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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凤帷红姣-第132章

小说: 凤帷红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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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军帅啊!”付明醇激动的拱手敬拜,“老朽会在家日夜祈告上天,保佑军帅和我大军平安顺利,早日还朝!”

“唔!”欢萦作揖还礼道,“老人家有心了,只此一夜,你们父女二人便要相别了,心中定有许多不舍,今夜就专门让出一帐供你二人好好叙别吧,本帅告辞!”

父女俩千恩万谢送了欢萦出帐,欢萦转了一圈,招呼施风安排好夜里的值哨,回到自己军帐时,见陆子嵩早已在帐中等她。

垭口上,欢萦最终决定等陆子嵩一起下山,不过陆子嵩他们到时天色已晚,故而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匆匆忙忙分头行路,现在陆子嵩在帐中等她,定是有话不吐不快。

陆子嵩见了欢萦,默默地递过一枚项牌,项牌上刻着的,正是那名重伤不治,身亡于山道上的将士的名字,欢萦接过,轻轻解下自己外面穿的皮铠甲,将项牌系于内衣的束腰上,淡淡道,“陆将军,所有牺牲将士的项牌,先暂由本帅代为保管,不过万一本帅有什么意外,你也别忘了,将所有项牌,连同本帅的,一起带回卫郡啊!”

陆子嵩隔了好一阵才沉声道,“还有两人的项牌,没法带回去了,他们是为了拖拽滑蹄的军马,才失足落下山崖的,由于坠势太猛,他们怕因此而连累其他人,先后割断了自己腰间的绳索,让我们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

欢萦叹道,“我听说了,不是早有令下,出现突发意外时,舍马保人的吗,他们为何不听令呢!”

“因为先前已经损失了两匹军马和马背上的物资,大家都很心痛,结果……”陆子嵩话未说完,眼眶已红。

欢萦难过的闭上双眼,的确,两名坠崖将士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存才牺牲的,她又有什么权利责备他们违抗了军令呢。

欢萦缓缓转过身子,走到陆子嵩身边,拍了拍陆子嵩的肩,无声地安慰着沮丧不已的陆子嵩。

静默了片刻,欢萦从怀中取出了出征将士们的名册,一页页仔细翻找到三个死亡将士的名列,并咬破食指,在他们的名字旁边划了一道竖杠,最后于名册末尾,郑重地添了三个血字:付安安。

收好名册揣入怀中,欢萦取过铠甲重新整束上身,“陆将军,未战先折兵,乃临战大忌,军心势必会受到影响,可我不想将士们的军心动摇,因为我希望我们所有的人,都能活着回到卫郡,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作为领兵者,你我都有责任,把多少将士带出来,就要把多少将士带回去,可惜战事残酷,总有牺牲者会被留在远离故土的地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带更多的人生还,是故我们首先便要控制情绪,振作精神,应对我们必须应对的困境,打好我们不得不打的仗!”

“末将知道!末将不是不能控制情绪的人,末将只是自责,为什么没能及时将他们救上来,白白令他们送了性命,大丈夫战死沙场死有何憾?可叹他们却并不是战死于沙场,按卫军新颁军令,他们甚至都还来不及杀敌建功,连安抚家眷的恤金,都会比战死的将士少得多!此一点想来,甚是躁闷!”陆子嵩摇头无奈道。

“陆将军不必烦闷,新军令是我和卫王商议而定下的,也怪我当时考虑不甚周全,不过恤金问题,我可以另行请奏卫王,此番出征的将士全部一视同仁,你看如何?”

“如是甚好!”陆子嵩点头道,“起码回去之后,对他们的家人也好有个交待吧!”

欢萦长舒一口气,“那陆将军现在可以踏实的去睡觉了吧,我们明儿一样,五更天启程,两日之内,必须绕过梅吉戈壁,跨过赤布河,抵达狼蛛泉!”

浩瀚而渺无人烟的戈壁,许多地方都还覆盖着薄薄的白雪,欢萦心知,白日尚可抵御的风寒,到了夜间会无比的难耐,而且四面没有屏障,没有可以取火之物,在极度寒冷的夜间,他们只能靠自身的体温来抗衡戈壁上经年吹彻不歇的长风,所以最次,他们也必须找到一处可以遮挡风沙的歇宿地。

叶苏赫的图纸上,对梅吉戈壁的标注很简单,除了一道暗河外,只有两个地方清楚地标了地名,一个是北面的沙哆海什,一个是南面的博斥勒土林,对欢萦他们来说,最顺道的,也就是博斥勒土林了,用罗盘校准方位之后,大军挥鞭长驱,马不停蹄的奔向他们穿越戈壁第一天的目的地,博斥勒土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巧妙渡河

博斥勒土林在梅吉戈壁边缘还要向东北方深入一些的位置,虽然绕了几十里的路,但欢萦认为还是值得的,土林比她想象的大,与其说是土林,不如说是一些土堡垒,堡垒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空洞,正好可以容人纳身,欢萦便叫陆子嵩和施风,将军马分批集中在背风的堡垒壁下,将士们则各自就地取材,寻洞而歇。

欢萦和付安安挤在同一个洞中,空洞凹陷很深,两个人不仅可以全身避进洞内,甚至都可以半躺半靠,和颇显疲倦的欢萦相比,付安安倒是精神勃勃,她第一次出远门,见到戈壁中还有如此古怪的土堡群,不仅好奇的问欢萦,会是什么人修出这些东西来,修来到底是作什么用的。

欢萦苦笑着,告诉付安安,一切恐怕皆是戈壁的风在作怪,付安安死活不信,坚称肯定是什么人才能修出,欢萦也懒得跟她争辩,便由着她随便怎么说好了,一会儿施风前来回禀欢萦,晚间的值哨安排,顺便看两位女子还需要点什么,付安安便扭了施风,非要跟施风一起去巡军,欢萦尚未来得及叮嘱付安安回来时,别钻错洞了,付安安已经连拖带拽的,拉走了施风。

欢萦愣了半晌之后,若有所悟地失笑起来,看来安安这丫头的鬼心思,连她老爹也没看破呢!

安安不知何时回来,倚着欢萦半躺下,欢萦早耐不住疲乏困梦过去,迷迷糊糊中,恍惚觉得身旁的人,还是小瓷似的,又甚至觉得,是曾经相偎相伴的爽儿,便脱口嘟囔了一句,“你们都哪里去了,叫我念得好苦!”

空洞中有回音,欢萦嘟囔的声音又低,付安安没大听清,怔了怔才答道,“我没去哪里啊,军帅你念我作什么?”

付安安的回答让欢萦从睡梦中蓦然惊觉,身边多少人和事,都如洞外漠漠黄沙,烟尘渐消渐散,茫然而不见来路和归途,她意欲为父洗冤,可厉太后已不在人世,朝廷物是人非,她意欲追究爱恨,元灿亦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死不明,所有的执念,在随后的岁月里,或许看起来都是可笑的,连身边相伴的姐妹,都已换成了付安安,什么样的爱,什么样的恨,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巡军就那么好玩么,现在才回来,天不亮就要启程呐,你也不嫌累的慌!”欢萦嘴上啧怨着,却边说边将自己的裘氅往付安安身上搭了搭。

“嘻嘻,不是巡军好玩,我好多东西不懂,让施将军教我来着,军帅姐姐你放心,三天三夜不睡觉,我都不会嫌累呢!”付安安微笑着闭上了眼,将身子又朝欢萦挤了挤,还把头靠在了欢萦的肩上。

“嘁,不嫌累?看是跟谁了吧?”欢萦轻哼了一声,等了半天,付安安却没有应话,再仔细一听,付安安呼吸均匀不缓不急,料想已是睡着,欢萦不禁更是哭笑不得,“聊着话也就睡着了,还说不累?”

第二日晌午,赤布河岸,大军沿着赤布河岸一路寻找,然而始终没法过河,河面上看起来结了很厚的冰层,但陆子嵩几次下马试冰,都是一拍即裂,连掌力都经不起的冰层,如何能承受马蹄奔踏!

后面是戈壁,前面是冰河,举目四望,既无可用之物,亦找不到合适的过河点,眼见薄阳西斜,欢萦急得嘴唇都起了泡,不过他们沿路并未发现北戎哨骑的踪迹,说明北戎人要么离此地尚远,要么就是早已走远,根据对岸的痕迹看,前者的可能性倒要大些。

“我们如果再过不了河,可就麻烦大了,被北戎哨骑和巡兵发现是小,最重要的是”,欢萦指着前方道,“转过前面的河弯,就要到索达尔峡谷了,也是赤布河与北戎迁徙路径的最后一个交汇点,穿过索达尔峡谷,赤纳格的帅帐和北戎王庭便会折往西南方,而赤布河的流向是自西向东。”

“峡谷地带的河床应该比较浅吧,即使赤布河结了薄冰,我们也许也能趟过去!”陆子嵩急道,“不行让末将先行以试河水深浅,万一水深,末将再游回岸边便是!”

“按照常理,峡谷地带的水流湍急,不易结冰,可河床倒并不一定浅呢,加上北地的河流都是河面宽阔,水流平缓,看似清浅,实则深浅难测,你便是水性再好,落入冰冽透骨的河水中,用不了几分钟便会肢体僵硬麻木,游回岸边?也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欢萦摇头道,“一切只能等到峡谷地段时,看了情形再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啊!”陆子嵩猛踢马股,驱马奋蹄,直奔索达尔峡谷而去。

“原来赤布河并不通过峡谷?”大军驻马岸边,望着眼前的景象,多少都有些失望,随着对岸的地势渐高,通往峡谷的道路和赤布河在过峡口之前就拉开了差距。

“现在怎么办?”众将看向欢萦,一时间,大家都没了主意。

欢萦看着地形沉吟不语,军中一阵躁动不安,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包抄东翼的计划要告以失败了,懊丧之情顿时笼罩了全军,想想白白损失了人马,连续赶了三日路,却因为河水阻断,而一切成为泡影,谁人能不失落异常?

“准备架绳索!”欢萦指着对岸道,“咱们的马过不去,那就人过去!”

原来在入峡谷之前,渐次出现了一些连绵的土丘,这才导致了地势渐高,而土丘,正是欢萦现在唯一可以借助和利用的物体了。

欢萦此话一出,陆子嵩和施风皆有些恍然般问道,“是在河面架起绳索,让将士们全都攀绳过河么?”

“对”,欢萦点头道,“大部分人随我过河设伏,另留一小部分寻找隐蔽处,掩藏马匹,我先前就觉得,此地都是风化的岩石土丘,若是要设伏,根本就不好隐藏马群,所以还不如我们留下马,带齐装备只身过河。”

“我觉得可行!”陆子嵩断然道,“事不宜迟,先过河再说,大家马上准备架绳!”

所谓架绳,就是挑选细一些但韧度较强的绳索系在箭杆上,瞄准土丘一处,大力射过去,一支箭头虽然吃不住力,但多射几支,便足够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最重要的是利箭支支都必须没入土中,只留箭簇,以免被轻易拉出土层,而这一边,则将绳索尾端系于马上,牵马以拉直绳索,准备完毕后,就可以让一名或数名将士接连着攀住绳索先过河去。

待他们过河,剩下的人,会在细的绳索后再连接粗一些的,由两股或三股编成的粗索,让过河的将士们拖拽过去固定好,此头同样以马牵引拉直,拉上个几十股飞绳,大军就可以很快过河了。

按照欢萦的办法,果然不足一个时辰内,除了留下来护马的将士,以及欢萦等人,其余大部分全都过了河,在渡河的过程中,欢萦已点卯了些将士,十人一组,分头赶往狼蛛泉以及乌雷土台和曼答岗进行侦测。

“军帅,你的手……”安排好留守将士,该轮到欢萦他们过河了,施风担心地指着欢萦受伤的那只手,尽管上过了几次药,但由于天气太寒冷,几乎没见多少恢复。

“没问题,再帮我裹厚一层即可!”欢萦略略活动了一下手掌,伤口虽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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