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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走失的呼吸-第6章

小说: 走失的呼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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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后面有车跟着的时候已经漫无目的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不是说好在山脚等的吗?”根本就是骗人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往上去追的时候却迷失了方向。最后又走到了山脚的原地。来来回回三四次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看了看柳老师留给我的除了活动的停靠点外,根本没有留下路线什么的。我再怎么走也没有办法走到山顶跟他们会合。

  “谁?”听到有人走过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细细碎碎的阳光从还光秃着树枝间散落下来,给本来有些阴暗潮湿的树林增添了几份诡异。

  “谁啊?出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又辨不出具体在哪个方向。我慌张地扫视着周围,又抬头看了看像是突然就围成一个圈,而且圈越来越小,小到几乎要钻到我的眼睛里。脑子里也开始不停地浮想出很多可怕的画面。

  “不要过来!啊——”我蹲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抱着头不敢看,也不敢听,等我再开眼睛就会发现这只是做梦,对只是做梦!

  “喂!胆小鬼!”

  睁开眼睛就看到余页铭慵懒地站在我的前面冲我笑,我是在做梦,没错吧?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摇摇头,揉眼睛认定自己很清醒再看前面时,余页铭仍然站在我的眼前,笑得很耀眼。

  “是你?”我几乎快要激动得掉眼泪了,“不是说无聊不要来吗?来干什么?要吓死我吗?害我都走不出了。”

  “是不想来。”说着就往外面走。

  想想刚才的声音就后怕,“喂,等等我。”

  “你以前来过?”跟在余页铭后面,很轻易就找到了出来的路。公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

  “我说过爬上很无聊。”余页铭拉开车门,手撑在车门上淡漠地看着我。

  “那你怎么这么熟悉这里的路?”

  过了几秒余页铭才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扔给我,“这个,穿上。”

  “什么?”

  余页铭口里似乎永远都是咬着一颗棒棒糖,给人一种很随意,散漫的感觉。他坐在车边上换着鞋子,“要想走到山顶时脚还完好无损,最好穿着给鞋。”

  “你也上去?”看他换的鞋子就是我手里的这种,应该是专门用来爬山的。不是说,不想去吗。

  “不是很想去吗,还不快换鞋子?”余页铭悠哉地看着我,“要不是告诉我你不知道路我才不想来!”

  “‘告诉你我不知道路’?柳老师吗?”

  余页铭背上包,关上车门扔给我一张纸就外树林里面走。

  “地图?”余页铭扔给我的是手绘的熙源山的地图,看纸张应该是复印的,“柳老师给你的?”

  “不知道谁乱扔我包里的,还以为是情书,画得丑死了!”余页铭在前面慢悠悠地带着路,“不过你快哭的样子真的很丑。”

  “你——”我气急败坏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突然明白原来柳老师早就安排好了,我还疑问余页铭怎么会这么反常地又来参加他认为无聊的春游了。

  柳老师所说的团体比赛,缺一不可也许就是说的这个。没有我的活动安排和余页铭的地里路线我们是不可能和柳老师带领的大部队会合。

  “不想摔得难看的话就听我的慢点。”

  “把手给我,最讨厌女生哭了。”

  “三十分钟能坚持吧?”

  山路真的很陡,要不是换了双鞋子我恐怕滑到数十次了。不过话说回来余页铭真的很细心,每次遇到不好走的路都会可以放慢脚步,还提醒我要小心。虽然语调很懒散甚至是带看笑话的意思,可是还是让我觉得好过我一个人。

  “这个,给你吃。”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可是赶上柳老师还有一定的距离。

  坐在我对面的余页铭似乎损耗太多的气力,无精打采地靠着粗大的树上坐着,微闭着双眼。背上的东西让他扔到了一边。

  “便当?”余页铭挑着眼看着我手里的食物,说得很无力,“你做的?”

  “恩,”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一个递到他嘴边,“尝尝。”

  要不是坐得这么近我是不会看到余页铭的嘴角还挂着旧伤,“你的伤还没好?”

  余页铭转过脸,用手掩饰着伤口。他穿的是白色带着帽子的外套。外套的前面印着大大的一个足球,看上去很运动,可是他的袖口很松,足以挡住他脸上的伤,可是却使得他白皙的手臂上的伤暴露了出来。

  “还痛不痛?”我翻开背包,拿出药膏,“这个先用着,要是感觉不舒服就给我说,我送你下山。”

  “送我下山?”余页铭哂笑着,“我看起来像要死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突然说“死”真的怕他会出什么事,“看来是怕连累你了。”

  “‘连累’?对,我是怕你连累我,所以,这些都要吃掉,”我把手里的蛋卷塞到他嘴里,“统统吃掉才有力气继续爬。”

  “不要吃,难吃死了。”

  “难吃?你说我做的东西难吃?难不要吃好了。我自己吃!”

  “什么!说好给我吃的,你这人……拿过来,拿过来。”

  “……”

  “你的帐篷不要了?”看上去还是新的,不要了真的是浪费。

  “你来背?”

  “那晚上睡觉怎么办?”我背自己的帐篷已经够受的了,哪还有力气管他的东西,“跟其他同学协调一下一起睡,应该没问题。”

  “我才不要睡这里,脏死了。”

  “你还下山?”算算现在还没上山就已经是十二点多了,难道要晚上下山?

  “怎么,不行吗?”

  “随便你。”王子病还真多。

  我和余页铭之间似乎就这样尴尬慢慢地消除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地打闹着,只是接下来我们遇到的事完全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和谐。不过我当时跟余页铭说得最多的就是是对不起了。要不是我执意要淌过那条小溪,余页铭也不会被蛇咬到。看着殷红的鲜血,我就慌了手脚。

  “怎么办?流血了,流血了,余页铭,你流血了。”

  “余页铭,你没事吧?余页铭!”

  “对不起,对不起,余页铭,对不起。”看着余页铭越来越苍白的脸,我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痛苦。我把头埋在他胸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真爱哭呢,”余页铭坐起来,手轻轻放在我的后脑勺上,露出浅浅的笑,“想不到文一西是个爱哭鬼。”

  “快看看伤口。”余页铭的理性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哽咽着擦着鼻子,慌乱地照着他说的做。

  “是没毒的蛇。”即使已经受伤可是余页铭看上去却仍然坚强地应对着对伤口的处理,“你包的药呢?”

  等到我们弄好他的伤口天已经黑了。怎么办呢?余页铭的伤口也不宜在走下去了。加上我有一点夜盲症,最后只好在山腰的小山丘上撑起我的帐篷。

  “你好好休息。我去生火。”余页铭白净的脸着的很好看,即使惨淡的白也是妖艳的美。微微闭着的眼睛划出两道自然而好看的弧线,长而浓密的睫毛真的比女孩子的还要好看。我坐在帐篷外面,静静地看着睡得正熟的余页铭,泪水里全都印着他的样子。

  “余页铭,对不起,对不起。”要是我不那么任性就不会让你受伤了,“走什么小溪呢!我真是笨死了。明知道这个时节蛇本来就很多啊。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火烧得吱吱作响,我手里提着余页铭打湿了的外套。水的氤氲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甚至有点热了。这个春游真的是太不顺利了。早知道余页铭不愿意来就不应该勉强他的,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每次都会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不知道是要说我倒霉还是他倒霉。

  “下雨了!”山里的天气总是这么奇怪,明明山外是深邃明朗的夜空可是这里却下起了阵雨。我抱着余页铭烤得快干了的衣服,看着慢慢被雨水打熄的火堆无能为力。

  “啊——切!”

  “进来吧。”余页铭大概是被打在帐篷上清脆的声音吵醒了。

  “没关系。”这么小的帐篷怎么好意思呆进去呢!“等一下就停了。”

  “你确定?”

  “恩,你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下山。”当务之急就是他的伤口不要发炎,我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还是要及时到医院请医生清理一下。况且这样的天气春游也不好玩了。

  可是,雨根本就没要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我的头发已经湿透了。发梢上的雨水顺着垂下来的头发肆意在脸上流淌着,我的眼睛也因为雨水迷迷糊糊的。

  “你干什么?”余页铭跑出来站在下不停的雨里,仰着头。

  “淋雨很爽吗?”

  坐在空间极其狭小的帐篷里,我和余页铭面面相觑,雨水打在帐篷上很响很响,似乎整个树林里就只有这个声音了。我的背贴着帐篷,不敢有丝毫的举动,可是看着坐在我面前不到一米远的余页铭,突然就感觉莫名其妙地热,热到耳根,热到全身。发梢上的水珠打在灼热的手背上就立刻被吸干。

  “你很紧张?”余页铭像是恶作剧似的死死盯着我发烫的脸,笑得很阴郁。

  “我,我哪有……”

  “那你的脸——”他突然伸过手来划过我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谎言一下子被戳穿的感觉真的想自己身体的这种莫名的热度把自己也一起烧掉。

  “你不怕我——”余页铭的脸凑的很近很近,近得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漂亮的锁骨和精致好看的项链。要是他在凑近一点,哪怕一点点我都害怕自己没有办法呼吸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线条好看的窿阔。那些奇怪的感觉通通都消失了,这样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在宁静的草原上看着辽阔的天边的夕阳,时间在那一刻就停止了。

  “你一点也不可怕。”说出这话的时候,余页铭的眼睛闪烁着,一丝丝的东西在眼里游离着,最后在眨眼间消失。他把抓住我左手的手拿开,笑得很坦然。

  “你真的很奇怪。”余页铭把手里的干毛巾递给我,“擦一下吧。”

  “因为大家都怕你?”

  “你听过我以前的事吧?”

  “恩,知道一点点。”我把手伸出去,雨打在手心里,“*呢。”

  “真的奇怪,换做别的女生一定会继续问我——”

  “然后说相信你!”我接过他的话,“你觉得我的反应应该跟她们一样?”

  他摇摇头笑出声来,苍白的脸在手电的光线下有了些许红晕。

  “有句话听说过吗?‘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不管是我还是你,或者是其他的一切,不管我们怎样掩饰,说谎,在时间的考验下都会现出原本的样子。”

  余页铭看着我,眼睛里埋着无尽的深邃。

  “所以同样的,时间可以证明,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又何必去问呢?”

  “那现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语气很虚弱,可是他的眼神却仍然很淡定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看了看用我衣袖包扎着的脚上的伤口,血迹隐约可见,“你是个笨蛋。”

  “‘笨蛋’?”

  “对,‘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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