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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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最终还是要看陛下裁决。”伏婴师嘴角不着痕迹的抽动了一下——自己先斩后奏,那份愿为秋尝日祭酒的表章,虽然弃天没有说什么便痛痛快快将玺戒之印盖上,但是……是自己多心了么?
“陛下好像对此兴趣不大啊。”算天河感慨一声,“还以为弦首近来身体略有好转,陛下便不用再分心了……”算天河这些时日倒是时常进王宫去向苍请教,昨夜灯下读书,倏地灵光一闪,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竟成了他们这些魔国臣子处理政务时优先考虑的对象。
“嗯……”伏婴师缓缓点头,随后道:“神国地小人稀,又在天子与昭、尹两国包围之内,于魔、耀来说,即便攻下,最后也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大军穿越他国国境,再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天子这计策,摆明了便是要消耗诸国国力而已。”
“这……难道是奇首定的计策?”算天河心中一动。
“哼,”伏婴师嘴角现出一抹嗤笑,“魔、耀两大强国在天子脚下用兵,这等冒险事,即便是我也断不允许。倘若是赭老师,只怕一句:昭侯治水有功,天子已经先行允诺,不可失信,便将这表章置于一旁了,何须如此动心机呢?”
算天河缓缓点头,道:“既是如此……”正要再问,却见旁边马上的伏婴师低头思忖,脸上五官却是几乎分辨不出的颤抖了一下。这时,两人已经到达火焰城东边的青阳门,却见城门口微有骚丅乱,似乎是守门军士盘查到了什么可疑人物,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其中阵阵咳嗽之声,倒是吸引了两人注意。他二人骑在马上,一览无余,只见兵士正拦着一名瘦弱的中年文士,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没有正当营生,不能放你入城!”
那名文士身上一件破旧本色夹袍,脸色竟灰败的如同身上衣衫一般,手中牵着一头灰白小毛驴的缰绳,说上几句话便是不由自主轻咳一声,“两位军爷,在下乃是慕名求医而来。”他声音本就低沉,此时大概是因病无力,更显得微弱含糊,虽然语速缓慢,一字一顿,但想听清还要费一番力气。
“不行,不行。”一名门军连连摇手,道:“放你进去也是没用,断夫人在家安胎,没工夫给你看病,还是赶紧另投他处吧,省得耽误性命!”而另一名军士已经走上前,伸手便要推开此人。
“咳咳,咳咳。”那人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咳得更加厉害,似乎是不想让对方碰到自己,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险险摔倒,谁料后背却已经被一人扶着了。
“啊……伏婴宰相!”几名军士看清立在面前一手牵马一手扶着那中年文人的身影,吓得慌忙跪倒。
“嗯……”在马上已经静静看了一会儿,知道军士只是职责所在,并无仗势欺人,是以伏婴师也只是略微点头,并未作色,静静道:“这位先生是我朋友,只因落魄了前来投奔,又不好意思开口,并无可疑之处。”
“是,是。宰相大人的朋友,自然放行。”军士们说着,纷纷让开,而一边即匆匆赶路的商贾百姓,倒是也没有对这小小的骚丅乱给予太多关注。
2010…11…09 15: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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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168楼
当日下午,魔侯约了几家大臣共议出兵神国之事,议到傍晚时分,大概有了结果,众人散去,唯有伏婴师却不着急,等到书房内只有自己与弃天两人之时,方才一拱手道:“陛下,臣尚有一事启奏。”
“哦?”看看宰相脸色,弃天脸上倒是轻松了问道:“何事啊?”
“再过两日便是玄历端阳佳节,臣前几日教会挽月包粽子,倒是想请陛下与苍老师一起到府上尝尝。”
“哈……这么快么?”弃天一愣,算算日子竟已经进入五月,难怪班师回来,记忆中尚且嫩绿的田地,一下子变的浓绿茂密起来,“老师明日后要去祭拜伯藏主,这日期正好啊。”
“谢陛下赏光,臣还有一事……”伏婴师不动声色,道:“今日城内来了几名玄朝商人,吾从起手中购得一面古镜,看似颇有灵性。臣曾闻古镜避邪,将祈福之人名姓共生辰八字刻于背面,悬在床头,可得佑护,臣斗胆请……”
“老师的生辰八字啊,且稍等!”弃天不等伏婴师说完,已经插言,提笔在一支竹简上写几个字,递予伏婴。
伏婴师一笑,道:“多谢陛下。”
弃天也是一笑,两人各自心照不宣。
“伏婴宰相,请问……”回到宰相府内,九江春竟在书房等候,见伏婴师近来,立即起身相询。
“九江先生稍安勿躁,今日时机不对,明日我且再向陛下请求弦首之生辰……”伏婴师缓缓说道。
九江春缓缓点头,道:“还请大人尽早,再有拖延,我怕便成千古之恨啊。”
伏婴师点头,道:“我知,然而此事旷日持久,凶险异常,伏婴贪功,总想能查出元凶,一劳永逸。”他轻轻摇头,随后问道:“九江先生,寂寞侯阁下现在何处?”
九江春道:“寂寞大人身体孱弱,午后同不才闲谈片刻,便休息了。我虽曾想探问他来意,奈何学识心机相去甚远,不得要领,此事,只怕还需宰相您亲自出马啊。却不知今日下午,大人与魔侯谈得如何?”
伏婴师慢慢颔首,道:“先生辛苦,魔侯与诸将皆不愿出兵,我却……如今天子迟迟不纳白狐顺表,只下一道命令,让魔国大军协助刑无错暂管白狐国,倒叫朱武与黑羽恨长风脱不开身了。哈……”伏婴师无奈耸肩,道:“只怕这是奇首的主意啊。”听闻神国虽然兵弱,然而神玺王与王叔南宫连城(我个乱牵家谱的抱头逃跑……)均是猛将。如今银鍠朱武与恨长风不在,断风尘与暴风残道需要兼顾国都与内廷安危,四枪稍显分量不足,倘要取得全胜,唯有弃天御驾亲征……届时,只要天子一声令下,萧中剑出兵萧关,试问何人可挡?伏婴师每每想到此处,总是一阵眉头发紧。此时,日头西坠,眼看便到了晚餐时间,伏婴师微微摇头,道:“九江先生,我欲在花厅款待寂寞侯,烦您相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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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169楼
花厅内中,三人共酌,虽未谈及大事,然而却是江山在怀。
伏婴师轻轻提起酒斗,替寂寞侯与九江春斟满,随后笑道:“耀国宰相微服前来,却不知是奉了六祸国君之旨还是有意转投我魔国啊?”
寂寞侯轻咳一声,推开面前酒杯,道:“但看伏婴宰相想法了。”
伏婴师双眉一挑,道:“吾不明白。”
寂寞侯缓缓点了一下头,道:“天子治下,玄地与异族附庸不算,诸侯尚有狱、昭、尹、奇、弦、魔与鄙国七国,只怕伏婴宰相一心朝政,却不知七国之内七个相位,七名国相,唯有魔国宰相,言必听、行必从,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最是惹人欣羡啊。”
伏婴师哈哈一笑,道:“世称先生文武冠冕,才学高小子十倍,先生有意此位,伏婴即刻让贤啊。”
寂寞侯摇摇头道:“非也,寂寞侯羡慕者,乃是魔国宰相伏婴师而非魔国相位啊,故此,还是本分作耀国宰相寂寞侯便可。”
伏婴师头颅轻晃,似有微醺之意,道:“据我所知,耀侯对阁下之信任倚重与魔侯之于吾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耀侯未登基之时,便已经采纳先生建言,面壁请罪,甘受鞭笞之辱,此事于伏婴,便已经是想也不敢想的了。”
寂寞侯沉声道:“言听计从固然难得,奈何魔侯先于阁下建言,已经身体力行,此等君臣默契,寂寞侯望尘莫及啊。”
伏婴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却不知,耀相国此来,是为默契还是奉命呢?”
寂寞侯缓缓转头,望定对方,道:“乃是为国君之意。”
伏婴师嘴角含笑,道了一声“哦?愿闻其详。”
“替公主沐紫瑛求亲而来,嫁妆便是神国之胜与秋尝日天子祭酒之位。”寂寞侯难得望定伏婴师,话音方落,却又不自觉咳嗽一声。
伏婴师瞳孔略有收缩,不过马上便恢复如常,眼珠微转,含笑问道:“那不知魔国却要奉上何等聘礼呢?”
寂寞侯道:“耀侯嫁女,但为乘龙快婿,聘礼一事,无需魔相操心。如真觉得过意不去,寂寞侯只要一份盟约即可。”
伏婴师一笑,端起面前酒盏,凑在口边道:“既如此,伏婴岂有不乐见其成的道理,却不知耀侯看上银鍠朱武殿下三位世子之中的哪一位呢?”随后,仰首饮酒。
寂寞侯遥遥头,道:“吾皇乘龙快婿,非是三位世子。”
“哦?”九江春插言道:“莫非是苍日和黑羽两位殿下之一?”
寂寞侯缓缓抬眼,看了一旁的缓缓将酒杯放下的伏婴师一眼,静静回答:“非也。”
“……!”伏婴师与九江春倒吸一口冷气,过了片刻,伏婴师才道:“耀相,此事伏婴不得擅专……还需明日魔侯亲自裁决。”
寂寞侯不置可否,望定对方,道:“请魔相务必玉成。”
伏婴师连连摇头,道:“确实不能答应耀相,倘若不成,伏婴岂非做了不忠不义之人?”
寂寞侯倒是一个浅笑,道:“吾相信魔侯必能应允,怎么魔相反而没有信心呢?”
伏婴师苦笑一声,道:“先生无妨,一言不善,拂袖走人,何等潇洒;而伏婴身家性命,全在魔侯反掌之间啊。”
寂寞侯含笑不语,最后道:“明日吾想亲自一见魔侯,未知魔相可否安排?”
伏婴师一揖到地,口中连称:“求之不得!”
……
2010…11…09 16: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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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体会8 170楼
宴罢,已经半夜,待到送寂寞侯客房休息,九江春同伏婴师一并走回之时,不由急道:“寂寞侯求婚魔侯陛下,此事断不能成,大人为何答应让他觐见?”
伏婴师冷笑一声,道:“传闻耀之公主沐紫英同紫宫家公子太一两情相悦已久,而紫宫家封地,恰是魔耀往来必经之地,寂寞侯此举,乃是舍虚名而图实利了。也罢,正好魔侯正需这个霸主之名,不如就顺水推舟。只是……”说到一半,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在下以为,即使是计,魔侯也必不答应啊。”九江春缓缓摇头。
“先生无须挂怀,此事伏婴烦恼便可。”说着,已经行至九江春所居之西跨院,两人拱手做别。伏婴师略微转身,迟疑片刻,还是轻挪脚步,向着书房去了,路上不禁自语道:“寂寞侯,魔耀结盟、出师紫宫,还有……离间我伏婴与魔侯么?哈,只是听闻六祸苍龙爱女情深,寂寞先生此举,可千万别是与伏婴两败俱伤的结果啊,哈哈哈。”
翌日清早,魔侯早朝已毕,吞佛童子与银鍠黥武领魔侯旨意,陪同弦首出城祭奠;滕邪郎也拉着赦生童子出城射猎为乐。伏婴师沉吟良久,仍是跟着步履匆匆的弃天走向了书房。
“伏婴啊,你那玄朝友人的身体如何?”弃天知道自己宰相跟在身后,是以头也不回的问道,“我却也想不出来,你我在玄朝交往之中,有谁需要前来求医啊。”
“陛下,臣正要向陛下奏明此事。”弃天身高步长,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