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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昔我往矣-第73章

小说: 昔我往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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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听得不明白。

“不为什么!”他难得这样没头没脑的固执,我却是不依不绕,直追问他。他才笑了笑说道:“我一定是与你呆得久了,竟也染了你们姑娘家疑神疑鬼的性子!”

我想了想,才明白他的话,不禁笑了道;“说得也是,以后还是不用的好!”又转至他的面前,拉了他的手说道;“你也这样患得患失了?”

他点了点头,拉了我坐了他的膝上:“是啊,我现在越来越害怕了!”

我不禁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苦涩。环了他的颈处,俯在他的耳旁,将早搁在心里许久的话慢慢引了出来:“木预,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会如何?”

他侧了头,想了半日才看了我佯作正经的模样问道:“蒲苇不在了,磐石算不算自由了?”

我听得不禁顺势捶了他的肩,有些哭笑不得,闹腾了一刻才停了笑说道:“你若真这样想,也未必是坏事!”

他用手环过我的肩,将我拥过怀中,正色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如若我不在了,给自己一些时间,三年五载都好,真要觉得活不下去了,再来找我不迟,我定在奈何桥上等你!”

他却握住我的手,越发地用了力,是在抑制自己的恐惧吧!

又说了些闲话;他怕我乏了;便要遣我回去。

掀开幔帏,却见椅子上空空无人,至前堂,才看到小渊正站了花架旁,青平指指点点地与她说些什么,她侧头倾听,脸上一面露了笑意。

木预正要唤了她,忙教我伸手拦住了,低声说道:“让她在这耍吧,整日跟着我也闷得慌!”他听得点了点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们悄悄越过他二人,出了花铺,已是午后申时,日头渐渐落下。

我们先是并肩而行,走了三两步,不觉伸出手,让他握在手中。待到发觉时,已行了半晌,不禁笑了出来。他看得诧异,直问我:“笑什么?”

“我以前梦想过很多次,这样与一个人执手走着,而前面的路像没有尽头一般!”我慢慢回答道。

他听得也笑了笑,又一面说道:“不如多绕几圈?”说着,真的一面拉了我寻了旁路,我不禁嗔怪道:“你还当了真啊!”

他只笑而不语,拉了我走了几步,却在一个铺前停住脚步,抬头看了招牌,却是玉器行,我转头看向他,他点了点头:“给新娘子挑定情之物好吗?”

我不禁用手抚上自己的颈处,笑了笑说道:“你早已给了!”

他却摇了摇头,正色道:“那是朱家的东西,不是我的,如今要娶你的,只是我而已!”

我瞧他不容置喙的模样,方点了点头,随了他进去。老板见了客人,笑脸相迎地上前,又将我们引至内里。

“二位要买什么?”老板只随我们四处看了一番,才上前一面端了茶,要递给我们。因为服药,不能用茶。我摆手拒绝,一面道谢。

木预却俯下身子,往柜上看些什么,我不禁随了他的目光瞧去,是一块玉佩,却是红色,似乎未经”盘摩”,玉面鲜红沁色,深看几眼,竟有些震憾。

那老板见木预正瞧了这枚玉佩,却是上下端详了他一番,才笑了说道:“公子好眼光!”

木预头也不转,只是依旧端详着它。我听得这话,也只作是一笑,并不上心,这样的话在小说里看得太多了。

老板见我二人淡漠的模样,却依旧笑着,一面啜饮起原要递给我的茶,一面慢慢说道:“此玉有一名称,叫鹤顶红!”

我听得一愣,转而笑了出来:“与那作为药的鹤顶红可是同一字?”

老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相传是当年盛唐时,西域进贡给宫中,又教唐明皇送给了杨玉环,杨玉环甚是喜爱,也不将它盘摩,只留了最初的模样,据说这玉佩戴在身上,渐有灵性,这绯沁色时深时浅,仿佛能预兆之神力!”

我听得不觉好笑,若说这玉色之绝,我倒信了,只是神预之说,倒不太相信。不料木预听了,却点了点头,一面朝老板说道:“就要它了!”

待我们走出玉器行时,已是傍晚时分。我们一面慢慢往回走。

“在柳伯家住得还习惯吗?”

他摇了摇头,笑了说:“不习惯,不如把婚事提前,我才好早些回来!”

我看得也笑着啐了他:“怎么?现在倒是你急了?”

他依旧是笑了笑,不一会,便快要至家门前,我方止了脚步:“好了,就到这里吧,莫叫柳伯母瞧见了,又要在我耳边聒噪了!”

他点了点头,又轻握了一下我的手,低了头,朝我倾来,我不禁闭了眼睛。

他却只是在我的额上轻轻一触,落了一吻。睁开眼睛时,又迎上他戏谑的目光,我强忍了想要踹他的冲动,只佯装越发地坦然,一面说道;“还不走!”

他才笑出了声,一面返身走了。我也转了头,便要进去,蓦地一转身望去。

斜阳沉沦,山抹微云,路上行人都已回至家中,夜色阑珊,灯火已黄昏,这一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袭胜雪白衫。邂逅与等待都让人觉得无奈凄凉,因为像是宿命安排,幸而这一转头,那人却还在灯火阑珊处,我心满意足了。

二十六

便要继续朝家门走去,却又听得身后急急地唤声:“姑娘,姑娘!”

却是小渊正小跑着赶来,我停了脚步等着她,她上前了,还一面喘着气:“姑娘什么时候走的,竟不与我说一声?”

我笑了,一面替她抚了背上,一面说道:“见你玩得高兴,便先走了!”

她却撇撇嘴:“我在外头等着姑娘呢,哪有玩耍?”

我并不反驳,只笑了,拉了她一面进屋里,一面说道:“明儿开始,将午膳送去花铺吧,公子的嘴也不是个省事的,怕用不惯那里的饭菜!”

她点了点头,我依旧窃笑,又说道;“若是青平也用不惯,你多捎一份吧!”

她听得一愣,看了我半晌,却撇了嘴说道:“为何要给他?”

“唉!”我不禁佯装叹了口气,朝她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与你听的!”

她听得皱了眉头,一面问道:“什么事?”

我们已走至堂上,柳伯母瞧了我二人,挑了眉头假装责怪的神色道:“又去了哪里?”

我与小渊相视一笑,又都作了知错的模样低了头,柳伯母却是语重心长地朝我说道:“姑娘身子不好,就不要四处走动,而且都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还能抛头露面的!”

我瞧她用了心的神色,忙笑了说道:“伯母说的是,从明日开始,我再不出去,一定安安静静地呆了家中!”

这样在家里作着闲人,只瞧着她们忙忙碌碌,成婚的日子忽攸而至,当日清晨,我坐了床上,竟有些恍不过神。小渊早早便来了房里,瞧了我还是素面朝天,呆呆坐着的模样,一口一个姑娘地唤我起床更衣。

绣履,腰系流苏飘带,绣花彩裙,再往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俨然便是新娘子的装束。

又坐了梳妆台下,由着她悉心妆扮,饰面,画眉,抹上胭脂。我早已有些耐不住性子,她却是越发地谨慎,动作愈发细微小心。我看得不禁扬唇露了一丝苦笑,她却急急地说道:“姑娘,别动!”

我忙闭了嘴,她一面将唇脂折叠,一面说道:“姑娘不要心急,再点了圣心檀便好了!”

我听得这话,却是分外耳熟,原来也有人这样替我梳妆打扮,那人也已为人妻了,可惜当日曾说,待我作新嫁娘之时,再替我梳发描妆,如今却是不得机会了,不禁又是一阵感慨。今日便要嫁要他了,从此以后,剩下的日日夜夜,都要执子之手。生死契阔,并不是我们可以摁下印迹去承诺的,幸而执子之手还能与子成说,遗憾怨恨都可以烟消云散了,我们与它,两不相欠。

“好了!”小渊替我妆扮好,又将铜镜递给我。

镜中的女子已不再年轻,却在她的巧手饰弄下,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她一面凑上头来,也瞧了瞧,一面却柔声说道:“姑娘的眉头,不要拧成一处便好了!”

我笑了笑,并不答话。她又替我梳理长发,挽作流云鬓,将钗花一一插上,又端详半晌,最后才盖上喜帕,我的世界便殷红一片。

虽然柳伯母坚持要按了习俗,终是在我的执著下,将那些繁琐的礼节一一省去。

这一日我都有些恍惚,只记得齐齐跪下那一刻,听到那声夫妻交拜时,我竟有些颤栗,他却悄悄将我的手搁在他的手心,紧紧一握。那丝暖意从指尖流淌至心间,在喜帕下的我才不禁舒了口气。

而后便是半日的时候,小渊陪了我坐在新房中,漫长的等待中,我一面神游太虚,心下想念起奕肃,离离,还有彩烟。他们一定不知道,今日我要嫁为人妻,如若彩烟在此,也不用称呼我为姑娘了吧,木夫人?我暗暗念叨,一面在喜帕下竟要笑了出来,一扬唇却忽然有些沉重,一刹那间却想起了朱瞻基,已经不是殿下了,该是皇上了吧。殿下也罢,皇上也罢,终与我没有牵联了,不觉用力地拽了霞帔下摆。

幸而没有人来闹新房,我与木预都是孤家寡人,倒也是清清静静的一场婚事。

长时间的正襟危坐;让小渊有些担心;她上前轻声问道:“姑娘累了吗?”

我摇了摇头,又听得她说道:“已经亥时了,公子应该快要来了!”

正说着,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一阵夜风趁势溜了进来,我不禁脊背上一直。

“公子!”小渊忙上前唤道。

他大概是点了点头,又看向我。我不禁有些紧张,心跳加快,怀里像揣了只兔子般,不觉将座下的床褥揉作一团。

“都要被你揉碎了!”不觉他早已靠得近了,正俯了我的耳边,带了一丝嘲讽地说道。

我只是垂着眼,依旧不作声,忽然喜帕被掀开,只觉眼前一亮,抬头便瞧见他,俊眼修眉,面若温玉,嘴角噙了一丝盈盈笑意,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好美的新娘子!”

纵是如此厚颜,此时此刻,这句话还是教我脸上闪过一丝绯红,落了他的眼底,却又成取笑我的话柄。

“寺玉也会害羞?”

“哪有害羞,是胭脂搽得厚了!”我不禁也笑着狡辩,紧张的感觉才缓了下来。他一面坐了我的身旁。小渊忙走上前来,手上持着剪刀,我看得一愣,她忙笑了说道:“剪发绾结,从此夫妻同心!”

青丝绾结,再搁了锦盒中,便是成为夫妻的信物,这样纯朴真挚的仪式,我看得不禁有些无端感怀。转过头去,他靠得我近了,竟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禁拂上他的脸一面问道:“累了吗?”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喝了些酒!”

“柳伯灌你了?”我不禁挑了眉,这个柳伯,早被柳伯母下了禁酒令,今日得了赦免,越发上劲了。

“祝酒当然要喝!”他一面答了,小渊又将端了盘上前来,便要饮合卺酒,这杯酒入口,先是清香醇厚,入喉却是炽冽,只觉喉间有灼烧之感,脸上立刻有些烫意,许是我尤其不胜酒力,一会便有些许晕眩的感觉。

他又伸出手来,却是环过我的颈处,一面替我系上那日选下的红玉,一面缓缓说道:“从此见玉如见人!”

我点了点头,那块同心扣,早已收入锦盒中,如他所说,那已经不属于我们,只属于那个权倾天下的朱氏皇族。

他一面挽了我的肩处,一面要将帷幔放下,我有些慌乱地忙要伸了手挡住,一面急忙说道:“小渊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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