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浪漫的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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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吗?只怕你会淹死在浴缸里。人应该量力而行。”
“你只要把我扶到浴室就行,其他的你别管了。”
“那我问你,你是要站着脱衣服呢还是坐在缸沿上脱,洗好澡自己能站起来,还能穿衣服?万一在浴室里又摔一跤怎么办,到时候你是叫我还是不叫我?求我岂不是太难看了?”
莫晓彤被问得一句话答不上来,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缜密。碍于颜面,她不得不说,“大概也许可以吧?”
“大概也许?”颜署阳笑得古怪,“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用大概也许这样的字眼来考虑后果,幸亏你不是公司的负责人,否则不堪设想。”
“喂,你别上纲上线行不行?”莫晓彤不满,这哪跟哪啊。
“我是教你,你应该虚心接受。”
“你别以为自己万能,什么都懂。”
“你必须承认我懂的比你多。”他一边说一边解她的扣子,面不改色。
莫晓彤握住他的手,制止他,“你去帮我把浴巾拿过来。”
他毫不理睬,掰开莫晓彤的手,继续解,“害什么羞,又不是没见过。”
莫晓彤羞愤到了极点,拖过被子遮住上身,哇哇乱叫,“我自己来,自己来,不用你。你太过分了。”
莫晓彤缩着脑袋,被子里的动作温温吞吞。
“你动作快点,水都凉了!”
“你再去换水。”莫晓彤依旧温吞着。
接近抓狂状态的颜署阳掀开莫晓彤的被子,二话不说地把她抱进浴室,顾不得那横陈的玉体。
浴室里雾气缭绕,气氛有些僵,怪只怪灯光太亮,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对。
莫晓彤受不了颜署阳直勾勾的眼神,向他泼水,“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
颜署阳吞了吞口水,卷起袖子道:“我给你洗吧。”
“不要,不要。”
这些都由不得她,莫晓彤不知道夫妻间还可以这样亲密,她的肌肤一阵阵颤栗,过电一般的酥‘麻,她几乎把持不住,脸色酡红。
“放松一点。”颜署阳蹙着眉。
“你以前对别人做过这些吗?”
莫晓彤抬头问他,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他似笑非笑,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他们彼此胶着。
“没有。”半响他回答。
莫晓彤仿佛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年龄的男人很会撒谎,就当是他哄她开心。
“你还记得刚刚我叫你时,你说什么了吗?”
颜署阳顾左右而言他,“真脏。”
莫晓彤用沾着泡沫的手拍他的脸,嬉笑着道,“‘乖,早点睡。’”
“莫、晓、彤!”颜署阳绷着个脸,“你手很湿。”
“你真可爱。”
“你真可恶。”
颜署阳拿过浴巾抱起她帮她擦干身体,摘下她的浴帽,黑发如瀑。他的脸颊触到她柔软的发,酥‘痒到了心里。
他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给她穿就把她扔床上了,直盯着她看,眼里写满情~欲。
莫晓彤也望着他,她笑起来,此刻她的脸在他眼中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眉眼间流淌着无尽的妩媚。
他俯身亲吻她的脸颊,“我们做一下运动好不好?据说这样有助于健康。说不定腰伤明天就会好。”
莫晓彤脸上的笑意更甚,推他,“你先得把卫生间清理干净。”
他提她拉过被子扑捉她闪躲的唇,手指在她腰上流连,“明天清理。”
莫晓彤口干舌燥,“我腰疼。”
他呼吸沉重,“你不需要动,我来就行。”
莫晓彤哭笑不得,这是乘人之危,这是赤果果的欺‘凌。她无法反抗,只好沦为鱼肉。
第十六章
第二天颜署阳破天荒地睡到八点才醒,要知道他每天七点准时起床的习惯已经保持了十几年,他手边的人还在熟睡。她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嘴微撅,睡容像个婴儿。她整晚都贴着他睡。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挪开,却还是惊醒了梦中的她,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你醒了,几点了?”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嗯,八点,你再睡一会儿。”
莫晓彤睁开眼睛对他笑,“八点了,你迟到了。”
“还不是怪你,我也腰疼了。”颜署阳下床,扭了扭腰。
莫晓彤羞赧却不忘讥讽,“这就是不锻炼的后果。”
“看来对我不太满意。”颜署阳撇撇嘴,“你腰好点了没?”
莫晓彤试着自己爬起来,虽然非常吃力,但明显比昨天不得动弹好多了。
下午俞氏和苏母一起来看莫晓彤时,莫晓彤正坐在床头看书,啃那本让颜署阳昏昏欲睡的《追忆似水年华》。莫晓彤并没有告诉她们她腰伤着了。
莫晓彤被扶了出来,她吩咐厨房做了些点心,三个女人在客厅聊天。
俞氏看上去精神不错,她责怪莫晓彤如此不小心,居然把腰给拗了,伤着了也不给她打电话,典型的有了老公忘了娘。
莫晓彤理亏地跟妈妈撒着娇,“我不过是不想让妈妈担心,打算等好了再告诉你的。”
“你这丫头呀!”俞氏心疼地揉着她的腰,然后起身,“我去厨房看看点心做好没。”
莫晓彤趁母亲进厨房的空当和苏母交流秘密,压低声音说,“署阳昨晚被他爸爸训了一通,解气得很……”
苏母也觉得解气,难得地大笑,但很快又严肃下来,坐到莫晓彤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别怪姑母多事,我这是为你们好。我们首先要做好自己,才有理由让别人对自己好,懂吗?在家里别动不动就耍小姐脾气,为□了不比从前。”
“我懂,他这一段对我不错,我们很久没吵架了。”莫晓彤神采飞扬。
“那就好,别让你母亲察觉了。”苏母在她耳边说。
俞氏和文姐一起端了点心上来,三人吃吃聊聊,时间过得快。俞氏主动说留下来吃饭,苏母则说要走,莫晓彤挽留她,但她坚持要走,心想着你老公回来看到我这老太太还不恨死,何必给人添堵。
俞氏是个贤惠之人,虽然家里请了很多人,但依旧常常下厨。过去是填丈夫的胃,现在则是消磨时间。俞氏看了看冰箱,写了几个菜,让厨房去买,她打算下厨给女儿女婿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莫晓彤给颜署阳挂电话让他回来吃饭,颜署阳一开始支支吾吾地说恐怕不行,后来一听丈母娘来了,很愉快地答应推掉饭局回来作陪。
颜署阳算不上合格的丈夫,但绝对是个合格的女婿,他常常把岳母哄得心花怒放。莫晓彤不由得再次想到那句老话:丈母娘爱女婿,公公疼儿媳。
今天也不例外,颜署阳很早就回来,一进来就妈妈长妈妈短的叫。开饭前像个孩子般一直垂涎餐桌上的菜,这是莫晓彤从没见过的颜署阳,最生活面的颜署阳。他直夸岳母的手艺,“这菜味道真好,要是妈妈搬过来和我们住,我每天回来吃饭。外面的那些菜哪有妈妈做得好。晓彤,你也得学着点。妈妈,您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莫晓彤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想着你居然还嫌我不会做饭!
“你这张嘴呀,尽给妈妈糖吃。”俞氏心情愉悦,笑容可亲,“妈妈要是真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你们肯定嫌弃,这老婆子真烦人。”
不管真心假意,俞氏都很高兴。
“没有的事,我们是真心希望您能搬来,这边热闹一些。”颜署阳说。
“没事,我不觉得孤单,有小乖陪着我。”小乖是莫家养的狗。
颜署阳和莫晓彤配合得很默契,他对她体贴入微,比如他刚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给她揉腰,轻声问她好些了没,吃饭时很自然地给她的座椅上加了个靠垫;比如看电视时他从不握遥控器,他喝水时很自觉地给她倒了一杯,一切都那么自然,俞氏尽收眼底。这天底下再没有比晓彤的幸福更加重要的事了。她觉得自己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俞氏走了以后一切恢复正常,但到底是不同于过去,两人即使斗嘴都让人觉得那是在调‘情。
颜署阳主动地给她揉肚子,他坏坏地说喜欢听她的声音,莫晓彤依旧气得翻白眼,说他下‘流无耻,颜署阳反击说是她思想龌龊不堪,下‘流无耻的人成了她。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颜署阳很自然地给她找衣服帮她洗澡,顺便洗了个鸳鸯浴,一室的温存。他们假装相爱。
莫晓彤觉得纳闷,这是演戏么?可却那么贴切,没有丝毫的造作之感,给人以错觉。她甚至暗自希冀腰伤不要好,这样的每天可以听到温言软语,被人照顾,有人让着。
可腰伤还是好了,完全恢复的时候她有种失落感,她甚至还在家里腻了几天不肯下山打理画廊,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舒心日子。
颜署阳碍于家庭的压力不得不搬回家里住,偶尔也会偷个懒睡公寓,每每这时莫晓彤就恐吓他,“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告诉你爸爸,让他来收拾你。”
颜署阳当然不会乖乖就范,“你要是打小报告我就给你陈叔小鞋穿。”
“你这无耻的小人。”
“你这不讲理的女子。”
孔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莫晓彤开始忙碌起来,她扩大了门面,大刀阔斧地搞装修,打广告,找人脉弄名画,请了名拍卖师,专业的鉴定团队,每天焦头烂额,这些都是陈叔教她打点,颜署阳或许知道,但不闻不问。
她无暇顾忌这些,有时候忙到深夜会睡颜署阳的公寓,渐渐的她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了新城,每天往返于画廊和公寓之间。她也学会了应酬,有时候喝得多了回去,颜署阳就有了微词。
每当这时她就生气,她知道他是生气她创业,他们婚前就说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互不干涉。那时候他觉得他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而这个娇小姐却又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家族责任感,自己毫无能力,所以只能依托他来管理企业,所以选择了捆绑,比依托更加牢靠的捆绑。
可她也没有违背他们之间的协议,她依旧没有主外,这些事和集团事务比起来不过是区区小事,是富家小姐有兴致了玩一把创业而已,不足挂齿,指不定哪天她没了兴致就不玩了。
有时候她也会向颜署阳讨教一些问题,往往是夜深人静,夫妻交流感情之时,莫晓彤没觉得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不妥。颜署阳虽没有不乐意,给她解答完必定是要挖讽她一番,“你看看你,连这都不懂还开什么拍卖行。”
黑暗中的莫晓彤真想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住,她反击道,“我什么都懂还要你干什么?”
颜署阳哑口,弥补她的不足,他的作用的确在此,又或者仅在于此。他心里闷闷的,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很少闲暇时间,所以都没回去看母亲。莫晓彤觉得自己是个不孝女,虽然每天给母亲打电话,但见面机会屈指可数,她母亲总是说,“你忙你的,别管我,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有一晚她梦见一袭白衣的母亲独自坐在花园里哭,那哭声凄凄厉厉,伤心程度比父亲逝世时更甚。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心疼极了,跑过去抱住她,喊她妈妈,可母亲不见了,她怕极了,四处叫喊,四处寻找,以至于叫出了声,颜署阳推醒她,她才庆幸这是个梦,悬着的心才放下,只是泪水湿了枕巾。
颜署阳抱着她,亲拍她的背安抚,“做梦而已,做梦而已。”
那一刻莫晓彤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弱弱地说,“我害怕。”
“别怕,我在。”颜署阳亲吻她的额头给她压惊,“傻瓜。”
傻瓜、傻瓜。他叫她傻瓜,多动听的昵称。莫晓彤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个男人真好,结婚真好,这也是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