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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昔我往矣-第114章

小说: 昔我往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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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辰时吗?辰时的皇上不是该在太极殿吗?怎么有空在本宫的慈宁宫?”

“母后!”这一声低吼像是从喉间飙出,已经失了耐性,失了周旋和权衡的兴致,他的肩处有一丝耸抖,背上却是挺得僵直。

只是这两个字落了地,却没有了下文。我瞧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望见太后眼珠都不转一下地盯着他。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在另一个掌着后宫生杀大权的女人面前,冲动而任性地喊道:“皇祖母,那同心扣是我送给她的,您不能罚她!”

已有知觉的心又是狠狠地一颤。

奕肃终于慢慢走了进来,走到我的身边,却是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倒没有用力气,只是轻轻地带着我,却是向他二人走去。

眼瞧着那青藤缠枝炉离得越来越近,便觉手上被用力一扯,身子斜斜地向前一倾,不觉已是曲膝下跪的姿势,只是不是我,而是他跪了下来。

“四叔!”皇上惊慌得喊了一声。

“四弟,你这是做什么?”太后的声音却要平稳得许多。

只是他的声音更加四平八稳,没有一丝起伏。

“皇嫂,寺玉是臣弟的妻子,若是做了什么错事,皇嫂第一个要罚应该是臣弟!”

我只能看到他匍匐的背脊,身子弯曲得仿佛再稍稍一倾便要折断,头也垂得很低,额头几乎触了青砖石板上,比任何一次的跪拜都要谦恭。我盯了眼前那方打磨得光滑的青砖石地,也弯了身子蹲了下来,伸手触了触地,却是冰冷地教我嗖地缩了下手。

堂上沉寂了很久,没有人答话。被他二人撞开的殿门仍然敞开着,寒冷的北风呼啸地刮了进来,竟有些撕心裂肺的悚然。

“四弟,你真当本宫愚钝可欺么?你以为她是不是你的王妃,只是一句话么?你们行过礼,拜过堂?皇室的婚嫁这么没有规矩吗?………”

“皇嫂!”

他抬了头,正要迎上太后当头射下的犀利目光,却被我伸手一拉,连带着将余下的话也拉回了喉咙里,他不返头看我,但我知道眼角的余光早将我脸上的神色看得透彻,我还知道太后正瞧了我,冷眼旁观着,便是要看看我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是顾不上她了。

我只盯着他的侧脸,盯了许久,又仿佛是一瞬间,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想起他曾替我驾马,想起在漠北大伯颜山上的那些话。我的喉咙里一紧,嘴唇抖了许久,话说不出一句,只听得啪嗒几声,原来眼泪顺了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石板上,滴在他撑在地上的手旁边,他将手略略移了过来,触到眼泪时却是蓦地一颤,好像被烫着了似的。又慢慢地覆上那几滴眼泪,水珠儿被压破了,渗进他的指缝间。我只觉那手是抚了我的脸上,擦拭着我的脸腮,还有眼角。

我以为心死了,要随了木预去了也好,只是这一刻,心活转过来,如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触痛顺着眼泪喷释了出来,一遍一遍想着不要再让眼前的人再受一丝委屈了,这一世欠得最多的就是他了。

蓦地转了头,便要迎上太后的眼睛,微微张口正要说话,却见原本伫在她身旁的黄色锦袍,凌乱的身影一闪已晃到正中,恰挡在我的眼前,整个身子完完全全地遮断了我和她之间

交接的视线,却是面朝太后说道:“母后,还是先请四叔起来吧!”

我看见他附在身后的一只手,弯作一种祈求的姿势,仿佛在朝我说道:“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他察觉到了,知道了我想说的话,慌张地挡在我的面前,是要打断我的话?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盯着他许久,手上拈着一方锦帕,像是随意地拭了拭手背。

“再过两日……!”他忽然上前一步,语气却已淡定了一些:“四叔便要出征了!”

太后支了案几的手肘一滑,身子顺势一颤,脸色攸得一下有些变色,又闭了眼睛,不经意间那方锦帕已被揪得不成样子,好一会才睁开眼,脸上又是一派平静,已是温细的调子说道:“皇上,还不扶了你四皇叔起来!”

他伸手要搀扶,奕肃抬了头,慢慢起了身,又要朝太后俯首,却被他挡了下去,他的手恰搁了奕肃的臂上,忽然紧紧握住,将他的袖袍揉出很深很乱的皱褶,然后慢慢地说道:“皇叔,带她出宫吧!”

他的声音低得仿佛只有我们三能听得见,余音也颤抖地有些变了样。

奕肃点了点头,然后拽了我的手便要越过他走出这殿堂,一步一步向门槛处走去,脑海掠过许多前尘往事。殷红厚重的朱门就在眼前,只要伸脚踏过这门槛,再也不会踏进这宫中一步,身后的那个人,再也不会相见了。猛得止了脚步,转过头望去。

他正望向我,目光里的哀伤缓缓流淌,还有无可奈何,和许多莫名的感情。他的唇微微启开,颤栗着仿佛要说些什么,终是闭了回去,只有喉结处一上一下蠕动。他是个复杂的人,一惯的行径叫我摸不透心意,但我看得懂此时他未说出口的话,这一生算是纠纠缠缠了许多年,无论是他任性偏执的爱,还是我无可奈何提不起的恨,追溯这一切的源头,只是一个冥冥之中的不经意,不经意的相遇,如今终于要结束了。

直到五年以后,当我坐在一家客栈里,看到身着雪白丧袍在大街上飞快掠去的官骑,听着身旁的三三两两的人,窃窃议论着先皇崩驾的噩耗,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虽然死去的是一个皇帝,但是朝代不改,四海升平,即便三日之内,素白的棂缎铺天盖地,寻常的百姓感受到的,还只是皇帝果然与寻常人不是一样的,因为一场丧事,天下皆知,天下皆哀。其实他们没有一丝痛苦。这一时之间,究竟有多少人真的在哀伤,新君即位,仿佛看到宫里上上下下忙成一片,京城里现在一定很乱很乱,人一定很多很多,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大街上走失的孩子。会不会有另一个宿命式的相遇。我以手支着头,靠着窗台,半边脸埋进掌中,眼泪缓缓地落了下来,心里默念着,真的结束了,结束了。

我的唇蠕动着,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他看:“小鬼,再见了!”

然后义无反顾地跨过门槛,空留那个孤寂的身影在身后伫立了许久。

…………………………………………………………………………………

我觉得有些感情写得太隐晦了……如果有些不明白。最后一章会交代的。嗯……应该还有一章了。

我昨晚做梦……梦见好多批评留言……在梦里吓死了。

忐忑完结

几乎半周未更新了……我好几种结尾……都没有写下去……从没有写得这么堵……发现自己竟然写不下去了。这最后一章……写不下去了……

话一说出来;我就冒着被大家扔砖头的风险(不怕了……死就死了)……但是如果看者中也有写文的人;希望能理解我的意思……绝不是推脱……要推我也不用推这最后一章。

决定就此结文了……结尾该如何。大家可以自己喜欢选择……究竟谁和谁在一起……都不重要了……无非是两个结尾……如果是你们……会怎么结呢???其实文早该结了;后话这部分都是我在拖拉……实在是不好意思!!!看到有人在等结局;我真的惭愧……而自己又写不出结尾;所以出此一招……因为还会写文……还想用这个笔名……所以冒着被大家唾沫咽死的危险……写了这结文公告。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

还记得第一个给我留言的小虫……虽然后来不见了……但很感激……我不是清高的人……有人留言加分我就能乐很久……当然扣分的我也耿耿于怀很久……当然是自我批评……

在此要感谢的人很多……我一章一章地看留言。将名字复制下来。有些人的名字可能是随便一个代码……也许两个字符是同一个人……不管怎样……谢谢大家的鼓励。

在四月天的朋友曾给我留言……说写文就是一自虐的活……确实如此。不过我乐在其中;;而且乐此不疲;将来还会继续的。

上次看到〃天天〃两边留言;每次在一更完后就会看到她的留言时;心里就想;写文真像一次旅游;而看者是我遇到的同伴。小说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当文结了;大家可能就不再会交流了。我写;你看;这样的交流让我很感动;心情愉快……希望这破绽百出的文;让大家在看的过程中;有一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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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大家有不满就扣分吧……我不敢有怨言了……是我不对……满怀愧疚地拜走。

七十八

一扇厚重的朱红大门微微敞开,朝里瞟了一眼,依稀看到庭院深深,在暮色中越发地模糊。双叠翘角檐下的牌匾上刻着“奕王府”三个字,小渊不懂书法,却觉得它凝重,厚厚沉沉地仿佛要迎面压了下来,摊开手上的信笺,暗黄色的信封没有一个字,不觉间又将它紧紧捏了手中,心里暗暗叹气。

只听得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门里闪出个人。

她记得眼前躬着背,说不出的苍老的人是赵伯,是王府的管家。

赵伯眯着眼睛,也在认真辩识眼前的少妇,有些浑浊的瞳孔略略一转,还是有些迷糊的神色:“你是?”

小渊没有答话,只是犹豫了好半晌,却是将手上的信递了上去:“我是来………送信!”

赵伯将信接了手中,拈掂着封角:“这是?”

“麻烦赵管家转交给王爷!”

赵伯点了点头,又抬头望望她,像是端详了半晌,忽然眼里一亮,口中已溜出几个字:“你,你是?”

小渊点了点头,她想他大概记起来了,当年在王爷府上做丫头,引着她去见主人,脸上不禁掠过一丝绯色。

“那,这信?这?”赵伯像是忽然恍悟了一般,苍老暗黄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嘴角悉堆得是不置信的疑问。

小渊依旧点了点头:“请管家务必交给王爷!”

赵伯得了肯定,不觉间也将信捏得紧了,又匆匆地转身往府里走去,心里念着快些将信给王爷,走了好几步,才想到要留下她,要打听夫人的下落,于是慌忙折回去,却见门外已是空无一人,倒是檐顶上几只栖息的鸦鹊,蓦地展开翅膀,从头顶上掠过,陆续落下了黑压压的影子。

远远地便望见后院,院落墙上藤萝络顶,像是隔绝了喧嚣,架旁三两棵已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树,满树洁白若玉的花。王爷的身影若隐若现,浅色的长衫像融进那些花叶中一般。

赵伯走近了,才看到他确实负手立了树下,却是望着脚下一畔池塘,一动也不动,清幽的水面上飘浮着落下的白色花瓣。

“王爷!”他原本是兴冲冲的,只是走到跟前,不是不敢,倒像是不忍一样,放低了声音唤道。

被唤的人很快便转过了头,朝他看去。赵伯只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心里竟生出些不适,这张脸从小看到大,说话是淡淡的,笑是淡淡的,不快也是淡淡的。

他想到手中的信,似乎又高兴了些,忙将它递了上去:“王爷,您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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