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今生今世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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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绵亿忽地甩掉了雪儿的手，急急地往外冲：“你们都在骗我！我要回去问额娘……你们一定在骗我！”
永琪无力地瘫坐回椅子上，眼神中写满了无奈和无望……小燕子看着背影渐远的绵亿，心早已成了一片苦海！
“绵亿……”雪儿怔怔地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可是他却一去不回头，仿若永远的离去。


“绵亿……”知画放下手中的画笔，诧异地看着伫立在门口的绵亿。
“怎么今天舍得这么早回来啊？”知画微笑地朝绵亿走去。
绵亿没有任何反应，怔怔地盯着知画……
“咦？怎么额头上都是汗啊？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毛毛糙糙的！”知画宠溺地替绵亿擦着汗珠。
“额娘……”
“嗯？怎么了？”知画看着绵亿无辜又受伤的眼神，惊诧地停了手！
“告诉我实话好吗？一定要告诉我实话可以吗？”绵亿紧紧攥着知画的手，眼神里都是哀求。
“绵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你让我说什么实话？”知画满脸诧异。
“阿玛没死是不是？他根本没死？！”
知画一个踉跄，紧张地往后退，本能地摇头：“你在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你阿玛……你阿玛早就死了，你从小就知道啊！”
“你还在骗我？！我见过他了……他活得好端端的！”绵亿冷冷的语气，一步一步逼近知画。
“你说什么？”知画不能置信地抓住了绵亿双臂：“你阿玛回来了？”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知画连忙用绢帕掩了嘴，慌乱地低下了头！
“他真的是我阿玛，他真的没死！”绵亿痛苦地摇着头，满眼的哀恸。
“绵亿，你不要这样……，你听额娘解释！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绵亿冷笑了一瞬，轻轻推开了紧抓着自己的知画：“我不要听什么解释！十八年来我一直以为没有阿玛！但是为了你，我快乐地活着……开心的活着……可是结果呢？结果我的阿玛会凭空冒出来，残忍地告诉我他是我的阿玛！简直是太可笑了！”
绵亿不知是哭是笑，呆呆傻傻地向外走去……
“绵亿……你去哪里？你不要吓唬额娘！”知画在他身后呜咽着，哀求着，最终只能无助地地瘫坐在地，任凭眼泪冲刷着仅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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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姐姐，绵亿呢？绵亿在不在……”知画惊慌失措地冲进福府正厅，余光所到之处使她整颗心开始坠落，仅仅只有一瞥！
屋子一片沉寂……
良久，知画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定定地投到了永琪身上……
永琪习惯性地抓住了小燕子的手，或许此时他是一个溺水之人，小燕子便是那块浮木。
知画眼中的委屈、哀怨越凝越多，永琪和小燕子的神情更显内疚！三个人交织的愁绪愈加复杂难解！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不知这场暴风雨前的宁静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知画缓缓收了视线，思量了一瞬，忽然满脸焦急地转向东儿：“东儿，绵亿在哪里？他情绪不好……不知又会出什么乱子！”
“绵亿……他没回景阳宫吗？”永琪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知画眼光微微在永琪身上扫了一圈，摇头道：“他……他是回去过！可是当他知道他的……阿玛……还活着时，便神情古怪地跑了出去！”一句话说完，知画眼中便有盈满了泪水！
“知画，你别着急！我们去找到他！”小燕子实在按捺不住，便上前拉住了知画的手，她从来看不得被人受委屈，尤其是因为她受委屈……
本来知画强忍着泪水，对上小燕子内疚、担忧的眼神，却无法抑制……两行清泪汩汩而下！
“舅妈，你别难过……，我知道绵亿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东儿安慰道！
“你知道？那带我一起去！”雪儿焦急地说道
东儿点点头道：“一定是在那家小酒馆，以前我和绵亿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便去那里！”
东儿的话音刚落，雪儿已经急切地冲了出去。
“雪儿，你当心啊！别摔了，等等我！”南儿冲着雪儿的背影嚷道，然后转向永琪：“爹，娘！天色已晚，你们不要出去了，由我们去就够了！我们一定把绵亿……，把哥哥抓回来！”南儿顿了顿，脸色复杂地瞥了眼知画，转身拉着东儿匆匆而去。
“姐，我也去！”绵延看了看永琪，紧随着南儿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尔康、紫薇、小燕子、永琪和知画，气氛开始变得尴尬！隐隐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紫薇和尔康交换了颜色，尔康故作镇定地笑道：“有什么话你们慢慢聊，我和紫薇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尔康话音未落，紫薇便踩了尔康一脚，满脸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暗示他刚才的话欠妥，可是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言辞，只好附和道：“我去泡茶，你们聊！”
两个人踏出房门的一刻，好像是虎口脱险，长舒了一口气，尔康苦笑道：“哎，永琪啊！这个局面难应付咯！”
紫薇往后瞥了一下，叹气道：“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知画，这些年……你和绵亿好吗？”小燕子率性而为，看到永琪为难，只好首当其冲。
知画愣了一瞬，想要摇头，可最终还是轻轻颔首：“我们很好！”
“那……你恨我们吗？”
知画拿起绢帕轻拭眼角，良久才开口：“不！我恨我自己，恨自己当初的行径，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知画……你……”永琪终于开了口，可却说不出下文。
“永琪，我都知道……你和姐姐都很善良，你们自觉亏欠绵亿，这么多年你们肯定很内疚！这些错也是我犯下的！”
“知画，你别这么说！是我害你没了丈夫，害你的孩子没有阿玛！你应该打我骂我才对啊！”小燕子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姐姐……”知画感动地握住了小燕子的手：“只有像姐姐这么大度的人，才会宽恕曾经深深伤害过你的人！”
“知画……”
“姐姐，你别说了……”知画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转向永琪：“永琪，你也不要自责和内疚……，一切都已注定！我只求绵亿能够从这个震惊着醒悟，只求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窗外，树梢、灯光、晓月、微风、浮云……　点点滴滴，凝成静止的黑夜，黑夜中谁的呼吸，谁的痛，有谁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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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上酒！”绵亿醉醺醺地伏在桌上，手不停地拍着桌子，嘴里高声地叫嚷着！
店老板和小二两人面带难色，看着碎了一地的酒坛，再看看醉的不省人事还继续叫酒的绵亿，两人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老板，要……不要给啊？”小二拿着一坛酒，手直打哆嗦。
店老板无奈地点头：“能不给吗？不给酒他便会把我的店砸了……，我做小本生意的，那经得起他折腾啊。”
小二听了店老板的话，小心翼翼地上前把酒坛放置在桌上，随即便手脚麻利地退了回去，生怕惹怒了绵亿。
“哎，今天真是奇怪……他已算是我们的老主顾，每次来都斯斯文文饮酒，从不惹是生非，反而是帮我们赶走了一些无赖地痞！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店老板瞄着绵亿，嘴里低声嘀咕道！
绵亿看到酒坛，眼里浮生一丝苦笑，自言自语道：“怎么越喝越难受……越喝越清醒啊！嗯？”绵亿眯着眼睛打量着酒坛，猛地一挥手，酒坛“哗啦”一声破裂在地，看着酒肆意流淌，绵亿嘴角微微上扬，嘻嘻地笑了两声，转而把眼光投向店老板和小二：“你们也骗我……居然拿白开水骗我？！你们真以为我是傻瓜吗？”
绵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脸怒气，手定定地指着两人。
店老板和小二连忙作揖道：“客官，冤枉啊！哪里是白开水啊？是我们自酿的醇酒啊！”
绵亿瞥了眼打碎的酒坛，脸上的怒气未减，忽地怒吼道：“我讨厌听谎话……我听了十八年的谎话，我真是彻彻底底的白痴！”

“是绵亿的声音！”雪儿忽然停了脚步，转头惊喜地看向身后的南儿和东儿。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雪儿已经循着声音奔跑而去。
“绵亿……”雪儿气喘吁吁地赶到小酒馆，扶着门榄大口喘着气。
绵亿听到熟悉的声音，手僵了一瞬，本来要打在店老板身上拳头怔住了，小二趁机拉了店老板往后退，躲在了柜台后面。
“绵亿……”
听到身后的呼唤声，绵亿缓缓地扭头，看到雪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门榄，急促地呼吸着，雪儿嫣然一笑，轻轻地向他走去。
绵亿脸上的怒意瞬时烟消云散，看着雪儿含笑的眼睛，他立马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婴儿，纹丝不动！
雪儿轻轻掰开他握紧的拳头，柔声道：“绵亿，我们回去好不好？”
绵亿仍是一脸平静，久久不言语，呆呆地望向雪儿。
雪儿看着他无辜的眼神，心里顿生一阵酸涩，轻轻地拽起他的手，往外走：“我们回去，大家都很担心你！”
绵亿似乎很听话地任由雪儿牵着，可是当看到门外的东儿和南儿的一瞬，表情又立马沉了下了，奋力地甩掉了雪儿手：“我不回去……我不要见到他，我谁都不见！”
绵亿摇头往后退，脸上又开始风起云涌……痛苦，挣扎！
“绵亿……，求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害怕！”
雪儿满眼哀求地上前抓住了绵亿双臂，绵亿怔了一瞬，猛地狠下心，奋力挥手：“你走开！”
雪儿被绵亿一推，忽然失了重心，惊呼声未出口，人已经倒在了碎瓷片当中。


“雪儿！”南儿大惊失色，箭步冲到了雪儿身边。
“雪姐姐，你怎么样啊？你在流血啊？”绵延看着满色痛苦的雪儿，急忙去扶她！
绵亿闻声，心中一紧，急忙回身，对上了雪儿泪眼朦胧的双眼！碎瓷片割破了她的衣裙，白色的绸缎顿时血迹斑斑，看不清哪里受伤，哪里流血，只知道她就被摔碎的白玉瓶，让人怜惜，让人痛！
南儿担忧地抓过雪儿的手，轻轻地替她抹去刺在手掌上的碎瓷片，雪儿一瞬不瞬地盯着绵亿，似乎身上没有了疼痛……
东儿上前推了推发愣的绵亿，眼光投向跪坐在地的雪儿，绵亿看了眼东儿，心领神会地向弯身去扶雪儿。
绵亿轻轻从南儿手里抽出雪儿手，又满脸担忧地看了看衣裙上的血，颤颤地说道：“哪里痛……”
雪儿一只手抱着臂膀，身体瑟瑟发抖……看着绵亿担忧的眼神，雪儿嘴角微微上弯，勾出一抹笑意：“我没事……我们回去好吗？”雪儿语气几乎是在哀求。
绵亿低头垂目，揽着雪儿的肩头，良久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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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听雪儿的话！我们赶快回去好不好？她还在流血，要赶快替她包扎啊！”
大概是听到“哥”这个字眼，绵亿满眼震惊地抬头，愣愣地地望向南儿，南儿自然明白他的反应，可依然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哥……”南儿笑靥如花，可眼中却隆起了雾气！
绵延此时也满眼暖意地伸出手，搭在两人的手之上：“哥！”
绵亿眼中的冷冰终于慢慢融化了一些，与南儿对视一笑：“好！”
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但雪儿眼中终于有了笑意！绵亿轻轻抱起雪儿，转身疾步离去。
南儿还沉浸在刚才的气氛当中，丝毫没有留意绵亿已经抱着雪儿离去，大梦初醒似地擦了擦还未来得及掉落的眼泪，扭头对上东儿满是嘲讽的眼神：“人都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