留下一句劲爆到死的话,让我魂飞魄散的同时,也让切原赤也迅速收线。
“冷礼,我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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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捉虫)
二郎这句我好寂寞,让我在足足愣了半分钟有余后,成功暴走。我当即打开冰箱取出里头的美乃滋就往他的衬衣上挤,对于恶劣的人我们只得用更恶劣的方式对待,讲理无用。二郎大呼一声朝后退去,撑大双眸目露凶光地瞪着我,他说,“你疯啦?”说完后自己却莫名的乐了起来。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在打我美乃滋的主意,于是我本能的将它护紧在怀中,顺便找着他分神的刹那准备第二轮的攻击。他挑起嘴角对我的姿态很是不屑,“冷礼。”他叫我的名字,下一秒,便完全不顾及我的某些部位是否会被碰到,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扯,美乃滋便跟变戏法似的到了他这边。
他动作太快,我不晓得一直热衷于运动的人是不是都普遍如此,反正我那可爱的武器被夺走后,我的希望之光也瞬间泯灭了。
他无比得瑟地对着我笑,抹了一点酱在指尖上,边品尝边告诉我说,“我,要,报,复,咯。”
他把这句话说的抑扬顿挫,我如临大敌,赶紧跟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捂住胸口。他笑的更灿烂,一口整齐的牙又露了出来。变态!这货绝对是变态!他从小就爱看我被恶整后,有气却发泄不出来只得嚎啕大哭的模样,他能从中得到他要的快乐和满足。
我觉得这简直和裸/露狂没两样,裸/露狂其实享受的并不是没有遮掩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而是喜欢听那些被他们吓到的女孩子的尖叫,假使你过分冷静,或者蔑视一下他们'哔——'的尺寸大小,他们反倒是会自卑起来。
这么想着之后,我劝慰自己要淡定,否则便中了他的奸计。我也无数次的这么告诉过自己,可惜结果都是此招无效,HP损失的更惨烈。但这回不管有用无用,我都得给自己撑足了这口气。我再也不想输给二郎这花货了!
“你有本事就把它全部挤光……弄得地板和墙壁上都是,看我老妈会不会暴走!”我尽量的显得气焰十足,用大声说话掩盖我慌张。二郎抖抖自己的衬衣,上面已经沾满我的功劳,“那它要怎么办?”他问我,“它可是在偷偷地哭着对我说‘哥我很贵,替我报仇’啊?”
“你哪件衣服不贵了?”我挑高眉毛,想起这货一双鞋子能抵我三个月的零花钱就肉疼。“脱下来,洗干净,实在不行,你就抛弃他给然后为我家的马桶当工作好了!”
他神神秘秘的摆摆手指,“本少爷的衣服,只能本少爷使用,就算破了烂了脏了旧了,它也只能睡到本少爷家里的垃圾桶中。”
“喂喂!你占有欲太强了哦!”我扶额,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还有还有,你把那本少爷给姐姐我改了!学什么不好学冰帝的迹部。”我翻翻白眼,“说起来你赶紧跟他拜把子去吧,对话时的第一人称一个是本大爷一个是本少爷,多有喜感。组个搞笑组合,名字就叫‘两位爷’好了,一定能走红全亚洲啊!”
“迹部?”二郎颇感吃惊,“怎么,你认识他?”
“哦,不认识,只去看过立海大和冰帝的……啊!!!!你混蛋!!”话说到一半,二郎便趁我分神的空隙将美乃滋一股脑的全部像我飚来,一时间,浓烈的奶气和黏糊糊的质感沾满了我的衣服还有脸,甚至连眼睛都没能逃脱。
尼玛啊!这灌可是参杂着芥末的美乃滋啊!我想我的右眼这次算是交代给上帝了。我暂时性的吞下这口气,因为此刻最主要地事情是找纸巾啊找纸巾!我用单只眼睛环顾四周,可惜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都分辨不了;屁话,你还指望全色盲两只眼睛都是2。0吗!
二郎估计是没料到自己会这么不当心,本来还幸灾乐祸的口气突然急转直下。他伸出手扶住我,抓住我挡住眼睛的手说,“喂……给我看看!”
我甩掉他伸过来地魔抓,发泄的吼了一声,“死不了!走开走开!”他完全忽视我的话,拽着我就直冲浴室。
路过厨房的那会儿,老妈似乎被我们两个吓到,抽了口气冷气问,“冷礼你怎么了!”我听见她将碗筷搁置在桌上的声音,没多会儿她就到了我的眼前,“怎么搞的满身都是美乃滋……衫麒你也是……”
“伯母没事,我带她去洗洗。”
尼玛我是宠物吗?洗脸还要你帮忙还要你带啊!而且你个罪魁祸首怎么好意思用这么温和这么淡定的口吻啊!
进了浴室后二郎挽起袖子要帮忙,我推开他,“边儿待着去!”然后拧开水龙头,弯下腰救赎我的右眼。凉凉水配合着美乃滋中芥末的刺激,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快,爽的我只想把洗手台整个砸了!二郎立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好半晌看不到的我都误以为他走开了。
我伸手抹毛巾摆放的位置,手腕被人轻轻搭住,不出多会儿柔软的毛巾就贴到我的脸上,二郎边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