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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侯门嫡女-第267章

小说: 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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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太仆寺的马医们,有些眼力好又粗通针灸之道的,已经从慧安的手势上瞧出了她正在给追云针灸冶病,只是也因为瞧了出来,心中才更觉震惊。如此惊马之上,却能将穴位认得如此之准,这可不单单是马术好便能成的,这得将针灸术练得多么娴熟,技术多么纯熟老道才能办到啊。只此一技,在太仆寺已能轻易立身了!

马鞍被甩了出去,慧安不得不靠着精良的马术死死夹着马背,她一手轻轻拍抚着追云,传递着善意,一面再次拔针在它的玉堂、关元、大肠俞、小肠俞几处穴道用针,好在经过方才的施针,追云已渐渐不再发狂,虽还是奔驰不停,但对慧安来说,这样已足以让她准确地下针揉捻,只她伏在马背上只顾着感受马儿的奔驰起伏,认穴施针,当她向脾俞穴落针时,却并未发现追云已奔至了圈起的马场边缘,追云一个猛然急转,慧安下的一针便偏了方向,一针刺下,她一惊,追云也嘶鸣一声,一个狂甩。

慧安注意力没放在控马上,加之也没想到追云会再次突然发起狂来,又没了马鞍,慧安双腿纵使已经用力地夹紧了马肚,却还是一个滑脱,登时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了起来,她情急之下惊呼一声,却是抓住了方才被侍卫套在追云脖颈上的绳套。

身体被甩出,慧安只闻身后不远处也响起了关元鹤一声沉喝,她心头稍定,只在空中将抓在手中的绳子挽了一下缠在了手臂上,身子急速下坠,慧安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在紧张中默默数着,一,二,三字尚未念出,她急速接近地面的身子已被一双铁臂环住了柳腰,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慧安睁开眼眸时人已经落在了凌风的背上,被关元鹤死死扣在了怀中,他的手臂从腋下穿过,紧紧环着她的腰,手掌却放在她心房的位置,慧安的心噗噗通通地在关元鹤的大掌之下跳动。

隔着衣衫,慧安能清楚地感受到关元鹤掌心中炙热粘糊的汗水,背靠着关元鹤铁一般充满了怒气和力量的胸膛,他的心跳声比她更乱,突突的似要冲出胸膛,慧安听着那声音便不要命地咯咯笑了两声,当即便引得关元鹤手臂一收,胸腔一疼,慧安剧烈咳了两声,环绕在腰上的手臂才又松了松。

经此惊险一幕,观赏台上已有不少人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而谢云芝等几个和慧安有交往的已忍不住惊呼着紧紧绞起了帕子。

场中慧安却是心头大定,因追云的病实已针灸的差不多了,方才不过是她落错了针,才这引得追云发了下怒,如今她手中还死死她拽着那绳套,追云已是慢慢被控住了马速,慧安将头微微偏看,笑着冲关元鹤道:“将我送过去,马上就好了。”关元鹤闻言却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沉声道:“回去瞧我怎么收拾你!”

他言罢却还是一抖马缰,凌风冲出向追云靠近,关元鹤将慧安托起送向追云,这次追云却是配合的紧,慧安轻轻松松就再次回到了追云的背上,又施了几针,追云总算是慢慢地放缓了速度,慧安拉了磐头,它便乖乖地停了下来。

慧安笑着拍了拍追云的鬃毛,这才翻身跳下了马背,只是经过这一番动作,她的体力早就透支的厉害,出了一身的大汗,双腿更是酸软无力,一下马背两腿便是一抖,发虚地踉跄了两步,关元鹤适时扶住她,见她马裤的内侧隐隐已有血迹,不觉蹙眉。慧安却冲他安抚地笑了下,退开他的搀扶,和他一起又上了观赏台,冲贤康帝盈盈叩头,笑道:“臣妇幸不辱命。”

也是直到她清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才似回过神一般,新雅公主忙奔向场中已经安静下来的追云,贤康帝哈哈而笑,抬手道:“快,扶东亭侯夫人起来。”

全公公闻言亲自走下高台,慧安冲贤康帝又福了福身,谢了恩,这才冲欲亲扶她的全公公笑着道:“不敢劳动公公。”言罢,她自行起了身。

众人见慧安双腿仍在禁不住的颤抖,头发已散下来一些,被汗水淋湿粘在脸颊上,面色却绯红一片,眉宇间从容淡定,举止沉稳有度,并不见骄傲枉纵之态,只觉她周身上下竟是散发着一股宠辱不惊的淡然风华,想着方才她在场中的镇定,坚毅,一时间不觉已心生敬服。

便是方那迂腐之人,觉着慧安作为女子实不该如此锋芒毕露,占尽风头,瞧着这样的女子心中也不得不觉耀目异常。

淡定从容,宠辱不惊,这些并不容易做到。若是一般人出了如此风头,只怕都免不了要露出些傲慢轻狂样来。方才淳王和太子两人争抢着下场,不也是为了展现自己嘛,如今这么个女子却出乎意料地震慑了全场,竟还如此的平静淡然,倒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了。也不觉在心中感叹,这女子才多大啊,倒似已洗尽铅华,看透浮华,韵致内藏了。兴许方才她展示的机警,聪慧,或是激辩,以及出众的马术和医术并不足以让人震撼,可这一刻她的从容不惊却叫人不得不高看一等。这女子竟似已经历了岁月的磨难,开始磨练岁月了,这般如收录了日月精华般耀目坚毅的女子也难怪能得东亭侯全心全意相待。

那边贤康帝连声赞了三声好,诸卿见贤康帝龙心大悦,自也连声称赞。新雅公主见追云果真好了,便又笑着跑向慧安,却是自来熟地拉了她的手,睁大了眼睛问道:“姐姐,你是怎么治好追云的,你真厉害,追云现在已经无碍了吗?”

慧安这才来得及将追云的情况道明,笑着道:“公主,您的追云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吃坏了东西。我大辉有种草才腥斑红,并不多见,马儿误食了这种草便会中毒,初时会拉稀,粪便腥臭带血,在精神上会暴躁兴奋,暴躁难安,若不能及时诊冶便会肌肉颤抖,站立不稳,病情加重后呼吸和心率都会受到影响,待耳鼻和四肢发凉,再不进行救治便会死掉。公主的追云已被我施针导出了毒素,只是还需一些解毒的中药灌服,再多给它喂些糖盐水,明日便能全好了。”

新雅公主闻言笑着谢了慧安,关元鹤才躬身冲贤康帝请命,道:“内子受了些轻伤,请陛下准许下臣带她下去敷药。”

他一言众人便也注意到了慧安裤子上的斑斑血迹,贤康帝忙允了,慧安才福了福身,在关元鹤的搀扶下退下。而那边李云昶瞧着两人的身影,捏着酒杯的手却不觉发疼,心也有些抽疼,他仰头灌了一杯酒,酒水入肚,百转千回,却是慢慢的涩意。

若是当初他能坚持一些,执意要父皇赐婚,兴许此刻陪在她身边的那人会是他吧,若是那般,却不知又是何种心境和景象了……只是这世上之事从来都没有如果,姜琪说的对,到底江山和美人不能两全,也不能太过贪心。想要一样东西必要先学会割舍,要做帝王更需学会取舍,便是到如今心楚痛着,他却也分不请辨不明自己是否追悔过,又何必在此满腹的苦涩情痴呢。他割舍的已是如是心痛,他想要的便更要誓死得到才能弥补此心!

李云昶想着,目光微微眯起,仰首在此灌下一杯酒。

而西藩国王虽也惊叹慧安的技艺,但到底慧安治好了追云,对西藩来说已是落了脸面,自己公主的坐骑出了问题,西藩的马医们束手无策,却是大辉的一名小小女子将其治好,这一会子还要比试两国马医的医术,这还未打先便出师不利了嘛。

却于此时,贤康帝笑着瞧向高木仁,道:“陛下觉着我大辉儿女如何?”高木仁闻言只得哈哈一笑,道:“大辉人才济济,令联大开眼界啊。”

贤康帝听他说的言不由衷,不觉朗声而笑,冲高木仁举了举杯,两人对饮一杯。那边皇后也向慈仁贵妃示意,同举酒杯,只是皇后心中又岂能对味儿,端宁公主便是再不济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因慧安之故令她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失了脸面,又叫端宁公主丢了大人,受了重惩,她方才本就是令慧安上场出丑或是受伤的,最后却不想竟会叫东亭侯夫妻出尽了风头,这口气皇后岂能心平。

而提议此事的太子妃姜红玉自来和慧安不对付,方才也是未曾安什么好心,如今见此自也心中不悦,偏女眷席上己有小姐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东亭侯夫人果真厉害,只这马术在我大辉己是无女子能出其右了。”

“谁说不是啊,当初在国子监见太子妃风姿,我已是惊为天人了,倒不想东亭侯夫人更胜一筹呢。”

“如今东亭侯夫人立了此功,想来一会子的选吏皇上一定会给她通过。这么说东亭侯夫人岂不是要做上七品官了?”谁说不是啊,其母便是一品将军,这七品虽说不显,但是也算惊世骇俗了,起码史书上是要记上一笔的呢……”

这些话落在姜红玉的耳中更是叫她觉着心意难平,不免眉头微微蹙了下,掩在袖中的手也微微握起。

 186受伤

慧安被带下去处理伤口,她的大腿内侧因用力夹马肚早已被磨破了皮,有些红肿出血,冬儿给她清理了伤口又抹了些药膏,又给慧安重新挽了头发,笑着道:“少奶奶这回是定能当上七品太仆寺主事的,少奶奶方才在场上是不知道,那些夫人小姐们瞧着少奶奶眼睛都直了,瞧着爷那般紧张少奶奶,那脸上的神情可真是够精彩的,想来妒忌的牙齿都酸了呢。”

冬儿一面说着一面兴高采烈地将一支宫纱的牡丹绢花往慧安的头上插,今日出门慧安早知会弄脏衣裳,故而方嬷嬷已叫冬儿等人多准备了三套衣裳和头饰带着呢,现下冬儿给慧安换了一个侧偏的坠马髻,只在乌黑的发上插了一朵紫红色的牡丹花,倒是显得极为雍容高贵,而慧安靠着椅背,因双腿酸软,故而微微侧着身予由秋儿给她揉捏着小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妩媚来。

她一手扼着有些酸疼的腰肢揉捏着,一手放在椅背上愉悦地轻轻敲打,听闻冬儿的话便也笑了起来,倒不是因为那些夫人小姐们的嫉妒,只因能做太仆寺主事,这么一个高的起点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起点高意味着将来立了功爬的也能高些,此刻压在慧安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是微微松动了,她似乎已经能看到走向封侯的那条光明大道正向她招手。

对此,她愿意吃更多的苦,也愿意付出更多的血汗。至于那些夫人小姐们,便是嫉妒,便是此刻因端宁公主之故不敢再多说什幺,但是她们心中又怎会真正的认可她,肯定她?越是心里不平衡,越是嫉妒,便会辱骂清高,看不起她。不过这些无所谓,她会叫她们便是瞧不起,便是吃味也说不出口而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只要她沈慧安足够的强大!

慧安想着挑起唇角来,待冬儿收拾好头发她站起身来,又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轻纱滚边绫缎紧身小袄,配上白底绣遍地攀枝海棠的湖绸大摆襦裙,腰闻系上明紫色腰带,上面缀着长长的丝绦,系着绿翡翠的两只蝴蝶坠儿,压着裙边儿,随着步伐移动那坠儿摇曳着,蝴蝶竟是放肆活了一般,在海棠花海上飘飞。

慧安自屋中出来,关元鹤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扫了两眼,才问道:“抹过药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慧安笑着摇头,上前两条调皮地眨巴着眼睛冲关元鹤盈盈地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感谢公子将才的救命之恩,真真是无以为报呢。”

关元鹤闻言一愣,接着拉了半晌的冷脸哪里还能顶的住,不觉眼角唇角便露出了一丝笑纹,见慧安狡黠而笑,他才宠溺地瞪了慧安一眼,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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