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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怡然自得-第11章

小说: 怡然自得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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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视的过程很热闹——

    刚开始延续了吃饭时的安静,但天□热闹的国际友人开始纷纷献艺(实在看不懂或是看不下去了)——你有京剧,我有意大利乔万尼的歌剧(今晚无人入眠——多贴切)。李双江爱五指山,加拿大姑娘西尔维亚爱红河谷。电视上来民族的,西班牙的玛丽亚就来段弗拉明戈小调。电视上演集体舞,这边阿妮亚帕沙的热舞升温。费翔在电视里唱歌跳舞的时候,大家都在看大卫的迈克尔模仿秀。王阿姨的林妹妹又掉下来一回,惹得高桥树里小姐要拜师。

    苏怡然小朋友那天不知怎么了,大家要她表演的时候,看着一屋子的国际面孔,想都没想,唱了一首《安魂曲》,

    PieJesu

    PieJesu;PieJesu;

    PieJesu;PieJesu;

    Quitollispeccatamundi;

    Donaeisrequiem;

    Donaeisrequiem。

    AgnusDei;AgnusDei;

    AgnusDei;AgnusDei;

    Quitollispeccatamundi;

    Donaeisrequiem;

    Donaeisrequiem。

    Sempiternam;sempiternamrequiem。

    PIEJESU

    慈爱的天父

    将罪恶洗净

    让他们安息

    上帝的羔羊

    赐予永恒的和平

    这屋里能听得懂的有乔万尼,还有略通意大利语的克劳迪亚和美国大卫(意大利移民),但是一屋子的人听了之后都有想要流泪的感觉。(世界和平——人类永恒的祈祷——你就俗吧——俗吗?意大利语唉!——我是说最开始那四个字——那你说个不俗的——……‘无声——沉默是金’)

    甚为抱歉的苏怡然又自弹自唱了一首《茉莉花》,气氛总算又欢快了。接下来是放鞭炮和焰火,尽兴之后,回到房间吃宵夜,痴迷中国文化的高桥姐姐问,“为什么不吃饺子呢?”

    王梓珍慢声细语的讲,“那是北方的传统,我们南方人吃汤园,”

    “不是八月十五吃汤园吗?”

    “八月十五吃的是月饼。正月十五才吃汤园,北方叫元宵的。”

    “正月十五,正月是什么月?”

    “正月就是阴历一月……”

    外国人到底搞没搞懂正月呀阴历呀,不知道,但他们都很高兴的知道再过个十四天,又可以过节了,王阿姨许诺请他们吃饭!

    这个除夕苏家人过得都很开心,转过年,这家人就OUT了,因为费翔一夜之间红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苏家老少(除了苏怡然)都不知道费翔是谁,彻底落伍了。

    初二要到杨家聚餐(省得两家拜来拜去麻烦)。杨二舅瀚臣早饭时间就过来接人。

    “怎么来这么早?”苏绍仁问道。

    “起得早就出来得早。”

    “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杨二舅说谎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起简单吃点吧。”

    进了餐厅,瀚臣先向长辈请了安拜了年,接着大家互相拜年,之后落座。今天因为要去做客,早餐很简单,烤吐司(大卫去年圣诞节后从美国背来的烤面包机),煎蛋熏肉香肠(克劳迪亚从德国带来的肉质品),

    “咖啡还是牛奶?”(亚各布送的咖啡机)

    “咖啡。”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苏怡然眼睛眨眨,难道我不在家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再看看大舅妈和大舅舅显然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漂亮的单身妈妈留不住呀!苏怡然开始感慨上了。

    “要煎蛋吗?”

    “要——”瀚臣几乎脱口而出的呀字被苏家二老的目光活生生压住了,“不用了,我喝杯咖啡就好。”

    苏怡然小朋友甜甜的说,“来片烤吐司吧,加点草莓酱——草莓酱是肖阿姨同西尔维亚学着做的,特别好吃。”——想娶我妈,先撑撑肚皮再说吧。

    瀚臣笑眯眯说好呀,“肖阿姨的本事越来越多了。”做出一副好像刚知道,很感慨的样子。(明明吃了人家半罐子酱,知道肖阿姨夫妻两个回乡下过年去了,你就演戏吧。)

    话音刚落,一盘烤香肠就摆在面前,听不惯谎话的苏绍佚很关怀的说,“我刚听你说没吃早饭,这怎么行?多吃点。”——想打我妹的主意,哪儿那么容易?

    杨依月看着弟弟嚼着吐司费力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把香肠送回到两个儿子面前,恭然是真心心疼小舅舅,“舅舅你吃吧,我可以少吃点的。”

    “不用的,恭然,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憬然也是的,舅舅不饿。”——我是真的不饿呀!

    当一杯咖啡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把温饱问题都忘记了(这不是温饱,是吃得太饱撑得慌)。

    9个人两辆小车,一点都不挤。一辆车是杨瀚臣开来的奥迪。一辆车是国产桑塔那,开车的是苏绍仁——你没看错。早先装修卢湾学校来回跑的时候,苏怡然就劝妈妈学开车,苏绍仁本来不肯的,但一旁的杨瀚臣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在假期的时候,趁着苏家老小出游,苏绍仁大把时间就被他利用上了。先是介绍了一个教练,只要有空他就开着小车督促绍仁练习。别说,绍仁上手还是非常的快,一个月下来,已经开得很稳当了,上路没问题。杨瀚臣在绍仁驾驶证下来的前一天就把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开到苏家,苏绍仁没办法,就开着车拉着杨瀚臣到了银行,把车款转还给他。杨瀚臣也没拒绝——很多事急不得的。

    

第二卷  黄金的八零年代 珠绣

    杨家今天很热闹——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没来(你直接说杨大姨一家好了——为什么两家的大姨妈都不招人待见呢?)。

    杨家受苏家的影响,年前把房子装了暖气,自己供暖,所以室内很是温暖。苏怡然一见着朱丹萍就拉着她的手撒娇,“娘娘,要所有男性先去另外一个客厅好不好?”

    还没拜年呢,这小丫头。又开始作精怪了。

    男人们虽然好奇,但都很听话。男生们就不一样了——

    贴在门外的几个小子听了半天没声音,正在想这屋里的干什么呢,就听里面“哎呀——天呀——太美了——”杨小三,看看哥哥们同样不明白……

    过了十来分钟,朱丹萍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几个小子唬够呛,

    “快到那边去,什么都不准看!”她跑上楼去,过几分钟又跑下来,手里捧着一个中等的梳妆匣。男孩子躲的厅门急急关上,等她又进了中式客厅,门又紧紧关上了。

    男孩子在犹豫要不要再去瞧瞧,苏大舅发了话,“不要过去偷看了,一会儿不就能光明正大的看见了吗?”

    文乔同恭然最好,“到底是什么呀,你们一淘来的,快说说,怎么那么神秘?”

    恭然摇头。大家知道他最老实,也不追问了。开始讲各自的新鲜事。这样过了二十来分钟,连大人之间的话都谈得差不多,心里都在猜想,就听门口姜阿姨很兴奋的声音,“顾阿姨请各位过去呢!”

    诸人立即来到客厅门口,依次而入,个个呆在当场——屋内一副活色生香的众美图。

    原来苏怡然拜名家孟婆婆为师学了大半年的刺绣,开头都是师姐(两位)教她入门。饶是她有着成年人的悟性和耐力,但,再聪明的人,也偷不来功夫。虽然说进步不是很快,但是她的脑筋活,加上每日研习国画,(因为绣花,近来对工笔仕女颇下了点功夫),又翻找古代衣饰档案,认真做起了研究,决定做身漂亮的仿古新衣过年。她早有了这个打算就借机把家人亲友的身材量好,又与孟婆婆和师姐商量了花样,选了料子,由师姐带着五六个绣工做了两个月,终于在年前完成了。本来绣活儿是极为费神不出工的,但她讨了个巧,就是找来彩色亮片和小珠子做珠绣,只要把花样画好,按颜色顺次缝上珠片就成了。刚开始费力,但做熟了,比绣花容易得多。这项工程的难点就是材料,但是孟婆婆是谁呀,这些东西本来早就有,只是很多年没人做了。当然,苏怡然小朋友最先是给孟婆婆设计了一套衣服孝敬她老人家。(就惯会逗老太太开心——我是尊老——好让人家爱“幼”!)

    衣服做好了送到苏家,苏怡然偷偷和外婆舅妈妈妈试过,决定初二这天三家会餐时来个集体亮相(同那两家的女性一起),所以连苏家的男人们都不晓得。

    现在好了,连苏培琛的眼睛都直了——索性是对着王奶奶,还好,还好。

    这个时候做研究最有意思了,爷爷盯着奶奶,舅舅们盯着舅妈们(对号入座的),嗯值得肯定,值得表扬,都是好同志,好男人,好丈夫!小男生们看完妈妈看妹妹看完妹妹看奶奶然后再看一圈……我就说有JQ,果然杨小舅盯着美女妈妈。

    这次的衣裳都是上装。王梓珍、苏绍仁、朱丹萍的衣服是旗袍式紧身式样,顾怡蓉、杨依月的则是散袖散襟式样。蒋芳蕊的最特别,虽然是收身的,但是领子是那种立式连襟对开的式样。因为蒋老太去年在香港病逝,她现在还在孝中,这件衣裳虽然也是珠绣的,但底色是蓝白的花纹,花样是白色的小珠钉的玉兰花,领口连身下来是一圈白色的羔羊毛,虽然她没化妆也没戴首饰,但这身衣服的雅致和华贵却没有让她在众人之间失色。

    一身稳健的杨大舅突然大叫:“啊呀!照相机!照相机在哪里?”

    这天在午饭前,家庭活动就是照相,亏了胶卷都拍光了,不然的话,苏怡然小朋友很担心她最喜欢的娱乐活动被取消掉。

    饭后,大人在娱乐室里打牌,小孩跑到杨瀚臣住的宅子去玩。苏怡然断然的留下来,她现在的个头都没有球杆高,台球就免了吧。再说比起台球,她对花牌的瘾头更大。两个老太太都牺牲了午睡时间来打牌,所以餐后都选了咖啡。

    眼见着小丫头拿出了衣服做礼物,杨家的几个人都在心里确认了苏怡然果然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绣花绣得怎么样了?”

    “尚需努力。”

    “配色学了吧。”

    “嗯,”

    “现在绣什么呢?”

    “花。”

    “牡丹花还是玫瑰花?”

    “都不是。”

    “……”

    “胡牌!”小丫头推牌了,“舅妈,我现在还是初级打牌者,不好分神的。你不能这样干扰我学习呀。你们都是打了多少年的牌搭子,不好这么欺负我小朋友的。”(话说你也打了有二三十年了吧)

    “那你还不是照样胡牌。”

    “胡牌未必赢牌,我的牌好小啊。”

    “不怕,赢了算你的,输了让外婆拿钱,外婆敲了天。”

    “舅妈你真大方,拿外婆的钱填给我。”

    “谁让我已经给你一只簪子哩,心疼得我打牌都没胡过!”

    ……

    晚饭后告辞,憬然很委屈的说,“外婆,今天还没发红包呢。”

    被衣服闹得都忘记了。

    憬然:我又没穿那么漂亮的衣服,再没有红包的话,这年过的。

    怡然:好开心,打牌没输,还赚了好几样宝贝,外婆的,舅妈的,蒋娘娘没给东西给了个大红包(虽说今天没给东西,事后补的东西也很宝贝的)……

    恭然:费翔是谁,跳的舞有大卫好看?唱歌比得上我妹妹?

    杨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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