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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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我不要。”“那要不我们明天去逛逛花市？以前你住单位宿舍的时候不是老喜欢买一大堆鲜花回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上鲜花吗？医生也说鲜花也可以调节一个人的心情，我们明天去买上一大堆回来，怎么样？”“康凯。”“你想对我说什么你就说吧。”“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这么好，我心里受不了。”“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啊？我们是夫妻啊，我理所当然就该对你好啊，你干吗受不了？你知道吗？自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对你好，后来你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就想加倍地对你好，再后来我们结了婚，现在我们又有了儿子，我啊恨不得一千倍一万倍地对你好，你是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妈呀，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你别说了，你这是在故意刺激我，你知道不知道？”康凯没想到尚洁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尚洁盯着电视机极其烦躁地换着台，康凯伸手将她手中的遥控板拿了下来。“尚洁，我觉得我们俩好好谈一谈了，这阵子你的情绪实在太不对头了，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非常非常担心。”此时，电视里那则搞笑的广告与房间里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康凯拿起遥控板换了个台。许是老天在故意作弄他们，那个台正在播出的竟然是对东方凌霄的访谈。那个美女主持笑容可掬地对着镜头说：“各位朋友大家好，欢迎你们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走入我们的《精彩旅程》节目，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探险作家东方凌霄先生，下面我们掌声有请东方凌霄先生入座。”
当主持人报出东方凌霄名字的时候，尚洁和康凯心头都猛地一震。愣了许久，尚洁抢过遥控板“啪”地一下关掉了电视。这时房间里的空气更加沉闷了。“你今天还没喝过牛奶吧？我去替你拿过来。”“你别走，康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和东方凌霄之间的事情？你真的对这一切一点点都不关心吗？”“我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事实上，过去的不会这么轻易地过去，尽管你一直克制着自己不问这事，但我还是想告诉你真相，因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好吧，你想说就说吧。”
“我在北京的时候和东方凌霄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但有一天，我在他的手机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他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我就跟他闹，不停地闹，后来，他索性把实情统统告诉了我，其实他是同时与三个女人同居交往，他请求我不要遏制他的情感空间，否则他没法获得创作灵感。不仅如此，他还明确告诉我，他永远不可能与任何女人结婚，于是我选择离开了他，可是他却对我说：‘我不会让你走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你，我不想结婚并不代表我想和你分手，我和别的女孩儿交往并不代表我不爱你。’”尚洁浑身颤抖着说不下去了，康凯攥紧了拳头，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想这个王八蛋太不要脸了，尚洁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呢？“我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后拖着行李箱冲出门去，可是他死死抓住了我，他把拉回了屋里。那天晚上，我们还像夫妻一样睡在一起。”“你别说了，我请你不要再往下说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我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再提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你还会这么说呢？”“你疯了！我不相信！这不可能！”“你不要再骗自己了，康凯，你是O型血，我也是O型血，但知道豆豆是什么血型吗？你想知道吗？他是AB型的。O型血和O型血的人是生不出AB型血的孩子的，这是一个医学常识。”康凯一下子呆立在门口，他张着嘴，眼睛死死地盯着尚洁，他的眼里喷着火和血。过了好半晌他才摔门而走。一直绷在那里的尚洁终于瘫倒在椅子里，她用双手捂住了脸，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夜深了，康凯一动不动地躺在街心花园的草坪上，他睁着眼望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他的眼里充满绝望。
当第一束阳光从飘动的窗帘缝隙透进卧室时，尚洁还是双手抱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把圈儿椅中，豆豆在小床上蹬着腿，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可尚洁却毫无反应。尚母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到尚洁的房门口，她伸手想敲门儿，但想了想又把手放下了。她心想还是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吧。尚母转身轻轻地拧开客厅的总门儿走了出去，她单位里的车正在楼下等着她。只差几秒钟的时间，豆豆的哭声就从尚洁的屋里传了出来，如果尚母晚走一步，她可能就会敲开尚洁的房门，她也许就看到了尚洁的异常，也许她会留下来陪着女儿，也许她会叮嘱晓牧看好尚洁，也许。。。。。。谁知道呢？命运的安排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
豆豆的哭闹声越来越大，晓牧走到尚洁房门口侧着耳朵听了听，然后敲了敲门儿，里面没有反应。晓牧又敲了敲门儿，里面还是没有反应，而此时豆豆的哭声已经可以掀翻屋顶了。晓牧犹豫了一下便拧开了门把手。此时尚洁一动不动地站在豆豆的小床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拼命蹬胳膊腿儿的豆豆。“尚姐，豆豆是不是饿了，我来喂他吧。哦，该换尿布了。尚姐，你快别站着了，我来换就行了，你赶紧躺到被窝里去吧，小心着凉。”尚洁木木地走到大床边，她一屁股跌坐到床上，冻僵的身子这时候才开始有了知觉，她哆嗦着把床上的被子全裹到了自己身上。晓牧一边换着尿布一边哄着豆豆：“乖宝贝不哭，尚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什么不舒服吧？是不是晚上没有睡好？“尚洁还是没有说话，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翻过身去。晓牧感到尚洁有些不太对劲，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她替豆豆换好尿布后说：”尚姐，我把豆豆抱到外面去喂奶粉，你再好好睡一会儿吧。”
书城，东方凌霄的新书签售活动正在进行之中，来找他签名的读者人数很多，大家在保安的指挥下有秩序地排着队等候，东方凌霄每签完一本书都热情地和读者握一下手。一个女大学生在得到签名后对东方凌霄说：“我还有一个请求，因为我非常非常地崇拜你，所以我能拥抱你一下吗？”东方凌霄微笑着站了起来，他大方地给了女大学生一个热烈的拥抱，女大学生捧着书激动地奔走了。
康凯倚在不远处的墙上，他眯着红肿的眼看着这一幕，本来他是打算等签售结束后再去收拾这个王八蛋的，现在他已经忍不住了，他握着拳头朝东方凌霄走了过去，可半道上却被一个保安拦住了：“对不起，签售快结束了，请不要再往里走了。”康凯根本不理睬保安，他继续往里面走去，另外几个保安一起上来拦住了他。康凯眼睛盯着东方凌霄，手却跟保安推推搡搡的，保安不满地说：“你这位先生是听不见我说话怎么着？跟你说签售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要往里头走了。”康凯一怒之下将旁边一张东方凌霄新书的海报从墙上一把撕了下来，他狠狠地撕扯着那份海报，洒下一地的纸花。他的举动把保安们惹恼了，他们认定衣衫不整满脸是伤的康凯精神一定有问题，康凯被他们强行带到了办公室。
康母早晨醒来后眼皮直跳，去了饭店后也总是心神不定的。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似的。切菜时，她突然又想起那天尚洁抱着豆豆上窗台的事，她的心跳加剧了，她急着想去康凯家看一看，可正在这时康慧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帮着开一个信箱，说她有一封很重要的信寄到家里去了。康慧要取的那封信是杨延写给她的。那天，她居然在花园饭店撞上了他！杨延和一个十分高挑的美国女孩儿搂在一起，他们的样子十分亲密，当他看到康慧时有些意外，但一点儿也不慌张，他搂着洋妞的手甚至都没有松开。“Sindy，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不替我们俩做一个介绍？”“哦，让我来介绍，这是Maggi，这是Sindy。”“你好，Sindy，很高兴见到你，我听杨延提起过你。”“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但很遗憾杨延从来没有跟我提到过你，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跟杨延的关系，你可能也不太清楚我和杨延的关系吧？杨延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他的未婚妻？”“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不明白。”“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跟我们俩解释这一切吗？”“Sindy，我已经在信中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解释过了，你怎么还。”“什么信？你什么时候给我写过信？”“怎么，我的信你还没收到吗？我寄到你家里去了。我以为这样会更稳妥一点，你怎么会没有收到呢？有些话我不便对你说，所以我就把我的想法都写在信里了，你不回信，我以为一切都已经OK了。”
康慧急匆匆地回到家里，康母已经在信箱前站着了，她手里拿着好几把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可都没法将那个小锁打开。“平时也从来没什么人往家里寄信，所以，我们从来都不开这个信箱的，搞不清楚到底是哪把钥匙了。”康慧在一边烦躁得连连抱怨，最后康母只得用榔头砸开了信箱上的小锁，康慧发现信箱里面果真躺着一封信，她拿起信看了看，然后转身就走。“谁的信这么要紧？”康慧装作没听见似地奔出了楼洞。被康慧这么一搅和，康母放弃了去康凯家的念头，她劝自己不要多虑，俗话说多管闲事多吃屁，回头要是再跟尚洁吵起来，康凯肯定又怪罪她，吃亏的还是自己。
找了一个僻静处，康慧拿出杨延的信看了起来，杨延在信中写道：“Sindy，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中断我们的关系。这次与你在上海见面，彻底打破了我对你的某种幻想，尽管你长得酷似我以前的老师，但你毕竟不是她，这种容貌上的想像和气质上的相异让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感到极不舒服。。。。。。Sindy，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俩交往的目的都不够单纯，我既想用与你的交往来对付我的母亲，又期盼能从你身上满足年少时老师的那种幻想，而你呢，则完全是想利用我达到出国的目的，我曾经认为这样的目的和需求很现实也很正常，无可非议，但现在，直到我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才发现，我们都错了。。。。。。康慧怒不可遏地将杨延的信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筒。她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杨延在美国的电话，听到“嘟”的一声留言提示音后，康慧咬牙切齿地说：“杨延，你听着，我很高兴能中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你等着，我会到美国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去的，我只是为了当面跟你说一声good……bye。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但是我会用我的行动让你感到后悔的。”康慧说着狠狠地扣了电话，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委屈感和失败感，她鼻子一酸，眼圈儿就红了，她咬着牙硬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康凯从书城的办公室出来后，东方凌霄的签书活动也已经结束。康凯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东方凌霄就住在书城附近的一家宾馆里，他马上去了那里。他得狠狠地收拾这个王八蛋，必须收拾他！康凯站在大堂里等着，他的脸上青筋突爆，眼里充满血丝，他心想：这个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