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回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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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上课就找人回答问题,第一个就找上了龙俊庭。
陈启明点到龙俊庭的名时,大部分人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变得更紧张兮兮,因为我们都估计到龙俊庭肯定没有做这个作业,所以要随时准备着老师会叫到自己的名字。
谁知龙俊庭拿着一张打印纸迅速站了起来,并照着纸上的字开始叽里呱啦地念下去:“按我查找到的资料,‘死’的说法最普遍的莫过于有像死了、没了、老了、走了、歇了、去了、挂了、不行了、完了……”
班里的人忍住笑,不敢出声,有些忍不住的就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陈启明好像被龙俊庭弄得晕乎乎,他愣头愣脑地问:“你说完了吗?”
龙俊庭就答道:“还没完呢,哪能这么快。”然后他拿着那张纸继续念,“还有以下这些:驾崩、逝世、辞世、谢世、圆寂、羽化、飞仙、飞升、坐化、咽气、大行、牺牲、罹难、夭折、毙命、归西、丧命、横尸、翘辫子、两腿一蹬、驾鹤西去、寿终正寝、香消玉殒、英年早逝、撒手人寰、玩完、长眠、到阎王那报到、见马列毛邓去了、告别人间、成为地下工作者了……”
班里的人终于笑翻了天,前俯后仰的。
我看到陈启明涨红了脸,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快要被气晕了。
课间的时候,很多人就问龙俊庭是怎么查到那么多种说法的,他就得意地说:“有问题,上百度呗。”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资源共享,看来有网络就是方便。
只有叶星儿对此嗤之以鼻,说了一句:“骄傲自满,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龙俊庭就挖苦她:“对,我的是雕虫小技,你写的那些的小说质量也不咋样。”
叶星儿愣了一下,她应该是在想“他怎么知道我在写小说?”,并且她也这样问了:“你看过我的小说吗?”
“当然。”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写的?”
“我就知道,‘璀璨星辰’是你的笔名吧?”
叶星儿觑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龙俊庭就劝告她:“你小心点,别把笔写秃了,把眼写瞎了。”
“我没用笔写,是用手敲键盘。”
“那也差不多,总有一天你会写到手指秃掉,把肚子里的那点才华用尽,等到你才思枯竭时,就算抓耳挠腮也写不出来。”
叶星儿气不过:“易中天不是说过‘怀才就像怀孕’,我这是在把孩子生下来,让她健康成长。”
龙俊庭有点翻白眼:“我怎么看你像是在流产,人家蒋成杰那才称得上是不断吸收、怀才在胸、深藏不露。”
叶星儿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就操起桌面上的那块“砖头”(古代汉语这本教科书非常厚),突然转身,用力地向他扔了过去。龙俊庭眼明手快,一下把它接住了,然后假装中招了一般,“哇哇”地乱叫着:“出人命了,差点砸死人了。”最后还不肯把那本书还给叶星儿,把她气得满脸通红。
第二十节 我们之间
我在有空的时候就会和马振海一块去旁听航海学院的课程,航海班的人很奇怪,他们在上课之前居然还会像我们以前读小学、初中那样站起来喊一声“老师好”。这件事我可是早已忘记了,突然重新做出来,竟觉得很新奇,只是不知大家的起立是出于尊重还是别的什么,或者是我多心而已。至于他们的课程,我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的,就坐在马振海旁边低着头看课外书。
那个航海班一共有三十二个人,只有一个女生,长得不太出众,不过已名花有主。那些男生多数长得比马振海还要高大,粗粗壮壮的,有一些人还是他的辽宁老乡。因为全班只有一个女生,我的到来就仿佛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有些人的眼神老往我身上飘,弄得我很不安,如坐针毡。马振海却好像没发觉似的,只顾着专心听课,别人是什么眼光一概不管。我也就把它当作是自己的错觉,没有自作多情地向他诉说。不过他们都知道我是马振海的女朋友,而且我一直只和马振海坐在一块,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学校里的大部分男生都很会找娱乐节目,所以校门口的娱乐场所一直是生意兴隆。用叶星儿的话来形容校园里的状态就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全在被窝里,这里的夜晚闹哄哄——全部出动了,夜生活开始了。
那个班的男生跟马振海渐渐熟悉之后,就经常邀请他一块出去玩。他有时也会带上我,我就去了几次,发现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是一间酒吧。他们在那里喝酒、唱歌、射飞镖,还会在隔壁的一个大房间里打桌球。有些男生也会带上自己的女朋友,剩下某些光棍就只有羡慕的份。
有一次大家又一块出去,我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就走,谁知马振海把我撂在一边,待在隔壁的桌球室里不愿离开。我跟那些人的女朋友们聊了一下,但是她们都是一边喝啤酒一边在谈论男生和购物,我觉得很无趣,就想自己去玩射飞镖。我对这个游戏一点也不了解,连怎么站姿势、怎么拿镖、怎么瞄准都不会,所以我就拿着一根镖站在那里,任它在手里转来转去。突然有个带着满身酒味的男生走近我,我转头一看,他就是那个班里的人,就不好意思说什么。我闻到他口中喷出的酒气,觉得很厌恶,只想离他远一点。刚想抬脚走开,可他居然拉着我的手臂不放我走,硬要教我学射飞镖,我推辞着,想赶快离开。谁知他得寸进尺,突然一手抱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抓起我拿着飞镖的那只手。我一下子窘得厉害,就挣扎着要推开他,可我哪是他的对手,仍然摆脱不了。我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只想找马振海,可他又离得那么远。我只好想办法自救,我急中生智,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个男生的脚上,在他痛得两手放松时我就趁机钻走了。
我没有去找马振海,反正他也玩得得意忘形,早忘记我了。
我跑出那间酒吧,向学校走去,一边走一边委屈地掉眼泪,手里还紧紧地拽着那只飞镖,我在生气,凭什么我就得给他的猪朋狗友们吃豆腐?
回到宿舍时,唐默默正在上网,她看到我流着泪回来,就小心地问:“柳莎,你怎么了?”
“没事。”我强忍着哭声,坐在椅子上淌眼泪。
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振动起来了。我看到是马振海的号码,就不理会它,任它在桌面上振下去。接着他挂断了,我们宿舍的电话开始响了起来,我知道是他,还是固执地不去接。
唐默默看了我一眼,只好跑去接听:“喂……好,你等一下。”然后她向我喊,“柳莎,马振海找你呢。”
“不听,帮我挂掉。”
“你接吧。”
“不接。”
唐默默只好对着电话说:“她要我挂掉……噢……”她又向我喊,“柳莎,他说他在大院门口等你。”
“让他等。”
唐默默就不再说话,把电话挂断了。
马振海又开始打我的手机,我不耐烦了,就呜咽着把它按掉。
过了一会儿,叶星儿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对我说:“柳莎,马振海在大院门口等你呢,他叫你下去。”
我不做声。
“你怎么了?”
唐默默就帮我回答:“她和马振海吵架了。”
叶星儿带着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有什么好吵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们不是打架了吧?我看到他半边脸都肿了,好像嘴角边还流着血。”
我一听,“腾”地一声立起来,夺门而出。匆忙中我听到叶星儿在我后面喊:“真是雷厉风行。”
奔到大院门口,我发现马振海正坐在左边那个花圃的边沿上,背后靠着那排九里香。他看到我出来,就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即使夜色朦胧,我也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忧郁。
我走近他,看到他左边的脸颊果然红肿了起来,嘴角边还隐约残留着血迹。
他问我:“他欺负你是不是?”
“你跟他打架了?”我声音哽咽。
“他刚才是不是欺负你?”
我怜爱地看着他的脸,眼泪掉了下来,他就伸手摸我的头发,把我揽入怀里。
“以后我们都不再跟他们一块了。”
“你不去听他们的课了吗?”
“听不听都没所谓,反正我可以自学。”
我抱住他的背,把头靠在他胸口,哭得更厉害了。
哭完后,他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摇摇头,伸手抚摸他那红肿起来的脸颊,“明天我给你煮个鸡蛋来散瘀吧。”
“不用了,我没事。”他看着我,忽然想逗我开心似的,“我帮你报仇了,那个男的比我还要伤呢,我把他的一只眼睛打肿了,还把他打得流鼻血,如果不是别人拉住我,我还要用酒瓶敲破他的头。”
我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男生打起架来竟然下手这么狠。
他看到我的表情,就笑了,然后吻我的额头。
马振海不去旁听航海学院的课之后,就有点无所事事,经常待在宿舍里看NBA球赛,或者和马东明一块打电脑游戏。
马东明现在是长期蜗在宿舍了,他的桌面上多了台电脑,原来他以前一直都是在用龙俊庭的。有了电脑之后,他就把它发展为自己的“情人”,迷上了电脑游戏。他脑中那强烈的赚钱意识早已被削弱了不少,曾经要摩拳擦掌干一番事业的雄心也逐渐消失,都将其转移到了电脑游戏里的“过关斩将”上。刚开始的时候,他和秦琴还断断续续在学校门口摆摊子,接着为了缩短自己的运货路途,他又把战场转到了学校食堂门口的跳蚤市场,我在周六日经常看到他和秦琴在那里。马振海告诉我说他能够经常在跳蚤市场摆摊是因为和上官磊打好了关系的原因,因为想要在那里摆摊做生意是要向每个学院的团委提出申请,再提交给校团委,由他们作出决定的。上官磊现在是“官运亨通”,已经成为院团委的干事了,马东明就给了他一点实利,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当然比较容易拿到批准了。我想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官商勾结”。人说“近党者赤,近商者黑”,现实却是大多官商都一样黑。
如果马东明继续把自己的生意经营下去,“钱途”应该无可限量,谁知他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有了电脑后,玩起了游戏,他就像着魔了一般,渐渐把生意上的事情都忽略了,后来干脆把手头上积着的那些货物全转卖给了别人,还开始不断逃课,整天待在宿舍里专职做一个“打家”。秦琴看到他的堕落样,就离开了他,另觅好男人。自此他更是身无牵挂,玩得更凶。我曾亲眼看过他的疯狂状态,他把身体直接钉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双手不停地快速按着鼠标和键盘,连吃饭都懒得出去吃,直接叫外卖,外卖来了,都变成了冷饭菜,他还要等到自己的肚子强烈抗议时才意识到没吃东西,就匆忙扒几口吞下去,以维持身体机能和精神。他就这样打得天昏地暗的,把学业和事业都荒废了,对着电脑独自虚耗着日子,毫无斗志。
马振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告诉我这些事情没多久后,就背着我抽起烟来。他知道我不喜欢人抽烟,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