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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爱情句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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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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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闲着无事,决定度一个“遐思假期”。想到一件事,想对你说说。我写出来如何理解就是你的事了。
  对那些理不出头绪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回忆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温顺,谁老是在回忆过去,他当下的生活很可能就是回忆的某种延续。有一天也许会发现,错误的决定跟喜欢回忆有关。这样的人永远也不能真正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给自己一个机会,向前走,别总跟过去的垃圾纠缠,最后觉得自己跟垃圾一样不新鲜。我不是说你像垃圾,我是说自己。我停留在一个阶段太久,已经是垃圾。以上算是介绍教训。
  看完信,丁欣羊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确理解了,已经被感动了。接着她在信封里发现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你被这样的信感动的话,就没指望了。
  “就太垃圾了。”丁欣羊自言自语地说着,心情轻松很多。她出门替大丫处理一些具体的事情,路上,再一次真切地体会了大丫走时的心境。这是痛楚的自由,但是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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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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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凉爽的初夏到炎热的酷夏一夜间就变化了。燥热延迟了人们睡觉的时间,除了夜市格外兴隆,人似乎更容易烦躁,傍晚透过敞开的窗口,经常听到呵斥和争辩的吵闹声。
  丁欣羊蜷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停地换台,直到天完全黑透,眼睛发花时,才关上电视。她肚子不饿,也没胃口。她拿过无绳电话,拨了储存的大丫的号码,铃声响了好久,她才意识到大丫已经不在。对自己发出一个嘲弄的微笑,心里更空。接着她拨了朱大者的电话,听见他接电话时,她顿时有安顿下来的感觉。
  难道只有男人才能帮助女人消灭孤独的感觉吗?她这么想的时候,也顺口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看来你呆在家里净反省了。”朱大者调侃地说。丁欣羊慌乱地改口,说自己刚才在给自己念杂志,以为他不会接电话,自言自语瞎说来着。
  “就像女人不自觉地说男人头脑简单五肢粗壮。”
  “什么?”丁欣羊脸红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同时知道自己肯定没听错。
  “没什么,瞎说的,是个病例。怎么样,最近好吗?”
  “挺好的。你哪?”
  “我也挺好的。”朱大者说完对墙咧咧嘴,好像它是旁边的一个熟人。说完,他转身,另一面墙上的镜子照出他的样子:瘦了很多,半个月没剃胡子,大半个面孔像被藏起来了。恍惚中,海外生活的时光重现了,那时,他更瘦。
  “挺好就好。我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候一下。”
  “多谢你。那你多保重。”朱大者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丁欣羊违背自己的意志,“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趋赶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说说看。”
  “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孤独,但有时候还是能被这东西击倒。估计你能理解,因为你曾经阻止过我。”丁欣羊想起那个晚上,朱大者疯狂的举动。“也许我不该这么直接说,这差不多等于告诉你,我在抓你的稻草。”
  朱大者没说什么。他能理解,因为他自己眼前的状态也很类似。生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他没有记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的状态:自己总是找不到自己。
  “你还在吗?”丁欣羊问他,他好像刚刚醒来。这不是他的排解方法,他也曾阻止丁欣羊类似的行为,现在他想,他不该那样绝对地看待她。在那样的状态下,她自己也未必好过。
  “当然,当然,坦率地说,你刚才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
  丁欣羊从没想到一贯调侃讽刺挖苦的朱大者会说这样的话,吃惊不小。
  “你在讽刺我吧?”
  “怎么会!我讽刺过你吗?”丁欣羊正在想怎样回答,她的手机响了。
  “你不光讽刺过我……”
  “讽刺别人我知道,你,我好像没讽刺过。”
  “你刺我还少啊?!”这么说委屈被勾起来了。
  “刺跟讽刺两回事,你不觉得吗?”朱大者说完多少有些后悔。他已经决定不再试图改变他和丁欣羊的朋友关系,他对自己能否让一个女人幸福越来越没有把握。而丁欣羊又是个内心经历太多痛苦又过于认真敏感的女人。她的生活态度跟他的差距太大,他觉得这狗屁生活不值得认真对待。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
  “没什么,你的手机响了。”朱大者想转移话题方向。
  “对不起,我看一眼,估计有什么急事。”丁欣羊打开落地灯,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是姐夫白中的电话,她立刻就接了。
  “喂?”她听对方说完,“还是那个医院?我马上就去。”丁欣羊掐断手机,哭了起来。当她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还握着无绳话筒时,哭得更厉害同时掐断了电话。在出租车里,她哭着好不容易才说清楚了地址,司机不说话,飞快地开车,好像这是对这个难过女人的最好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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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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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欣羊赶到医院没多久,朱大者也到了。看见白中像死人一样坐在急诊室的走廊上,他证实了自己的预感。
  丁欣羊对朱大者点点头,他无声地在她旁边坐下。她看着白中的双手悬在膝上,时间久了已经失去血色。
  白中在电话里只说,你姐又自杀了,现在他们等待着丁冰生死的消息。丁欣羊心堵得慌,忽然问白中,她要不要给父母打个电话。白中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朱大者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安定。
  医生终于出来了。
  他是个中年医生,也是个外表漂亮的男人,像电视连续剧中扮演医生的演员。他低声对白中说,患者死了。
  丁欣羊没有哭,但泪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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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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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人永远都不能像你期望的那样,所以你不能对别人抱有期望。这世界是冷酷的,人们必须为自己拼搏。我无法证实我的感觉,我怀疑它是错的,是我的某种病态造成的,但是我仍然怀疑。这简直是魔鬼的圈套,我好像被两种均衡的力量拉扯着。
  昨天,我梦见跟一群认识的人在田野上散步,但他们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跟任何人打招呼,他们都像没听见一样,只顾跟其他人说话。
  当我看见白中和蒙蒙在人群中时,便惊醒了。我讨厌类似的梦境,但我只有类似的。此外的一切像空谈一样。
  丁欣羊看丁冰这篇日记时,哭了。她写出的心境抓住了她。她想起自己的生活状态,也充满了丁冰写到的灰色感觉。越来越经常的迷惘和胆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拥有什么。高兴和昂扬的感觉要么短暂要么少见。她的某种感觉和丁冰的融合了,在丁冰变成死人之后。假如,她早一点体会到这些,会不会改变丁冰的生活?也许丁冰的死让她明白了这一切,这么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一个寻常的初秋的早上,树上变得稀疏的叶子,使地上的阳光斑驳。
  白中,丁欣羊,丁欣羊父母,蒙蒙依次站丁冰的遗体旁。哀乐盖过了一切,人们陆续进来。白中呜咽地哭着,丁欣羊不停地流泪。她站在父亲身边,听见了他的哭声。
  生活给继续活着的人提供了活着的理由,给另外的人提供的是离开的理由。
  哀乐响了起来,丁欣羊告诫自己不要哭,朦胧中她觉得丁冰一直希望的是平静。一切终究沉寂下来,哪怕是通过死亡。
  人们,熟悉的,不熟悉的,流泪和没有流泪的,缓缓地走过来,然后走过去,对白中说点什么,或者直接离开了。灵堂有两个门,一个让人进来,离开必须走另一扇门。有人问为什么,有人回答说,因为这里没有回头路可走。丁冰的父母哭了,白中哭了,蒙蒙流泪时,脸依然是紧绷着。丁欣羊没哭,她看着为丁冰哭泣的人,像看着陌生人。她看见朱大者,刘岸,田如……一个接着一个走过来,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居然是大丫!这时,丁欣羊哭了。
  她像一个走在长长的黑暗地道中的孩子,因为惊恐忘记了哭泣,忽然看见获救的稻草,于是,坚持的紧张和痉挛,都松开了。她哭得那么肆意,那么安全,那么享受,在她瘫软下去之前,被大丫抱住了。朱大者帮助大丫搀扶丁欣羊,让她能自己站稳……
  朋友们带走了丁冰的父母和女儿,看着丁冰被推进去火化的人是白中和搀扶丁欣羊的大丫朱大者。丁欣羊哀戚地看着吞下丁冰的那扇门重重地关闭。白中突然嚎啕大哭,不知所措的双手,在空中抓来抓去。丁欣羊哭着拉住姐夫的一只胳膊,他的另一只手仍然在空气中抓挠着。她看着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她丧失了对所有感情的理解,无论爱情还是仇恨,无论理解还是误解,在死亡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最后的意义早已被莎士比亚说出来:活着还是死去。
  丁冰死了。
  丁欣羊走到朋友中间,衰弱的阳光让她觉得刺眼,她心里堵得死死的,丁冰好可怜。她无话可说,一个人朝陵园外走去。她对跟过来的人们说,她想一个人呆会儿;她请求让她一个人呆会儿。人们还要劝阻时,朱大者拦住大家,放丁欣羊一个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在心里向她告别。
  大丫终于回来了,站到丁欣羊的面前。她说,我回来,完全彻底地回来了。
  “现在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坐稳,别吓坏了。”
  丁欣羊皱皱眉头。
  “两个星期后的星期六晚上,在升起酒吧,我有个演唱会……”
  “你有个什么?”丁欣羊仍然坐着,但很惊奇。
  “演唱会。”大丫认真地说。“该通知的我都通知了。八点开始,但你得早来。之前我得排练,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反正我们打电话联系,如果你有空就过来,先和艾录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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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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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丁欣羊的应诺带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她似乎看见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几乎每个人都有改变,但只有大丫一个人往高处去了。活的面貌清新昂扬。她为那些留在原地的人沮丧,主要是为自己。
  “有需要我帮忙的,你肯定不会客气。”丁欣羊说着,把大丫的银行存折交给她。“不够我还有。”
  “肯定够了,我在厦门时,帮人打工,教吉他,有积蓄的。”
  “大丫,我这么说,你别笑我。我真的为你高兴。一方面,我嫉妒你的勇气,另一方面,我高兴你是我的朋友,这样我可以为什么人骄傲一把。”
  “别光看我现在的这一面,时间长着呐,你很快会看见另外的阴暗面。人很难真正地改变,能做点样式的改变已经不容易。”
  大丫离开后,丁欣羊想,哪怕只是样式的改变,她仍然不知道,哪些样式真正适合自己。她没有动力。她甚至羡慕大丫曾经经历的剧烈的痛苦,连这么负面的动力她也没有。她的生活既不是水也不是火,是一团说不清楚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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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句号》第三十四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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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教了我太多做人的道理
  忘了告诉我爱情是什么
  妈妈,现在爱情已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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