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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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患……”凝目看着面前矍铄老者,“你是何人?”弃天不耐烦的将镣铐甩放在榻边几案之上,只听“咔啦”一声,竟将案角砸坏了。
“在下乃是……”忘残年亦下意识后退一步,正要报上姓名,却又被弃天一声大吼打断:
“去叫伏婴师来!!”
取得解药,伏婴师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已经心急如焚,同吞佛童子两人甩开了冷醉与月漩涡人马,抢先赶回萧关。本以为忘残年已经求得萧中剑将弃天镣铐斩断,谁知,走进暂时栖身的驿馆之内,却见对方面露深沉愁色迎上来,急道:“魔相大人,大帅已经挂印,留书出走萧关了。”
“啊?”来时路上一直沉思不语,听到忘残年此语,伏婴师一直舒展的眉头,才微微抖了一抖。
“大帅留书:既不愿愧对苍生,也不愿有悖先考教诲,不能失义于天下,也不能不忠于天子,唯有一退。”忘残年静静转述方才入帅府所见,只是隐去了老将军萧振岳骨灰亦被一并带走之事。
“……萧中剑如此做法,对天下,对魔侯,已经足够了。”伏婴师轻叹一声,心中微微有些惋惜,略略侧首道:“这么说……”
忘残年点头道:“正是……天之焱亦被大帅带走,魔侯之束缚,一时……”
“先解毒再说,料定区区几条锁链,怎能限制真龙行动。”伏婴师一面说着,已经迈步走入室内。
在忘残年指点下,将解药用水化开,灌入弃天口中,在场众人皆松了口气。此时,外面微有吵闹,却是冷醉与月漩涡带队归来。
“陛下啊!!”一声大吼,竟是同弃天帝一起被困朱武营内的暴风残道声音。
此时,吞佛童子已经回到房内修整,伏婴师听得这个声音,难免一喜,急急奔出相见……
“陛下……”跨入弃天卧房之内,身后跟着倒拖风天长戈的暴风残道与怀抱雷天剑的算天河——他二人猝不及防为华颜无道所擒,后来吞佛童子与元祸天荒策马踏营,一片大乱,暴风残道见机,暗中挣开绳索又放了算天河,趁乱出逃时,一眼瞥见弃天帝的风雷逆天斩散落在一片被扯榻的帐篷之下,便一并捡了带出。当时朱武营内一团混乱,竟是无人顾及他们,暴风残道擒了两名不防备的兵卒,换上魔部战装,偷了马匹,混在追赶的银鍠朱武队中,一路追了下来,虽然提心吊胆,劳累非常,竟是毫发无伤的到达。方才银鍠朱武撤退,两人便暗中溜了出队伍,赶上冷醉与月漩涡,一起来到萧关了。
“陛下!”见到虽然镣铐加身,仍是威风凛凛,将婢女吓的缩在墙角的弃天帝,暴风残道只觉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一阵哽咽说不出话来,唯有双手托起风天长戈,在头顶一举,身后算天河也是一并跪倒,雷天剑柄向着魔侯。
弃天无语,不理会两人,却是紧盯伏婴师,突然间,腕上镣铐声响,寒光一闪,雷天出鞘,锋利剑刃已经斩落伏婴师散乱耳畔的一缕乱发,停在他的颈边。
“陛下!”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暴风残道膝行数步,丢了风天,一把抱住弃天手臂,急道:“陛下,伏婴大人甘冒奇险,于万马军中救出陛下,又从朱武处要来解药,陛下这是何意啊?”
弃天手臂微微抖动,随着伏婴师缓缓下跪的动作,始终保持剑刃压在他的肩头。
“陛下……”长跪地上,伏婴师身体挺得笔直,“伏婴救驾来迟,愿领死罪。”
“你!”弃天脸上露出又怒又痛的神情,将眼一闭,那片淹过沙色长发的血泊竟是一下子蔓延开来,“如此,趁你心愿了……”
“陛下,臣以身相保苍老师无恙,请陛下信臣,保重自己为要。”脸色如冰,语气更冷。
“……你若早来一日,老师他也不会……”嘿然一叹,自知无理,弃天终于将雷天剑缓缓移开。
“臣死罪。”叩首在地,肩头已是微微渗出点点血色,“先请陛下斩断身上镣铐吧。”
“小事。你……先下去将伤口处理吧,稍候召集在此的文武过来,共商大计,看看如何将苍老师救出。”弃天长叹一声,众人退出之时,突然又一抬头,问道:“却说,此地是……”
“启禀魔侯陛下,此地乃是萧关驿馆,在下忘残年。”
“殿下,大营好像有所变化啊!”缓缓行进,回到营地附近已是黄昏,血雨落潮手搭凉棚,看看遥遥在望的营地,突然一阵莫名心悸,“这帐篷,似乎又比来时多了一些,嗯,莫非两位世子已经夺下火焰城,凯旋而归?哈,若是如此,纵使弃天不死,殿下还是胜券在握啊。”
“……”银鍠朱武驻马凝望,突然道:“蚨蚕子,带领十人,小心靠近,打探清楚再报,余人原地停下,不许下马!”
……
“殿下……”过了片刻,只见蚨蚕子跌跌撞撞回来,滚落鞍桥,惊慌失措道:“殿下,两位世子被绑在辕门外旗杆之下,大营已经换了旗号,乃是……乃是……老王爷阎魔旱魃的王旗!”
“啊……”银鍠朱武目瞪口呆,还未有反应之时,只听营内,一声炮响,一个狂傲声音笑道:“哈哈哈,朱武,你儿子在我手上,七声响炮过后,再不投降,将眼珠抠出给小魃魃来下酒……呃……”声音雄壮狂妄,只是说到最后,似乎是不防备叫人狠狠打了一拳,竟是变作了一声气壮山河的痛哼。此时,“滔~”的一声,第二声响炮又起。一骑白马在血色夕阳中不急不缓的奔来,马背上一员清秀小将,盔甲整齐,却不带兵器,来到正有些不知所措的银鍠朱武众人面前,一抱拳道:“殿下,末将别见狂华,奉老王爷之命,前来相请殿下入营一谈。”
“哈……”银鍠朱武苦笑一声,将手中魔元枪挂好,道:“将军带路。”
“是。”别见狂华从容拨转马头,虽是身形消瘦,然而一身胆色却叫众人钦佩之极,“殿下请。”
“……将军。”
“殿下有何吩咐?”
“二弟与华颜将军现在如何?”
“这……华颜将军现在老王爷帐前……至于苍日二殿下……”
“如何?!”手中缰绳一紧,漆黑战马立时停步。
别见狂华亦停马回身,道:“殿下切莫误会,老王到时,苍日殿下已同断风尘将军起了冲突,城内起火又战得混乱,目前尚无殿下行踪。”
银鍠朱武缓缓闭目,点头道:“多谢将军告知。”随后双腿微微一踹马镫,继续前行。
来在营门之前,只见两个爱子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俱是五花大绑一左一右捆在辕门两根立柱之上,看来已经不短时间,二人身上战袍早被雪水湿透,两张脸都冻得通红,螣邪郎左颊更是高高肿起,嘴角边还有干涸血迹,银鍠朱武参考长子性格,倒也并不奇怪。在此情境之下见到儿子银鍠朱武一来心疼;二来又想起亡妻,心中一阵酸苦,然而此非常时期,自身难保,也只得装作没有看见爱子无措又有所期待的眼神,催马穿过辕门,只是背影看去,却仿佛老了很多。
中军帅帐遥遥在望,二度换了主人
2010…11…09 19:43… |
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304楼
阎魔旱魃蓝着一张大脸,坐在帅案之后,不怒自威。身边副将狂龙一声笑额角新肿起一个大包,却仍旧带着不羁狂笑,看着来人。两旁站立,左边乃是天荒峡谷魔部将领,右边则是以华颜无道为首的朱武与弃天的旧将。
那夜,阎魔旱魃立马火焰城门,王旗舒卷之瞬,螣邪郎与赦生童子所领魔部兵马立时听命倒戈,将两人擒下,螣邪郎还要反抗,却叫阎魔旱魃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顿时倒地不起。与此同时,狂龙一声笑则带着自天荒山而出的军马,奇袭大营,华颜无道自知不敌,为保重伤的黑羽恨长风平安,也便献营归降了,其余兵马,本不愿同室操戈,魔部又来得气势汹汹,倒是有惊无险,双方都没什么太多伤亡。
“朱武。”阎魔旱魃微微张开双目,虽然已是花甲之年,却是威风不减,倒是额外又多了几成深沉。
银鍠朱武在帐口停了一停,缓缓走入,略有犹豫,最终还是单膝跪地,道:“晚辈银鍠朱武,见过老王。”因为弃天关系,他与阎魔旱魃虽有亲戚,却无法称呼,便也省略客套了。
“退去休息,等弃天到来再说。”
“……”
“还有何事?”冷冷一瞥。
“两名逆子,请老王爷宽赦,由朱武带回管教。”
“你教子无方,吾替你教训,自有分寸。”
“……是,……那……”
“嗯,还有何事?”
“朱武想去探视三弟伤势。”
“黑羽伤势无碍,不必去了。”
“是,朱武告退。”
“吾已将你的营帐迁往左营,狂龙,你领他前去。”
……
“小魃魃……”安置了银鍠朱武,狂龙一声笑回到中军,却见阎魔旱魃已经散帐,他问明卫兵,便向着设在中军之后的一顶舒适暖帐而来,刚刚掀开帐帘,便见阎魔旱魃立身榻前三尺,微微欠身,皱眉观视榻上伤者,旁边戒神老者小心也在侍候。
听见脚步,阎魔旱魃已知是狂龙来到,急忙转身,却也来不及阻止那洪钟一般的一声叫嚷,不由皱了皱眉头。
“哈……”狂龙一声笑知他心思,也不再高声叫嚷,放轻了脚步,亦来到榻边,伸着脖子看看,轻轻说道:“这便是你那宝贝外孙儿最重视之人?”
“啧。”阎魔旱魃只觉得有些刺耳,然而弦首之名,纵使他偏居一隅,亦有耳闻,也实在是无从否认。
“哈……小弃眼光不差,只是……吾不喜欢。”
“哼。”不再理会狂龙一声笑胡说,阎魔旱魃凝神看着苍的惨白脸庞,道:“军医怎么说?”
“……便是小龙龙我胸前这么来一下,也要在床上躺个半月,何况这只弱不禁风,单薄成这样……幸亏白狼王毛皮厚实坚韧,便是换做寻常皮裘,被斩风月这么一划,开膛破肚啊。”说着,他轻轻一拉阎魔旱魃手臂,道:“走啦,刚才路过伙房,厨子做了羊杂汤……”
“唉,戒神,你好好照顾。”阎魔旱魃摇摇头,由着狂龙拉扯,走出了暖帐。
三日之后,清晨起来只听号鼓声响,魔侯回营。
2010…11…09 19:43… |
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305楼
第三十八章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吾没有将那解药让给你,结果又会如何?”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然而这营内的一切却是不愿相信的陌生。默默立在暖帐之内,垂首看着榻上瞑目不醒的苍,弃天帝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念头到处,竟是一阵寒战,方才知道何谓后怕。
“小弃,别摆一副死了老婆的鳏夫脸。这小美人失血虽多,暂时没事。只是伤口太大,若是清醒只怕反倒是要疼死了,这才叫军医配了些凝神药让他呼呼了……”帐内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起来,虽然狂龙一声笑的语气分外轻松,然而说到一半,却被阎魔旱魃一把捂了嘴,另一只胳膊将脖颈一圈,直接拖出了帐篷。
“伏婴,进去劝劝。”阎魔旱魃向帐外魔相使个眼色,自从五日前天荒峡谷初见,阎魔旱魃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