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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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日,乃是微臣生辰,将在府内设宴,想请弦首驾临。”
弃天微微沉吟,异色双眸在在对方身上打量良久,道:“宰相寿宴,只请老师,却不请孤王么?”
“黑羽殿下拜衮之宴,陛下并未出席,伏婴深有自知之名,虽得陛下宠幸,然而总归外戚,万万不敢僭越了。”
“……好吧。孤王替老师答应了。只是宰相大人切忌莫再让老师与贵府盘桓一宵了啊。”
“臣受宠若惊,定当谨记。”伏婴师说罢,再拜告退。
……
“寿宴?”苍微微一皱眉头,“去年此时,怎的无人提起?”
“去年此时,老师正在病中,且挽月当时行踪不明,伏婴无心做寿了。”
“哦。这么说……也快冬猎了吧?”眼睑低垂,似乎是在心中盘算什么。
“正是,算天河与暴风残道已经接手此事,学生本想再过几日时间定下,在征询老师意见,不过既然老师提起,那……今年冬猎,老师您是去也不去呢?”望定对方,虽然嘴角含笑,然而去岁冬日的凄怆,又怎能忘却。
“自然相随。”几乎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老师身体,露宿雪地,难道不勉强么?”
“吾此时总胜过去年吧。”表情平和,语气却隐隐含着坚定。
“既如此,明日我便吩咐暴风残道与算天河照此准备吧。”弃天帝也不坚持,淡淡一笑,此时,天色已然全黑,戒神老者缓缓将温在冰鉴之内的饭菜端上几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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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280楼
三日之间,魔国无甚大事,天下之内,也唯有昭尹会面之时,昭侯突然发难,击杀尹侯之事,值得人们略微震惊一下。然而,究竟如何处置此时长驱直入攻占尹国,兵临都城紫印城下的昭侯金鎏影,乃是玄天子之事。因此,魔相伏婴师的廿七寿宴,照常举行。
“老师稍候,三位殿下尚未来到……”清幽花厅之内,伏婴师虽是今日寿星,却仍是一身常服,丝毫不见喜气。开宴在即,前面噪杂,是以苍一到来,便被让至后园的花厅之内。伏婴师在前面接待来客,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抽空前来探问一番。
“无妨……”一个人静静丅坐在花厅之内,虽然伏婴师早有吩咐,周围三只炭盆将屋内煨得甚暖,然而心内却也难免凄凉,“此地,便是上次大哥来所居之地么?”
正要告退,听到这一句不知是询问还是自语的声音,伏婴师愣了片刻,小心翼翼答道:“正是,这间花厅落成,赭老师便是第一位主人,之后,学生偶有彻夜劳形,唯恐打搅贱内休息,也是在此地过夜。”
“嗯,那青蚨厌胜之钱,便也藏在这附近吧。”语气不变,平静之态胜似闲庭漫步。
伏婴师微微一笑,坦然答道:“正是。”
苍微微抬头,似乎是漫无精神瞟了他一眼,道:“此事关系苍之性命,难道吾不能知晓么?”
伏婴师垂首,道:“此事亦关系到赭老师性命,请苍老师相信学生必能办妥。”
“你这话,是不相信吾了?”
“学生谁也不信。”回答同时,抬眼望定对方,眼中亦是一片坚定。
苍静静闭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缓缓点了点头,道:“吾知晓了。”
“而且……”伏婴师突然直起身子,外面双层绵纸的格窗上似乎也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学生……”
苍静丅坐不动,道:“让吾先说吧……那玉佩,乃是大哥失落在汤谷,辗转落入我手中的。”
“嗯?!”虽然只是轻轻一声,却也听得出这怪异声调之中,透出的震惊。
“我本想当面交还给他,只是事情不巧,便将其放在桌上……”说着站起,转身走向桌案,“当时,案上尚有大哥刚刚写就的《忠臣传》一册。”停顿了一下,身后之人除了越发急促的呼吸声,竟是不发一语,苍继续道:“你新婚之夜,大哥在浩淼居过夜,我见他腰间并无此玉佩,吾……”说到此处,竟是微微摇头,心中懊恼之极,突然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多问一句。
“……”长出口气,伏婴师定定心思,道:“多谢老师破解此事,然而,在伏婴心中……在伏婴心中早已……早已……”本以为重整心绪,能够将此话说得圆满,谁料声音竟是毫无先兆的一涩,索性将心一横,直接道:“苍老师,得罪了。”
话音刚落,花厅之门突然打开,左门佑军冲了进来,急道:“大人,银鍠朱武已经领兵包围相府了!”
“啊?!怎会是他!”猛然回头,只说了一句,便看见了院墙之外冲天火光,同时一阵噪杂,由远及近急速传来。
“伏婴……”苍静静转身,立在两人之前,“如此情形,你还真要取苍之性命么?”
“什么!孤王还未传令,你们竟敢……大胆!”御书房内,弃天帝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已经站起,若不是旁边补剑缺苦苦拦着,只怕腰间雷天剑已经斩上在面前伏地叩首的朱闻苍日脖颈。
“陛下恕罪,事情紧急,故此大哥与臣侄方才斗胆先斩后奏。”朱闻苍日算算时间,知道现在银鍠朱武应该已经到了相府,将牙一咬,不卑不亢道:“陛下,臣确实怀有伏婴表弟对弦首不利的证据,请陛下看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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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281楼
“……”拔出一半的雷天剑缓缓归鞘,剑身却是撞击剑鞘一连串“嗡嗡”作响,弃天肩头起伏,缓缓走回座位,道:“是何证据,讲来!”
“是,乃九江春绝笔书信,告发伏婴师在家中密室之内,行那厌胜诅咒之术,欲害弦首性命。”
“……”瞳孔收缩,脸上震惊之色,绝不似作伪,“……为何如此麻烦,伏婴要杀老师,机会比比皆是啊。”
“启禀陛下,根据九江春信中所言,只因弦首浩淼居搬迁之时,表弟发现弦首已然身中双杀之咒,而另一名被咒杀之人,几经验证乃是奇首……”
“俟~~”又是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便是那次老师受惊,奇首遇刺之时?”
“正是。”朱闻苍日说话渐渐流畅,“此咒若解,除非施咒与中咒者鲜血,否则,唯有将中咒一人抢先杀死,另一人自然脱困。”说到此处,朱闻苍日从袖内取出一封布帛书信,双手奉上,具体事件,九江春信内写得清楚,陛下一看便知。”
沉静片刻,颤颤巍巍将布帛接过,正要打开,突然又是一声断喝:“大胆!九江春处死已有数月,为何你此时方才出首此事,分明是伪造托词!”
“陛下赎罪,此信这两日才辗转落在臣侄之手,各种经过,连臣侄亦知之不详,当时读过,尚有疑虑,唯恐有心人陷害表弟,然而暗中留心,窥见种种端倪,今日又听说弦首亦会出席表弟寿宴,信中所写,年内不解此咒,则两人皆亡,本来依照咒术效应,弦首早该命绝,但是只因陛下弦首朝夕相处,龙气护佑,以致咒术失败……”
“所以他便要铤而走险了!”弃天帝拳头重重敲在桌案之上,将手中布帛丢下,强压怒气,向着补剑缺道:“速去相府传令,只要老师平安,孤王便留他伏婴一命!”刚刚说完,突然又是起身,道:“罢了,孤王亲自前去,苍日你也相随!”
……
不眠之夜渐渐过去,晨曦微露,等在街口的弃天与银鍠朱武众人,才终于看见追兵捧回的一套熟悉的衣帽。
“……”弃天脸上却不知是愤怒、颓丧还是终于松了口气,“……伏婴逃了?”
“想来昨日看见人影乃是有人乔装改扮,引开众人注意,”银鍠朱武却是满脸懊丧,“表弟……伏婴师应当是乔装而走了。”
弃天轻轻阖上泛起血丝的双目,“孤王已经答应饶你一命,难道竟不愿当面解释么?”
“陛下……回宫吧。黑羽三弟已经在各个城门布下人手,遇到表弟,定将他请回便是。”银鍠朱武轻声劝道。
“挽月呢?”看着两名兵卒将封条贴上丞相府门,弃天帝难得想起这宅邸的女主人来,昨夜银鍠朱武冲入,若不是挽月挺身阻拦,拼死不让长兄入内,自己赶到之时,只怕所见便只是几具尸体了。
“月妹由华颜将军照顾,方才二弟已经陪她回到自己府上了。”
“……好好照顾,将来孩子生下来,孤王必待之如己出。”弃天说完,却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胯下玄貘竟是不需主人催动,自行迈开四条长腿,向着天魔宫方向而去,魔侯身后卫队,也缓缓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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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283楼
虽然经此变故,然而国事不能荒废,冬猎还是要如期举行了。
出发前夕,吞佛童子缓缓策马行在火焰城大街之上,若有所思穿过万家灯火炊烟时,一眼瞥见一条巷内酒肆之前松松垮垮拴着一匹熟悉的战马,低垂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二世子……”下马走入酒肆,只见前面连掌柜都已不见,三张桌子,唯有最里面那张,一人独酌,不等那人招呼,已经迈步跨过满地狼籍酒瓮,坐在银鍠黥武对面,“二世子有此雅兴,怎不叫上末将啊?”
“……”醉眼乜斜看着对方,银鍠黥武也不说话,顺手拎起一只酒瓮,当的一声放在桌上。
“谢。”吞佛童子捧起酒瓮,吞了一口,再次望定对方。
“表叔要杀弦首,父亲要杀表叔……挽月姑姑太可怜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答应她嫁给表叔?难道不是……”嘴长了半天,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最后竟是一把将吞佛童子手中的酒瓮抢过,倒了满脸,才又道:“究竟哪句话才是真的?二叔嫁挽月是假,表叔娶姑姑也是假,弦首对陛下也是假的吧?陛下他……哈哈,难道也是假的?”
“二世子……”吞佛童子原本低沉的声音,此时越发苦涩,轻轻夺下对方手中酒瓮,“末将……”
“你想说你是真吧?”脸上突然浮起了笑容,“哈,那我问你:剑灵是不是你的儿子?”
“……”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蒙住,心机将军几乎是首次露出错愕神情,不过转眼之间就变成淡淡嗤笑,回答道:“是。”
晃晃头看着对方,银鍠黥武显然还不想放过他,继续问道:“娘是谁?”
“哈,记不清了。”吞佛童子突然觉得那目光格外刺眼,不由得将头偏过。
“……你究竟有过多少情人?”
“你是问认识你之前还是之后?”对方有此一问,吞佛童子索性又坐得端正了。
“之前?”银鍠黥武似乎也有些清醒了,眼中竟露出单纯好奇神色。
“……记不清了。”
“之后呢?”
“……”吞佛童子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随后站起身来,欲扶对方,“二世子醉了……”
银鍠黥武几乎是抱住对方才能站起来,摇摇晃晃中突然一把抓着吞佛童子的衣领,将他的面孔拉近,直勾勾盯着,问道:“你为什么老缠着我!”
“……因为二世子和剑灵的娘亲很像。”微笑回答,领口一松,怀里却是一沉。
“原来……都是假的……”听到对方嘟囔了这一句,等到察觉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