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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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吾宁死,于你同归于尽!”将牙一咬,正要再次站起,只听腰间“噌”的一声轻响。
雷天剑,已从背后压在颈边。
“朱武……莫忘了汝之承诺。”一手将雷天剑架在弃天颈边,苍缓缓走上,挡在这二人之间。
银鍠朱武脸色如常,道:“朱武一诺千金,既然答应过弦首,又怎会失言呢?”随后,向着两边儿子一使眼色,倒乂邪剃与狼烟冰冷锋刃,交叉压在魔侯宽阔后背。苍撤回雷天,仰首望定银鍠朱武,两名亲兵侧身而过,身后铁镣声响,却听不见魔侯任何反抗。
“将王叔请去休息。”银鍠朱武吩咐一声,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亦收了兵器,帮助两名亲兵,将弃天掺起,安安静静带出大帐。
“小王,当真佩服弦首之能!‘天衣有缝’此毒,吾准备许久,然而忌惮弃天身上解药,若非弦首一力承担,骗得解药,只怕不能如此顺利。”
“……此药果然厉害。”随口回答,目光却仍旧停留在那步履蹒跚无力,被人拖拽的魁梧身躯,自从雷天及颈,仿佛瞬间明了了一切一般,竟是没有再吐一语、再看向自己一眼,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无感了。
“什么?!难道弦首并非假意中毒?”银鍠朱武大吃一惊,“这……倘若弃天并未将那药丸让予弦首,那岂不是……”
“吾既然承担此事,便是有此信心……中毒与否,对苍来说并无区别。”——吾并非是认萍生……么?
“这……”看着对方已经缓缓将身转过,不看自己,外面又突然闹个不停,银鍠朱武亦无心逗留,只得抱拳道:“此次多谢弦首相助,朱武感激不尽!请弦首用饭休息,倘若身有不适,一定要尽快就医!”看见对方身躯微微颤动两下,应是缓缓点头,也无心确认即刻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
“银鍠朱武!你这兽心畜生!”暴风残道一声大喝传入耳际,银鍠朱武便是一皱眉头,看着华颜无道压着暴风残道与算天河从偏帐出来,却正好同走在半途中的弃天帝相遇。蓝颜猛将见到主君如此模样,一阵暴怒,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暴风残道!”弃天双目紧闭,沉声一喝,部下猛将顿时安静,“罢了……”丢下这轻轻一声叹息,自己拖动十数斤的脚镣,再次前移。
“幐儿,赦生,让旁人服侍王叔,你二人持我玺戒,速回火焰城接你二叔。”
铁镣拖行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再响起。
2010…11…09 19:01… |
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93楼
“奇首,奇首?”任沉浮轻声问道,今天傍晚,赭杉军突然相请,想来应是要事相商,然而到达之后,却又是一直低头沉思,默默无语。眼见天色已黑,任沉浮实在是坐立难安,只得出声。
“任大人……”赭杉军脸上并无被惊吓到的神色,只是持续整晚的迟疑不决的表情却是不减,“任大人,弦首曾辗转送来一份秘书,信内言明,倘若天下大乱,时局难控之时,便劝天子,赐死九祸王妃,则银鍠朱武兄弟必反,虽不一定能够制衡弃天,却总也能将他拖住一段时日了。”
“奇首,不可啊!”直听到毛骨悚然,任沉浮来不及起身,带着哭腔向前爬了几步,道:“奇首……弦首此计,此计……难道奇首不要弦首性命了?”
赭杉军缓缓摇头,“倘若此事是赭杉所提,则天诛地灭粉身碎骨亦不足弥吾之罪,然而……此计,乃是苍……他亲笔所书,如今天下皆乱,唯独魔安;吾想,此事定是伏婴师暗中推手,如此做法……究竟为何难道想不出么?”
“可是……奇首……倘若当真依从此计,弦首殉国之后,天子他难道会放过您么?”
“……届时,吾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奇首!”任沉浮眉峰突然一挑,竟是提高了语调道:“奇首心念已决,又叫微臣前来作甚?!”
“……吾请大人前来,乃是事先打好招呼,明日天子大朝,吾将请旨,请大人不要阻挠……”
“……奇首此心,任沉浮感佩,然而,纵使奇首有心寻死,任沉浮倘若见死不救,此罪亦是天诛地灭粉身碎骨!恕任沉浮不能答应!明日朝上,各见分晓!”说着,任沉浮已经站起,将袍袖一甩,疾步向外走去。
“任大人……得罪了。”紫霞之涛还在鞘内,剑柄轻轻敲在对方后颈,“如此,赭杉动粗了,只有请任大人在府上委屈一日了。”扶住被打晕的任沉浮,赭杉军苦笑一声,道:“早年戎马生涯,想不到……哈……赭杉还是一介恃强任性的武夫啊。”
……
“这……”翌日朝上,玄天子听完赭杉军奏禀,眉头蹙在了一起,想了半晌,终于再问一句:“依大伯父所言,即使九祸身死,也只是惹动朱武于弃天兵戎相见,叔父并无危险?”
“正是。”正色答道:“正如耀国,魔国内战,必竞相征得陛下支持,只要陛下开口,弦首自当平平安安……”话音还未落下,却听得外面一阵杂乱,竟是有人急急忙忙闯入天子朝堂。
“陛下!”任沉浮满身狼狈及不上脸上神色叫人心惊,“陛下,府上来报,九祸王妃,昨夜已经吞金自尽了!”
2010…11…09 19:02… |
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94楼
第三十六章
角鼓声寒,冷气砧骨,仰天躺在弃天寝帐之内空空荡荡的榻上,已是冻得浑身刺痛,却是丝毫不想动作。莫后悔,莫后悔……声声默念,齿根咬得生疼,突然,身上一暖,竟是有人拉开被子轻轻覆在自己身上。
“弃……”嘴张了张,心中突然甩过一个念头,莫非一切皆是南柯一梦,那人仍是立在床边,喊一声:
“苍先生,夜凉了……”
“……”老迈熟悉的声音,此时却含着陌生的语调,苍终于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已僵,“戒老……”
“……大王……命老奴来照顾苍先生。”只说了这一句,老泪纵横,将身转了过去。
“戒老……”看着戒老身后淡淡晨光,帐内火把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似乎万物都失了色彩。
“先生什么都不必说……大王……不让老奴问……老奴也不想再和先生说话……”说着走出了几步,道:“老奴去拿火盆……”
“……”轻轻合上双眼,强迫自己沉然睡去,但愿常怀梦中,永不复醒。
……
“弦首,大殿下言道,中军宝帐乃主帅居住之地,如今弦首再滞留于此,恐怕不太合适。上午已命小的们在一偏帐内布置妥当,请弦首收拾随身物品,移驾吧。”两名亲军相请,苍缓缓点了点头,看看帐内,方知自己除却那人,竟是一无所有。
“带路……”
“弦首请。”
缓步出帐,营中一片寂静,目光漫无目的扫过一夜之间,新增的一片片营帐,直至亲军说了一声,“弦首请进……”才发现,路已到了尽头,低首让过半掀的门帘,踏入内中的一片昏暗。银鍠朱武准备的寝帐不可谓不舒适,缓缓坐在柔软榻上,脚边一只炭盆烤得温暖,桌上午餐,帐内一切,除却陌生,一如往常。
“老爷,外面落雪了?”坐在屋内,等着断风尘将暖车引导至距离最近的地方停下,隔着门帘看见断风尘肩头冰晶,绯羽皱皱眉头,下意识将怀中已经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襁褓再度整理一下。
“嗯,尚且不大,”断风尘仅仅将门开了一条可以容身的窄缝挤了进来,又忙不迭将门关上。将身上厚重狐裘斗篷除下,抖落零星雪花,道:“暖车就停在门口,走吧。”
“老爷……”绯羽轻咬下唇,道:“这孩子才出世不到一日,身体虚弱,此时出门……难道不能将一鸿抱来,我在二殿下府内住个几日再回府么?”
断风尘望定爱妻,又看看陷在被子之中,几乎看不见的细幼婴儿,缓缓摇头道:“……走吧,天若黑了,更是难行了。”
绯羽眉头蹙起,眼中露出凄然神色,轻轻点一下头道:“为妻明白了……”说着毅然起身,断风尘用手撑起斗篷,将妻子与婴儿整个挡在其下,身躯侧过,挡着风口缓缓推门……
“断将军,欲将我侄儿带往何方呢?”
听见朱闻苍日冷冷一声问话,断风尘下意识已将妻子拥在怀内,扭身从容回答道:“家中尚有幼子需要母亲照顾,末将欲将妻子接回,如何?”挺直腰身,右手松开斗篷,还未碰到剑柄,院内弓弦响动的声音,让断风尘脸上一僵。
“请两位暂时退回屋内,断小公子苍日已经派人去接了。”
“朱闻苍日,你这是何意?!”斜跨一步,挡在妻子之前,“陛下不在城内,无故拘束末将自由,你想造反不成!”
“魔王陛下明日便能回来,只不过并非弃天,乃是吾兄银鍠朱武!”脸上丝毫不见轻松自在,凤目紧盯台阶上一对夫妇,“请断将军……”
2010…11…09 19:09… |
天下苍生
西陵歌者
身有体会8 295楼
“住口!”怒喝一声,伸手点指,气势之雄,竟叫院内弓箭手不约而同将弓弦又再扯进一分,“弃天魔君即位,乃是先皇遗诏,天子赐爵,即位之后,一年光景,魔国便已兵强马壮,大胜以往(这里真扯,但是为了篇幅……)。倒是尔等,贵为王子,心术不正,图谋不轨,陷害伏婴宰相在先,如今更是明目张胆……断风尘耻与尔等为伍!”
朱闻苍日眉间一紧,道:“断将军,伏婴表弟图谋不轨,欲加害弦首,此事世人皆知。这等无稽构陷言语,又是何人说给你听呢?”
断风尘冷笑一声,昂首不答,缓缓转身,向着躲在自己身后的绯羽道:“你先抱着伏婴小公子回屋去……”
“老爷……”一只手抓着丈夫袖子,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心知,若非顾及自己怀中婴儿,朱闻苍日早就命人冲上,倘若此时进屋,只怕断风尘处境立刻危险,而况适才听见,朱闻苍日言说已派人去接自己儿子,母子连心,纵使绯羽坚强如此,也是吓到几乎瘫软在地了。
“回去……伏婴宰相仅存这点骨血,无论如何,不能有所闪失。”向妻子使个莫名眼色,将她推回屋内,反手将门掩上,昂然守在门口。
“断将军,小月儿亦是小王亲侄,不到万不得已,小王亦不愿牺牲于他。只是……断将军需得看清眼前形势,大哥应该已在营地起誓,两位侄儿不久也便将带领魔部兵马前来守城,小王即使只将断将军留在府内,也是胜券在握的了。”
“哈哈哈,”断风尘仰天长笑,“朱闻苍日,你不必故意示弱,谁不知道:你与伏婴宰相素来不睦,此子落入你手,纵使性命无虞,必是大大不利,断风尘不是傻瓜,岂能受你拉拢。至于,朱武二子攻城,哈哈,断风尘求之不得!”
“……”看看断风尘脸上竟是毫无惊慌颓丧神色,笑容更不像虚张声势,朱闻苍日心中不由得疑心大起,算算时间,他派去诓赚断一鸿的两名家人也该回来,却不知为何,总是不见踪影。相反,只觉得王府周围一阵大乱,有无数人踏雪而来,只闻脚步,不闻人响,竟似训练有素的步军人马。
“二殿下……”一名亲信疾步而入,凑在他的耳边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