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不许谈恋爱 (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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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干吗拿被单当在这么高?”
光说还不行,他居然大刺刺就爬上床来,把我死死抓住的被单撕了下来,丢到一旁!
“当我病毒啊?!”
“那、那当然!孤男寡女……谁保证待会儿你不会兽性大发?”磕磕绊绊地把反驳交代清楚,话一出口,我立即就羞愧欲死!之前的悔恨呢?之前发誓要和他保持的距离呢?!我干吗和他搭腔?!
“嘿!”他闻言,突然冒出一声毛骨悚然的邪笑!雪亮的牙齿在关了窗帘的保健室里显得尤其森然,而那居高临下、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更是极具攻击性!
“怎样?!”我挑眉,不怕死地挑衅,纯粹是壮胆!
“没!”他摇头,却渐渐靠了过来。宽挺的肩膀支撑着那副完美的衣架子,逐渐将我逼迫至床与墙壁间的夹角!“只是很惊讶,你这种鹦鹉螺居然会也会意识到这种事情,有进步哦~~”
鹦、鹦鹉螺?!
那是什么?!
见我满脸迷茫,他好心地解释:“高兴说的,你这种古早的女生现在真少见。自己的事情迷迷糊糊,别人的事情却很敏感。其实像交往这种事,除了当事人以外跟谁都没关系,你却很自觉地把责任往身上揽,真是濒临绝种!”他诡异地笑了起来,好象把我之前在顶楼上决绝的表现视为一种喜剧效果的欣赏!
“那关鹦鹉螺什么事?”我哇哇大叫,有种很不甘的感觉。
“远古生物嘛!当然要一级保护,不然,叫你三叶虫比较可爱点……”
“走开了啦!”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我鼻尖的刹那,我用力推开他那坚实的身躯!
脸像快要烧起来了!
……刚才……
刚才我本以为……
他会吻我……?
“切~~~”被我推开,意料之外的,他立刻就退开了。坐回那张窄小的凳子,他懒洋洋地道:“安啦!我才没那么禽兽,不会趁你狂牛症来的时候袭击你的!”
“哈?!狂牛症?”这家伙在说哪个星球的话?
“MC呀!婕妤说的,你今天脾气不好,一定大姨妈来了。女人就是麻烦……”这家伙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在女生面前说、说‘大姨妈’?!
陈婕妤~~~!我要和你绝交!你不是女人!居然在男生面前提大姨妈!?
“你姑姑才来了呢!”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奋力地打被单出气!
“切~~原来不是。”他松了口气,可语气里好象还很惋惜似的。
决心不理会他,我把脸调到一边。沉默半晌,我终于忍不住说:“是不是我太八婆了?本来,小波可以一直喜欢高兴,不用被那样子拒绝的……”
他沉吟片刻,才静静地道:“高兴一直喜欢婕妤。”
什么?!
无视我的愕然,他继续道:“从初中时高兴就跟我讲了。可婕妤好象没发现,那家伙也没放弃。”
“这么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帮忙?
想到这里,我倏然住嘴。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婕妤之前对他的心意?还说我是鹦鹉螺,他才是三叶虫呢!超级迟钝!天兵!两光!
“我们三个从小就习惯自己处理自己的私事。就像你一样,其实谁都害怕自己多事,反而害了朋友。”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略带苦味的微笑。
“不是谁都有那种胆量和责任感的。什么事都好说话,就这种事不行。弄个不好,会变得很别扭复杂,我最讨厌别扭的事。”
所以,婕妤一直把对他的感觉藏在心里,直到淡然?
……
我沉默着,终于看着他站起来,一把拉开密闭的窗帘,顷刻间射进一道金光,我看着地板上的影子,那一米阳光的旁边,闪动着他的身影。
“走吧,再不回教室,我会被老师罗嗦到臭头,烦死了!”拉着我的手腕,他轻轻将我提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他手心里的一片羽毛。他清楚地看着我,一丝一毫的细微节末都映在他的眼中……
莫非,刚才的话,是在称赞我?
'不是谁都有那种胆量和责任感的。什么事都好说话,就这种事不行。弄个不好,会变得很别扭复杂,我最讨厌别扭的事。'
并不是不想帮,而是害怕麻烦而不能帮。他无法做的事,我却做了。虽然结果依然让人叹息,但他并没有真正怪我。
摸着滚烫的脸,我抬头看着他的侧面,俊朗的眉尖优雅而清晰,像极了棱角分明的他!把我接下来做的事解释成‘空气的驱动’,也许并不是个好形容。只是,我来不及思考,就像幼稚园时得到鼓励的奖状时,自己也要谢谢幼稚园阿姨一样,我攀着他的肩头,轻轻凑过去,在那细致而尖削的下颌处,斗胆地映上自己的嘴唇——
短短的半秒种,我做了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事!
“啊……”
他的惊讶毫无意义。
因为我比他更加愕然。
“谢谢!”小声说着,我狼狈地跳下床去,套上鞋子飞快地夺门而出——上课铃声在此时绽放。
“这算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糊混过去吗?”
他那满不乐意的抱怨兀自在我身后追逐,但我想,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快乐的抱怨了吧?
——至少……
我是这么想的。
第 13 章
'诺言,许多天不接我电话,我认为你嫌弃我……'
'不不不,没有那回事,小姨……'
'你始终不满?'
'我始终不懂为何要嫁给不爱的人……'
'怎么可能不爱?只是重量不同,爱的分量轻一些,心不会那么累。'
……
——
小姨的话,让我理解不能。
如果爱有轻重,是否还会有先后?既然爱的分量那么沉重,那么,也干脆不要区分先来后到——从头到尾只爱上一人,生命岂不是轻松许多?也简单许多?
小姨的话听着矛盾。
她可能越来越寂寞,所以越来越矛盾。
用她的逻辑来解释,那是三十五岁过后的自然演变,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多么希望女人的年龄到了三十岁时就自动暂停。
让我感觉到时间暂停的人,此刻就在我的旁边,即使下课后的喧闹如此刺耳,他依旧有办法让自己处之泰然。
以前觉得这样的人难以理解,现在却认为这是种可爱的表现——反证过来,我惊吓地发现,自己的逻辑其实和小姨何其相似?心境的变化,毕竟会随着光阴的递进而改变,与任何人的愿望都无关……
“在想什么呢?”婕妤的声音传来,她靠在我桌前,俯撑在我桌子上,居高临下,一颗美丽的大头近距离放大数倍,吓得我惊喘连连。
“吓!别这样突然冒出来啊~~”
“叫你好几声,你都一脸白痴地傻笑啊!”婕妤没好气的,瞄了眼沉睡的原野,再道:“怎么?还不打算和凌波说话?”
“是她不打算理会我吧?”我苦笑。
学生会长高兴给出的难题,让人倍觉难堪。
那事过去一礼拜,小波早就正常上学,只可惜直到如今,我依旧无法坦然向她招呼过去。
'你们女生真奇怪。明明是重要的事,偏偏乐于随便打发过去;反而是芝麻点大的问题,闹得像要通过国会决议!'
原野不理解女孩子。
他轻描淡写地陈述着自己冷淡的观点,然后退出这个旋风圈。
他是聪明的。
我们是简单的。
所以,简单的人格外经受不起复杂的考验——每每抬头看见小波视若无睹般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时,便是一阵灰心丧气的打击!
其实她过得并不好。
请假一天之后,她再次回到教室里时,班上的风向已经大肆吹过一轮。总是代表‘集体’发言的小夏她们,对于一些恶劣的小玩笑总是乐此不疲,集体的力量总会在她们身上充分地体现出来——冷漠,有时候是一种看不见的针,扎进肉里,看不见摸不着,却异常的疼痛……
有时候,婕妤会因为看不过而出言阻止。比如说短短一周里,小波接连擦了三天黑板的时候。
'拜托,你是学生代表,又不是班长!人家愿意当雷锋,管得着吗?'
婕妤的确管不着。
所以她更加出离愤怒!
指着我的鼻子不止骂过一回——假惺惺的友情!
'看到她那张刻意淡然的脸,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给婕妤的回答。
如果一方大发雷霆,至少给了道歉的一方一个台阶下。小波视我如无物,我该怎么大刺刺地向她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是我多事,给你添麻烦’吗?
我的神经,还没粗到那个地步……
小波,没有给我‘说对不起’的机会。
“主动道歉不行吗?”婕妤中肯地评价。
“是呀!”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不及向她道谢:“婕妤,有时候你真的很聪明!”
“因为她现在处境艰难,没人帮衬。”她耸肩,指指前方,正巧小波走出教室,而小夏一伙人则尾随着跟去!
“形迹可疑,她们那样多鬼祟!”婕妤气不打一处来,她见不惯成群结党!
“不是要出事吧?”我赶紧推推原野,眼皮突然在跳,总感觉不妙即将发生!
“干吗啦!?”瞌睡龙起床时脾气颇大,火冒三丈地叫嚣,嘟哝两声又低头补眠。
“她们不会是去堵厕所吧?”婕妤似乎老有经验,脸色沉下来,拖着我就要跟去——
“原野不去吗?”我叫得急匆匆,同样心急火燎。
“切~~难道你要他冲到女厕所去劝架?!”婕妤眼睛一瞪,大有嫌弃我智商的意思!
尾随小波的路上,我看着婕妤焦急的背影,总觉得似有感触。婕妤,也许曾经亲身经历过什么,所以,她最敏感……
小波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走到走廊转角处最冷清的地方停下。
但奇怪的是,我们亲眼看见小夏她们面带奇异的笑容,一把搂住小波的肩——
为什么?
我的疑问,来不及得到解答。
婕妤眉头一皱,突然把我拉到墙角边——
“喂,后天的小考,你去帮我们弄试卷吧!”张口就是作奸犯科,我大吃一惊,小夏她们胆子怎么这样大?!
“那怎么可能!”小波毫不考虑就推辞。
说得好!我暗自握了握拳头,小波,你太棒了!
“有什么不可能,反正你时常去办公室问问题,谁也不会怀疑你!”小夏眉头一扬,似乎不以为意。她哪儿来的自信?
“别开玩笑了!试卷都是锁好的,你们当我是什么?!”小波退后一步,娇柔的脸庞一片铁青。
没错!我们到学校里来,不管学到了什么,总之老师没教我们作贼!我为小波摇旗助威!
“拜托~~也不是什么大事好不好!你是老师的爱将,没准儿人家愿意给你!”另外两个女孩冷笑起来。
“我们是当你朋友才叫你帮忙耶!你也不想天天擦黑板吧?”说着,小夏率先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旁的二人顿时附和,笑声隆隆。
“你……”似乎感到委屈,小波的嘴唇一白,眉头一压,低声道:“只是小考而已,你们这么了不起,要偷怎么不去偷高考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