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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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料错了情势,更不要弄错了消息,大龙卷。”
“就算我弄错料错好了。大总领,你有儿女吗?”
“你问这有何用意?”
“我梅宫的亲朋好友,都是有儿女的人,如果他们的子女,也被仇家所劫持,请教,我大龙卷该怎么办?”
“你不同,你是梅它的主人,你……”
“一样的,大总领,这就是我们江湖闯道者,与你们打江山贼人不同的地方,我不能因为亲朋的子女被劫持,而要求全宫的人屈服。同样地,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子女被劫持,而要求全宫的亲友为我的子女而向你们投降。大总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相信你的亲友,都很尊敬和爱护令媛……”
“那是一定的,就因为如此,所以我身为梅宫的主人,更不能辜负亲友们的情义。把人带来!”大龙卷的叫声,震耳欲聋,脸色一沉,煞气慑人心魄。
北面的树林中,出来两名赤着上身的大汉,一名拖了一个五花大纲的美丽年轻女郎,一名抱了鬼头刀。
“行刑!”大龙卷沉喝。
美丽的女郎不再美丽了,脸色死灰,被大汉往下一辙,一脚踏在腿弯上,砰然地跪下了。
“大总领,救……救我……”女郎尖叫。
“大龙卷,有话好说。”大总领急叫:“不要逼本大总领走极端”往口!“大龙卷虎目睁圆:”这是你派来卧底的什么飞凤葛霓裳,我早就该杀了她的。你可以把我的女儿也拖出来杀,让本宫的亲友,知道我大龙卷是个大公无私值得信赖的人。杀!“
鬼头刀一闪,刽子手沉刃拖刀,左肘一推,飞凤的脑袋往前掉落,尸体随即被踢倒。
剑鸣震耳,大龙卷的长剑出鞘。
飞枪化虹而至,五枝飞枪排空齐集。
大龙卷身动剑舞,一双大袖卷起无情罡风,五枝飞枪在他的剑气与袖风前一丈左右,开始偏离射向,枪尖左偏外扬,像被狂风所刮,以更快的速度呼啸着飞走了。
相距三丈,正是飞枪可以贯碑没石的最可怕、最强劲的距离,可是却近不了大龙卷的身,剑气与袖风的劲道骇人听闻,真像一道龙卷风,近身的物体随狂风旋飞,不可能贯入风的中心点。
五个戴头罩的人,随飞抢飞跃而进。
“来得好!五个阳罡对五阳人。”活阎王大叫,宽大沉重的阎王令人手。
左首一人是尚永庆,一声狂笑,右手拔九环刀,左手先扬,两枚铁胆连珠飞出,射向第二名戴头罩的人,快得令人目眩。
第二名戴头罩的人身材矮小,大袖一拂,明风乍起,腥味四散。
“噗噗!”袖裹住了铁胆。
九环刀的金环响声震耳,刀光与喝声在铁胆后面跟到。
“五毒疯婆纳命!”尚永庆的喝声似沉雷。
“喀喳!”刀砍在五毒疯婆的左肩上。
这种双手使用的重型刀,一刀下去石破天惊,决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得住的。
这瞬间,五毒疯婆抽中所接的铁胆倒飞而出,其中一枚重重地击中尚永庆的眉心,双方冲势太猛太快,贴身招发生死已决,已没有躲闪的机会了。
两人撞在一起,同时倒地。
杀声震耳,双方展开混战。
飞龙秘队准备了五个具有阴柔奇功的绝顶高手,专门来对付大龙卷至阳至刚奇功。
可是,由于舒云向大龙卷透露了口风,大龙卷已有妥善的安排,根本不允许对方有五人合击的机会,面对强敌,这位名震天一下目无余子的大龙卷,不再逞个人之能,也知道发挥整体的力量,以五个具有至阳至刚的高手应付。
好一场势均力敌的惨烈恶斗。空间里流动着死亡的气息,惨号声与血腥令人心胆俱寒。
舒云废了三名暗器高手,由于有大龙卷的出现,他不再逗留,离开现场沿小径追赶秋素华。
远出三里外,山径急降,下面就是石壁峪的登山小道。路口突然出现两个人,背手而立等候他下去。
“咦!山灵。”他颇感惊讶,脚下一慢。
“上面打起来了!”山灵笑问:“幸好老弟昨晚没把他们驱散,总算老弟没把事情弄糟。”
“山兄,是你驱使他们火拚的?”他苦笑。
“是敝友策划的。”山灵指指相貌堂堂的同伴。
“宋老弟,大德不言谢。”那人抑拳行礼,脸上有诚恳的笑意:“事情了结之后,老朽再与老弟亲近。”
“你老兄是……”
“秋姑娘已经走了许久,老弟可以赶两步,好像有人跟踪她呢!”那人故意岔开话题。
一听,有人跟踪秋素华,舒云心中一惊,说声少陪。立即飞掠而走。
“六爷,你怎么骗他?”山灵问。
“呵呵!如果不骗他,他心中一宽,说不定会重新返回迎旭楼看结果,很可能被卷入漩涡,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损伤。”六爷一面说一面举步往上走:“我说有人跟踪并没有错,对不对,赶两步,希望结果比咱们预料的要完满,至少,大龙卷今后为祸江湖的气焰,不会那么高涨了。”
日观峰往南不远处,就是有名的舍身崖,三面陡峭,往下望头晕目眩。
一些愚夫愚妇,往往为了亲病而誓以身代,每年不知要枉死多少其情可悯,不足为法的至性至情男女。
这里历代都有贤明的地方官,派工修建石柱栏干,禁止跨越,仅是“禁止舍身”石碑就有三座之多,还有巨型的木牌,上面写了官府禁止舍身的禁令。不知何时在崖前立了根木柱,上面刻了三个大红字:爱身崖。
但禁者自禁,舍者自舍,每年仍有不少人往下跳,粉身碎骨。舍身其实也出于爱心,这种亲爱之心虽然近于愚昧,但却是天下间至情至性、感天地而泣鬼神的可敬情怀。
父母爱子女出于天性,有这种天性才能种族绵延,禽兽甚至草木,也具有这种天性。但为父母的病痛而舍身,恐怕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找不到其他例子了。
满天浓云未散,看不到日出奇景。已经是辰牌正,日出的时辰早就消逝了,距秋素华离开迎旭楼,已过了一个时辰。
她跌坐在刻了禁止舍身的四字石碑下,苍白的秀脸木无表情。
看来,她要等的人不会来了。
她整衣而起,湿漉漉的衣裙贴在身上,真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外表看来更是狼狈不堪,但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除了仍有一颗强烈的复仇念头之外,对身内身外的事,已经一无牵挂。
她将右手握住的连鞘承影剑插在腰带上,仰天呼出一口长气,向远处的丈人峰瞥了一眼,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现日岩上的观日亭。
昨夜连宵风雨,哪有人登山看日出?数座雄伟的建筑物间,看不见人踪。
她该走了,她必须投入刀光剑影中向强敌报仇雪恨,虽然飞龙秘队高手如云,她也不能退缩放弃。
一个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急切复仇的人是相当危险的。她就是一个散发出死亡气息,极端危险的人。
她木然地下山,刚越过峰侧的观日山房,下面石蹬道上,大踏步的上来了两个人。
是梅宫的大总管活阎王成栋,和另一位五短身材,相貌阴森的佩刀中年人。
“秋姑娘不等他们来了?”活阎王止步问,眼中有疲倦的神情,青袍上血迹斑斑。
“咦!成大总管怎知我在等人?”她颇感意外。
“就是知道,你要等的刘总监,恐怕不会来了。”
“是的,他是个怕死鬼,不会来了。”
“他并不是怕死鬼,而是全队溃散,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全队溃散?”
“是的。飞龙秘队志在图谋梅宫,梅官必须奋起自卫,今早迎旭楼一战,双方死伤惨重。他们遗尸三十二具,尸堆里没有刘总监。”
“哦!难怪他不来。南门大总领呢?”
“也逃掉了。”
“你们很难要他的命。”
“他仍然藏身在山区,在下只好来向姑娘请教。”
“但不知大总管有何指教?”
“这……本来。敝主人已经知道姑娘是宋舒云老弟暗中保护的人,按理不该打扰姑娘的,宋老弟子梅宫有恩,梅宫的人对宋老弟十分尊重……”
“我不是他暗中保护的人,我不领他的情。”她不假思索地抢着说。
“不管姑娘的想法如何,重要的是,梅宫的人只尊重宋老弟的想法和作为。老夫此来,想向姑娘请教。”
“请教不敢当,大总管有何指教?”
“其一,姑娘知不知道,飞龙秘队的主脑人物,可能到何处藏匿?”
“大总管,不瞒你说,除了最近我才能不时见到大总领之外,他们的首脑人物我几乎全然陌生。那刘总监是直接策划陷害我秋家的人,所以我和他比较投近。不知道他是一个人面善心的人。我找他们的人讨公道,都是独自摸索费尽心机,用暴烈手段取得口供。逐个串出来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首脑人物藏匿在何处!”
“这……飞龙秘队掳走敝主人的爱女。到底藏匿在何处,姑娘应该知道一些风声。”
“非常抱歉,我只知一度曾经由太阴七煞接管,至于在何处藏匿就无法知道了。太阴七煞已死,天风许小风也死了,恐怕知道的人为数有限,不容易查。也许,已经被他们处死了呢。”
“不会的,在南门彪逃出山区之前,他不敢处死人质,人质至少可以让他有死中求活的希望。虽说敝主人得到正确的消息,知道人质已不在飞龙秘队手中,但在未见到主人爱女之前,仍不能尽信所获的消息。”
“可惜我无法帮助你们。你知道,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我将不择任何手段杀掉他们,只要有可能,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们,只有这件事,我的确无能为力。我所接触过的首脑,为数有限得很,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一直就提防着我,所以除了必要人员之外,只允许我接触火凤密谍几个人。而天风也很少直接指挥我,不过,我知道她并没有参与人质看守的事。”
“姑娘愿不愿意与敝主人合作,共同搜杀这些漏网之色,永除后患?”
她沉思片刻,脸上神色不断在变。
“我要那个刘总监。”她郑重地说:“贯主人必须守信,不因任何条件而出卖我。”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敝主人决不会因其他的事故而出卖姑娘,请姑娘相信敝主人的诚意,敝主人的决心是无可动摇的……”活阎王将迎旭楼激斗之前,处死飞凤葛霓裳的经过—一说了。
“好,我愿意与贵宫的人合作。”她郑重地答应了。
“谢谢姑娘的合作,请随在下去见敝主人。”
“好的。”
不远处的一棵巨松下,舒云目送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发征,口中哺哺地自语:“我该怎么办?”
身后一丛矮灌木内,踱出小绿衣裙仍湿的身影,脚下显得很沉重。
他猛回头,怔住了。
“大哥,你如果出面劝她,她仍然不会听你的。”小绿深深地叹息:“她已经横定了心,这时候,只有帮助她复仇的话她才能听得入耳,大龙卷所以才乘机利用她。大哥,你已经尽了心力。”
“是你跟踪她来的?”他握住了小绿的手,小绿的手凉凉地。
“是的,你不在,我只好跟来暗中保护她。”
“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工作的目标,精神的寄托。”
“哦!小绿。”他感情地将小绿紧紧挽入怀中:“昨晚暗助的人,原来是你。”
“是的,大哥。昨晚我算定你一定会偷偷溜走的,我知道那个断了手脚的人,一定向你招出某些事。我知道,我如果要说跟你去,你不会答应的,所以……”
“那人说,迎旭楼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