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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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狻
“罪……吾……之……罪……咳咳,咳咳咳咳……于两国……吾……都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大王,苍先生!”补剑缺和戒神老者冲了进来——虽然刚才听出魔侯想和弦首独处,知趣退出,但是毕竟放心不下,两人其实一直惴惴的站在门外。
“老头儿,去请断夫人!”补剑缺一推戒神老者,自己已经冲了上来,“大王,苍先生被痰呛着了,交给老仆吧。”说着扶起苍的上身,让他伏在床边,在背后轻轻叩击。
……
“苍……”看着终于恢复平静的苍,弃天差点软瘫在地上,适才补剑缺的每一次叩击,都如同一把利刃插在自己胸膛。
“大王啊,苍先生已经这样,您就不要……”补剑缺轻易不愿发表自己的意见,可是这次实在是觉得忍无可忍,然而话到口边,看着魔侯脸色,补剑缺却又懊恼起来,“嗨”了一声,退出厅堂。
“吾……累了……”苍闭着眼慢慢的说。
“学生……告退。”略一动身,才察觉自己的小臂仍被苍抓在手里……
痛到眼前一片漆黑,对方的转身的时候,才察觉手里仍握着那人火热的小臂,此时正在缓缓的抽离……
……手,不受控制的倏地一紧。
似乎是在一瞬之间,收到了顺着手臂传来的希冀,弃天帝霍然转身,一条腿跪在榻里,俯下上身,双唇拂过对方嘴角,舌尖润滑那干裂的嘴唇,叩开颤抖的牙关,感受得到,身下的人轻轻吐了口气,卸下了满心满身的戒备。
小心翼翼的不压到受伤的地方,弃天双手按在苍的枕边,手臂支撑着上身,头欺得更低,“苍……”,含含糊糊的嘟囔着,傲世的魔龙此时竟温柔的如同一只兔子,舌尖顺着对方的脖颈向下,用脸蹭开对方略张的衣领,在锁骨的转弯处,留下了一啜红印。
同时经验着令人颤栗的痛和让心颤抖的暖,苍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同浮在云端,唯一能够感受的只有握在掌心,粗壮有力的手臂传来的雄壮有力、越来越快的脉搏。
“……倘若你不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回旋在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声音,不受控制的飘了出来。
“倘若我不是……”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十年之前,如同那在阳光满庭,玉兰飘落的庭院中初读经典的学生,弃天跟着苍的话音,也轻轻的念起来……
苍,倘若我不是,我宁愿不是……
“陛下,白狐国使者神鹤佐木已经进城,请陛下即刻移驾银安殿!”伏婴师平静的声音,就在此时清晰地传入耳中,如同一道惊雷,顿时将埋身逍遥云端的两人劈落凡尘。
苍的身体猛的震了一下,话语戛然而止,张开眼睛,手亦缓缓松开,“……陛下,国事,为重,苍,已经,无碍……”
身体一抖,艰难的直起身子,张开眼,赫然在目的便是自己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如同绯红花瓣一样的印记,“学生……告退。老师请……静养。”虽然犹豫,还是鼓起勇气,替他将领口略作整理,盖好被子。随后站起、转身、出屋,扬声道:“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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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走出别院,弃天的脚步突然一停。
“陛下……”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背影。。
“……”弃天突然一声苦笑,“伏婴,不能让我……听老师把那句话说完么……”
“倘若弃不是魔侯,苍也不是弦首?”伏婴师竟是一脸淡淡的嗤笑,“又如何呢?”
“你说什么!”大吼一声,拳头已经石匝中了伏婴师耳旁的墙壁。
“陛下……这不是心智正常的苍老师会说的话语,也不是头脑清醒的魔侯该期盼的言辞。”魔龙发威,伏婴师没有半点畏惧,只是脸上的嗤笑变成了苦笑,“陛下与苍老师这一冬,已经操劳过甚,如今都该好好休息,为以后打算才是。”
“伏婴……”弃天缓缓收回了手,被击碎的墙砖碎片婆娑而落,一呼一吸之间,腰背挺直,异色双眸再度闪亮王者神情,“白狐国……我记得是与我魔国东南接壤的弹丸小国啊。”
“正是。”躬身一揖,“白狐国地偏南域,乃是玄朝藩国,算起来,君宇地位只怕还比不上魔侯啊。”
“听说,神鹤佐木是白狐国二王子犬若丸的亲信?”
“不错,大王子伯藏主亦久在在玄朝为质。近年白狐第六十四代国君宇病重,国事全由二王子犬若丸一人主持,但看眼下情形,只怕老国王熬不过这个暖冬了……”
“……孤王有心春日猎狐,爱卿奉陪否?”
“区区狐犬,何劳陛下动手,请陛下安坐殿上,且看臣之手段……”伏婴一躬身,表情一如往日。
“哈,”弃天一笑,蜷起右手食指,轻轻抹过嘴唇,双眉一扬,“那孤王就要一观爱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手段了。”说着踏着大步,向高高耸出一攒尖顶银安殿而去。
“断夫人,请。”
弃天刚刚离开,戒神老者已经引着因家宅前院为冰排摧毁而暂居王宫的断风尘夫人匆匆赶到了只有一墙之隔的弦首别院。
“义兄……”看着脸上潮红还未退去的苍,绯羽脸上露出疑惑。
“断夫人啊,方才陛下来过,苍先生被痰呛住,老狼我擅自处理,帮着苍先生吐痰之时,怕是碰到了夹板。”见到神医进来,补剑缺赶紧将适才情况简略告知。
“不妨事。”绯羽点点头,坐在榻边,掀开苍上半身被子,道:“义兄,容我检视伤处,失礼了。”说着,已经在戒神老者的帮助下小心翼翼打开虚掩潮湿的衣襟。
“啊……”眼睛盯着锁骨附近的一点红斑,绯羽当时一愣,然而毕竟是已婚的妇人,对这痕迹倒也并不陌生,脸闪过一抹绯红之后马上挪开眼神,更不细想,收敛心神仔细检查固定肋骨的木片是否移位。
“哎呀……,才刚刚开春,便有蚊子了……”戒神老者老眼昏花,竟是嘟囔了一句,“真是天杀的蚊子啊,苍老师都伤成这样,还要乱啃……真是……”
“无妨……”苍轻轻抬手,掩住颈下红斑,却听戒神老者还在嘟囔:“当真是饿的紧了啊,咬得也忒凶了……”不由得“噗…”的一笑,不过笑声马上又变成了愈见剧烈的阵阵咳嗽,眉头紧锁成了一团。
绯羽面露不快,道:“戒老,义兄伤势如此,不要再说笑话了。”说着,手中数根金针连动,刺入苍胸口几处穴道,金针入体甚深,只露出了短短的一截穿着红线的针鼻。“义兄,绯羽暂时以金针压制义兄疼痛,只是此针丅刺得过久或是拔针手法有所疏失,都有瘫痪之虞,因此,只有绯羽在时,方可施为。义兄自己也要收敛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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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麻,疼痛也几乎消失了,苍缓缓点头,道:“难为义妹了。”虽然双脚和双手也感觉到轻微的麻痹,但总比疼痛要好。
“半个时辰之后,绯羽将为义兄拔针,义兄可先趁这段时间吃点东西。”戒神老者与补剑缺闻言,已经转身出门向着御厨去了。绯羽轻轻替苍整好衣服被褥,将他手臂拉出被子,放在腕枕之上,三指轻搭脉门,“义兄……”诊脉良久,绯羽眼睑轻抬,看着同样也在转头看自己的苍,问道:“义兄适才情绪为何如许波动?”
“……”苍不回答,缓缓将眼睛闭上,“绯羽义妹……”
“义兄?”听到这沉静语气,绯羽缓缓将搭在对方脉门的手收回到了膝盖之上。
“魔国玄朝……在你心中,孰重孰轻呢?”
绯羽深深吸了口气,“义兄……”
“抱歉,”苍眉毛舒缓开来,“你不用回答。”
绯羽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道:“绯羽一介女流,见识短浅,此时,唯有肚中的孩儿最重。”
“哈。”苍嘴角微微一翘,“吾的侄儿……还有六个月便要出世了。”
“绯羽只希望……”一想到未出世的孩儿,绯羽眼光变得格外温柔,然而,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停止。
“你的希望,又是什么呢?是男孩还是女孩?”苍突然有些好奇了。
“尘哥与绯羽都只希望,将来吾儿能够记事之时,眼中所见乃是一个……”绯羽脸上露出一丝戚哀神色,“一个万民安乐,百姓富庶,没有战火饥馑的天下。”
“……是如此么……”苍的嘴唇动了一下,“若是如此……你的心却仍是偏向魔国了?”
“弦首,难道弦首当真以为,现在玄朝的天下,便是绯羽所盼望的天下么?”
“……”苍将头偏转,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与赭杉……尽力了……”
绯羽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悲哀,道:“绯羽失言了……然而,天下受苦百姓万千,又有几人知道弦首与奇首的努力呢?即便知道,难道那些死于灾病徭役之人,便能因此含笑九泉么?”
“……你觉得弃……魔侯,能带给你这样的世界?”
“绯羽宁愿选择希望,更愿一赌……两位义兄,定能带给吾儿这样的天下!”
“哈……”又是长久的沉默,连两人呼吸声清晰可闻,“孩子的名字,取好了么?”
“……”没有得到期望的回答和允诺,绯羽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道:“男孩取名‘一鸿’,女孩取名‘一雁’。”
“这是……断风尘将军所取?”
“是……陛下所赐。”
“哈,‘鸿雁之归,随时南北’,好名字啊。”
婴儿无知。不过,当见到三十年后有“治世能臣”之名的魔朝二代左相断一鸿,却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魔朝一统之后第一位聪明绝顶的风流才子是否当真沉睡母亲腹内之时便牢牢记住了这段谈话。
〃陛下,陛下?〃伏婴师登上了御阶,呼唤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的魔侯,一夜奔波之后又是两日操劳,体力心力早已透支,方才情绪波动又几乎耗尽最后一丝精力,纵使是英明神武的弃天帝,也终于支持不住。何况,明明只消一刻间就能到达王宫的神鹤佐木,却不知为何,耽搁了整整一个时辰还不见踪影,也难怪弃天趴在龙书案上,酣然入梦。
“……”看看自己轻轻叫了两声,却毫无反应的主君,伏婴师开始琢磨要不要再派人回家将赭杉军相赠的铜铎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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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弃天帝终于哼了一声,睁开了异色的眼睛,看看清清静静的朝堂,宫内的侍者已经点燃了油灯,不由得嘟囔一声道:“神鹤佐木好大的架子啊!”
“已经命吞佛童子前去迎接了。”伏婴师也有些无奈,“想来应该……”正在此时,传令官来报:吞佛将军、华颜将军陪同白狐国使者神鹤佐木前来拜见,已经在宫门外等候了。
“……华颜无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弃天帝一愣,已经精神了起来。
“微臣不知。”伏婴师随手从瓦罐里倒出一碗牛乳,递给睡得口干舌燥的魔侯。
……
“禀陛下,”走进殿内,华颜无道毫不汗颜,单膝跪地道:“末将初来火焰城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