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就那么回事 >

第39章

就那么回事-第39章

小说: 就那么回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哥哥的同学。”他妹妹指着我对她说。

  她这才注意到我,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我的脸和整个人,但她的那种警惕很快又转为朴实和慈爱。她是母亲,我想她是明白的。

  “伯母……你好。”我喉咙发响着跟她问好。

  “你好。”她就拉我进去,“快进来坐下吧,霞妹,去倒水来。”

  那个女生就转进了里屋,我就跨过木门槛走了进来。一楼的厅堂不是很大,却显得有点古朴,正面有张小木桌,桌上供着神位。神位的墙上挂着一些画像,我想是马振海祖先的肖像,我以为会看到他父亲的遗照,可惜那些人看起来都不太像。厅堂的地面很干净,铺的是水磨,侧边摆着一张柜台,放着些杂物,地上还有几张竹椅,角落里散放着另一些捕鱼的工具。

  他母亲帮我放下背包,叫我坐下,我就坐在一张竹椅上,她也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刚坐好,他妹妹就倒水出来了,递给我,说了一句“小心烫”,然后站在她母亲的身后看着我。我还是没见到马振海的身影,我已经猜到他可能不在家了。

  他母亲继续打量我,目光柔和,“同学,你先喝水吧。”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柳莎。”

  “你和我们振海同班吧?”

  “是。”

  “现在放暑假了吗?”

  “嗯。”

  “你特意跑来这里看马振海吗?”

  “……不是的。”我略微低了一下头,躲闪着她的眼神,“我去同学家玩,刚好经过这里,就想来看看马振海和你们。”

  “你有心了,真不凑巧,前段时间他回辽宁去了,去安排一些事情,我们就要搬回去了。”

  我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杯开水,丝毫不觉得它烫手。

  他母亲似乎看出了我的黯然神伤,就像安慰我似的,解释道:“是他妹妹月霞考上了辽宁那边的大学,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还是回去那边好。”她说着就眼红了,马月霞就双手轻轻地抚着她母亲的肩膀,我无意识地放松了握在手中的杯子。

  “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是很远的……”

  “多谢你来看我们,振海他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马月霞就在旁边插嘴:“哥哥说后天他就回到。”

  “哦。”他母亲若有所思,“那柳莎同学你先在这里住下吧,等振海回来跟他见个面。”

  “……好的。”

  我就答应在他家住下了,明知两个人见了面之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却这么执着这么不知廉耻。

  坐了那么久的车,我连眼都没合过,身心却精神得很。我叫她的母亲和妹妹不用招待我,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她们也就微笑着让我自便。我就在他家门口附近逛了逛,眼前是农田和鱼塘,远处是青山,我突然记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我就走进里屋,从背包里拿出梭罗的《瓦尔登湖》来继续读。 。。

第九节 释怀
晚上吃饭时,桌上只有两道菜,一条稍大的蒸鱼,一碟碧绿的青菜,她们的生活如此简朴。那条鱼做得很漂亮,鱼面上撒了葱花浇了酱油,看起来很诱人。她母亲帮我把鱼肉夹在米饭上,我只得低头吃了,却发现自己从未吃过这么鲜美的鱼,我的眼眶热了起来。

  洗了澡后,三个人坐在二楼的客厅里看电视。马月霞拿着遥控器转来转去,我感觉有些眼花,他母亲就不时地向我询问一些马振海在学校里的事情,又问了一些关于我的情况。我都很老实地回答了,只是拐弯抹角地没说出自己的身份,其实我又有什么身份可言。我想她们是猜到了我跟马振海的关系的,只是不说穿而已,我们都怀抱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睡觉前,他母亲想让我和马月霞搭铺,我说比较习惯一个人睡,然后大胆地提出可不可以让我睡马振海的房间。

  她们愣了一下,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我的做法也终于证实了她们自从见到我后就一直徘徊在心里的疑惑。不过最后她母亲还是同意了,叫马月霞带我到马振海的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二楼,跟客厅相对的尽头。我走过那条通道,进了他的房间,闻到了那种我日夜想念着的熟悉味道,属于他的味道。马月霞走后,我就轻轻关上了门。

  转过身,我就站在原地扫视这个房间,房的面积比较大,摆设却很简单。靠墙摆了一张老式的大木板床,跟我小时候睡过的那种床很相似,侧边是一个小型的木质衣柜。床对面是书桌,靠近书桌有两扇向外推的窗户,配着两片绿色窗帘。

  我走到书桌前放下背包,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放着那盆我送给他的小仙人球,我没想到他居然把它带回来了,我以为他早就扔掉了。我顿时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双手向它扑了过去。它长得很健康,体态浑圆,身上的每根刺都很硬朗地向天空伸展,我怜爱地碰触着那些刺。

  桌面上放着些杂物,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他小时候的一幅照片,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他全身只穿着条小短裤,站在碧蓝的大海边,在他身后有一艘崭新的渔船,他正从渔船里抓出一条大鱼。那鱼活蹦乱跳的,溅得他满脸满身都是水,他却紧紧地抓住它的头部,得意地眯起了眼,天地间阳光灿烂,我陶醉了。我拿起那个相框,指尖从他稚嫩的脸上滑过,仿佛摸到了他那湿润光滑的皮肤。

  桌面上还有几本书,是他叫蒋成杰帮他从网上买的《野性的呼唤》和《狼图腾》。那本《狼图腾》的黑色封面上有一对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狼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摄人魂魄。我不敢与它对视,就随意翻了一下那些书,发现书页已经被他翻得起皱了,有些内容还用笔在底下画上了线,或者画一个框框住,都是重要的内容吧?想不到他竟如此认真。我放下书本,看到最底下还有另外两本更破旧的,是《老人与海》和《平凡的世界》。

  我又走到放在床侧边的那个木质衣柜前,打开柜门,一阵樟脑味扑鼻而来。衣柜里面分开上下两层,上层放着床垫和棉被之类的东西,下层放着他的冬装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的。我看到去年冬天我送给他的那条深棕色的围巾,放在衣物的最上面。我伸手去抚摸那柔软的棉线,感觉到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

  关好衣柜的门,我就坐在书桌前痴痴地望着他的照片,夏夜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了那两片窗帘。窗外是一片黑暗,耳边是虫鸣,我隐约看到天空中有萤火虫在飞舞,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接着又以为是走进了谁的梦中。

  坐累了,我就躺到他的床上去,把头靠在枕头上。那个枕头刚开始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用手摸了摸,发现他用的枕头很特别,不是我们那种柔软的棉花枕头,它的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很实,有点硬,后来我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决明子。我枕了一会儿才感觉好多了,鼻子还闻到一种淡淡的青草香味,感到自己的全身像睡在青草丛中那般舒适。

  我又翻了个身,轻轻拿过他的被单,忽然间我那么近距离地闻到了那种无比熟悉的味道。我双手紧紧地抓着那张被子,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拼命把它抱在怀里,不肯放手。我使劲呼吸着他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全身颤抖得缩成了一团,那种姿态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我开始无声地哭泣,泪流满面。

  至此我不得不承认,原来我根本不爱自己,根本不爱他,我爱的是爱情本身,我爱的是爱情带给我的愉悦感觉。我的痛苦不是因为失去了他,不是因为失去了爱情,而是这种失去的空虚感让我痛苦。就像一个被一点一点地充满的气球,却因为某个小洞而突然爆破了,“嘣”地一声之后,手里只剩下一块瘫软的塑胶,不但是放空的气球本身,连旁人看着都满心失落和遗憾,这就是空虚,我只是害怕恐怖的空虚感。或许是我对生活要求得太多了,它对我感到不耐烦了,于是我遭到了惩罚。它就这样重重地砸了我一拳,砸得我眼冒金星,鲜血直流。也许它是看不过我太幸福了,就要给点苦头我吃,谁知一不小心玩得太过分了,直接就摧毁了我的爱情,还让我恨不起来。上天在赐给我甜蜜的同时也为我准备了毒药,这是它热爱和惩罚我的残酷方式之一,让我痛苦不已,生不如死,归根到底却又是我自找的。

  爱得太用力,总会伤得体无完肤。张小娴说:“情是世上伤人至深的武功。”这句话是对的,并且伤者所受的是迟迟甚至一辈子都难以痊愈的内伤,五脏六腑都碎了,又怎能痊愈?

  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周围太过安谧,我很快就睡着了。这么久以来我终于梦到了马振海,他走到床边,掀开蚊帐,伸手抚摸我的头发我的脸。我想握住他的手,他却走开了,我的双手只抓到空气。

  醒来后发现自己眼角的泪水早已干了,天色大亮,我抱着被子坐起来。掀开蚊帐,看到风依然扬着那两片窗帘,它们就像两扇翅膀一样,飘啊飘。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它们飘舞,内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比在两年前的那个中秋之夜我第二次见到大海时还要平静。

  我想我该离开了。

  吃完早饭后,我说想去看看他们家的渔船,马月霞就带我去了。

  我们走了比较长的一段路去到那里,那艘船停留在一个近海的滩涂上,外表已经有点破旧,船身的暗红色油漆脱落了不少,满身斑驳,我却认出了它就是马振海小时候的那张照片里面的那条渔船。我用手摸了摸它,感到它仍然很结实坚固。

  马月霞说它很快就会被卖掉了,我听了后,深情地望着这艘虽然苍老却依然倔强的船。我想起了马振海说过的让他当渔夫我当渔婆的玩笑话,他的话虽然是玩笑,可我拒绝了,我在无意间就拒绝了自己的未来生活,这就是命运。

  我把眼睛望向渺茫的远方,苦笑了一下。

  看完渔船后,我们又逛了逛,这里是个宁静的地方,却不属于我。

  回去他家吃完了午饭,我就跟她们说我要走了。他母亲很诚心诚意地要挽留我,说马振海明天就回来了,至少要跟他见个面。

  我说:“不用见他了,我要回家了。”

  她们互相交汇了一下眼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母亲更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最后她看似不经意地对我说:“多谢你来看我们,你是个好女孩,你这么年轻,你会有幸福的生活。”

  我跟她对视,然后舒心地笑了,非常轻松地,简直有点不识抬举。

  我跟她们告别,离开了他的家,心情不再感到烦乱与沉重。走之前我把那只戒指和手表留在了他的桌面上,留在那棵仙人球的旁边。

  我意识到他把它养得那么好是想默默地告诉我“你是坚强的,你会活得像它一样健康美好”。而我把那些东西还给他,是想告诉他“我们的故事结束了,它们已不再属于我”。

  在回去的火车上,我坐在车厢里继续翻看梭罗的《瓦尔登湖》,看到他在书中所写的一句话:“我并不比湖中高声大笑的潜水鸟更孤独,我并不比瓦尔登湖更寂寞。”

  我把书轻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