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单行道我逆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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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第101次爱的时候,唐米谈了一年多的男朋友马上要从省城回来,唐米像发了疯似的,在我身上狂吻着,我预感她的离去,或者她的退缩。我们谁也没有说什么,动物般地撕咬着,我把所有的激情用最激烈的动作向着唐米的身体里挺进,仿佛稍有一刻的空闲,唐米就要远去了。
颠峰时,我歇斯底里的声音在我的齿间和唐米的肩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响在那个四合院里,唐米的指甲撕开我的后背。趴在唐米的身上,有近三分钟,我失去呼吸,唐米的手松软地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游走,之后,我就说了那句话:唐米,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到死也是我的。
唐米用唇吻着我嘴上的血,说,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做鬼也是你的。
我一直在讲,声音哑了,说,这就是我和唐米。佳禾说,你不讲你们爱时的亲密,只把这结局摊开了,你吝啬到不给自己一点点快乐。说完这些,佳禾就在那边抽泣起来。我突然就微微笑了,对着电话说:快睡吧,我只是编个故事骗骗你而已。
第一章 半支烟
第19节 不可自拔的牙齿和爱情(2)
看到真相的痛真的很痛
“午夜低飞行”因为近几期我的低调,引起了许多年轻听众的好奇,台里决定扩充节目内容,除了男女主持对故事声情并茂的演绎外,我也得出场,和听众们在电波里交流。
有个小女孩问,可不可以把她的故事写下来。我冷冷的说,这个节目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还在低低地飞行,等我累了以后吧,也许那时还会有人喜欢在午夜时分靠着别人的故事来取暖。又有人问,你飞来飞去,是不是在寻找什么。我斩钉截铁地说,是,我在找真相。
为什么我还会痛,只是因为真相始终远离我。
那一期节目一结束,我从单位大门出来,佳禾打来电话:由于我不知道你的家,所以我不去你哪儿,但你知道我的家,12楼,双人床,所以你来我这儿。
掉头往回走,身边的同事问拉下什么东西了吗这么匆忙的?我怔了半秒钟,是啊,我拉下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佳禾穿着极露的真丝睡衣,化着极淡极淡的妆,看见我,靠近,扯着我的腰带说:我跟唐米,有一样白的皮肤,甚至比她的更性感,一样小的眼睛,甚至比她的更妩媚,连身高也是毫厘不差,在我这从头到脚170公分的空间里,我只是胸比她的大。
突然就想笑,把头往天花板上轻轻地扬起,然后舒出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样说的女人。佳禾也笑,说这样可不可以引诱成功。不用我来作答,她又说:我们总会相遇的。是不是,有些人和事,是注定了,所有的情节都早有预谋一样,只等两个迷路的人找到唯一的一个出口,然后继续。
我承认,佳禾的身体真的很迷人,窗前月光里,她如晶莹的玉,每一寸肌肤都精致得无以复加。我想我是陷落了,在她的身体上撕虐起来。佳禾真的唤醒我身体里那些沉睡的原始冲动,当我最后火山一样的喷薄时,我控制不住地在佳禾的肩膀内侧咬下去。我感觉到,佳禾身体的抖动。
恢复了平静,我看着佳禾的伤口,想起唐米的那通电话,她告诉我跟我最后一次莋爱之后,她男朋友发现了她肩上的齿印,悲恸地失声起来。我说我去找他了断,她抵死不许。末了,我只好说,唐米,你记住,你是我的,到死也是我的。
走回过往,怎么样的隐忍也阻挡不了一次翻天覆地地阵痛,佳禾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说:亲爱的,以后莋爱可不可以不咬我,我会疼的。
我想我是真的惊愕到失控,以致于佳禾不停地摇我的肩膀。从来,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喊过疼,也许真的并不疼,只是多年来习惯这种撕咬,所以即使跟不爱的女人莋爱也要例行公事一样的,像易慧慧;或者很疼,极爱到骨头里便如兽性一样的想占为已有,像唐米。
只是唐米,从不与我说。突然就想到,她最后那个电话里的迷茫与无助,两个男人谁都不放手,拼了命地咬着她不放,到了最后,痛的是她。而她,又无能为力。
真的很痛,牙齿咯咯地打着碰,用被子盖了头,在自己的手腕咬。身体蜷成一团,扭曲着要抵抗什么的感觉。
佳禾一个劲地问怎么了怎么了,许久我从被窝里探出头,说,拿支烟给我,我给你讲唐米。
第101次请让我结束或开始
一个星期后,三个月的合同到期,分管“午夜低飞行”节目的那个副台长说:最后一晚上,从11点开始,时间都是你的。
同事们问我他们都需要做什么,我只说,你们今晚都回家听我的节目吧。不需要打动人心的男中音,不需要音乐,我只要我自己,来面对这一场着了魔的迷恋,迷恋过六年的一个名字,唐米。
临下班时,我给佳禾打电话,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吧。佳禾并不知道,属于我和唐米的晚上,只有一个了。驱了车,她要带我回她的家,我说,不,我还是喜欢12楼那个双人床。
我没有咬佳禾,我依旧会有近三分钟停止呼吸,只是我把佳禾抱得更紧。我们做了三次爱,十点半,我穿衣离去。12楼到3楼,并不长,却足够我想明白一些事,比方说该怎么样结束,怎么样开始,包括“午夜低飞行”,包括我和唐米。
差一分钟11点,我点上一支烟,然后开始我的节目:
人心里要是着了魔,很多内容与形式就可以被忽略掉,剩下一个谁都能看得到的结局。这结局有好有坏,当看到的是坏的结局时,那种恐怖是可以杀人的。而我和唐米的魔,就是我对她说一句话,我说,唐米,你记住,你是我的,你到死也是我的。
所以唐米死了。她的朋友告诉我,她血肉模糊的在铁轨上时,我就认为,唐米只是离开了我们,她不敢面对我们。其实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相信,当年不敢向第二个人来打听唐米,是因为我怕这结果。但唐米真的就走出了我的视线,我再也找不到我的唐米。
有朋友对我说,现在最恶心的小说就是死,动不动就死,他们这样说,因为他们还活着,还能感觉到自己活着。他们不知道有一种人活着的感觉是死了,不知道这种比死还可怕的活着是怎样的残酷。于是,我不停地杀,在故事里杀死每一个女主角,起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样的安排,就在刚才,在我下楼梯来到直播室时,我才彻底明白,我只是想用一次一次的死来清醒,来验证活着的感觉不是麻木而是会疼。
100个午夜,整整100个故事,真真假假里,都是唐米的影子。一个朋友对我说:你不讲你们爱时的甜密,只把这结局摊开了,你吝啬到不给自己一点点快乐。是的,我忽略了一件事,忽略了我们爱的过程。或许这个晚上太短,不足以告诉你们我们当初的幸福,但自己一个人在电波里面对这么多听众时,我是微笑的,我想起唐米给我的快乐,想起他买了各种海鲜,在那个小屋里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四合院里一个经常光顾我小屋的女孩像自家亲戚一样随便地来了就吃,眼见着她吃得毫无顾忌,唐米说,这是我买给潘的。再也没有一顿饭让我吃得那么香,唐米也会跟我抢,单单不许别人抢我的,这像不像我们的爱情,互相霸占,却不容别人来分割。
也许你也有一个“唐米”,她爱你,你爱她,你们会互相撕咬,会享受到这种撕咬的幸福,但别忘记,不要咬到痛了。
明天这个节目也许由别人来替代,也许根本就不会再存在了,今天晚上的时间都是我的,我曾无数次等待今天晚上,如同跟唐米来相见。我以为,每一个你,都会陪着我,到天亮。但是,我得离开了,因为,我想告诉大家,我找到了我的唐米,我知道她在等着我,我知道,她会疼。
道了声晚安,所有的都结束了。推开窗,深呼吸。
手机来一条短信:我们总会相爱的。佳禾的手机号码。之前,佳禾说过,我们总会相遇的,原来是真的,我相信,这次她说的也是真的。因为,我在手腕上咬了一口,我感觉很疼很疼。
第一章 半支烟
第20节 菊瑶树的回忆
我是到万象以后,开始听爱尔兰音乐的,恩雅的《树的回忆》,整晚整晚。我不知道吸引我的是,它的如梦如幻还是天籁般空灵、水晶般透明,或者是那一棵叫菊瑶的树。
我执意来老挝的。几位台长都持否定态度,但我坚持说,有着许多植物的老挝才是再适合不过“行走的咖啡”这档节目的。
起初的两天,摄像机一直被冷落着,我之所以想来老挝谁也阻止不了,就是因为没有我,“行走的咖啡”会索然寡味。上一期的《左岸有间咖啡屋》一经播出美得台长请了我们节目组所有人的客,我有狂傲的资本。每去一个地方,我喜欢不带摄像机,我要走进陌生里,我要最贴近皮肤的感觉,而这恰恰是其它同事所不苟同的,他们怕错过记录最美风景的机会。而我,喜欢先用心去记录。
白天我去凯旋门,去再平常不过的街道看法国风格的房子;夜里,去邂逅万象的浪漫,任由着热情的嘟嘟车司机带我到湄公河,湄公河是有灵性的,懂得每一位来客的心思,往往不经意地一抬头,它就能看到我碎了的心事。湄公河边一排摆开去的露天咖啡吧,可以品出与颇讲究咖啡店不同的味道,只是简简单单,吹着风,喝咖啡。
认识撒拜迪也是这样的简单,她说:撒拜迪。我抬头看她,她又说:撒拜迪。我还是看她,她便用英语问我需要导游吗?后来,我知道撒拜迪是你好的意思。再后来不论是通电话或者约会,她总是从撒拜迪开场的,极认真的样子。撒拜迪的皮肤很白很白,像欧洲人,绽放着潋滟的光,清爽里的魅,让人喘不过气来。
撒拜迪问我来老挝最想做什么,我说想看森林,有很多植物的森林。撒拜迪就带我去距万象60公里的南俄湖,那里的植物,很多品种是我从没见过的。撒拜迪告诉我,这里以前是一大片谷地,而这些树,从此就转为水底生存,沉寂了几十年了,当地人都称之为“阴沉木”。我说我不喜欢阴沉这个词,我更喜欢叫它“水里的森林”,撒拜迪笑我:你就很阴沉,也像一块木头,以后这里改名字叫水里的森林,阴沉木的名字就送给你了。
我和撒拜迪第三次见面,她说:你需要的是一场艳遇吧。我着实一惊,问她原因,她说,你看你说你是来采景的,但不见你有什么行动。说完,撒拜迪就扬着头,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有一场艳遇,也许可以医治我破碎的心,我愿意。
记忆翻天覆地地回到那些过去。菊瑶的妈妈在郊区承包了一大片地,养花卉。那时菊瑶刚刚在省里一次舞蹈大赛中拿了名次,我去采访她,后来相爱了。喜欢花花草草的菊瑶少言寡语,听她妈妈说,菊瑶八岁才开始学会说话,说的第一个字是:树。她当时特别兴奋,舞着小手,跳个不停,她妈妈打趣说,大概就是从那时她舞蹈的天赋昭然于众。
大片大片的花,开的时候,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