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单行道我逆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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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米像发疯一样,往我怀里钻。我不想唐米在这样不清醒的时刻做一些过后会后悔的事,便逃出了那里。我听见唐米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嚷道:白音,该死的白音,你会后悔的……从三楼到一楼,不长的路,我走得很迟缓。
第一章 半支烟
第6节 28岁桃花劫(2)
我想去济南,你陪我!唐米在电话里那样不容分说的命令我一般。再有一天就是她的生日,她怎么突然要离开。我不解,却不想多问。沉默的太久了,空气中有些尴尬的味道,我说:好吧。
火车上,唐米让我吃了一惊,一天不见,她瘦了一圈,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我所不愿意的,只好沉默。也许除了沉默,我不知该怎样度过这一夜的漫长。
我唱歌你听吧。唐米挤出一丝微笑。我点点头。我还能做什么。然后她就一首接一首地唱。唱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那一刻,唐米是忧伤而落寞的。
我的歌是白色的。你还记得你这样说过吗?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白色的音符,在窗外黑色的天幕陪衬下似一个个精灵,四处游荡,有些不安与沉重,在下沉。
不知什么时候,唐米依在我的肩上睡着了。午夜十一点开始,那个姿势一直保持到第二天四点。
阿莫来接的我们。一整天带着我们爬千佛山,游大明湖,阿莫是个很好的向导。虽然在以前,这些地方我们都游过,但那次不一样,对谁来说都不同寻常。唐米是逃似的来到这里,我是陪着曾深爱的女孩来见女孩不爱的男人,而阿莫,哥们和爱人一齐从天而降,只有意外与惊喜写满脸。
晚上在阿莫父母给他买的楼里,我沉默地只知抽烟,阿莫喋喋不休地讲着毕业两年来的心情。唐米落寞得如尘埃,从我手中抢过烟,呛呛得抽了好几口。我没有阻拦。
阿莫似乎要花掉所有的钱才能表明他的心意,但我们只呆了三天就离开了。火车上,唐米又开始一首一首地唱着歌。我们一人坐在长长的硬座上,相隔一步地对望。后半夜,我们就在长椅上躺着休息一会。我在无意地摆弄桌子下面的三角架,唐米的手指开始触碰我的手指。随后我们的手是怎样缠绵在一起,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的手指很长,很细。是那种脆弱的要人想保护一生的感觉。最后我们几乎忘乎所以,在一张椅子上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不顾一切的,疯狂地想要占有着对方……
不知什么时候,火车抵达威海。
一进我的小屋,唐米再次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紧她。像抱着前世今生的约定,接着开始把来世也预约。
然而,唐米哭了。我不纯洁了,我……不是处女……说着就越哭越凶,让我举手无措。但我只想把自己给你,我最珍贵的处女之身却被你无情地拒绝了,让那个恶狼疯狂地占有了……唐米在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心却莫名地平静。
唐米哭够了,我问:那个可恶的恶狼是谁,你告诉我。
唐米只是摇头。脆弱的唐米只会把心事往心里藏,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次之后,唐米似乎变了很多,不常说话。单独在一起时,我们就疯狂地莋爱,那一刻,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快乐与满足。可一切恢复到现实的模样,她却平静的让我害怕。
我问冬瓜知不知道唐米发生什么了,冬瓜有些闪烁其辞。我知道,唐米一定发生什么了,要不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想,唐米太软弱了,那个毁了她的恶棍一定让她害怕把事情搞大。我发誓要找出那个人,为唐米讨回点公道。
两个多月后,唐米告诉我,她怀孕了。这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也是在唐米的预料之中。那段时间,我开心了许多。有一种想做爸爸的感觉。可当我说生下这个孩子时,唐米却摇头再摇头。不准我提孩子的事,只告诉我她会找合适的机会把孩子打掉。经过几天的争吵,我还是同意了她的决定。毕竟我不可能给她一生的幸福。我们在该相爱的季节里没有预约爱情,这注定是我们要吃下的一枚青果。
在我们准备去医院的时候,何何从美国来电话,说她要回来了。世界上真的就有这样巧的事,何何回来的日期正好是我要陪唐米去医院的日子。我跟唐米说我要去北京接何何,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流泪,我的心就慌慌的疼。最后,唐米哭着说,你就陪我去好吗,我不敢一个人去,去了医院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唐米抱进怀里,说,我真的不能。真的要去接她。要不然手术推迟几天怎样?可我也知道,再推迟就对唐米不利的。
订好去北京的机票,我给冬瓜打电话:帮我做件事。你什么也别问。10月17日,也就是后天,你陪唐米去医院做人流。你要保证不能让她做傻事……
我没有别的办法,在威海,只有冬瓜是我最相信的朋友。冬瓜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也许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吧。
我告诉唐米,冬瓜会陪她去。唐米气急败坏地骂:你去死吧。
我知道我是该死。
10月17日,我头也不敢回地上了飞机。唐米会怎样,我不敢想。
在北京,我把何何安顿好,偷偷上街给唐米打电话。唐米一个劲地哭,哭得那样利害,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唐米说,我彻底地毁了她。我又何尝不知道。唐米说,你不明白的,你真的把我毁了。
随后的一个月,我陪在何何身边。何何在美国过得一点也不如意。那个帮她出国的美国老板在何何去了第七天就坦白地说,他看上了何何,想要何何为能够出国付出一点。何何不是那样的人,在与那个可恶的老板谈了几次,也未果。何何只好放弃了。我们所有的积蓄也随之一空。我安慰何何,没事,人没什么损失就好,钱总会自动送上门的。
我再也没有见到唐米,也没给她打过电话。但我仍时常从冬瓜那里了解着唐米的生活,我知道我是那样的关心她,但却又是那样地伤害了她。
冬瓜说,去做人流时,唐米没有掉一滴泪。但她流了好多血,那个取出的婴儿快有三个月大了,唐米没有看一眼,只向医院的医生要了那个铺在她身下的白床单。
我哭了,不敢想像唐米一个人手执那个带血的床单,心里是怎样的落花纷纷。我给唐米一封一封地发电子邮件,希望他能原谅我。
唐米在我发了48封邮件后,给我回了话:
我恨你,真的好恨好恨,我以为我从来不会恨你。我说过,我愿意做你的情人,如果可能的话。可你把我的梦与爱全毁了。我恨你,不是恨你没能陪我去医院。也许我不说出一切,你到死也不会知道的。可我还是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因为你有必要知道一切的。还记得我说过有个恶棍把我最珍贵的处女之身霸占了吗?那个人是——冬瓜。你会很惊讶吧,他追了我好久,我没答应。那时正好你来了,我就更想逃避他。可他是那种内心很疯狂的人,他说我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会把我心里的那个人找出来,然后杀了他,他真的能做得出来的,因为我太了解他了。他先后打伤了三个追求我的男人,还让其中一个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他答应我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在过生日那天做出决定,否则,他会做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怕你受到伤害,一直不知怎么办。生日前一天,我想把一切都给你,你却无情地走了。就是那一晚,他——弓虽。女干了我。
后来我怀了你的孩子,最怕最怕的事就是让他知道,其实我是多想生下那个婴儿,因为——能给你生个孩子是我惟一可以为你做的了。可不幸的是,你让他陪我去医院……
以前不想告诉你这些,是怕你找冬瓜算帐,我不想你为我做傻事。现在,你还要找他吗?在我人流前后,是他——一直陪在我左右的!
看着屏幕,我惊呆了。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三天三夜,我没有走出家门。何何以为我病了,鞍前马后。我告诉何何,我想回家。何何要陪我一起回去,我说我只想一个人回去,顺便静静心。
回到威海,我没有找唐米,而是径直去了冬瓜的小屋。冬瓜见到我,一脸的阳光。我看着他,看出他那样真诚的眼,看着他见到我仍不动声色的表情,我有一百个理由杀了他,可有一百零一个理由退却。我不敢相信,这个在学校时被人揍得哭哭啼啼来找我为他报仇的冬瓜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来。
冬瓜显然不知道我早已知道一切了,很热情地拿出他画的《爱飘飘》给我看。他说:我就知道女主角非唐米莫属的,你看,还真是这样。那天陪唐米去医院做人流,唐米拿走了那个床单,我才有了这些构思,只是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匆匆地翻着他的漫画,最初一页,男主角还是长长的飘逸的发,到了最终,却成了光头,光头的身边,有一个白色的床单,床单上有一抹嫣红,刺眼的红——像一朵桃花,开得凄艳。
冬瓜说,这个故事一定很迷人,只是题目与故事情节不太符合。
我说:是的,一点也不符合。
那应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冬瓜在一边问。
我哭笑,吐出一个字:劫!
第一章 半支烟
第7节 满眼梨花白(1)
烟雨午夜,总是有一些落寞披上肩头,我和小艾相隔一肩地走着。
一肩的爱情有多远,两颗孤寂的心从不敢去细想,犹如尘埃忽悠地飘着。于是就想起带雨的梨花,在一个炊烟凫凫的村庄外,驻足,满眼的梨花白,摘了,握在手里,颤栗着,从我的手心滑落一地。
小艾就是那一枝烟雨梨花吧。
“格子外”的灯还亮着,门却上了锁。三天前的模样一成不变,案头上的文稿厚厚的一层,秃顶的笔还在那只笔筒里,从前没有用过,今后也不会再用了。那笔,两只,各用过一次,是去参加一次招聘时,我和从不相识的小艾在那家公司的门外买的,在填写履历表时用过,而后相识相爱。两只笔,从此就成了我们爱的见证,只是没舍得用,就搁置一个精致的笔筒里。
小艾纤纤的手在我的暇思里开始抚摸她的藤椅,然后她动了动桌上的鼠标,电脑屏幕保护退隐了,露出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为她设计的桌布:青山绿水间,一角的红木椅,一枝梨花,优雅地开着,花溶香暖。
小艾没有看我,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娴熟地点燃。淡淡的烟草味萦绕着,我想,也是烟雨般的脆弱吧。
记忆出没的地方,我找到了那个每天以抽烟打发时光与生命的自己。在一间租来的屋子里,我与寂寞为邻。小艾来了以后,我们有了这间“格子外”。我们没有工作,每天把希望都甩给爬格子。小艾说,在格子里我们要开创自己的未来,在格子外,我们会爱得惊世骇俗。小艾说,爱情是她的一切。于是我们把我们的文字工作室起名——格子外。
现在,我不抽烟,没有“格子外”时,我一天抽三包。
小艾说,你抽一支,我就抽一支,直到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