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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昔我往矣-第96章

小说: 昔我往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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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还未睁开,哪会笑啊?”叶离离啐了她一声,她却较了劲,一面把孩子抱了过来,一面嚷道:“小姐,你瞧呀,真的在笑,闭着眼睛也能笑呢!”

“许是做梦了吧!”彩烟瞧着也忍不住笑了,我瞧了这二人愈发离谱地想象,不觉暗暗失了笑,对外界一无所知,又毫无记忆的人怎么会做梦呢?

从离离帐内回来,昨夜的雪越下越大,今日已是皑皑一片,抬头望天却还是愁云惨淡,凝作一处。雪花散入珠帘,落在衣襟上,一触即化。地上的雪堆积了三分,踏上去哧哧作响,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样踏雪,因为家住北方,冬天常常是大雪纷飞,冰落三尺,还是孩子时也会见了雪而喜不自禁,也曾顽皮地在雪地里翻滚,像个男孩一样,扔雪球打雪仗堆个雪人什么的,那样简单满足的心思再也寻不到了。这样暗暗想着,不觉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径直摔了下去,可怜彩烟被我拽着,也顺势跌了地上。

“姑娘,摔着了吗?哪里疼吗?”她坐了地上,还慌忙问这问那的。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疼,雪地上松松软软的!”

一面说着,一面慢慢地爬了起来,返头一看,雪地上是两行脚印,深深浅浅。恰在此时,头顶掠过几只乌鸦和它们嘶哑凄厉的叫声。

彩烟顺了我的目光瞧去,却也笑了说道:“鸦过留声,我和姑娘留了脚印!”

我却笑不出来,只愣愣地望了那脚印,将积雪划得迤逦消残,恍惚了片刻,才转身朝彩烟:“回去吧!”

一回了帐内,便遣了彩烟替我磨墨,将宣纸摊开,又替我备了杯热茶,不禁抬头看了彩烟一眼,原先小渊替我备好笔墨时,也喜欢将一杯清茶搁了案上,难不成是沐大人的习惯。又见彩烟迎上我探寻的目光,已露了迷惑,不禁笑了笑,却是转了话:“好了,你去离离那里照应着吧,如今多个孩子,怕灵儿一人也忙不过来!”

她却有些迟疑,又看了案上的文房四宝:“姑娘写字别累着了!”

我点了点头,一面又遣了她出去。整日陪在我身边,倒也无所事事,瞧得她也喜爱逗着暮念,就让她与灵儿一块耍会。而且此时,我只想一人独处。

等她走了,我又是望了雪白的宣纸愣了半晌,脑海中却是回忆溢满。于是提笔,又是辗转思侧一番,才开始慢慢地写着。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扬唇浅笑,蹙眉敛目,伴随着自己那一刻的心情,甚至那些戏谑嘲讽,这时记起来,不觉已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又一热。这样的心思再细细寻来,不时又辍笔侧思,深怕有一处漏了忘了,这十二年的时光,与他一起的喜怒哀乐,是我如今拥有的唯一珍宝。

这一字一句写下来,越来越快,字迹已经缭乱,心神已经涣散。

不觉天色暗了又亮,星月沉沦又浮起。漆盘的烛油添了又添。彩烟在我的身旁唤了一次又一次,我只是埋头俯案,一语不发,或是一会落泪,一会轻笑。只将她唬得泪眼涟涟,又知我这一时是不会理睬,只能坐了一旁陪着。

终于把它记载到我们成婚的那一日,我记得夫妻交拜,他轻握着我的手,只是微微用力,教我听见无声的誓言在耳边萦绕。写到此处,便搁了笔。就当是故事,有个幸福的结局。

抬头看了烛光摇曳,又见彩烟已俯了身旁,不知陪了我有多久,已经困倦地闭了眼。

不觉已将一沓纸落满了墨迹,将它叠好收拾,却不敢掀开扉页再看一眼,我只怕再望一眼,就失了勇气。

一面站了起来,腿脚已是麻弊僵硬,伫了原处半晌,才慢慢站了起来,一面将屏风上的披襟轻轻搭了彩烟的肩上,又轻手轻脚地踱了帐口,掀了帐帷,月色极好,皎皎银色落了雪地上,只觉暗夜回光,残照落了帐上,冷光清眩,将我的眼睛灼得生痛。

这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印记,纵是时光飞逝,这字迹可以穿透数十载,等到一切都不再重要,等到时过境迁,等到我已离去,希望这些字可以将你的回忆唤醒,也希望时光的穿透,可以淡薄这份感情,等你再忆起一切,不会如我这般,心里绞痛得不能呼吸。

我一面将这些信笺整好,依旧将它搁进了那个锦盒中。彩烟只在一旁看着,知道它是我这几日不休不眠俯案写下的东西,只瞧了我一丝不苟的神色,也不敢出声打搅。

又将它捧了怀中半晌,才看向彩烟,一面将它递上:“这个,又要麻烦彩烟替我保管了!”

她听得一愣,满目不解。我笑了笑说道:“等到了时候,你见了公子,再交给他!”

“交给公子?”她更是瞪着我,依旧迷惑,“姑娘为何不亲自交给公子?”

我摇了摇头,只是拉了她的手:“彩烟,你只需依了我的话便是!”心里却是一阵凄楚,只怕我没有机会再见了。

她瞧得我脸色凝重,才点了点头,一面将锦盒收好。

因为下雪,营里这几日都很安静,诸事已想得透彻,反而心静了下来。今日一早,便在离离营中坐了一会。

“寺玉,听说四王爷从长安启程,正往这里来了!”正瞧了灵儿逗弄着暮念,蓦地听到这话,缓缓将目光移了回来,看向离离。却见她秀眉轻蹙,脸上一阵忧色。

“他要来吗?”不觉喃喃自语,自然明白她脸上的忧色为何泛上。

她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奕肃要来吗?这个念头掠夺过脑海,却是忧喜参半,只是脸上已习惯了不露声色。

“寺玉?”离离见我太平静的表情,却有些担忧地低唤了一声。

“很久没见他了,被你这么提及,忽然觉得很想念!”我才抬了头,笑了笑,“不知道从长安到这里需要多久的时日!”

“不知道!”她却叹了口气。我听得心里一阵恍惚,如果他轻装整待,快马加鞭,不出几日便能到吧,反之若是率领浩浩荡荡十万卫军,那又是另一种掐算的法子了。

又说了些闲话,才回帐中。彩烟不在,空荡荡的帐里只有香炉里碳火烧得正旺。不觉叹了口气,一面坐了下来。还未触着绒毯,只听帐帷啪得一声掀起,抬头一看,彩烟正慌慌张张地闯了起来,一见了我,已是气喘吁吁,拉了我的手:“姑,姑娘,不不好了!”

我瞧得心疼,伸了手替她拍背:“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她只是一个劲得摇头,好容易缓过气才说道:“我看到公子了!”

我听得只一怔,伸出的手蓦地悬了空中。

她重重地点了头继续说道:“真的,我不会看错的,真是……!”

这余下的话教我伸手捂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瞧着我,只是下一刻便明白了。有脚步声渐近,只一会,帐帷被掀开,却是李典正俯身进来。

“姑娘!”他见了我,依旧笑着招呼。

我点了点头,却望见他手上正端着膳盘,盘中却是一白瓷壶和两只玉色杯盏。

他顺着我的目光,笑着说道:“这是皇上御赐给姑娘的竹叶清!”

“姑娘不喝……!”彩烟不解地欲插一句,教我以目光示意咽了回去。李典自是瞧了这一幕,却不动声色,笑了说道:“姑娘怕会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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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容易受影响的.昨天看了有人留言说讨厌女主.我郁闷了一整天.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了

小说还是小说吧.各人有各人的苦衷.还有各人的原则……只是聊大家一笑,不要这么介意了:)

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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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示意彩烟上前接过来,又朝他道谢。他谦和地摇了摇头,一面要退了出去,临到帐口却停了下来。

“还有事吗?”

他返过头,笑着说:“差点忘了还有一句话要传给姑娘!”

“公公请说!”

“皇上说,究竟要怎么做,就让姑娘自己选择!”他话里听不出一丝波澜,纯粹是传话的调子。

我的心里却是惊起一丝悸动,只朝他点了点头。

待到他出去了,离得远了。彩烟才转过头来,看了我:“皇上是什么意思?姑娘要选择什么?”

我摇了摇头,却是拉了她坐下,一面问道:“刚才在哪里看到公子?”

她才想起此事,忙回答道:“在皇上的营帐里!”

“已经呆了多久?”

“半个时辰,不知道说些什么,帐外把守森严!”

果然,李典来了之后,我心里略有猜测,一面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军队随从?”

她却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悸色:“这便是我所担心的,公子身边只有一人!”

“一人?”

“嗯!”她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也被拦了帐外!”

“我知道了!”却见她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便笑了说道:“沐大人恐怕是在乐安,在二王爷身边,倒更安全些!”

她脸上漏了些许赧色,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又转了焦虑的模样:“姑娘,怎么办,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纵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冲去营帐,自己却不能去营中见他,否则要失了与皇上的承诺,于是端坐了榻上,不觉已死死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盯了一处,脸上佯作镇定。

彩烟瞧了我的模样,站了我身边,眉头拧作一处,却也是手足无措,

我抬看了她,不禁强笑了说道:“别这样,这模样,要让人以为我委屈你了!”

她脸色却更黯然,不接话,只长叹了口气,这一声长叹,却惊醒了我,于是忙站了起来,看了她说道:“彩烟,替我将药盒搁了案上!”

她虽是不解,却顺从地去取药,只是一会,便将药盒搁了案上。我才踱到案边,转开盒轴处,打开药盒,那玉色瓷瓶正静静地躺了盒中。一面小心地把它拿了出来,又呆呆地看了半晌。

“这是什么?”彩烟从未见过它,不禁问道。

“药!”我喃喃答道,又看向彩烟:“去皇上那边看看?”

她听得一愣,直直地望了我,我只是笑了笑,一面指了帐外点了点头。她这才恍过神来,却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几眼,才踱出帐外。

待帐内只剩下我一人,看着手中的瓷瓶,又望了那竹叶清,不觉手上一阵颤栗。

帐帷掀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喉间只觉一紧。耳边只听到一声:“木公子,请进!”随后是帐帷被放下。

从帐口到我的面前,这几步的距离却若银河迢迢,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只有心疼溢满,疼得搁了案上的手不住地颤抖。

那一夜趁了大雨滂沱,刀光剑影中来不及端详这张脸,已经有多久未见,只觉恍如隔世。但无论多久,这眉眼唇鼻依旧,只是清瘦了许多。

原以为他要气恼,要质问我那日为何又留了下来。不料他只是顺势坐了下来,坐在我的对面,只是微笑着不语,如果说他的微笑总是带了三分戏谑,那么这一次,却是纯粹的温柔,教我不禁也扬了唇,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何会想笑,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初相见的地方,还记得吗?”笑了许久,我忽然开口问道。

“常州!”他也不觉突兀,依旧点头答道。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女子,而且是绝色女子!”我想起那些事,不禁摇头失笑。这一次,他没有佯作生气的模样,只是宠溺地笑着倾听。

“把手伸出来!”我又开口说道,一面伸手去索要。

他将手伸了出来,我用指尖在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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