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三几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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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彩虹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11
中午在饭堂干活，经常会听到学院广播站放的《你的样子》，俞璐觉得很好听，可能他骨子里就有悲情的情愫。

　　图书馆勤工俭学出现了新面孔，俞璐问师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师姐说：“你在饭堂就不能来图书馆了，你这么缺钱吗？”

　　“不，我主要是想锻炼自己。”

　　王艳说：“那你怎么不加入学生会啊？更能锻炼自己。”

　　俞璐本想说学生会人满为患，但潜台词即是说自己争不过别人，转而道：“我这人从小就比较热爱劳动，所以‘‘‘‘‘”

　　许彩虹马上打断，揭穿道：“你是入不了吧！”

　　俞璐觉得像她这样的女生就很不可爱。他不好意思说自己由于一科不及格没拿到助学金，反问道：“你们都及格了？”

　　王艳说：“我们文专很少有不及格的。老师才懒得打你不及格，你想我们快毕业了，那有老师想罪学生，讨人在背后骂。”

　　俞璐恍然大悟，难怪开学补考时几乎没有大三学生，不是他们发奋了，而是老师放生了。

　　林万斌说饭堂勤工俭学可以干双份，但要是特殊情况才行。

　　“何谓特殊情况？”俞璐不解道。

　　“就家里经济特别困难吧！”

　　“哦，是这样子啊。这个好办，我有办法做到。”俞璐险些把后半句说出口。

　　俞璐重操旧业，又泡制了一篇悲惨感人的申请书，申请去图书馆。

　　一天中午，胡云在楼上窗口喊俞璐。　

　　“什么事？”

　　“你上来再说，这样子讲不清楚。”

　　“应该是你下来，这叫不耻下问。”

　　“你这家伙，那你等着。”

　　一会，胡云走下来。“我帮你找了个差事。我们唐老师的儿子要参加六年级奥数竞赛，想请个家教，你有没有兴趣？”

　　“行啊！”

　　“不要介绍给他。”许彩虹不知从那个角落冒了出来。

　　俞璐没想到女人如此记仇，早上在开水房帮矫厚根打水碰见她，她让自己帮手，当时赶着干活没敷衍她，现在就心生恨意了。

　　王艳没理会她，问俞璐电话。

　　“我没有电话。”

　　“不会吧，你没有手机？家里总有电话吧？”

　　“2286759。”

　　晚上唐老师打来电话，细细盘问一番，最后决定让俞璐周六过去。挂了电话，俞璐突然想起周六班里组织了活动。先不管了，挣钱要紧。

　　第一次当家教不免会紧张，俞璐内心不停打鼓，虽然把小时候的课本翻出来反复看了几遍，但心里还是没底。当天俞璐穿戴一新，见了面，唐老师很客气，又是让坐，又是倒茶。寒喧过后开始上课。俞璐感觉她儿子学习不仅聪明还很懂人情事世故。讲题时，一个公式的名字俞璐没想起来，他儿子没有拆穿，还主动的提醒俞璐。俞璐很感激。

　　回来学院，俞璐除跟矫厚根一起学习外还恶补小学奥数，他去书店买回一本厚厚的题库钻研起来，做着做着，他忽然觉得做这个比做高数题有意思多了。

　　聊天时，矫厚根说赵老师私下表扬过俞璐，说从补考可以看出俞璐寒假回去非常认真的复习了，其实赵老师挺重视他的。俞璐心想算了吧，还挺重视自己吓？但仔细一想，赵老师这段时间确实有意无意喜欢和自己聊上几句。不管这么多了，补考的噩梦不复存在了，日子还是要过的。

　　日子一天天过着，几次下来，俞璐发现原来给人当家教是如此轻松的事情，补课那天只要穿戴一新，装模作样的说上两个小时，钱就挣到手了。

　　但好景不长，正当俞璐还沉醉在这种幸福生活之时，天灾降临了。

　　2003年4月21日美国攻打伊拉克刚刚结束，我国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抗击非典型肺炎。刚开始大家不当一回事，见面问候语还变成“你非典了没有”。上课有人打喷嚏，大家就说“这人非典了，要抓去隔离”。宿舍谁要惹对方生气了会被骂“非典过头啊你！”。一时间“非典”名词动词形容词全充当了，直到新闻报道说有人死了，大家才意识到它的厉害。接着，爆发于广东的非典开始南征北讨东征西伐，香港北京两地的疫情也愈来愈严重，起初幸灾乐祸的台湾也不能幸免，随着死亡人数增多，大家慌张起来，不敢再开玩笑了，所有“非典”以外的国际国内新闻全被忽略，大家谈论的只有一个话题，就是非典又死了几个人？学院加强出入登记管理，给学生印了出入证，门卫查得很严，俞璐是走读生，经常忘带，只能百般恳求保安放其进去，走读生不多，保安其实认得俞璐，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常常是骂上半小时才让他进去，次数一多，渐渐也骂熟络了，出入不再查证。

　　饭堂也加强了卫生管理，每天打扫完要用药水消毒，工作量大增。雪上加霜的是俞璐干双份的申请刚批下来，俞璐每天疲惫不堪，祸不单行的是唐毅老师打来电话，说出于安全考虑奥赛取消，补课暂停。

　　俞璐终日怨天由人，抱怨好运气出现的不是时候，其实他并不知道正是由于饭堂工作量大，几个女生嫌辛苦退出，组长每天找劳动部长抱怨人手不够，劳动部长又找学生科抱怨，杨伟头痛不已，想起前几天俞璐交上来的申请书。

　　俞璐写申请书成精，这次的比以往所写有过之而无不及，杨伟翻出来一看，感动异常立马签字批下。俞璐本想落户图书馆，收到的批复意见是图书馆现在没空缺，鉴于俞璐情况特别，特别安排在饭堂干双份，多挣补助。

　　不能随意出校，有电脑的宿舍成了共乐园，大家没事都挤在有电脑的宿舍里。

　　李中天给他那台七千多元的电脑配了摄像头，麦克风和6点1声道的低音炮，把刘傍晚的衫得落伍了一个世纪。大家都愿意玩李中天的，没人愿意去弄碰刘傍晚的。

　　李的电脑是找师兄帮手配的，配时师兄问他要怎样的配置，预算是多少钱。李中天不懂什么是预算，只说要配最高级的，师兄问要多高级，李中天说有多高级就要多高级。师兄表示不说清楚很难配，大概要什么价位的，李中天说钱不是问题，打游戏速度快就行。配好主机购音箱时师兄问要配怎么样的，李中天说要外形好看的，师兄给他配了2点1声道的低音炮，这东西好看不中用，李中天把它调到最大音量来放没几天就烧掉了，师兄说可以拿去保修，李中天说不用了，自己跑到电脑城花一千块买了这个6点1的名牌组合低音炮回来。随带还买了超大的摄像头和超酷的麦克风。然后从师兄处拉了根网线，夜里主业除了打游戏就是和网上的小女生*，妙不可言，乐不思蜀。同宿舍有电脑的人纷纷效仿去买来摄像头。

　　非典期间，电脑还有一个主要用途是放电影，李中天从家里带回很多光碟，宿舍开始通宵达旦的放港产片，看完刘傍晚又问师兄借，借遍了，大伙又去电脑城淘，看上好的，无论哪国片子，只要是盗版，大伙就凑钱买，原因是大家都相信盗版商的眼光，俞璐觉得买盗版其实是因为大家都没什么钱。

　　后来看的影片越来越不健康，先是《古惑仔》，然后是三级片，偶然还会有人搞一些日本的顶级片半夜关起门来供内部分享。

12
下了课，俞璐和陈力在打球，矫厚根跑来告诉他阅览室许多处理图书特价出售。等俞璐赶去时已经围了很多人，原来由于非典，图书馆决定清理掉部分过期杂志，每本以两角钱卖给学生，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来迟了，微稍好一点的全给买走了，俞璐挑了半天没找到原来非常想要的几本杂志。

　　“这个不卖。”许彩虹夺过俞璐挑出来的杂志。

　　“为什么？”

　　“我们清理的是98年已前的杂志。”

　　“哪个也不卖。”王艳指着俞璐挑出来的一套四大名著笑着说。

　　“我很想要一套四大名著，你就卖给我吧。”

　　“我作不了主的。”

　　“这个不卖那个不卖，那我买什么啊？这套四大名著不是杂志你就卖给我吧。”

　　“不是杂志更不能乱卖。”许彩虹说。

　　俞璐抱怨道：“你们又不通知我，好看的全叫人挑光了，你们叫我买什么啊？行行好吧就卖给我吧。”

　　“我们怎么知道你对这个也感兴趣，下次吧，下次清理第一个通知你行了吧。”胡云说。

　　“不要告诉他。”许彩虹说。

　　俞璐没想到女人会如此记仇，上次开水房的事到现在她还记着。

　　“你看这套书这么旧了，也没几个人借过，放这里等发霉还不如卖给我算了。”

　　“不是我说了算的。”许彩虹说。

　　“你不就是这里的组长嘛。”

　　“这书不能买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你想要去问馆长好了。”许彩虹轻描淡写的说。

　　俞璐一连几个晚上都去缠着师姐买书，许彩虹被缠得不耐烦，一天中午偷偷开门让俞璐进去挑。俞璐没见到那套四大名著，明显是被许彩虹故意转移了。最后俞璐只好挑了几本较新的杂志。

　　许彩虹看到，说：“这杂志还没到期，只能五折，我可是偷偷卖给你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俞璐说：“我给的钱你不会也是偷偷装进自己口袋吧？”

　　许彩虹脸马上红了，说：“你再说我就不卖了。”

　　买到新杂志，俞璐中午在饭堂吃饭都觉得饭特别香。他问矫厚根吃完饭干什么？

　　“回宿舍看电影，波波带了电脑，还放到我们宿舍来了。”“咦，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俞璐一进门就问波波电脑在哪里？波波正躺在台上看报纸，见是俞璐，用手指一指，顺着指向俞璐看见黄丝绸包着的一堆东西，他过去牵开，不禁惊叫出声：“哇，你的摄像头怎么这么大啊，比李中天的还要大！”

　　俞璐眼前的“摄像头”虽然有点发黄，镜面还呈球形突出，但确实比李中天的大很多。

　　波波也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有摄像头了？他猛的坐起来一看，说道：“拜托，这是显示器好不好！”　

　　“是显示器啊？这么小？这么小的显示器！”俞璐非常失望。

　　按下开机键，机子运作得很慢，不是一般的慢，是非常非常之的慢，如果说李中天的电脑是20出头的青年，波波这台无疑就是90岁的老人，差天共地，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如此，俞璐还是有空就会来摆弄它，虽然机子经常被搞得死去活来，但波波也没什么意见。

　　但好景不长，虚伪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大家相处一年了，自私自利的本性充分显露出来，待人接物不再唯唯诺诺，开学时客客气气的假像一扫而去，李中天七千多块的电脑也经不起众人折腾，随着键盘一个按键不知被谁摁坏，李中天不再让闲杂人等进入宿舍碰其电脑，刘傍晚的机子更是摸一下也不行，大有摸一下都要收钱的架势。当月电费出来，以前一直是公摊的，现在不给电脑玩了，大伙觉得亏，纷纷表示自己没电脑用不了多少电拒交。　

　　201的电费最为吓人，刘傍晚说他的电脑不可能产生这么多费用，认定有人趁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