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单行道我逆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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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我，不过是楚言的十三月。想起楚言第一次对我说“十三月”，说“为所不能为之事，圆所不能圆之梦”。我不计较，反而有一种小孩子偷了糖果的感觉。
那天，2004年的第一场雪漫天飞舞时，我和楚言像两个孩子在街道上疯闹，很晚了，就回到他的家。他在床上吻我，那样激烈。就在那时，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楚言惊跳起来，说：她回来了。我也最快从床上弹跳起来，要把自己藏起来，可房间太小，没地方藏，这时，楚言说，床底。
钻到床底时，高跟鞋的声音也敲响在楚言的房间里，然后是她亲密的话语，继而沉默，是拥抱。我曾试想了千百次，如果真的碰到楚言女朋友时的情景，千百次地没有想到，我会真的藏在楚言的床底。
一会床就颤动起来，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问：你怎么了，不想要我？许久之后，我听到女人的呻吟声……凌晨的时候，我在床底下睡着了。醒来时，房间里已没有人了，我逃似的回到家里，打了无数个喷嚏，感冒了。
我又换回妖精打扮，和朋友们去泡吧逛街，因为楚言没法陪我。
几天后，楚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惊住了。他脸色菜青，胡子茬堆满下巴。他说，灵珊，对不起。我是爱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爱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第一次认识我时就那样不设防地带我去他家，不会在我还没有出现的日子里，他把女朋友的物件、相片都放进抽屉里。原来，他的心里有一个“十三月”，所以才会有了我这朵他的秘密之花。
我把更多的时间用来做回以前的妖精，却发现，身边没有楚言做什么都失去意义。楚言的女朋友很快又回分公司了，我们又时常见面，但楚言却不像以前那样开心。
那个周末，给楚言打电话，他关机。一直到周一中午，他才出现在我面前，见了我，就抱住我，再也不肯放开，只一会，我就觉得脖子一片湿润。那么高的楚言，那一刻像个孩子一样缩在我的脖子里，我什么也不问，只紧紧抱住他。
是许久之后，楚言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和她分手了。有几天的时间，我还不肯相信，我完全拥有着楚言。那个黄昏，楚言带我去他家，他的小屋里挂满了我的相片，大幅大幅地开在每面墙上。
我们有过一段开心的日子，但好景不长，有一次，在楚言的床上，在他密密匝匝的喘息压过来，我却莫名地抱起衣服跳下床来。楚言愣了一下，我也讶异起来。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一幕又发生几次。我渐渐看到自己的怕，是那张床。我知道楚言爱我，但我却总感觉床底下会藏了另一个女人。最后我偷偷摸摸地去看过心理医生，他说是当初的经历在我心里打上烙印了，虽然我表面无所谓，但内心里，那个床底里会被罪恶感催生出另一枝秘密之花。
楚言一直问怎么了，我还是向他道出了一切，关于那张床的纠缠。次日，再去楚言的小屋里，他换了一张新床，他吻着我说：灵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找到自己的十三月，所以我们要珍惜。
后来，在那张床上，我拥有过许多美好的感受。但过不了多久，心里仍是不踏实，我会趁楚言去倒水的空档，看床底下有没有藏了什么。我想楚言为什么非要买个可以在下面藏人的床？随后，楚言也发现了我的不投入，他没有问，有时我甚至不敢去楚言的小屋。
一个周后，楚言过生日，我们两个人在他的小屋里忙碌着，虽然是极简单的饭菜，却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厨做的，楚言吃得像个孩子，我也开心极了。收拾妥当，楚言把我抱到床上，放下时，我突然觉得身下的床跟平常的不一样，楚言急不可待地吻着我，我却四下看了看，还是那张床，只是，床比平常矮了许多。楚言嘿嘿地笑：我锯掉了四条床腿。
心里莫名地感动了，在楚言的耳边轻声说：楚言，我是你的。
第三章 温暖
第44节 爱情太拥挤了藏不住
“这个衣橱很大，都能装得下我”
跑了三天，终于找好了房子，唐米嚷着要我请她吃哈根达斯。我把衣服堆了一床，说：“老大呀，你不知我爱臭美吗？没个衣橱你让我的衣服住哪儿呀？拜托，再陪我去呀，大不了下个月的工资我都请你吃哈根达斯。”
唐米也没办法，谁让她是我的姐姐，比我在北京多呆了三年呢？唐米挎着她的卡通包很不情愿地跟在我的身后。和唐米认识六七年了，大学毕业后她就投奔她北京的亲戚来了，现在，她已是一座写字楼里的准白领呢。
唐米熟悉地形，一会就带我去了一个小型的家具城，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价格也适中，正合我意。她懒洋洋地坐在一楼休息，我上了二楼，我要挑一个我喜欢的衣橱。
对衣橱的情有独钟可能师承爱美的母亲。我来北京前，她就在我耳边吹风，说什么老妈给了你美人胚子，以后嫁不嫁的一个有钱的老公可全在你个人的修行了。
在一个浅黄色的衣橱前，我的脑子里全是老妈苦口婆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小姐，这个衣橱很不错的。”回过头，一个高高的男人笑着对我。
“怎么个不错，说说看？”也许问的唐突，他竟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我扑哧一声忍不住喷出笑来，他就更尴尬地看着我。许久才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当场晕倒的话：“这个衣橱很大，都能装得下我。”
老天，这也算理由？再看看他的体型，我真的不敢不相信，这衣橱是真的很大。因为，他有一个大肚腩，本来很俊朗的一个人，但但前面朝外突出那么一堆来，真是美中不足呀。不过我不讨厌他，因为我老爸也有个大肚子。
最后我买了那个衣橱，唐米看着有点不伦不类的它站在我的斗室里问我是什么眼光。我不理她，如果我再告诉她，我买下它，仅仅因为——它装得下一个有着大肚腩的男人她会不会当场晕倒呢？
“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
第二天下午，门铃突然响了，猫眼里，我看到了那个“大肚腩”。
我开门他手里拿着一串衣服架。“你看，真不好意思，昨天忘了，在我们那儿买衣橱可以赠送礼品的。今天上午我从送货员那里要了你的地址……”说着，递过来。“10个是商场赠的，还有2个，是我个人赠的。”我刚要问他这么好心，自己掏腰包买衣架给我，他就开口了：“你别误会，因为我在那个商场干了七八年了，你是第一个没有为难我的，而且也没讲价的，我的提成其实够买20个衣架了……”“那你怎么就买2个给我？”我心直口快，说完就后悔。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其实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我理解他的工作，每天要面对那些讨价还价甚至蛮不讲理的人，难得有个轻松的时候。
他告诉我，他叫杜希一，并且用他惯有的阳光般的笑说，你可以叫我大杜。大肚？我吃吃地笑，他也看看自己的肚子，笑。
没有想到我们很投缘，聊得很开心。我问他，昨天我想知道这个衣橱有什么不错的地方你为什么找了个笑死人的理由。他嘿嘿一声，说：“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喜欢买衣服也肯定有很多衣服，所以有个大衣橱才可以放得下。”
想不到外面粗糙的他，还这么细心。而我家乡那个刚刚分手的男朋友连我买个小衣橱都会指手划脚奚落我好几天。
走得时候，杜希一说：“你买我的家具，我格外提成不少，有机会请你吃饭，算是借花献佛了。”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算是正式成为朋友。
“我们那儿有全北京市最大的衣橱”
随后的日子，我和杜希一常见面。我最喜欢看他吃饭的样子，一顿简单的饭他能吃出最香甜的感觉来，而且每次吃完饭他习惯用手拍拍他的大肚皮，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平时唐米也挺忙，还要和男朋友花前月下，杜希一就成了我那时惟一的朋友。
唐米偶尔过来，就津津乐道地讲她的大款男友带她去哪儿潇洒了，每每此时总是眉开眼笑的。说完自己，就提到我，并告诫我要沉得住气，凭我的姿色一定能找到一个大款，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不置可否，便打趣道：“那大款都是啥样子呢，总不能在脸上写下大款两个字等我看见吧。”唐米掐我的胳膊，说我嘴贫。然后真的开始讲起大款的“样子”来：“他们一般打上眼就可以看得出很‘派’，这个‘派’主要表现在他的肚子上。”我抢过话：“不会只要是大肚子的都是大款吧。”我突然想到可爱的杜希一了，唐米说：“大肚子的不一定都是大款，但大款多半是大肚子。”
随后的日子，和杜希一的交往更频了，全然不顾当初来北京要嫁个有钱人的梦想在哪里发芽。但我心里却很清楚，我是不会嫁给杜希一这样的男人的，因为我虚荣，我喜欢吃西餐，喜欢穿张天爱，用CD，花几百块钱去看演唱会，而这些，是杜希一不能给我的。他只会卖家具。
唐米和几个姐妹一定发现，我常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神秘电话，总是很三八地问东问西。问得烦了，我就说我找了个大款要谈恋爱总成了吧。这样一说，唐米就提议要我请她们去吃西餐，我的天呀，大款我是没找着，大肚皮倒是有一个，我拿什么请？只好举白旗投降，戏谑道：那是一个私家侦探打来的电话，我让他天天站在希尔顿大酒店门口，帮我找一个长着大肚皮的钻石王老五。
我妈也来凑热闹，那天刚和杜希一从西单地铁出来，她的电话就来了，劈头盖脸地问我找没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拜托，我都快疯掉了，在电话里歇斯底里起来。
杜希一在一边皱着眉不得其解。扣了电话，杜希一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妈让我找个大——肚皮。”差点说出大款两字，我及时刹住车。我不想伤害善良憨厚的杜希一。
可杜希一就是笨，和他认识了两个月零八天了，他就知道带我去各种小吃，从不说一句肉麻的话。每每看着他和我在一起时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就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再不下手，哪天我就让一个大款买去了，你只有个大肚皮，嘴再不甜点，怎么跟人家竞争啊？
替可爱的杜希一着想，他可全没有领会我的好意，照样是嘻嘻哈哈。所以每次上街，我故意说起唐米和她大款男友去过的高档服装店，杜希一，可爱的杜希一就笑着说，买再多的名贵服装还得上我们那儿去买衣橱，因为我们那儿有全北京市最大的衣橱。老天，我晕菜！
“有美女要来抢你”
那天傍晚，杜希一拉我去看电影，路上接到唐米的电话，她在那边神经兮兮地说：“说，你身边的大款是谁？”我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杜希一，呵呵，他打扮得干干净净，穿暗灰的格子衬衣，打上眼还真像个大款。
这样想时，又觉得不对，唐米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个人。我便四处张望，不会唐米就在我附近吧？“大款没有，大肚皮到是有一个。”我边说边用眼睛四下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