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三几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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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次。”俞璐这话一点不假。

　　一次是帮文专女生搬书，一次是梁妹借文曲星给他，条件是俞璐帮她把洗澡的热水抬上去，还有一次是俞璐找师兄，师兄住4楼，再往上则是女生宿舍，俞璐多跑了一层楼误上的。

　　陈宇辉说：“别扯远了，说我的，说我的，我一六五。怎么样？”

　　波波说：“可以了。”

　　“超美静一六三，我跟她比起来不算高啊？”

　　“你在国内高于成年男子的平均身高，但到了NBA就成侏儒了。”冯泉如此说，好比拿学院最矮的老大和正常人比身高。

　　俞璐说：“你去买双增高鞋穿上，再约上老大一起去，他去了你就显得高大了。”

　　冯泉见陈并不完全听信他的，俞璐又处处打岔，东西吃完就走掉了。

　　陈对波波和俞璐说：“你们帮我去约她行不？”

　　波波说：“身为男人不能像舵鸟一样，面对困难就把脑袋扎进沙子里选择逃避，那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那我应该怎么办？”

　　波波说：“刚才冯泉说的话有一点是对的，你要主动出击。”

　　俞璐断章取义道：“波波的意思是身为男人不能像舵鸟一样，顾前不顾后，所以身为男人只要像铊鸟的头一样就行了。”

12
矫厚根的宿舍大伙打牌，俞璐处处谨慎。大家不满道：“你怎么出牌老这么慢啊？”俞璐说：“我不求赢，只求不输，反正不输就能一直打，输了要下台。”　　　　

　　陈艺这段时间和杜琦燕好上了，大男人主义越来越明显，不满道：“哪有你这样打牌的，贪生怕死，以后啊你有辆自行车就满足了，人家开奔驰宝马还不满意呢！”

　　俞璐不理他，边挑牌边问道：“听说李中天要减肥，真的吗？”

　　波波说：“真的。李中天追周红不成功，最结出是体型上输给情敌，所以狠下心来减肥。”

　　俞璐说：“他减肥后样子会更难看。”

　　大家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初中有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同学，只是比较瘦而已。”

　　牌局散后，俞璐，波波和小强三人去饭堂吃饭，俞璐问波波：“冯泉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

　　“应该有，否则电话打给谁？每晚聊这么久不是打给女朋友谁舍得这样浪费钱。”

　　“真打还是假打啊？”

　　小强说：“真打，冯泉有一箱的电话卡，上次还拿出来给我们看，黄豪伟想要两张收集他都不肯。你问这些来干嘛？”

　　“没什么。”

　　“想向他取经？有意中人了？”

　　“不是。”

　　俞璐看见杜子腾和刘傍晚在厨窗不停买东西，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波波说：“别看了，没你份，他们宿舍捡到一张饭卡，集体享受。”

　　俞璐在饭堂劳动经常会捡到饭卡，但每次都是交给师兄处理，从不产生歪念，师兄的为人绝对正值，总是想方设法找失主，从不图什么。

　　俞璐说：“这样不好吧！如果捡的是女生饭卡，我们学院女生都这么省，每餐吃一块五，卡给捡了多伤心啊！”

　　波波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本性都一样，你还没开窍。夏建仁上次捡到张更多钱的，还独吞了。”

　　“不会吧？他不是团委宣传部部长吗？怎么可以这样做？”俞璐上次和他一队打球，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他还请自己喝汽水呢，俞璐当时觉得他大方，不愧为宣传部长。

　　“放屁！你以为学生干部就是好人？！”

　　波波给俞璐上了生动的一课。

　　李中天起初还忍得了，一天只吃一餐，　但一餐吃三个人的份量。后来只忍得了早餐不吃，两餐照常，每餐是两人份量。如此总量比原来还多，大家都说他这样吃下去不可能减到肥，李中天说：“不吃饱哪有力气减肥啊？”其实他也进行运动锻炼，每天都按杜子腾所教坚持做俯卧撑，但采用的是加菲猫的方式，即今天先俯，等明天睡醒再撑。由于长年累月打游戏，李中天长时间保持了弓腰，耸肩，驼背，探头等不良姿势，肉根本减不了，正当大家一致认为他减肥失败时，李中天骄傲的说：“谁说没收获，我减肥十五天，每天节约一个饭盒，每个二毛，一共节约了三块。”这是事实，但比起王豪伟就逊色了，他买了一袋保鲜膜，每天放一个在饭盒里，吃完直接丢了从来不洗饭盒，既节约一次性饭盒钱，还省水，大家都夸他聪明，但勺子问题还没解决，刘傍晚建议可以用饭堂的一次性筷子。

　　王豪伟果然采用了。

　　学生开始没日没夜的打游戏，最初是单机，后来发展到局域网。大家见了面就是：“兄弟，你几级了？”

　　曾公企业出身，才不管你学不学，有学费交就行，他的课根本没人听，男生用来打游戏，女生闷了常常关了显视器当镜子使。

　　俞璐不太会玩游戏，只能静静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显视屏，左边的樊蓝根与右边的叶小丽隔着他打情骂俏，他身处其间可以置若罔闻，后面的温汉炫耀换手机的速度比他发短信还快，他不屑置辩，角落传来游戏闯关失败的叹息声，他想起昨天下棋的战绩，随即之以鼻，不堪忍受的是对桌李中天在显示器的掩护下鼾声如雷，秋意绵绵，睡意浓浓，鼾声大作，睡意难挡啊，瞧那憨态，根本就是狗熊在冬眠。

　　俞璐学不进去，他没有编程的天赋。他刚从波波那里学会卸载软件，把电脑里自认为没用的东西全删了。

13
临近中秋，杜子腾成功泡下高他一届的英专师姐，展开轰轰烈烈的姐弟恋。师姐今年面临毕业，现在一小见习，见习两星期收到月饼无数，其中一盒据说价值千元。杜子腾找雷洛商量，说要拿去孝敬陶红，他们还邀了几个熟络的同学凑钱买了一篮子水果。雷洛问俞璐要不要一起去，俞璐说没兴趣，雷洛磊说：“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了“知书达礼”，意思是仅知道书本知识是不够的，还要学会送礼。”

　　俞璐小时念书没给老师送过礼，所以一直被编在教室两边坐，一坐就是一学期，然后周而复始。俞璐小时候没户口，为了借读，逢年过节，家里都要买最好的水果去送礼，俞璐常常只能看着那些好吃的东西咽口水。他心里从小就落下阴影，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写个条纸就能享用别人辛勤劳作才换回来却不舍得给自家孩子吃的东西，他现在不仅明白了，潜意识还觉得教师收礼其实与贪官受贿没区别。

　　夏建仁顶了董斜川的位置成为副主席，外系人不知道他俩原是同班兼上下辅舍友。夏建仁平日人缘甚好，因为他为人像一只鸭子，对什么事都一律呱呱叫好。董斜川出事后，杨伟找夏谈话，问他有什么想法。夏建仁说：“我们要理解饭堂员工，他们工资不高，也就几百块吧！她们想拿到奖金，饭堂老板只有从我们这些学生身上扣，我们男生肯定不能端着一碗有两粒沙子的白饭像女生一样大惊小怪的乱喊‘这碗沙子有米耶！’。饭堂员工服务学院师生这么多年，年纪也大了，更年期的员工肯定是容易掉头发的，偶尔在菜里面发现，应该大气点，别鸡肠子性格动不动就投诉，那样扣了员工奖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已嘛！三块半钱有饭有菜还有这么多肉的伙食，我们做学生的去哪能找到啊？比学院外面汤下味精，菜用潲水油炒，吃多了会得肝炎的快餐好多了。我真不明白某些学生还指望什么？”

　　杨伟拍案而起，连声道：“”好，好，有见地，思想觉悟相当高！亏我平时没少在院长面前表扬你，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你的看法和我完全一样，学生会副主席由你来当。下周学生会例会你就把刚才那番话修饰一下再说一次。”

　　确实，英雄所见略同。但大家忽略了——蠢才所见未必不同。夏建仁本质就是一块哈哈镜，歪曲事实，为的就是博取领导的欢心。

　　俞璐刚开始也被他的表像蒙骗了，以为他是真君子，真正认清他的面目是一件事情。一次打球他忘带眼镜，叫陈力去他宿舍帮他取，他在楼下叫陈力把眼镜扔下来，结果可想而知——摔烂了。他笑眯眯问陈力怎么办？比起他此刻的灿烂笑容，蒙娜丽莎的微笑也不算一回事了。陈力不知中计，还说如果丢到花丛里就不会碎了。在夏建仁的引导下，无脑的陈力应承赔他一副眼镜。

　　事后陈力还一面天真地对俞璐说：“他真傻，还当学生会副主席呢！”

　　夏建仁带陈力去配眼镜，俞璐知道他的用心，出于保护陈力跟着一起去。

　　来到眼镜辅，挑了半天夏建仁没一点想配的意思，走了几家，都不满意，最后来到一家专买店他才有买的意思，明明一样的货，在这家门面时尚一点的价格就不一样了，老板见三人挑半天迟迟没表示买还是不买，不再殷勤伺候，说：“我这里的东西都很贵，不买就别看了。”

　　夏建仁说：“没关系，钱我有。”

　　老板说：“你确定是要买我才拿出来给你看。”

　　夏建仁说：“好好好，但我出来没带够钱。”说完转头问陈力，“你有没有带钱？”

　　俞璐看苗头不对，帮陈力说句，夏建仁一时语塞，结果又没买成，最后只好回去便宜那家自己掏钱买了一幅原来的款式。

14
十一，俞璐与方去海滨泳场参加沙摊音乐派对。年前当地大多数公园都拆掉围墙，对公众免费开放，无疑是一个城市发展的里程碑。去到才知道主办方担心人多为患，临时又把沙滩用铁皮围了起来，要价50块每人。两人不值舍得花这么多钱听一群疯子唱歌，只能羡慕地看着机关单位的人拿着赠票进去狂欢，当地的蛇虫书蚁进去也不用买门票，所以纷纷聚在园里发威。

　　情侣路自诩是这座浪慢之城的精华，一边灯火璀璨繁华无尽，另一边则海波浩瀚风月无际，两人百无聊赖时就会选择在这里徒步，两旁的海景高楼是俞璐向往的，路上疾速飞驰的车是方向往的，他们曾多少次幻想自己也在路边买房子，在路上开车驰聘。

　　每次都是方把俞璐拉回现实。方说：“吴智力在华丽自学一年，今年又参加了高考，这次考去华软，他在那见到王子民要叫师兄了。”

　　高中时王子民家是开小卖部的，他常常偷自家的烟带回来贡献给班上几个人渣学生。那几个学生想烟抽自然就推王子民为老大，他们每天来到校不是翻同学书包找作业抄，就是问黄子民要精神，一见王就说：“老大，精神。”时间一长，每次要烟前，王都会问他们：“我精不精神啊？”其实王子民长得整个朱元璋，一点也不精神，但那几个学生为了得到烟，都昧着良心说：“我们的老大当然精神。”后来刘松知道此事，把他捉到办公室审问，一个供一个，全给抖出来了，刘松痛骂了他们一顿，那些人就报复刘松，有写匿名信的，有上网站留言的，反正就把刘松往臭里抹。

　　俞璐多少次以为自己对这些事情已经忘怀了，恰恰相反，往事依然沥沥在目。

　　“还有消息吗？”

　　“有个事你更没想到，高中时2班不是有几个学生说武汉有一所本科大学招收他们吗？原来是骗钱的，学历国家不承认，他们全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