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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就那么回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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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从来都不相信“文如其人”这句话的,因为我看到的现实往往是“文不如人”或者“文过于人”。但是,蒋成杰不是这样,他是真正的文如其人。我为他写的这三段话而身心震撼,因为他说到了我的心坎上,他的深邃目光如利剑般窥破了我长期隐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让我无比恐惧。其实它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是我一直逃避着不愿承认而已。

  我想起马振海离开之前也曾说过“我就是个废物”这句话,而我当时对他这种自轻自贱的说法的回答是“废物也可以利用”。现在按照蒋成杰的观点看来,这个方法应该是不会起作用了,我这种“废物中的废物”也只能被拖去垃圾场,直接焚烧销毁,否则存留下来只会污染地球环境,浪费人类资源,破坏美好家园。

  我是早已不奢望做什么天才了,只想挣扎着做个有用的人才,至少能够养活自己,报答父母,不至于沦落到成为庸才、蠢才、废才,永远做一个寄生物而已。

  我知道这种挣扎会很痛苦,但是不经历痛苦怎能完成蜕变,只有挣扎出来的才能成为蝴蝶,才能自由自在飞舞在花丛间,否则就是死蛹,永不见天日,最后化为泥灰,消失不见,从不曾存在于天地间。这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裸的现实生活,只是人们已经麻木到不屑一顾。

  但是越到后来我越发现比挣扎这件事更痛苦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挣扎,是用尽力气手舞足蹈,还是像个无头苍蝇般,乱飞乱撞?可怕的是我这一回提前预知了结果,无论我采取哪种方法,结果不是筋疲力尽,就是头破血流而死去。

  我是个悲观的人,我知道一切都将离去、消失,只有时间是永恒的。但是我仍然执着地怀抱着希望,虽然希望它迷惑你,引诱你,最后叫它的孪生兄弟失望甚至是绝望来践踏你,纠缠你,让你生不如死。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瑞德所说的:“希望是种危险的东西,希望能叫一个人发疯”,我却始终没有放弃过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努力。我只是缺乏动力,缺乏坚持下去的毅力,所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屡败屡战,蹉跎岁月。

  人们说有明天就有希望,只是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又在哪里? 。。

第三节 曹卓东的指导
经过蒋成杰这件事之后,我也想到了写作。

  生活那么无趣,我感觉那么苦闷,心里有那么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不知该对谁说,该怎样说。叶星儿现在只专注于她的成功和梦想了,她这个个性强烈、敢爱敢恨、洒脱自我的女生,总是要老气横秋地做我这个迷途羔羊的精神导师,又或者是误导师。虽然我觉得认识她是很大的幸运和缘分,但是朋友只能在某个时刻给你忠告,对你的决定起到帮助作用,却不能替你做出决定,人生的路终归是要自己亲自去走的。

  快乐可以分享,痛苦却不能分担,朋友也只能做到暂时的安慰而已。人说友谊地久天长,长在心里,只有再见到的时候才会想起曾经有过你这个朋友,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朋友,不是志同道合,就是臭味相投,连友情也不太可能长久。

  既然我觉得连叶星儿都不能很好地帮助我,我就想到了曾经教过我的曹卓东老师。我觉得他是唯一能帮助我的人,是我的救命稻草,如果我主动去找他谈话,或许他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因为我心中的疯狂念头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如果再不把它们释放出来,我就会崩溃。

  我决定去找曹卓东。

  我走进了那个办公室,看到曹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上网,神情泰然,房间里还有其他的老师在工作或者轻声聊天。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胆怯地开口叫了一声:“曹老师。”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心脏乱跳。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我,眼神柔和,“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您现在有空吗?我……能不能跟您谈谈。”

  “我有空的。”他顿了一下,“那我们到旁边去谈吧。”

  他离开了座位,把我带到办公室隔壁的茶水间,那里有沙发和小茶几,环境比较安静。我们在沙发上相对着坐下,我看着他轻松的眼神,内心稍稍安定下来。

  “你要喝点水吗?”他说着就要起身给我倒水。

  我连忙说道:“老师不用了,我不口渴。”

  说完后,我定了定神,刚想开口说自己的名字,谁知他倒先开口了,“你叫柳莎是吧?我还记得你在课堂上说过三毛的。”

  听到这句话,我吃惊地望着他,他最让我感到惊讶的地方是超强的记忆力。一想到他每天要上那么多的课要见那么多的人,却还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我就愣愣地望着他那张和蔼的脸。

  “他是一个有心人。”我在心里想道。

  接下来更让我倍感荣幸的是他连我曾经在课堂上的胡言乱语都零星地记得,他关心地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读的书很少,你现在的阅读量怎么样了?”

  我的心情是既敬佩又惶恐,只得心虚地轻轻答道:“还好。”

  “是还好吗?”他笑了一下,“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多阅读,然后要把学到的知识消化掉,不要像有些人那样,读了那么多书,大多堆积成了精神脂肪,堵塞思维。”

  我轻轻点点头。

  “好了。”他就坐正了身子,认真地看着我,“现在你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开了口:“老师,我……想写作。”

  “你想好了就去做呀。”他很轻松地答道。

  “可是我不知该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就是这么简单。”

  “我写了一点,不过觉得写出来的那些都是废话,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甚至倍感厌恶。”

  “那肯定是你还没有真正想好就急急忙忙写下来的,就像平常那种应付式,当然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厌恶,这也说明你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去做好这件事。”他很认真地点评我的做法。

  “我不像蒋成杰,我没有写作天赋。”我为自己的无助来辩护。

  “这就不对了,天赋这种东西虽说是因人而异的,其实大家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你的智力很正常,还需要用心,一颗敏感的心,一个爱思考的大脑,再上勤奋,这就行了,重要的是后天的努力和坚持,知道吗?”他语重心长。

  没想到他的道理居然这么简单,这些我也能想到,可我就是写不出来啊!

  “你准备好吃苦了吗?”

  “我……”我嗫嚅着,我曾经说过自己不怕吃苦,我怕的是吃那种没有意义的苦,浪费时间和精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你是一时兴起想随便玩玩,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又看到了我的弱点,并且抓住了它。

  “可以说是深思熟虑。”

  “这个不能随便说‘可以’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必须认真对待。”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大气不敢出一下,房里静得可怕,我想只有灰尘在空气里跳舞。

  他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要写什么?为什么写?为什么人而写?你想过没有?”

  我哑口无言,原来我并未准备好。

  “写作不是一件可以随便玩玩的事,决定了就可能是一辈子,就像结婚,虽然结婚后也有离婚,但是你在嫁给文字之前必须要下定决心跟它们好好相处。林清玄说过:‘立志走一条路,整个人生也就改了’,所以与其说人各有命,不如说人各有志。你有志于写作,除了下定决心之外,还要有真正健康的体魄和强大的内心,文字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我曾说过‘你如果也想跟它们玩游戏,你就要付出代价,而且代价会很大’。”

  我默然了,心绪烦乱。

  “你真正决定好了就去做吧,首先从身边的小事写起,慢慢积累经验,找到属于自己的文字和文风,就是写作风格。也许到最后你会发现不是你选择了写作,而是写作选择了你。”

  我继续沉默,两眼望着地上的米黄色地板。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打算为金钱而写作还是为心灵而写作?”

  “两样都为。”我坦然相告,“我首先要养活自己,才有资格去谈心灵。”

  “嗯,很现实也很正确,热爱物质,但是更爱精神。”他顿了一下,“‘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这是余华说的。但是照我看来,作家,只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才会为心灵而写作。不过如果你为了迎合市场,为了赚取利益,带着强烈的功利心去写作,就会固步自封,你的路注定走不远,你很快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文字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文字也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它可以包含那么多感情和思想,快乐的,痛苦的,说不清楚的……”他又沉吟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面,“说话要真,‘我口说我心’;写作也要真,‘我笔写我心’,要把心掏出来给读者看,*裸血淋淋的。或者你首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比如文字编辑或语文教师,再当个自由撰稿人吧。”

  这是他的建议?我不满意。

  “我也这样想过,但是我觉得那不像在写作,而是做兼职。”

  “呵呵!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你选择的路,你自己走好吧,一切都与别人无关。”

  “我觉得写作应该是一种寻找自我的方式,除了写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现在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对,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以后好转身,你什么工作都没做过,又怎能说什么都干不了呢?”

  “我不喜欢坐在一堆人中间或者面对着一堆人来工作,我适合一个人,因为我太自我,太固执己见,无法与别人合作,无法做其他工作。”

  “你知道做个专职女作家是很辛苦的吗?”

  “我知道。”我低下了头。

  “知道还远远不足够,你要体验过才够深刻,或许你尝试一下自己适不适合这条路。”

  “我会的,我正准备尝试。”

  “那你就去做吧。”

  “我知道啦,谢谢您的指导。”

  “这个感谢太贵重了,我只是胡乱说了一些而已。鲁迅说过的最深沉的话是:‘对做梦的人最好别去叫醒他,因为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我怕我给你的不是指导,而是误导啊!”原来他也有忧虑,“一切在于你的选择,不过仍然希望以后能够看到你写出的高质量的书籍,现在中文系毕业的学生都不会当作家了,作家都不是由大学的中文系培养出来的,你要加油。”

  他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扶正了一棵被风吹歪的小树。听到“你要加油”这种孩子气的话从可敬的曹老师口里说出,我就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与他告别,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的内心却变得更沉重。

  与曹老师谈过话之后,我仿佛学到了很多,却仍然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很折磨人。我想起杜拉斯说过:“女人,如果不在欲望的地点写作,就只会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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