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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爱铭刻在光阴里-第1章

小说: 我的爱铭刻在光阴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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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爱铭刻在光阴里
  作者:时瞳

  我的爱铭刻在光阴里(赤黑/奇迹黑) 01

  ※BGM:《辉く空の静寂には》─Kalafina
  又下雪了。
  我眯著眼往窗外瞥了一眼,天空沉甸甸地压著低低的灰,细细的雪慢慢飘著,看起来就很冷的样子,左脚的膝关节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雪这种东西,又冰又湿,只有那些幼稚愚蠢的女高中生会觉得这样很浪漫,要是她们曾经在这种下雪的天气里站岗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看到白色的雪就兴奋的不得了。
  我点起小火炉,把刚刚老友送来的酒放上去温。
  雪又更大了。
  我从墙壁上取下每次出门巡视墓园时都会穿的羽绒衣,说起来这件羽绒衣我也穿了十几年了,还是我太太在结婚四十年的纪念日送我的,虽然早在好几年前她就过世了,但这件衣服我可是有一直好好保存著。
  把温好的酒揣进怀里,我推开门迎向外头恶劣的天气。
  尽管雪下得有些大,但还没到会妨碍视线的地步。我佝偻著身体,按著早已烂熟於心的路线开始今天的巡视作业。脊椎的地方有些疼,我并没有很在意,手轻轻摩娑著疼得最厉害的地方,好像这样就可以摸到当年险些打穿我脊椎的那颗子弹。
  略略有些蹒跚的步履在积雪的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落下的雪给掩盖。
  墓园其实不大,因为早已饱和的关系,这几年也渐渐不再使用这里,於是这个旧墓园便维持著现在这样的大小,静静地待在这个城市被人遗忘的一角,连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被遗忘。
  巡视完其他地方,我已经冷得直搓手了,但还有最後一个地方没去。我一边往手心哈著气一边卖著有些艰辛的步伐朝向那里走去,心里盘算著差不多也到那个时候了……
  我的预想没有错,当我穿过已经光秃秃的小树林後,一抹鲜豔的绿便扎入我的眼中,在一片冰天雪地的苍白中看起来异常鲜明。
  「哟。」我匆匆地打了声招呼,然後更卖力地爬上那个男人所在的小土坡。
  那个男人只是不苟言笑地默默注视著我,黑框眼镜後深邃的翠绿色眼睛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男人有著很端正的脸庞,可惜表情却像人偶一样冰冷。
  「您好。」
  只说了这句就没下文了,拿不成这男人是打算当哑巴去了?惜字如金也不是这样搞的吧。风雪越来越大,虽然现在的时间顶多下午四点,但天色却阴沉的不像话,如果把他丢著不管的话,不知道会给我带来什麽麻烦。
  我可没忘了上次他们这群家伙中有几个硬是给我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里守在墓前,搞到最後我还得冒著风雪把人带回来,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长得人高马大,也不想想我这小老头要拖著他们回来有多辛苦。
  「天快暗了,不嫌弃的话到我那里坐坐吧,这种鬼天气哟、要是能来上一杯烧酒那该有多好。」我注视著这座山丘上唯一的一座墓碑,心底有些泛凉,可说不上来那到底是感慨一个年轻生命的消失或是纯粹为著冰冷的雪刷过脸颊带来的一阵颤栗。
  墓碑没什麽特别,这座墓园里几百座墓碑都长得一个样子,我在看的是墓碑上的名字,从名字可以想见,这个孩子一定是很有礼貌的,个性大概也是非常温和谦恭,是会让父母感到十分窝心的一个孩子吧。
  可惜……
  我轻轻摇头,转过去发现那个男人依然低著头默默注视著那座墓碑,碑前放著的居然不是鲜花而是一杯香草奶昔,要不是这几年以来已经看惯了,我肯定也会以为这个男人脑子有毛病。
  「『他』肯定不会希望你在这里吹风然後弄坏身体的,我过世的太太常说,喜爱一个人就不要让他为你操心。」
  男人的眉头不经意地微微动了下,我也没多说话,只是拉紧身上的衣服往回走。大概走了十几步吧,後头传来积雪被踩过的叽呀声和衣服摩擦的轻微窸窣声。
  「老头儿一个人住,没什麽好招待的,请见谅啊。」我倒了杯酒给他,男人轻轻点了下头,握著酒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啜著温热的烧酒,酒一下肚身体都暖洋洋了起来,四肢也感到有一股暖流流进去,脸上都感到烧烧的。
  「哎,小哥,我能不能问问那是你们什麽人?你们每年都在这个时候来探望他,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几杯酒喝下去後,乘著醉意,我问了这个好奇很久的问题。不是我想打探人家隐私,只是看著这几个年轻人每年都在同样的时候来扫墓,从我老伴走了後也只有这几个年轻人还会跟我聊聊,也算得上认识了,也因为这样我才会好奇。
  毕竟已经这麽久了,我除了知道他们每年大雪的这个时候会赶回来扫墓外对他们和那个孩子几乎一无所知。
  那个绿发的青年端正地跪坐著,姿势标准的无可挑踢。他推了推眼镜,幽深的碧色眼睛闪过一丝复杂。
  老旧的小屋里只剩下炉子上烧水的声音,以及从窗户缝隙里挤进来的风声。
  「黑子……是我最讨厌的人。」保养良好的手指忽然紧紧地握住酒杯,然而那张端正的脸庞却还是那麽冷淡,「最讨厌了……」
  黑子?是那孩子的名字啊……我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地品尝著。
  「那天也是下著雪,跟今天一样的雪。」男人的目光忽然迷离了起来,彷佛是透过眼前的景物在看著遥远的过去。
  「葬礼的那天,也还是下著雪……」
  绿间一直都记得黑子哲也出事的那天,那天也是下著像现在这样的大雪,深深的积雪淹没了路面,交通近乎瘫痪,可即使是这麽恶劣的天气,黑子却依然坚持著出门去车站接那个人。
  然後接下来什麽也不必多说了,当绿间接到通知後什麽东西也没带的就直接冲到了医院,其他到了的人不是忧心忡忡就是眉头深锁一脸凝重地坐在急诊室外头,焦急等候著手术的结果。
  然而在漫长的等待过後,手术室的门开了,还未脱下手术服的执刀医师出来後深深看了他们几个,轻轻摇了摇头後便离开了。
  在那一瞬间,绿间觉得心中好像有什麽东西死去了。
  他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的坐了下来,脑子仍是晕晕乎乎的,他的全副心力都在抗拒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他才不会相信……
  开什麽玩笑啊……
  但是当那个人终於风尘仆仆地赶到时,绿间只是抬起失神的绿眸,那双原本深邃的翠绿色眼瞳彷佛一片死去的沼泽,他注视著那个人,然後听到自己乾涩的声音这麽说。
  『黑子死了。』
  他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後的表情。
  那天原本是那人的生日,但在这一天他们永远的失去了黑子哲也。
  而那人再也没过过生日。
  桌上还放著的那杯酒依旧兀自冒著热气,我出神地看著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轻轻摇晃著手中的酒杯,坐垫上有著微微凹陷的痕迹,在不久之前那里还有人坐著,总觉得好像连人类的体温都还残留在上头似的。
  我闭上眼,倾听窗外越来越大的、彷佛咆哮一般的风声。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尖锐地响著。
  BC。
  作家的话:甜文写太多果然需要来点调剂XDD
  小虐一下怡情养性,多好(等等
  然後为了庆祝万圣节(咦)所以开放HIT点文,详情请移驾会客室唷~
  以上、感谢点阅~

  我的爱铭刻在光阴里(赤黑/奇迹黑) 02

  ※BGM:《辉く空の静寂には》─Kalafina
  今天早上的时候雪终於停了,趁著这个时候,我开始清理起屋子前小路上的积雪,虽然可能晚点又会被雪淹没,但多多少少能先清走一些也好。
  我弯著腰,费力地将已经积到脚踝的雪给铲到一旁,铲没多久腰就酸到不行,这人一上了年纪果然就不行了啊,连这麽点小事都做不来,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这样倒下死去,不过外面就是墓园,倒也挺方便的不是吗。
  我一边胡思乱想著一边奋力地跟一大团已经黏结的冰雪奋战,雪铲深深地插下去,然後用力地拨开,虽然并不是特别困难,对我这种一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来说还是有点吃力,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人来该有多好?
  「哟,老先生,在工作吗?」
  哎,这说人人就到啊。我放下手上的雪铲,揉著有些酸痛的腰站起来,转头一看。
  「小子,是你啊。」
  那是个一头金发的青年,虽然过世的妻子老是叨念我是个没有什麽审美观的老头子,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可以看得出这个金发青年的长相绝对可以通杀八岁到八十岁的女性,总之很帅就是了,原谅老头子我没受过什麽教育,辞汇贫乏的很。
  长的挺像是电视上那些偶像明星,左耳还赶时髦的带了耳环,真是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眼光,在我那个年代,男人戴耳环是会被嘲笑成娘娘腔的。
  我悄悄在心里摇头,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每次看总觉得这样不行啊。
  「是来看『他』的吧?」
  金发的青年听到我这麽说後,原本开朗俊美的脸庞忽然黯了下来,他轻轻拉开一抹苦涩的微笑,一手摸著左耳的耳环,微微歛下眼眸。
  「……嗯,是啊。」
  青年手上拿著一束白玫瑰,明明视力已经开始退化的我,却分明看到那小子拿著花束的手正微微颤抖著。
  「那还等什麽,晚点风雪又要变大了,再不过去你今天就白来了。」我在心里默默叹气,然後上前拍了拍那小子的肩膀──这小子长的还真高──「结束以後记得来找老头子聊聊啊,上次你送的酒还没开呢。」
  那金发的青年只是轻轻点了头,然後转身迈向那座小山丘上唯一的、孤零零的墓碑。青年穿著一身纯黑的西装,明明灿金色应该是非常鲜明和夺目的色彩,可是我目送著那个青年离去,我却只看到被沉重的忧愁和哀伤所笼罩的背影。
  那孩子的离开,不知道带走多少人的心啊……
  我一边想著一边拎起雪铲进了屋子,开始为招待客人做准备。
  等我都已经温好酒也收拾得差不多後,那个金发青年也回来了。
  「诺、先喝杯酒暖暖身体吧。」我把酒杯拿给他,他接过去以後也很自动地拿起摆在桌上的酒壶帮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後顺便也将我的杯子注满酒液。
  这小子还算不错。
  「小子,我说啊,你们每年都来,可我看你们这麽多年也都没有放下的样子。」喝完一杯酒,我咂咂嘴,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也该是时候开始你们自个的生活了吧。」
  虽然这样说很无情,但我始终认为已经离开的人不管怎麽说都已经不在了,活著的人不能因为已经死去的人而毁了自己的生活。
  即使很悲伤,即使心痛到好像快要死掉,也不能因为这样自暴自弃,我们是被留下来的人,我们还是得继续活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早在几年前我妻子过世时我就跟她一起走了,为什麽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看守著这座老旧的小墓园。
  那青年听了我的话後却只是淡淡地苦笑著,他低头看著自己手上拿的酒杯,不发一语。
  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这小子看起来就是天生的发光体,他应该无拘无束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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