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剑三]故人西辞-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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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麻烦等一下。”顾西辞淡淡地说道,然后她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走到了展昭的面前。
“西辞!”展昭难得激动地迎了上来。刚才事情发生得太快,人又太多了,展昭完全没有机会找顾西辞。
“大哥。”顾西辞看着展昭,忽然对他深深地举了一躬:“谢谢大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你胡说什么啊,”展昭扶住了顾西辞的胳膊阻止她拜下去:“是大哥没有看护好你,回来就好,你受委屈了。”
“没有……也算是因祸得福。”顾西辞轻轻勾起嘴角,展昭看她笑了也就偷偷松了口气——之前顾西辞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得展昭心很塞。
“大哥,我有点事情要去解决一下,是有关我师父的……等解决完了我再去找你!”顾西辞说话点到即可,展昭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不急。”展昭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她的头顶:“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别自己憋着,知道吗?”
展昭也能看得出来顾西辞跟白玉堂之间出了问题,应该就是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顾西辞不说,展昭也不会追根到底,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顾西辞觉得合适就好。
如果顾西辞愿意说,展昭会尽自己的所能帮助她,如果顾西辞不愿意说,展昭就尊重她的选择。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跟展昭打完招呼之后,顾西辞看向了跟在展昭身边的丁月华,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丁月华上前一步默默地抱住了顾西辞,她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西辞,你没事儿就好,我们一直在找你,但是太没用了所以没找到。我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是请你一定要自己好好的,我很担心。”
丁月华抱过来的时候顾西辞愣了一下,她浑身僵硬,但是却在听果丁月华的一番耳语后渐渐放松了身体。在这件事情里面,最无辜的人是展昭和丁月华,所以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是最纯粹的担心。就算丁月华大部分是为了展昭。
她是个好姑娘。
“谢谢你,我会的。”顾西辞轻轻地回答。
跟展昭和丁月华告别之后,顾西辞看向了一直等在自己身后的白玉堂和唐非鱼,其他人已经先走一步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两个人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唐非鱼原来没事儿啊……顾西辞想到了赵绮白曾经为了刺激她而说出来的话。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我才能……狠下心来啊。
“走吧。”顾西辞淡淡的说道:“劳烦二位前方带路,我不认识道啊。”
“这边。”白玉堂还在阴沉着脸,唐非鱼暗叹一声,挑起了引路的重任。
第54章 【五十四】谋算反击
天泽楼外,繁花飘落,漫洒如雨。
顾西辞在庭院中那棵开着大朵大朵紫色花朵的老树前仰头站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后她转头去看,发现是秋临晚和叶临川走过来了。秋临晚对着顾西辞勾唇笑笑:“你是想在院子里呢,还是进屋?”
“客随主便。”顾西辞看了看叶临川,淡淡道。
“那就进屋吧,天凉了外面总起风,容易伤寒。”叶临川对着顾西辞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她进门。不知道是叶临川自己想开了还是暂时没空纠结,现在他面对顾西辞的时候应能表现的很淡定了。叶临川不别扭了,顾西辞也没什么明显的表示,本来她就没觉得叶临川的态度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她根本不在乎这人怎么想。
顾西辞点点头,跟在秋临晚身后始终半步的位置走进了天泽喽。秋临晚一言不发,叶临川也只能看着就算了。但是等到三人踏入天泽楼一层空旷的会客厅时,顾西辞往前赶了一步,跟秋临晚并排而立。
三人对面是一张大大的圆形木桌子,从左往右依次围坐着钟离鹤,唐非鱼,道苦大师三人,剩下六张空着的椅子,谢少言坐在钟离鹤的后面对顾西辞挤眉弄眼扮鬼脸,柳文素和白玉堂则坐在某个空着的椅子后面。听到推门声,大家齐刷刷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叶临川走到白玉堂和柳文素前面的那个空椅子上坐下,秋临晚则拉着顾西辞在剩下的椅子上随便一坐,她拍拍顾西辞的手:“别拘束,反正人少了这么多……你随便坐就好。”
“这是我师父的位置?”说是随便坐下的,但在坐下之后顾西辞却发现自己的桌面上被镌刻了一枚小小的痕迹。有点好奇的顾西辞伸手摸了上去,在指尖触摸到痕迹一刹那,一股森然的剑意灼伤了她的皮肤。顾西辞猛地收回手指,她诧异地看着那枚刻痕:“剑气长江?”
“对,这是她留下的。”秋临晚点点头。
顾西辞把受伤的手指含入了唇间吮吸,她一边思索着一会儿等这帮人啰嗦完了她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师父刻下的痕迹带走,一边无意识地数了数在场的人,然后忽然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人数不够吧?”
顾西辞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脱口而出:“九天难道不是九个人?,”
“一开始确实是九个人没错。”其余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钟离鹤淡淡说道:“但是后来……你知道斧声烛影这个故事吗?”
钟离鹤话锋一转,抬起头死死盯着顾西辞。
斧声烛影讲的是本朝的一桩谜案,在民间议论的热度仅次于与当今圣上有关的“狸猫换太子”。开宝九年十月十九日夜,太|祖皇帝病重,宋皇后连夜招第四子八贤王进宫以安排后事。但宋皇后的亲信早已被太宗皇帝收买,他并没有将八贤王召入宫中,而是去晋王府中通知了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到来后,宋皇后便知大势已去,无力阻挠,只得放任太宗皇帝进入太|祖皇帝的寝宫之中。史官记载,当夜寝殿中烛影之下,晋王时或离席,以及“柱斧戳地”之声,太|祖皇帝随后逝世。二十一日晨,太宗皇帝在太|祖皇帝灵柩前登基为帝。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是在民间流传最为广泛的版本。太宗皇帝登基之后,曾经严令民间禁止传播谣言,情节严重者斩立决。故而当时并没有太多人议论此事,而在太宗皇帝驾崩之后,有关他的故事才渐渐流传开来。但毕竟距离当时年代久远,情节失真,而且当夜的寝宫中只有两位先帝,现都已经驾鹤西去,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已经无人知晓了。
“太宗皇帝?”顾西辞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斧声烛影”的故事,挑眉道。
钟离鹤并未直接回答顾西辞的反问,而是对她说了一段看似毫无关联的话语:“九天之中九人分别是中央钧天君,东方苍天君,东北变天君,北方玄天君,西北幽天君,西方皓天君,西南朱天君,南方炎天君,东南阳天君。九个人各司其职,掌控一方权利。比如变天君司占卜之事,而炎天君司兵器铸造之事,朱天君司钱财之事等。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钧天君的位置必须由皇室成员担任,且此人不能为帝。因为隋唐之时,杨坚曾经担任钧天君而引起了九天之乱。身为帝王的杨坚无法忍受天下还有八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在皇权的诱惑之下他意图消灭其他八人,但此事为隐元会提前洞察。为了解决这件事情,九天挑起了杨广与杨坚之间的嫌隙,暗中推隋炀帝上位,而后隋炀帝荒淫无度,暴虐不堪,隋朝仅经历两世而亡。”
钟离鹤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顾西辞的表情:“我们既然是天下形势的疏导者,为了公平起见就必然不能够在明面上掌控天下。”
“所以上一任钧天君……是原本身为晋王的太宗皇帝?”顾西辞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即说道,“但你们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意图帝位,或者你们觉察到了可惜没来得及阻止?”
“最了解九天的人只能是九天。”钟离鹤冷笑了一声,“他隐藏的太好了,时间又太过短暂,等到九天出手之后,他已经在太|祖皇帝的灵柩前宣布登基了。定局已成,无法改变,我们只能暂且空下钧天君的位置,再次寻找合适的人。”
“可你们并非没有合适的人选。”顾西辞的目光落在了秋临晚的身上,“对吗?”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我记得你之前还是个傻姑娘来着。”秋临晚拍了拍顾西辞的头,对她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笑容。
“人不能总是傻不拉叽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顾西辞淡淡道。
白玉堂和唐非鱼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即使有合适的人选你们也未曾把他拉入其中,有什么难处吗?”顾西辞继续问道。
“钧天君虽然不在了,但是他手下的势力却依然在独自运转。这是一股庞大而可怕的力量,当它不能为九天所控制的时候,即使是九天也要忌惮它。”柳文素接过了钟离鹤的话头。
顾西辞看了看柳文素的位置,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排位,觉得自己明白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是什么身份了。
“难道是太宗皇帝还在控制着钧天君的力量?”顾西辞猜测道:“如果是皇帝陛下亲自插手,想要解除他的权利确实很难。”
“他是要走隋文帝的老路啊……”一直闭目念经的道苦大师睁开眼睛看着顾西辞:“但他一定听说过隋文帝的下场,所以他比隋文帝聪明了那么一点。他并没有直接流露出要灭掉九天的意图,但是他把钧天君的权利……传给了另外一个人。”
顾西辞再次扫视了屋中静坐的人们,随后她了然道:“这个人并不在你们当中。”
“这个人你也认识,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被抓走的原因之一。”钟离鹤对顾西辞露出了一个歉然的表情:“这个人……是襄阳王。”
钟离鹤说完这句话后,除了柳文素、道苦大师和钟离鹤本人,其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叶临川甚至直接站了起来,他回过头满脸诧异地盯着柳文素:“师父……您从未告知与我……”
“我也没有听师父提起过。”秋临晚眉头紧皱,望向钟离鹤:“既然你们早已知晓为何不说?如果我们都知道,那十八年前很可能就可以避免……”
秋临晚一边说。一边死死攥住了顾西辞的手。
“前辈,你们真不厚道。”唐非鱼眯起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柳文素。
相比于激动的其他人,顾西辞只是在一开始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了。随后,她注意到了钟离鹤、道苦大师和柳文素都在看自己。
“你们看我做什么?”顾西辞眨眨眼睛,“几位前辈欠他们几位一个解释,但又不欠我的,但我不觉得自己被骗了。”顾西辞一边说一边耸耸肩膀:“说实话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掺和,会坐在这里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给我师父报仇而已。你们要找朱长宁,我也要找朱长宁,我们目的相同,仅此而已。”
“西辞……”秋临晚不赞同地看着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