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自由小姐 倩女梦-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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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口地絮叨着,我记不住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是讲他如何自疚,如何对不起我,最后,我只记住了他一句话:“我只爱你一个,请你给我赎罪的机会吧!”
听了这话,我反而生气了。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愤愤地说:“你爱的那个夏南已经自杀了,我不是夏南,你认错人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走出会客室的门,程华从后面喊住了我。她走上前来,对我说:“你就这样走了?也不想听听我讲你妈妈的情况?也不想问问爱德华回来没有?”她说着,向我挤了挤眼。
听了这话,我站住了,但仍然撅着嘴说:“我不想见他。走,咱们上院内草坪上去。”
本来嘛,他有什么权利再说爱我的话,我怎么会再爱他呢!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不信樱头杨柳月
玉人歌舞未曾归
——谢枋得《蚕妇吟》
于雨:
我见到她了,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夏南。在美国这段时间里,我拒绝了朱迪和曼莉华的好意,就是为了能以圣洁的心情会见我过去的恋人夏南。果然未出我的预料,她对我不屑一
顾。然而我对她是理解的,她应该咒我,骂我,甚至可以打我。
她挽着程华的臂走了,她给我吃了闭门羹,但我并不生气。我望着她那身又肥又大灰褐色的住院服,禁不住热泪盈眶,可以想象她所经历的失望与痛苦。所以我能原谅她的烦躁与暴怒。’
昨天,我收到市委齐枫书记给我写来的一封信。信里告诉我,父亲犯了错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他毕竟是父亲和儿子没关系。所以,他希望我安心在美国求学,毕业后他欢迎我回家乡去,因为家乡需要真正的人材。他还让我设法转告夏南,说祖国和人民每时每刻都关心着她,如果她在美国生活得不舒心,还可以回去。可以继续作舞蹈演员,也可以到艺术学院去教学。
这些,还未等我转告,她就一甩手走了。也好,那只好求助程华转告吧!
我从会客室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玛丽夜总会去。
我对呆在旧金山有些厌烦了,这里每天看到的都是花天酒地的红男绿女,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有钱人和衣衫不整目光散淡的流浪汉和穷人,这哪里是学生呆的地方?哪有一点做学问的空气?
最近我明白了,弗里德雷克对我好,是因为他需要夏南的一切,在他看来,这一切是整治斯特津的“原子武器”,多么无聊啊!你整我,我整你,什么时候有头呢!
这几天,由于烦躁,有点想我的房东玛格丽特。在她那儿,我似乎能体味到美国人,特别是美国女人的豪爽和热情,也能享受到她为我创造的安静而又多彩的学习环境。是的,我应该结束我’、在这里的“打工”,向弗里德雷克、向曼莉华、向安恩……告别,重新回到我学习的地方洛杉矶。
出租汽车停在路边,刚下车,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玛丽夜总会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那儿停着两辆警车和一辆漆着红十字的救护车,看样子救护车是刚开来的,发动机还没有熄火。夜总会的大门前到处是围观的人,幸亏警察维持秩序,才闪出一条狭窄的通路来。
胖得象个倒三角的洛格尔警长在门前指挥着,一会儿吆喝着,一会儿用手中的警棍驱赶着围观的人。这时,从大门里抬出一张担架来,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是总经理弗
里德雷克,他的双眼紧闭着,就象死人一样。担架经过的地面上滴着殷红的血滴。
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我如何办呢?是进,还是溜?
我站在人行道上犹豫着。
最后,我还是象什么事没发生_样,向楼里走去。有个警察上前拦我,问道:“干什么的?,
“在这做工。”我答道。
“喂,又来了一个!”他向楼里喊遭。
我刚进门,一个警察走上前来对我说:“小伙子,站到那边去,等着。”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左边楼梯旁的大厅里站着夜总会的全体人员。一位大个子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纸单在点名,点过的人都站到楼梯的右边。
“弗兰克,!”
“凯瑟琳!”
凡是被点过的人,都如释重负,迅速地站到那边去,有的人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曼莉华小姐来了。”有人向警察报告说。
门口闪出一条道,曼莉华背着一个旅行兜从外面进来了,
身后跟着那个警察,指点她站到我们这边来。
这时,大个子警察点了我的名,我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也站到了、楼梯的右边。
点名结束了。
楼梯左边剩下的人不多了,曼莉华、安恩都在其中,那个来这儿不到一周的奥?多萝西小姐也在那里。
那大个子警察对门口喊道:“洛格尔警长,您讲几句吧!”
“倒三角”向大厅里移来了。他一走一晃地来到我们面前,
把拿着警棍的手背在后面,板着面孔漠然地对楼梯左边的人说:“诸位小姐,我向你们宣布:你们将以卖淫和破坏社会治安罪被依法拘留,也许要被起诉。”
未等他说完,楼梯左边的女人们嗷嗷地喊叫了起来,有人甚至哭泣了。曼莉华一声不吱地沉思着,安恩瞪大眼睛望着洛格尔,多萝西抱着肩膀冷笑着。
洛格尔用演讲的口气说:“你们的总经理弗里德雷克为什么要自杀?他残害妇女,草菅人命,开办暗*,有伤风化,自知罪责难逃,走上了绝路。希望你们配合警方搞清玛丽夜总会的内幕……好啦,如果没有什么事,请诸位上车吧!”
“警长先生!”曼莉华突然大喊了一声,那杂乱的沸声突然消失了。
“有件事情请您关照一下,我们毕竟不是光身一人,都有点积蓄,是否让我去楼上把个人的财产取出来?因为这地方将来还不知怎么处理呢!留在这里也不放心啊!”
这时,还有两个人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洛格尔沉吟了一下,决定派警察跟着她们去楼上取私人积蓄。
曼莉华临上楼时对着洛格尔莞尔一笑地说:“谢谢警长,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您。”
然后,她瞥了我一眼。我似乎感到那眼睛在向我诉说着什么,里面流泄出一种凄凉、孤独、抱怨、惋惜的复杂情感。
她一步一个阶梯,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过了一刻钟,和她一起上去的另两个女人下来了,曼莉华却仍然没回来。
洛格尔有些焦急了,他对一个警察说:“上去看看,磨蹭什么!”
那个警察刚要上楼,突然楼梯上咚咚地跑下一个人来,就
是跟着曼莉华上楼去的那个警察。他气喘吁吁地说:“坏了,那女人跳楼了!”
洛格尔粗野地骂了一句,并向楼上跑去。这时,门外也哄
叫了起来,人们纷纷地向外面涌去。
啊!可怜的曼莉华小姐,她横卧在慢车道上,惨不忍睹。
我只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她去了,她怀着凄凉、孤独、抱怨、惋惜的复杂情感离去了。
我不想让她死的惨状破坏了我对她的美好回忆,所以,我迅速地离开了她。
玛格丽特张开双臂,热情地欢迎了我。她站在自己的小院里,就象不认识似的,前后左右仔细认真地瞅着我,然后咂着嘴感叹地说:“这才去几天,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这要是让您妈见了,要有多心疼啊!”
她拎起我手里的旅行包,说:“快进屋休息休息,我给你弄点吃的。她不由分说,把我又送回了我原来住的那个房间。
我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天空中那让夕阳映红了的云霞,真的想起了妈妈。
妈妈和爸爸不一样,她不是干部,又没上几天学,她的工作似乎就是忙家务。
长春的此时此刻,正是清晨五点钟。妈妈早就起床了。多年来,她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四点半钟起床。一起床,就忙做全家人的早饭,打点我们上学,侍候父亲上班。而她总是最
后一个吃饭。每逢我们和爸爸或者我们哥们之间在饭桌上发生口角、议论时弊.探讨问题时,妈妈总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听很少插嘴说什么。问她时,她总是那么轻轻地叹口气,含着笑
说:“俺不管。可是,在我留学的问题上,她却和父亲发生了争执,持续时间之长,激烈的程度,在我们家庭人际关系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妈妈说:“命高三尺,不求一丈。”
爸爸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去美国就高啦?不去美国就低喽?”
“那是当然了,美国的月亮都是圆的,那不对。但是起码比中国的圆!”一
“还算是**党的堂堂市长,说这样没志气的话;”妈妈说着,把手里的一碗汤,往饭桌上猛地一墩,,汤溅出了碗,洒了一桌子。
爸爸正拿起一双筷子要吃饭,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一双筷子蹦起来,掉在地上。他说:“你懂什么?!尽瞎掺乎!我就让他去美国,他也愿意去,我也有这个权力。”
“你这叫以权谋私!”妈妈突然把这事上到“纲”上了,
但她的眼泪也哗哗地流淌下来了。转身去了厨房,一直待我们吃完饭,她也没回来。
我记得,一直到我离开家,来美国时,妈妈也没和爸爸讲一句话。他们怄气的时间也太长了。
爸爸终于跌倒了,不知妈妈现在是否去扶他一把?
有人敲门,是玛格丽特进来了。
她端着一杯热咖啡,笑盈盈地迈着细碎的步子,将咖啡放在床头上,看我从床上起来,她说:“躺着吧!累坏了。我估计你快回来了,眼看就快开课了,你也得准备准备啊!”
望着她那端庄而秀气的面庞,我不禁想起了安恩、朱迪、曼莉华……那些美丽而又多情的姑娘,在生活的海洋里她们就象一叶叶没有桅杆的彩色的小舟,在飘荡、飘荡着,随时都
有被弄翻的危险。玛格丽特的生活难道就会很平静?不,不会一帆风顺的。她那没有父亲的儿子,这个没有丈夫的女人,难道不也是个谜吗?
我几次想张口问她的过去,问她的丈夫,或者称之为她儿子的父亲,我终于没有张开口。也许我一张口,就会弄得她热泪横流。何必无端地勾起别人辛酸的往事呢!
多萝西:
铁栅栏里虽然很干净,但是也很潮湿,因为便池和洗脸池都淌水,加上被拘留在这个房间的人都没有长远观念,所以,把水溅得哪儿都是,.必然弄得到处都是潮乎乎的。
我和安恩被关在六十八号里,一进来,她就笑着说:“哈,这个房子我住过,真他妈巧啊,又回来了。”
她真是个孩子,一时哭,一时笑,离开夜总会时,她还满眼泪水,在囚车上还问我:“他们能不能给曼莉华举行葬礼?”
未想到下车后一切都淡忘了。她进囚室时,对送我们的警察伸了伸舌头,眨了眨眼睛,说:“谢谢你啦!其实不必为我们上锁,我俩又不能跑。在这儿有吃有喝,有铺有盖,比在外面流浪要好多了。再见,多关照!”还学日本女人的样子,鞠了一躬。
我把毛毯铺好,把离便池远的那块地方让给她,我靠近铁栅栏边躺下了。
她不干,非要我和她一起睡。她装着很有经验的样子说:“不能靠外面睡,到半夜那些坏蛋总把手伸进来捏你、摸你。来,咱俩靠得近些好。”
她既然有经验、有教训,我只好依着她的意见办了。
这地方是我熟悉的,但是,我只熟悉一方面,而另一方面的一切,我却并不了解。我亲眼看过洛格尔在他的办公室里要糟蹋安恩的场面,但我善良地理解为只是他个人性生活的污点;我知道警察局里违法的事不少,未曾想到他们会这么大胆、放肆。他们身上有了保护色,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地**裸地干坏事。
第二天一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