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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浪子-第24章

小说: 女浪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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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着手脚失去活动能力,被制了穴道的秋姑娘。灯光下,她一双钻石明眸出奇地明亮,冷然注视着坐在床头妆台旁的朱三少爷。

朱彪大概喝了一壶酒,借酒助兴而不是壮胆。他在仔细地检查放在妆台上,已经打开的包裹。包裹内没有岔眼的物品,女人的包裹平常得很,一些非经即罗的名贵衫裙,一些换洗的内衣、胸围子、裹脚布等等,反正都是些里里外外换洗的衣物。再就是一只首饰匣、一只行包,十几锭金银……没有匕首、没有剪刀、没有可伤人的利器。

“告诉我,秋姑娘。”他放心地、邪邪地笑:“你的确练了一些防身拳脚,我相信你可以打倒三两个蠢夫。现在,请把你的身世告诉我好不好?”

“你这万恶歹徒!”秋姑娘大骂:“天杀的贼胚!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哈哈!其实你不说我也会知道。”朱彪离座走近床前坐在床口:“你是从德州方面逃难来济南投亲的,以为自己练了些防身拳脚,不知天高地厚,大胆地带了两个侍女就闯来了。”

“你不要得意。”秋姑娘毫不害怕:“我固然武功差劲,我爹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一旦他知道你欺负我,你将生死两难。”

“哈哈!我花花太岁是不怕吓唬的,别把你爹的身份抬出来唬我,你爹到底是哪座庙的大菩萨呀?”

“大得足以让你心惊胆跳。你还是放了我,免得和我爹结冤仇。”

“放了你?”

“对,我不追究你对我无礼的事。”

“哈哈!你说得真轻松……”

“你到底想把我怎样?”秋姑娘被他的笑声吓住了,这种得意的笑声足以令弱女子吓破胆。

“想怎样?姑娘,你是真不明白呢,抑或是装糊涂?”

“你……”

“你看,这是一间秘室,这里所发生的事,连天地都不知道。我姓朱,叫朱彪,济南的人,都称我为花花太岁。秋姑娘,你知道花花太岁是什么意思吗?”

“你……”

“那表示我朱彪对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有特殊的偏好。”他的手,抚摸姑娘娇嫩的粉颊,眼中欲火渐炽:“不过,虽然称为花花太岁,但我并不那么可怕凶恶,我仍然懂得怜香借玉。当然,女人必须识相地顺从我。”

“天杀的!你……”

他的手,已沿衣领往里面伸。

“哈哈!秋姑娘,不瞒你说,你是我这一生中,所遇上的第一个最美丽的姑娘。我已经有了一妻两妾,我答应娶你做第三房爱妾,绝不辜负你。”

“畜生!你……你这无法无天的畜生!放……手……”

他怎肯放手,手已抓住了他急欲到手的地方。

“你给我听着!”他发威了,五指一收。

“哎……”

“我不怕你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他虎目怒睁:“到了我这里,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即使你是皇帝的公主,也得听我的。”

“你……”

他开始气息粗重,开始替姑娘宽衣解带。

“防乖些,好好顺从我,我会好好爱惜你,不然……”

“朱彪,但愿你不会后悔。”姑娘突然冷静地说,脸上惊恐骇怕的神情一扫而空,代之而起的是阴森森的冷笑,一种像是来自阴曹怨鬼的阴森怪笑。

朱彪猛然一震,欲火急剧下降。他眼前,姑娘已是罗衣半解,绣了一个火凤凰的胸围子暴露在眼下,那晶莹如羊脂白玉的半截酥胸,在火红色的火凤凰亲托之下,更为夺目,更为诱人,更为可爱。

可是,那只血红色的火凤凰并不可爱。

“你……你这……这是……”他发抖的手指着那火风图案,喉咙像被鬼掐住了:“是……是……”

“你认识火凤图案。”姑娘的话其冷如冰。

“你……你是……”

“你也应该知道火风图案代表什么。”

他打一冷战,急跳下床。

“你已经不小了,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姑娘语气渐厉:“人世间,做任何非份的事,都必须付出代价的。朱彪,我做的事,已经付出代价了。你的手,已玷污了我的身子,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朱刚!朱……勇……”他发狂般向房外厉叫。

书房中,主客三人仍在品茗倾谈。

三阴手对德平所发生的事,都是间接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所知有限,甚至有些事已经走了样。总之,惊鸿一剑投了匪,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千手韦陀静静地听完,不禁喟然叹息。

“惊鸿一剑真是晚节不坚,他是自掘坟墓。”千手韦陀不胜感慨地说:“这可是抄家灭门的事,他自己死了不要紧,祸延子孙,何苦来哉?”

“他有他的雄心壮志,和成王败寇的豪气和野心。”三阴手冷静地分析:“或许,他有不得不参加的苦衷和困难。朱门主,如果是你,你会……”

“我不会做这种蠢事。”千手韦陀明白三阴手的暗示:“在济南,我尚义门的地位崇高,声誉日隆,根深蒂固,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在这里,等于是拥有自己的小王朝,犯不着重新冒险打天下。”

“朱门主,我的意思是不怕一万,只怕万—……”

“没有万一。”千手韦陀说得斩钉截铁:“我已经很满足既有的成就,一步走错,将永沦九幽……咦!什么人?”

随着喝问声,千手韦陀倏然变色而起,书房门本来是虚掩着的,这时正悄然缓缓推开。

红影入目,踱入一位盛妆的美丽佩剑女郎。

“朱门主,你已经走错了一步。”红衣女郎冷冷地说,美丽的面庞上有一层浓霜:“而且错的不止一步,错得离了谱。”

朱庄平时只派有两个人看守庄门,晚上庄门一关,连把守的人也睡了,改派两个壮了巡夜,但巡夜而不打更,一向过的是太平日子。这时,突然出现了陌生的不速女客,干手韦陀大吃一惊是意料中事。

“芳驾夤夜光临,显见老朽慢客之极。”千手韦陀回复镇定,不愧称一门之主:“恕罪恕罪,但不知若驾如何称呼?听口气,似乎在问罪呢?”

“不错,是问罪。”红衣女郎的答复是肯定的:“登门问罪。”

“呵呵!不管怎样,老朽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既然是问罪,芳驾可否明告罪状?”

“本姑娘知道你朱门主是个有担当的人,所以找你。罪名很简单:掳劫妇女。”

“什么?老朽犯了摇动妇女之罪?芳驾是不是认错了人,跑错了地方?”千手韦陀逐渐有点按捺不住,怒火渐生,说话的口气逐渐转厉。

“本姑娘决不会认错人跑错地方。”

“拿证据来,芳驾总不能空口说白话。”

“很好。阁下的三子叫什么?”

“朱彪。”千手韦陀心中一震,知子莫着父,他开始感到事态严重了。“绰号叫花花太岁。”

“他叫花花太岁并不犯法吧?”

“掳人就犯了法,尤其是掳了本姑娘的人。”

“废话!”

“本姑娘给你查证的时间。现在,你可以派人去找他问问可有这么一回事。”

“小柱子。”千手韦阳向那位侍候的仆人叫:“去找三少爷来。”

“是的。”仆人应诺着出房而去。

为朋友两肋插刀。三阴手与另一位中年人在朱家作客,主人家中出了事,客人当然义不容辞,挺身而出,理所当然。

“这位姑娘登门问罪,想必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三阴手冷冷地说:“尚义门可不是随随便便登堂入室生事的处所,你最好不要跑错了地方。”

“在这里你配出头露面吗?”红女女郎毫不客气地问,口气极为托大。

“在下杨世新,江湖匪号是三阴手。”三阴手被激怒了:“区区不才,是朱门主的朋友,为朋友分忧,你说在下配不配出头露面?”

“你不配,你是局外人,你给我闭上嘴,滚到一边去!”红衣女郎越说越不像话了。

三阴手也算是江湖有名气的人,不然就不配与朱门主称兄弟平起平坐,怎受得了?立即气往上冲,愤怒地向红衣女郎走去。

“在下第一次碰上你这种狂傲无礼的女人。”三明手强忍怒火说:“朱门主容得你撒野,在下却……”

“你是什么东西?”红衣女郎语利如刀。

“可恶!”三阴手忍无可忍,怒骂一声,突然欺进一耳光掴出。

他绰号叫三阴手,可知能看到的手并不可怕,这一耳光看似乎常,但可以断言的是:这一掌决不会是含愤出手的实招。

红衣女郎的目光,紧吸住三阴手的眼神,根本不介意掴来的巨掌。

“大胆!”红衣女郎随着叱喝声,右手反掌向外一拂,走中宫反击,纤纤玉手的拂势并不急骤猛烈,似乎仅是随手虚拂而已。

三阴手要掴女郎的耳光,可知双方必定已经贴身相距不远,他的手可及女郎娇嫩的面颊,女郎的手指也必定可以触及他的胸口。

掴耳光的手是虚招,但女郎拂出却是致命一击,并不是化招的手法。

“呃……”三阴手突然惊叫出声,暴退三四步,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站立不牢稳不下马步,仰面便倒,举起的手无力地下垂。

大吃一惊的中年人,手急眼快一把扶住了。

“杨兄……”中年人惊呼,呼声突然中止。已没有什么好叫的了,三阴手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呼吸已有进无出。江湖上,三阴手杨世新算是除名了。

旁观的人皆可以看清,红衣女郎拂出的纤掌,手指并未沾及三阴手的身躯,女郎那神奥的拂劲,已可伤人于体外,而且是一种阴柔可怕的劲道,可随意收发,一击即可致命。

“你这女人好恶毒!”中年人颓然放下三阴手,咬牙切齿拔腰带上的判官笔:“一照面你就用邪门绝技杀人,你……”

“今晚朱庄被杀的将有许多许多人。”红衣女郎阴森森地说:“在场的人,没有人能脱身事外,只有识时势的人可以活。”

房外脚步声急骤,朱家的子弟闻警向书房赶,首先抢人干手韦阳的长子济南虎朱虎,后面跟着三名健壮的年轻人,两面一分,堵住了红衣女郎的后路。

红衣女郎不加理会,似乎身后那些人并不存在。

“我生死判却是不信。”中年人的判官笔向前升起:“杀人偿命红衣女郎左手一抬,一道肉眼难辨的电芒,毫无阻滞地从判官笔下方一掠而过,没人生死判的心坎。

生死判即使看到了电芒,也来不及闪避,电芒太快了,在对面根未无法看到,甚至在侧方的人,也仅仅看到光芒一闪即逝,如此而已。

生死判的“命”字拖得长长地,人随声起,伸出的判官笔向前冲进,冲到第三步,突然向前一栽,判官笔在着地时脱手滑出,在方砖地上发生怪响,直滑至前面两三步的红衣女郎脚前。

“咦!”千手韦陀骇然惊叫:“彩虹针!”

生死判伏在地上挣扎,身躯可怕地抽搐。

“是个识货的行家,千手韦陀名不虚传。”红衣女郎冷笑:“不错,彩虹针。你千手韦陀是暗器专家,在天下各暗器名家中,有你崇高的地位,排名在前十名之内。现在,你可以发挥你千手的绝技了。”

房外,又涌入七八个人。

而在房外,却出现三个同样美丽,同样穿红衣裙、同样佩剑的女郎。不同的是身材,有高有矮但相差有限,而且都很年轻。

三女反而成了堵住房门的人。

尚义门徒子徒孙很多,但晚间留在朱庄的却没有几个,能派用场的人,只有朱家的子侄和几个心腹弟子以及一些仆人与随从,能来的人都来了。

千手韦陀感到心向下沉,手心在冒汗。一个暗器名家,手心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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