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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好好爱一个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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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真的吗?”他反问,声音是隔世的温柔。
  我的眼泪迅速淹没了我,一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嘴唇轻轻覆了下来,那样温存的吻,让我想起我们无数个夜晚里的缠绵。星辉一片,我们沉醉在无尽的绝望中,犹死欲生。
  “一野!”有个女人叫。
  一野放开我,转过头。我定了定神,看到加媚怒气冲冲的脸。
  “你们在干吗?!”她大声问。
  “接吻啊,”一野无耻地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一野!”加媚生气地大叫。
  我转身,飞一样地跑,一直跑一直跑,流光从耳边划过,竟是波涛汹涌。那么多的人,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
  终于,我累了,停下来,气喘吁吁。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准备关掉,可是这铃声有一种奇怪的急促,仿佛十万火急。于是打开,那边问:“请问是许小姐吗?”
  “是,您是……”
  “我是乔姨,不知许小姐还记不记得?”
  “记得,有什么事吗?”我问。
  “许小姐,你快些来吧,”乔姨急急地说,“珂雯她做噩梦了,哭着喊着要见你。”
  “沈先生呢?”
  “从昨个开始就一直没回家。”她说,突然大叫,“珂雯!”那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乔姨说:“许小姐,你快些来吧,再不来,她——珂雯!”
  “嘟——”乔姨挂了电话。
  来不及多想,我擦了眼泪,跳上一辆出租车。
  沈家屋里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满地都是。沈珂雯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见到我马上扑过来抱住我,一句话不说,就是不停地哭。
  我问乔姨:“沈以年去哪儿了?”
  “不知道,昨天下午太太来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就一起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打电话了吗?”
  “打了,手机关机。”
  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搂着沈珂雯,她还在哭,只不过声音小了一点。乔姨开始打扫房间,客厅中央大钟的钟摆来回摆动,左左右右,突然“咚咚”地响起。已经十一点了。
  沈珂雯渐渐停止哭泣,看着一个角落发呆。
  “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轻轻问她。
  “不!”她把头埋进我的胳膊里,喃喃地说,“姐姐,我梦到爸爸跟妈妈和好了,他们不要我了,把我放进一个装满疯狗的笼子里,姐姐,我快被咬死了!”好像真的被咬到一般,说到这儿,她猛地抓紧我。
  我心疼地抱住她,一边对乔姨说:“乔姨,冲杯牛奶来。”
  “唉!”乔姨答应着,放下手中的活,叹了口气朝厨房走去。
  少了一个动来动去的人,这个房间显得更空。那些典雅的家具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荒凉。钱真的有什么用?
  连哄带劝了半天,沈珂雯终于才肯吃一点东西,然后躺在沙发上,我念故事给她听。好久后,她终于睡着,我抱着她回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几天不见,她好像又瘦了,小小的骨架只被一层皮包着,单薄可怜,即使睡着了,仍是皱着眉,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拽着衣服一角。
  我看着她,想起十年前,我和一野在流浪的路上,有时我们住在旅馆里,有时就在路边、车站,我从未好好地睡过,让人心惊的梦魇随时都来袭击我,我一次次地惊醒,看着夜空,恐惧而绝望。而一野总是睡得如同婴儿一般,安稳,平和,我多么地羡慕他。
  即使睡觉,也有幸福和不幸福的。有的人在最安全的地方睡得惶恐,有的人却在最危险的地方安安稳稳。
  我轻轻地吻了沈珂雯的额头一下,然后转身。
  却见沈以年。
  他靠着门框,疲惫地看着我和沈珂雯,眼神忧伤而无奈。
  “你去哪里了?”我急急地问。
  “有点事。”他简短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我跟出去,他没回头。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大声问:“你究竟有多忙?”
  他停住脚步。
  我大声说:“你究竟有多忙?!忙得可以连家都不回,忙得可以舍弃你的亲人,忙得除了钱你一无所有!”
  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一想到沈珂雯伤心欲绝的哭声,我心里就疼痛如刺。想到我寂寞悲伤的童年,我是多么需要一个有亲人拥抱入眠的夜晚。
  沈以年转过身,看着我,缓缓地:“今天是十月十三号,你的生日。”
  我睁大眼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道:“我答应珂雯要送一辆车给你。车是外地的,我不想要他人运过来,所以亲自去开回来。”
  我站在原地,快乐和内疚在脑子里打起架。
  沈以年走过来,轻声说:“对不起。”
  “不!”我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抚摩我的头发,看着我,温柔而认真地说:“嫁我,做珂雯的妈妈,好不好?”
  我愣了几秒,然后说:“好。”低头,有泪下。
  他抱住我,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知道,我所有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的抵制在这一瞬间崩塌,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办法再让我离开这个我几乎梦寐以求的拥抱。
  送我到家,沈以年突然又叫住我,我回头,他欲言又止。我看着他,突然就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想给他讲我的身世,讲我那么多那么多没有名字的故事,可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他也是一样的吧。
  很久之后,他说:“快回去吧,天冷。”
  我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
  也就是这样的了,什么也不用说,却好像彼此都懂。
  开门的时候身后有人叫:“阿久。”
  是小开。在月光下,他略显忧郁地问:“给你过生日好吗?”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我相信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是他说:“请别拒绝。”
  车沿着公路平稳地前行,夜色神秘而美丽,车里堆着无数的小气球,像是揉碎的彩虹。小开只是开车,一句话也不说。空气中横着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车在一座桥上停了下来,小开拿着一个红气球轻盈地坐到桥的栏杆上。我跟在他身后,站在一边。桥下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江水无声地流动。
  小开双手抓着那个气球,看着它说:“我一直觉得,你的心就像是这个气球,飘来飘去,抓也抓不住。好不容易抓住了,可是不知道该怎么保护。用力大了,怕它炸了。用力小了,它却又飞了。”说着,他放开那只气球。气球在空中晃了一下,随风飘走了。
  小开转过头,头发飞扬,眼神忧伤地看着我说:“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的心。我不知道你受过怎样的伤,不知道怎样才能抚平你的伤口。我尽力了。”
  我内疚而难过。
  “把你的手给我。”他说。
  我伸出手,他握住它。我顺着他的方向坐上栏杆,低头看,底下模糊一片,是无知的恐惧。
  “我们跳下去。”他说。
  我看着他。
  来不及思考,我们就真的飞了。在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尖叫,夹杂着惊恐和兴奋。我紧张得不能呼吸,大脑晕眩一片。小开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唯一的踏实。
  这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我可以爱和依靠的人。
  并没有想象中的死亡与疼痛,落到地面后我才发现,桥底下已经被换成了巨大的海绵!
  我气喘吁吁,同时惊奇地看着小开。他拉我起来,我站不稳,他便用双手扶着我的肩。
  “生日快乐!”他说,“我花了一整天准备这个惊喜给你。”
  “谢谢。”我低下头。
  他带着微笑说:“我不是你的负担,我祝福你去追寻你的幸福。”
  “对不起。”我说。
  他嘿嘿地笑了笑,揉揉我的头,轻声说:“干吗道歉呢?”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难过暗涌低回。
  一向消息灵通的梅朵姐这次更是先知先觉,一大清早就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劈头便问:“你跟小开又怎么了?”
  “什么?”我茫然。
  “昨天我们几个等着给你庆祝生日,你却怎么也不出现,我们就先走了,小开一个人坚持要留下来,谁知晚上三点半他竟然跑到我家来喝酒,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就估摸着你们俩出问题了。说,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眼睛看向一边。
  梅朵姐有所洞察,小声问:“因为沈以年?”
  我不置可否。
  “那么小开呢?”她问我。
  我还未来得及张口,楼下传来沈珂雯的叫声:“姐姐姐姐!”一路飞上来,沈珂雯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气喘吁吁地问:“姐姐,你真的要做我妈妈了吗?”
  梅朵姐睁大眼睛。
  我看了看她,对沈珂雯轻轻点头。
  “YEAH!”她大叫着抱住我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那我以后就要叫你妈妈了,妈妈妈妈妈妈!”她叫得我满心激动。
  梅朵姐却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阿久,你可要想好了,沈以年根本不适合你。”
  “你什么意思?!”沈珂雯一跺脚,生气地看着梅朵姐,“他们俩结婚关你屁事,你操那么多心干吗?!”
  “珂雯!”我捂住她的嘴,一边抱歉地看着梅朵姐。
  “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你把一切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迟。”梅朵姐语重心长地说完,起身就走。
  “姐姐,你别理她,听我的,就嫁给我爸爸!”沈珂雯骄横地扬起下巴。
  我对她笑笑,摸摸她的头,看着窗外,十月的天,明媚而剔透,像清晨的湖水。
  一切就这样敲定了,沈以年不急不缓,工作之余约我喝茶吃饭。他是个很雅致的男人,不聒噪,不张扬,少了一般富贵人士的财大气粗。我们就那样地坐着,一两个小时都不说话。威尔华西餐厅的落地玻璃夹层里是瀑布,我们坐在二楼,看着犹如落雨一般的窗外,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说:“牛排,七分熟。”
  我转过头,看到苏雅芬。她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心如火燎地看着她。
  苏雅芬也看到了我,当然也看到了沈以年。她微笑一下走过来。她的笑容很有魅力,充满挑逗和自信,普通女子,学都学不来。
  “午安!”她说。
  我点头笑笑,沈以年面无表情地说:“午安!”
  苏雅芬四周望了望,问:“珂雯呢?”
  沈以年仿佛没听见,我只好说:“她在家里。”
  “家?”她话里有话地说,“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还不是。”我尴尬地回答。
  她挑起一只眉毛问:“那么即将要是了?”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嘴皮子功夫我一向不如人。
  她不放过我,继续说:“怎么这两年满街都是卖假冒水晶鞋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提着假冒水晶鞋扮灰姑娘,等着王子的迎娶。
  沈以年终于张口,礼貌地说:“我跟念久有话要说,不知苏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他叫她苏小姐。
  苏雅芬看了他一眼,尽量自然地说:“那么不打扰二位了,先走了。”然后回到座位上,跟中年男子说笑。
  高手过招大概就是如此了。我又佩服又自卑地低头,同时还有了被羞辱的感觉。
  “以后见了她,能躲就躲。”沈以年说。
  这句话听上去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当是提醒,提醒我不能跟苏雅芬一争高下,只有躲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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