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午夜阳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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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阳烧伤。”
“鬼话。”
“睡在棺材里?”
“鬼话。”
睡眠在我生活中所占的时间很短——直到最近几晚,当我看着贝拉入梦……
“我不用睡觉。”我嘟哝了一声,答得更确切些。
她沉默片刻。
“完全不睡?”她问道。
“从来不睡。”我低低地道。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那双镶嵌在厚厚的刘海下面的大眼睛,我真希望自己能够睡觉。不是为了遗忘,我之前是这么希望的,也不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是因为我想要做梦。也许,如果我能够失去意识,如果我能够做梦,我就能够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在那个世界,我可以和她在一起,哪怕这个梦只能持续短短几个小时。她梦见过我。我也想要梦见她。
她也凝视着我,表情充满疑惑。我不得不挪开目光。
我没办法梦见她。她不应该梦见我。
“你还没有问我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说道,我那沉默的胸膛变得更冷、更坚硬。我必须迫使她理解。在某些时刻,她得意识到她正在做什么。她一定得弄清楚所有这一切都有所谓——这比其他一切更要紧。比起我爱她这一事实更要紧。
“什么问题?”她问道,她感到惊讶,她还没有意识到我要说什么。
我的声音变得更冷酷。“难道你不关心我的饮食?”
“哦,这个啊。”她平静地说道,我无法理解。
“对,就是这个。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不是吸血?”
我的问题让她退缩了。终于,她明白过来了。
“嗯,雅各布提到过一点。”她说道。
“雅各布怎么说的?”
“他说你……不猎杀人类。他说你们家族按理说应该没有危险,因为你们只猎杀动物。”
“他说我们没有危险?”我重复道,颇为怀疑。
“也不完全是,”她澄清道。“他说你们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奎鲁特人还是不愿让你们待在他们的地盘上,以防万一。”
我盯着前方的路,心在绝望地咆哮,我的喉咙因那份熟悉的烧灼的干渴而疼痛。
“那他说得对吗?”她问道,她的语气冷静得就像在确认一次天气预报。“关于你们不猎杀人类的说法?”
“奎鲁特人记性真好。”
她冲自己点点头,努力地思考着。
“不过你别因为这个而自得,”我飞快地说道。“他们和我们保持距离是对的,我们仍然是有危险的。”
“我不明白。”
对,她不明白。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
“我们在努力,”我告诉她。“我们通常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时候我们会犯些错误,拿我来说吧,我让自己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的气味在车厢里依然很有影响力。我正努力去习惯它,我几乎可以不管它,然而无可否认,源于一种错误的理由,我的身体仍然渴望她。我的嘴里正充满了毒液。
“这是个错误?”她问道,她的声音里有着一股心碎的悲伤。这语声平息了我的怒火。她想要跟我在一起——不顾一切,她想要跟我在一起。
希望又在我心底膨胀起来,我狠狠地把它击退。
“是个非常危险的错误,”我告诉她实话,希望这个真相能够让一切都划上句号。
她没有回应,隔了好一会儿。我听到她的心跳变了——它跳得很奇怪,却又不像是因为害怕。
“再给我讲讲吧,”她突然说道,她的声音因承受极大的痛苦而扭曲。
我小心翼翼地审视她。
她很痛苦。我怎么能让她痛苦?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问道,我努力地想要找出一个方法让她不受伤害。她不应该受到伤害。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给我讲讲你为什么猎杀动物而不猎杀人类?”她说道,依然饱含痛楚。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无关紧要。
“我不想成为一个魔鬼。”我轻声低语。
“可光猎杀动物是不是不够?”
我试图找出一个相类似的比喻,让她能够更好地理解。“我不能确定,当然,不过我可以把这种方式和光靠吃豆腐和豆奶过日子的方式作比较,我们把自己称作素食主义者,这是我们内部之间的一个小玩笑。这并不能完全填饱我们的肚子——准确点说,应该是饥渴。不过这已足够让我们克制住了。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的。”我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为我带给她的危险而感到羞耻。我仍将继续带给她危险
“有时候却更难一点。”
“现在你觉得难吗?”
我叹了口气。当然喽,她总会问一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没错。”我承认。
“可你现在并不饿啊,”她宣称,似乎很有把握。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的眼睛,”她的语气很唐突。“我跟你说过,我有一套理论。我注意过人们——尤其是男人——饥饿时会很暴躁。”
我冲她的措辞轻声一笑:暴躁。这么形容很含蓄。不过跟往常一样,她又说对了。“你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我没说错吧?”我又笑了。
她露出了一点点笑意,不过她随即又皱起了眉毛,好像正想着别的事情。
“这个周末你会和爱美特一起去捕猎吗?”她等我笑完之后才问。
“对,”我告诉她,我希望她了解我。“我本来不想离开,”我缓缓地接着说道。“可不去又不行。我不渴的时候,跟你在一起才更轻松一些。”
“你为什么不想离开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而迎上她的目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而迎上她的目光。
“离开你让我很担心。”我“上周四的时候我告诉你别掉进海里或者被车撞到,不是在开玩笑。整个周末我的精神都无法集中,一直担心着你。经过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后,我很惊讶你整个周末居然没有受伤。”然后我记起她手掌的擦伤。“嗯,也不完全没有受伤。”我订正道。
“什么?”
“你的双手。”我提醒她。
她叹了口气并且做了个鬼脸。“我摔了一跤。”
我猜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说道,无法压下我的微笑。“我猜呀,作为你来说,情况本来会糟糕得多——而这种可能性在我离开的整个时间里都折磨着我,那是漫长的三天。爱美特都被我烦死了。”老实说,这事儿还没有过去。爱美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家里其他人也一样。除了爱丽丝以外……
“三天?”她问道,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了。“你们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
我不明白她声音为什么这样。“不是,我们星期天就回来了。”
“那为什么你们没一个人来学校?”她追问道。她的愤怒把我弄糊涂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跟她之前问的“鬼话”有关。
“嗯,你问过我太阳会不会烧伤我,那倒不会,”我说道,“可是我不能在阳光下出门——至少,不能到谁都能看得见的地方去。”
这让她那神秘莫测的恼怒减轻了一点。“为什么?”她问道,她的脑袋歪向另一边。
我没办法更形象的解释这一点。所以我只好跟她说:“将来哪一天,我会让你见识见识的。”接着我又怀疑自己会不会最终打破这个约定。今晚过后,我还能再见到她吗?我能爱她爱到能够忍受自己离开她吗?
“你本来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她说道。
真是个古怪的主意。“可我知道你很安全啊。”
“可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啊,我——”她突然停住了,盯着自己的手。
“你什么?”
“我不喜欢——”她羞涩地说道,脸颊上发烫。“这样见不到你。这样也让我很担心。”
你现在高兴了吧?我在问自己。看吧,这就是对我那份希望的回报。
我感到迷惘、兴高采烈又胆战心惊——更多的是恐惧——意识到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在乎我是一个怪物。为什么法规对我不再重要。为什么对与错不再对我产生影响。为什么我所有优先考虑的事情全都下调了一档,为这女孩腾出空间,让她占据我心里最顶端的位置。
贝拉也喜欢我。
我知道这份喜欢跟我对她的爱无法相比。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跟我坐在一起,还那么地高兴。
如果我去做正确的事,选择离开她,那将足以令她痛苦。
我本该走得远远的。我本不该再回到福克斯来。我本来应该只给她带来痛苦,再不会有别的什么。
那会不会阻止我留下来?在一切变得更糟之前?
可我所感受到的,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拂过我皮肤那份感觉……
不。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了。
“啊,”我对着自己呻吟道,“这就不对了。”
“我说什么了?”她问道,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贝拉?我让自己很痛苦是一回事,可让你也这么牵肠挂肚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我不想听到你有那样的感觉。”这是真话,也是谎言。在我心底最自私的那一部分正感觉轻飘飘的——她喜欢我,一如我喜欢她。“这样不对,不安全。我很危险,贝拉——求求你,相信我的话吧。”
“不。”她使性子地撅起了嘴。
“我是认真的。”我的内心在激烈地搏斗着——一半在拼命地想让她别逃,另一半却又在拼命地警告她快逃——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就像是绝望的咆哮。
太迟了?我回想起那天下午当贝拉睡觉时,阴影悄然爬上那个阳光下的草坪,我看着这一切,这个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是那么的阴冷,这个瞬间仿佛永无止境。无法避免,不可阻挡。它们偷走了她皮肤的色泽,将她拖进无尽的黑暗中。
太迟了?爱丽丝预见的图像在我脑中盘旋,贝拉血红色的眼睛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我。毫无表情——可这个未来让她绝不可能不恨我。她会恨我偷走了她所有的一切。恨我偷走了她的生命和灵魂。
这一定还不会太迟。
“千万别这么说。”我嘶声道。
她盯着窗外看,牙齿又紧咬住下唇。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你在想什么?”我得知道。
她摇了摇头,没有看我。一颗闪亮的,犹如水晶般的东西,滑落她的脸颊。
我心痛不已。“你哭了?”我害她哭了。我把她伤得那样深。
她用手背使劲擦去泪水。
“没有。”她撒了个谎,她的声音哽咽了。
那长久以来被深埋在我体内的本能促使我朝她伸出手——在那一秒钟里,我从来感觉到自己那么像人类。随即我醒悟到……我不是。我缓缓把手放下。
“对不起。”我说道,锁紧了下巴。我能够告诉她我有多歉疚吗?为我所犯下这一切的错误而抱歉。为我无尽的自私而抱歉。为她的不幸、为我第一次的、悲惨的爱而抱歉。我也同样为超出我控制的一切而抱歉——从一开始,命运就让我做出了一个魔鬼的抉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