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午夜阳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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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些东西是他们不愿意让我知道的。如果说罗莎莉的思想像一个浅浅的水池,那么爱美特的思想就像一个清澈的湖泊,清澈透明,一眼见底。
贾斯帕正在……饱受折磨。我忍住了一声叹息。
(爱德华。)爱丽斯在她的脑子里叫我的名字,立刻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就跟我的名字被响亮地叫出来一样。我很高兴我的名字最近变得不时兴了——过去它曾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任何时间任何人想到任何爱德华,我的脑袋都会自动转过去……
我的脑袋现在没有转过去。爱丽丝和我非常擅长这种私密交谈。没有人会察觉。我把自己的目光凝固在天花板的边线上。
(他还能撑住吗?)她问我。
我皱了皱眉,我的嘴角只是轻微动了一动。我的动作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我的皱眉能够被轻易解读为不耐烦。
爱丽丝脑子里的声音正在担心,透过她的脑海,我看到她正用自己的预见力去观察贾斯帕。会有什么危险吗?她对接踵而来的未来预先进行搜索,把那些令我为之皱眉的单调乏味的影像迅速浏览一遍。
我缓慢地将我的头转向左边,好像我正在看那堵墙的砖头,叹了口气,然后转向右边,目光回到天花板的裂缝上。只有爱丽丝知道我正在摇头。
她松了口气。(如果情况变糟的话马上告诉我。)
我仅仅动了动我的眼珠,朝上看天花板,然后又回到原处。
(谢谢你为我这么做。)
我庆幸自己不必大声回应她。我该说什么?‘这是我的荣幸?’那样做真的很难。我并不认为倾听贾斯帕的挣扎是一种享受。真的有必要这样试验吗?难道就没有一种更安全的途径不必将他推向极限,就能让他承认他永远不能像我们那样对付干渴?为什么要将灾难视同儿戏?
距离我们上次的捕猎之旅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对我们其他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十分难熬的时期。偶尔也会有一点不舒服——当一个人类走得太近,或者是风吹错了方向。不过人类通常都不会走得太近。他们的本能总是先于他们的意识告诉他们:我们是危险的。
贾斯帕现在就非常危险。
在这当儿,一个小女孩在离我们最近的桌子旁边停住了,她在和一个朋友说话。她用她的手指拨弄着她那短短的,浅茶色的头发。空调加热器将她的香味吹向我们这边。我已经习惯于香气带给我的感觉了——喉咙涌起焦渴的疼痛,胃里蠕动着空洞的渴望,还有我肌肉无意识的绷紧,嘴里分泌出过多的毒液……
这很正常,通常我都可以轻易将它忽略过去。然而现在变得比较困难,当我在监测贾斯帕的反应时,这种感觉变得倍加强烈。两倍的干渴,几乎要让我受不了。
贾斯帕正让自己的想像抽离身体。他正在想像这幅画面——想像他从自己挨着爱丽丝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那个小女孩身边。想像他俯下身子,就好像他要在她耳边低语一样,然后,用他的嘴唇碰触她喉咙的动脉。他正想像在他的唇下,她纤细肌肤覆盖下的心脏流淌出来的血液是多么地炽热……
我踢了一下他的椅子。
他接触到我的视线,然后垂下眼皮。我能听到在他脑子里羞愧与叛逆正在斗争。
“对不起。”贾斯帕嘟哝了一声。
我耸耸肩。
“你不会做任何事情,”爱丽丝朝他小声说道,安抚他的懊恼。“我能看见的。”
我做了个鬼脸,这可能会让她的谎言露出马脚。爱丽丝和我,我们不得不站在同一阵线。看穿人心或预见未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在异类中,我们也是反常的。我们守护着彼此的秘密。
“如果你能像一般人那样看他们,会有点帮助。”爱丽丝建议,她高亢悦耳的声音对人类的耳朵来说太快了,即使真的有人靠近来听,也没法听明白。“她的名字叫惠妮。她非常喜欢她的小妹妹。她的母亲邀请爱斯梅去参加花园茶会,你还记得吗?”
“我知道她是谁。”贾斯帕说。他把头扭开了,看向餐厅屋檐下的小窗户。他的语气意味着这次交谈到此为止。
他今晚必须去捕猎了。类似这样的冒险是荒谬的,试图考验他的力量,去建构他的忍耐力。贾斯帕必须接受他的极限并且适应它。他之前的生活习惯对我们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毫无帮助:他不该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爱丽丝无声地叹息,站起身,手里捧着装满食物的托盘——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她的支撑物——让他单独留下。她知道他已经从她那里得到足够的鼓励了。尽管罗莎莉和爱美特会更明目张胆地显示他俩的关系,然而爱丽丝和贾斯帕更能了解彼此的每一种情绪。仿佛他们可以读到彼此的思想——仅限于他们俩。
(爱德华?卡伦。)
出于条件反射,我转头朝向那个喊我名字的声音,尽管这不是被叫出声的声音,而只是想法。
我的眼睛在一秒钟内就锁定了目标:一双大大的,巧克力色的人类眼睛,镶嵌在一张雪白的心型脸孔上。我认识这张脸,尽管我之前并没有亲眼见过。今天它在几乎每一个人类脑子里占据显要位置。那个新生,伊萨贝拉?斯旺。小镇警长的女儿,由于她父亲获得了新的监护权,她将住在这儿。贝拉,她纠正每一个喊她全名的人……
我索然无趣地看向一边。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意识到那个想我名字的声音并不是她的。
(她当然会迷上卡伦一家,)我听到最初的那个想法在继续着。
现在我认出这个“声音”了。杰西卡?斯丹利——她用她内心的喋喋不休干扰我好一段时间了。当她结束这场错位的迷恋时,对我真是一种解脱。之前我还以为没法躲开她那持续不变,荒谬可笑的白日梦呢。在那时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确切地告诉她,如果我的嘴唇还有我的牙齿碰到她时,究竟会发生什么。这样就能让那些烦人的想像安静下来了。想像那时她将作出何种反应,我几乎要笑出来了。
(她看起来没什么好的,不是吗,)杰西卡继续想着,(她真的不怎么漂亮。我真不懂为什么艾里克一直看着她……麦克也是。)
她在想到最后一个名字时赶紧避开了。她迷恋的新目标,那个普普通通,颇受欢迎的麦克?牛顿,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显然,他很在意那个新来的女孩。就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这让杰西卡的想法变得自私起来,尽管从表面看她对这位新同学很热情。她在向她解释那些关于我们家的传闻。这位新生一定是问起我们了。
(今天每一个人都在看我,)杰西卡沾沾自喜地想。(太幸运了,贝拉有两节课是跟我一起上的,我敢打赌麦克一定会想要问我关于她的——)
我试图堵上自己的脑子,这些琐碎无聊、卑鄙小气的闲言碎语可能会把我逼疯。
“杰西卡?斯丹利正在告诉那个新来的斯旺女孩有关卡伦家的丑闻。”作为消遣,我朝爱美特低语。
他低笑。(我希望她能把段子编得好一点。)他想。
“确实没什么想像力。只是一些关于丑闻的露骨的暗示。没有半点恐惧成分。我有点失望。”
(那个新来的女孩呢?她也对这些流言蜚语感到失望吗?)
我倾听这位新来的女孩,贝拉,对杰西卡故事的想法。她是如何看待众人避之则吉的,奇怪的,有着苍白皮肤的这一家子的呢?
了解她的反应是我的一种责任。对我们家来说,我担当警戒作用。为的是保护我们。如果有谁起了疑心,我能及早提出警报,让我们得以从容退避。这种情况偶尔也会发生——有些想像力丰富的人会把我们看作是小说或电影里的人物。通常他们都会猜错,不过为了不冒被细查细究的危险,我们还是会搬到别的地方去。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有人能猜对。我们不会给他们机会去验证他们的假设。我们会简单地消失,仅仅成为一个可怕的回忆……
我什么也没听到,尽管我能听到旁边的杰西卡那轻浮愚蠢的内心独白还在滔滔不绝。这就好像她旁边没有坐人一样。真是怪事,难道那个女孩走了吗?可又不像,因为杰西卡还在跟她喋喋不休。我看过去检查,感到有点失去平衡。核实我那额外的听觉所告诉我的事实——这种事情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我的眼睛再次锁定那双大大的褐色眼睛。她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看着我们,我想,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因为杰西卡还在跟她分享那些卡伦家的传闻。
想到我们,也是很自然的啊。
但我没能听到一声低语。
她眼睛朝下看,躲开了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无礼的注视,脸颊升起两团诱人的红晕。幸好贾斯帕正盯着窗外。我可不喜欢想像当他看到这两团血色时的反应。
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清晰,就好像她额头上刻着一个个字似的:惊讶,当她在不知不觉中察觉到她的族类和我们之间的微妙区别时;好奇,当她听到杰西卡的故事时;更多的是……入迷?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对他们,我们的猎物来说,是美丽的。接着,最后是困窘,因为我与她的目光相接触。
但是,尽管她的想法在她古怪的眼睛里是如此地清晰——古怪,源自它们的深邃;褐色眼睛通常都会因为它们的黑暗色调而显得单调沉闷——我从她的位置上听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寂静。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感到不安。
我以前从未遇过这种情况。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啦?我觉得自己跟往常一样啊。我焦虑地更努力去倾听。
我之前调为背景音的所有声音突然冲着我的脑子大喊。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音乐……也许我可以展示那张新CD……)麦克?牛顿正想着,坐在离我两张桌子远的地方,对贝拉?斯旺念念不忘。
瞧,他正盯着她看。这所学校超过一半的女孩都等着跟他约会呢,这还不够吗?艾里克?约奇刻薄地想着,还是围着这个女孩转。
(……真是令人作呕。好像她是什么大人物似的……甚至连爱德华?卡伦,也在盯着她看……)劳伦是那么地嫉妒,按理说,她的脸该变成青黑色。(杰西卡还在炫耀她的新朋友,真是可笑极了……)刻薄话从这女孩的想法里源源不断地喷出来。
(……我想每个人都已经问过她那个了。不过我好想跟她说话。我得想一个更新鲜点的话题……)艾什利?道温沉思着。
(也许她会跟我一起上西班牙语课……)简?理查德生这样盼望。
(今晚太多作业了!三角和英语测验,我希望我妈妈……)安吉拉?韦伯,一个文静的女孩,她的想法通常都很友善,她是这桌唯一一个想法没有围着贝拉转的人。
我能听到他们全部的声音,所有那些从他们脑海中闪过的毫无价值的念头。不过这其中没有一个来自那个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的新生。
还有,当然啦,我能够听到那女孩和杰西卡说话。我不需要读取思想就能听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