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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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行。明天看我眼色,我带你去他们家借一条棍子,然后拿这棍子再去劫老猫猴的道。”
袁百禄没办法,只能跟着,三魁逗他道:“百禄,不行你先回去吧。我打算带牛牛儿去北平逛逛,踢几个场子。然后走景山,跟拉骆驼的一起去归化,再从雁门关回晋中,然后才回家,估计也得有大半年功夫吧,怕你的腿脚不敢趟儿。”
袁百禄傻傻看着,道:“三少爷,你不是说笑吧?”
袁三魁道:“你看我像吗?百禄,咱不是难得来一次么?我都从孙青霖那打听清楚了,当夜咱们就赶到庆云县,找那青云镖局,大早就能到,趁他们回家报信前打他个措手不及,回头若寻着那老猫猴,玩弄那老小子一番,为敦子出出这口恶气。”
袁成华听着很兴奋的样子,但眼神内却不易察觉透着一点点的担心跟疲惫,这一丝的犹豫却已被袁袁三魁察觉到了,袁三魁这个人是翻脸很快的,他只因刚才打斗太过草率,需要照顾着牛牛儿跟百禄,又不能太过张扬,免得坏了明天的计划,所以不能尽兴,又因没见着那老猫猴,总感觉这么走了是一个遗憾,所以一切都是为了明日大干一场。
见袁成华事后返过劲儿来,虽说装得很是平静,还努力表现出兴奋,但骨子里却看出了他的胆怯与疲倦,似乎并没几次有太多的享受,想着牛牛儿也是怕事之人,就有点扫兴。
练武者,有勇知方。收徒弟有两样原则,超乎道德与天资之上,一是胆小者不能收,二是爱旁观看热闹者不能收。
懦弱者难成大器,爱看热闹又不自己出头的好惹是非。
这谦虚谨慎,或是内向,并不一定就是怯懦,而那张扬跋扈者,又不一定就是勇敢。言语直白,好打不平者,乃是平是非,也不定就是惹事之人;而貌似谦卑,内心精细者,又不一定不是惹事的茬子。所以,起初选人时不注意,或报以侥幸,用人时一旦遇到关键时刻往往会出岔子,枉费教导,前功尽弃。
袁三魁是什么人,看似大手大脚,若真是大手大脚,争强斗狠之辈,能将拳法练到细腻严谨,又随手就来的自然境界么。
所以袁三魁特别注重这一点,谱上说,宁可失传,不能乱传,此处乱字并非但指道德败坏之人,乃胆气为先,悟性次之,品性为三,再是其他。
这牛牛儿想必之上顺路长点见识,若额外去找刺激,他就有点起不来兴致,只因跟着三魁,才随着袁三魁讲,顺便看点热闹而已。
袁三魁想到他也只是个孩子,若是本性使然,那人总会兴头十足,若只图一时光景,自然热血冷得也快。本来是想带他稍微长些江湖经验,关键在于心意拳法的外在体现与内在感受,这一点,若是狭路相逢的紧要关头,若能体验出其博大精深,这是武学修为时难得的机会。但此时方才想到,这牛牛儿并非好武之人,好得只是自己那貌似风光的派头而已,只好那风liu教师之名,不爱那六阳铁扇之功,喜欢的是那碑碎石的风头劲儿,大开大合的派头,而非这一门高深的拳学。于是也不明里怪他,只是开始改变计划了。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浪费感情。
正在此时袁百禄道:“三少爷,燕京乃天子之都,官宦汇聚之所,且不说容易出问题,但家训提到不与官家做过多来往一条,我们也该三思行程。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当为了一时手头之快感去额外奔走,也该正经地为家里做点事情,去京城办货,自有严掌柜料理,况且生意不多。三少爷若非要游戏,不如再与严掌柜再来也不迟,严掌柜对此地甚熟,也方便拜访高人。况且成华跟在身边,他家的伙计都已回去,若我们一去燕京,一经耽搁,又联络不上,怕他娘要在家里担忧了。”
经这一讲,袁三魁一腔热血也渐渐平静下来,叹息一声,拍着袁百禄的肩膀道:“百禄,这次听你的。”
袁百禄一直是知道的,这个三少爷并非不讲理之人,他对事物轻重利弊的权衡,那非常人所能比拟,怕是袁家兴旺,将依赖此人。
袁百禄道:“三少爷其实这次老爷怕说不听你,还给留了样“活儿”,是荒了的,说可办可不办。”
袁三魁一听道:“哦!?”
袁百禄道:“既然我们决意要去,事不宜迟,不如马上上路,回头再讲。”
此出袁百禄说得是“我们“,而非三少爷一人,这样袁三魁有些欣慰。
牛牛儿一脸好奇,百禄跟三魁讲得是柜上的暗语,几个字就把概况交代清楚了,但牛牛儿自然是听不明白了。三魁对牛牛道:“牛牛儿,咱们现在就去那青云镖局,完了事就回家,也别让你爹担心。”
又对袁百禄道:‘百禄,赶紧去找马车。”
第十八章 雷震蛰虫惊出走
第十八章雷震蛰虫惊出走
牛牛儿其实很少与人打架,即便打,也是熟人奶奶,没什么经验,一脚过去,鞋底子蹭点泥儿身上,就算打上了。刚才跟人一动手,才知道那根本不叫玩意儿。接连好几脚都没踹动人家,心里也感觉别扭,越来越憋气,也恨不得马上飞到青云镖局。
我们都喜欢平静,又寻求激情,渴望随心所欲。但往往在生死之间,大的抉择面前,我们才认识到真正的自己,也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所以袁三魁不断地将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而且努力让事物逐渐超乎自己的把握能力,这应该就是勇攀高峰吧。
牛牛儿毕竟年纪小,很多思想也不成熟,此时便开始想着刚才吃亏的事情,开始生了报仇之心,定要看老猫猴笑话,想着就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三魁问道:“牛牛儿,想什么呢?”
牛牛被问了个激灵,道:“刚才我挨了好几拳。”
袁三魁道:“一会儿咱找回来,本来以为带你到北京去踢踢跤场子,看来要改变计划了,一会百禄寻了马车我问问四爷有什么任务,如果麻烦的话你就跟百禄先回家等我。”
说着百禄就领着马车来了,还是带蓬的双套马车,三魁跟牛牛钻进车里,百禄跟车夫做在横梁上。
袁三魁刚坐定就乐了:“行啊百禄,果然周到,还弄了吃食。”
其实牛牛对百禄提到的“活儿”非常好奇,他说比较有眼视劲儿的,见三魁不提,他也就不好问了。
这套马车非常宽敞舒适,都铺了软垫子,又是轻车熟路,那马定也是两匹调教出来的好马,竟然车子平稳,少有颠覆,袁三魁感觉好奇,就探头道:“把式!你这牲口是西口带回来的吧?”
把式道:“爷你真有眼力,说实话,咱这牲口拉车可惜了。”
袁三魁道:“爷们儿,这车是专门走远道的吧?”
那把式道:‘爷你果然有眼力,咱这套车走远道,济南,北平,都走,也是捎得爷这样的大买卖人。”
袁三魁呵呵就笑了,先按下这一段,道:“这牲口是你老哥调教的吗?”
那车夫道:“我也会些调教的法子,但这两匹可是规划马回回调教的,爷走生意走不走西口,走西口的都知道马回回。”
袁三魁道:“哦,这一趟正打算去,马回回?可是那个可以调教“走马太平”的?”
那车夫道:“爷确实不是一般人,正是那马回回,就我这两匹,若撤了车,走起来那脊梁都是一水儿平,虽说还不到驮着碗水不撒的境地,但也差不多,而我这两匹合在一起,那步眼力度合得,嘿!那就高明了。爷,坐着舒服吧。”
袁三魁道:“呵呵,到了不少给打点。”
那车夫就抽了个响遍,那马一阵加力,速度快了好些,但依然平稳舒坦。
袁百禄趁机道:“老哥,我等跟你沾光了,这一路驮得都是大家主吧?这买卖一定不赖,不然也舍不得这一双好马。”
车夫道:“还别说,德州地方不大,但也出官儿出大户,又链接南北,很多事情走车方便。”
袁百禄道:“老哥可知道有一位青云镖局苏壬达?”
车夫道:“可是人称老猫猴那一位?”
袁百禄道:“似是这个字号。”
车夫道:“几位是朋友还是客家呀?”
袁百禄道:“因朋友所托,路过送点礼物去,但并无交情。”
那车夫道:“老猫猴在此地名也些名头,也算是改邪归正之人,他自己也时常以此自嘲。”
“哦?”
那车夫道:“他有一样,就是在出道时就有条规矩,不欺负当地人,而且还保护一方,当地人得了好处,虽然不太愿意与他交往,但出了事情却都找着他帮忙,所以在当地也积攒了些威望。”
袁百禄故意装作担心,而引话道:“此人手段如何?容易交往吗?”
那车夫道:“老猫猴这个人有点喜怒无常,狠起来是杀人不眨眼,什么手段都舍得使,所以身上煞气很重,老远就感觉得到,难以亲近。但此人对朋友却又是两肋插刀,颇有义气,也不失好汉行径。”
然后车夫又补充道:“我说得是他一贯作风,当然,这些年动手就少了,人也和善了,若不知晓他的名声,只道是个精细买卖人,嘴皮子利落而已。”
“这人挺有意思”,袁百禄道:“他时常在哪里走动呀?我们这一行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又有急事,不便逗留。”
“哎呦,这个我还真不知晓,毕竟不是他们的人。我听说前些日子他大弟子无故在路上扣了人的镖车,后来人家找上分号,老猫猴不在分号,人家又把镖轻易带走了,换言是白白帮着人家运送了一路。按老猫猴过去的脾气,肯定不能这么轻易了解。他若回到德州得了消息,肯定会亲自赶去济南分号,也不一定就是将事情闹大,或者会做个顺手人情,将两家和好,他现在已非当年那么暴躁了。”
袁百禄道:“他能人称老猫猴,定是拳法迅捷老辣吧?”
那车夫道:“不瞒兄弟,我这一路来往十年,确实听了不少他的事情,据说他幼年身子弱小,因而勤学苦练,根基扎实功夫纯净,但因所学不多,不够完善,但就那几个简单式子,却也让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后来他闯荡江湖,这学一点,那学一点,掺杂起来却也丰富多变,逢弱强攻,逢强智取,一时也没有什么对手。
再后来他就感觉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情,主要也是人手不行,成不了大事,于是就以先前积累的威信,做起来正当买卖,却也是生意兴隆。”
“就没有人敢去挑战他吗?”
“有是有,但都打不过他,你知道他不光身上有功夫,他也有更多手段,这个栽倒了英雄汉。”
“山东河北高手如云,难道就没人制得住他?”
“那不能这么论,他的功夫在这两处那排不上名号,但他也不靠功夫的高深成事,他就是一滚刀肉,高手也不屑于人计较。但说他所服之人,那也有几位,其中就有一位八极门的裴喜庆。也就是他后来的师傅,裴喜庆人称“神手提领鬼拉转”,是真正把他打服了的。”
“这名字稀罕。”
“听着稀罕,确实有功夫,我不会武,但我认识很多练武的人,听到裴喜庆都竖大拇哥,传说他的八极拳不走崩悍,却是“粘连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