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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简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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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远亲的舅舅把她带到我这儿的,所以他用蹩脚和她交流着时,我就纳闷这乡土口音那么重的普通话是怎么让他听懂的,所幸她的普通话讲的还不错。于是她跟我讲着那边的生活。那里的田地一大片,那里的雪天不是天地,根本出不了门。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理所当然的,就轻易的大老远的过来觅食。那边生活的那么多人。他们这样坚守着那一方沃土,或许区区沃土不能成体统。当然,她以为我是个小孩子,不会告诉我那些具体“阴谋”的。呵呵。她只告诉我一些不成体统的,不成气候的风俗而已,就像我现在的一些同学,他们并不会告诉你他们的真心话。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他们只说着那些表面的事。以为这就可以算是生活了。过几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过眼云烟,都在消失待尽。谁也没有义务把什么事情都公布于世。所以每个人都在将自己掩埋。

  她离开住处的时候,舅舅说有事,让母亲送她去另一个舅舅家。那天中午,母亲没回来。我是在学校外面的店里吃的,忽然觉得有点快乐。

秋天熟了 (5)
(十七)

  正月初始,爷爷去了,就像被吹灭的蜡烛,不容一点抗议的时间。

  根据乡里的规矩,我因为生肖的关系,不被允许去送他。于是我一个人就呆在他乡的家,任凭窗外的过年的笑语疯狂,我只是安静的,不知所措,失去一个亲人如此迅速。我有时走出去透气,却是一大堆陌生人,我不知,如果有一天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想要一起的人,是否还有一方净土。供我简单的哭泣。试图放的快乐的歌曲,也无济于事。

  我一个人在走,仿佛走在沙漠中的骆驼,不会累,不会挣扎,只在设定好的热不可耐的沙堆里循着旧有的轨迹行走,弥漫着傻样。就连伤心也如此雷同。我想象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浮萍般,在河里掩饰我的悲鸣,炫耀河底蠢动的生机。我回忆着一个个伤心的表情。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一切都是无聊的进行着,充斥着的怀念是将痛往更痛处蔓延。但他们不怕,痛并留恋着,渴望又现实的把自己推向过去的点点滴滴。

  爷爷是喜欢喝酒的,但就喝黄酒,每次饭前总要慢慢享受一小碗,不多不少,就一小碗。但我相信他也知道喝烧酒的滋味。我独自在这里,就是如此,默默的过滤以前见过的关于丧事的花絮,伤逝一个节日。我在自己的脑袋里简单的将爷爷埋葬。我知道奶奶以前烧的香、拜的佛会个他带来好运。

  我去了绍兴,没带什么象样的东西回来,就是一瓶“花雕酒”。给你时,你用向来的微笑告诉我你很高兴。后来有同学说他的家乡是生产酒的胜地。我原本说那你带一瓶回来呀。我又忽然说;不用了吧。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带过来。是不是就是上坟的时候给你捎去。也只有这个时候吧。

  初中时我每逢周六回家,都是在他那吃饭的,然后他会住到我家,就在我隔壁房间。他说我要怕的,其实我不怕,就因为他们说了,也就怕了。每次他总会早早的就睡去,待到他一觉睡醒时,我才开始去睡。我有是真的想,你这样在田地里来回,就填补了你的终身。也不会太想要什么,也不会太失望,简直就是一个隐居的高人。农村的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你要的是什么,就这样笑呵呵的起早贪黑。晚上吃完饭,搬出靠椅,安静的乘凉。呵呵,好美的夜色。听父亲说他小时候要给你扇扇,黄昏的蚊子犹如夕阳一样,妖艳的出来吓唬人。父亲说,他要扇一百下就可以去玩了。而你呢,微微闭上眼。他呢。就使劲扇,然后很大声的数着,我有时后在笑,父亲干嘛数的那么响。让爷爷都听到了,默默的扇就可以偷懒几个啦。爷爷那时候做父亲一定很幸福。

  以前我们一起去上坟。祭奠远去的那些只有你认识,而我竟见也没见过的祖先。

  以后,我们还会在某个约定的日子,一起在坟头,然而那时你在里头,我在外头。我在也见不到你的笑与兴奋。我会静默的,以你的方式怀念。

  (十八)

  那段时间。母亲回家去安排爷爷的后事了。好好的一个周末,我去市区,我打通了静的电话,我们自从高一联系过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我在她家门口边的街上徘徊了几十圈,才等到她的出来。她说:“你都不联系我。”我说:“因为你有新男朋友了。”我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她身上。她没有承认和否认,只是转移了话题。我们隔着一段距离走了好久,只是互相问这几年的近况。只是看看繁杂又辉煌的大街如此空寂。

  在家乡,有条江,沿江弄了一条坝。我们莫名其妙的仿佛安排,就到了那里。我们就象原来一样接吻,海风有些涩涩的,我说该回去,她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呀。我说,这怎么可能,你不回家吗?她说没关系的。

  奇迹般的,一切像在做梦。我们到了我的住处,已是半夜十一点左右了。

  我以为阿公把后门倒锁了。但并没倒锁。似乎一切都为了我们而安排。原本说是各自睡一张床的。可当我们四目相对,青春慢慢的将我们纠缠在一起。黑暗简直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吞噬我们在单调的颜色里,寻找最激动人心的活动。我昏沉着头,黑暗给人的冲动是一头野兽。我什么都看不到,抚摸的不是夜,是柔柔的肌肤。外面的声音渐息。我们狂吻,做爱了。空气中弥漫了呛人的味道。我丢弃了一切,连冲动也没留下。

  第二天,我们各自做着习题,证明我们还是高三的流浪孩。接吻,我们又缠绵的亲密接触。做爱就像是简单的游戏又来一次,最原始又最现代的游戏,白天,陷入了她的表情和那个私密的地方。床被我们吱吱呀呀的,快要倒了一样。我们没有什么保护措施。似乎也没觉得需要什么保护。

  我们一起去我学校,她刻意的寻找我的同学,她要知道在同学面前,我会如何介绍。她要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女人似乎从一开始便如此在乎的,从小便这样在乎的。所幸校园濯濯如也。她说:“你知道那本书吗?《高考那天我们一起失恋》,我刚刚看完。”我说“没”。她说:“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是那天失恋吗?”我总是话很少。

  各自分开后,我甚至对自己的当初有点后怕。要是上楼的时候碰到任何一个人。我该怎么办呢?楼上的还开着音乐。后来就静了。隔壁的也是因为放假而回家了。简短的担心着,她是不是会就这样怀孕??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孤男寡女总是件危险的事,女人的肚子就像是一个炸弹,而男人就是一把火,一不小心就会男女俱焚。床单没有染上血,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我们就在这种边缘手足无措的侥幸的徘徊着。忽然觉得她是个花心的女人。我仿佛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有了,她全家都来找我,而她则在哭泣,像是对家人求饶,有像是苛求不要伤害我,又像是在说你不要离开我。我很顺从的就带着她,小小年纪的两个人就这样成就了一个家庭,然后我们都很艰苦的在每个没完没了的白昼与黑夜,我们一起做着所谓的挣扎,谁都不理我们。我知道的,她父亲一直身体不好的,一下子就不理我们了。我们被迫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还有一个婴儿,还有片压下来的黑暗的天空。因黑暗而开始的终究还是以黑暗为终结。我们谁也无法结实的抱在自己由来已久的枝头。我就是一个民工,蜷缩着暗暗的灵魂在亮堂堂的世界。我用体力将自己出卖给那些没有教养的乱吠的银色数字。我在回家前把自己灌醉,在上班之前将她痛痛的看很久,随之就可以在白天淋漓尽致发泄。我看着小玩意长大,我越来越支撑不了,但我们村里的好多人都是这样顽固的顶天立地的,我相信自己也可以这样。几年来我的年龄神速的与我的容貌极不相称。我还是如此强求的一点一点地捞着细微的拥有。我们还是在用点滴的所得给孩子买礼品,买他喜欢的东西,大年初一,我们有唯一的机会一起去爬山,我“幸福”的牵着孩子的手。山不陡,可我们却跌了一跤,集体从山上滚了下来。我听不到甚至是关于惨叫的痕迹。

  我的身体一阵颤抖,我在床上,被子被我踢到了地上。我战战的睡去。

  周日的晚上,我照例写作文,我随着笔尖流露,懒得刻意的雕琢。

  写完一读。却是说自己只是千百个不愿意,在坝边的吻就像是被暗算用胶水粘住。那些动听的话就像是狗吠一样让人怕被咬而不敢退去,我们在海风里说着秋天一样的往事,熟透了,再碰一把就要一团糊的掉下来。但我们还是在旧事重提。一个人哀哀怨怨,另一个笑笑嘻嘻。一个望水欲穿,另一个只是寻欢。却是说自己因为不愿意而被扔下江,曝尸江的源头。我说自己是、多么的纯洁,是如何的善良。就仿佛自己是被强奸了。完全的无奈和哀叹,文字了结了我似曾相识的没落,也分尸了前所未闻的凋零。我只是在苦苦否认自己私有的快感,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在两个不相称的夜里,做了两个不相称的我。流氓说这次风格骤变嘛,走感情路线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人说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生活可以这样蹂躏?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毁灭的珍贵的文物。不可挽回。

  可我真的在不自觉的排斥她,我徘徊着。我默默的胡乱写着。

  《农夫》

  农夫捡起蛇在怀里并不是因为爱,

  许多男女搂搂抱抱并不是因为爱。

  我看见许多情人许多恋人在河边在阴暗处瞎搞。

  现代的感情太大意,

  失去的不是荆州。

  而是一代人。

  
  (十九)

  母亲扫地时捡到三张红色的叶子,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交给了我。我想起来这是我和朱一起写的。我在学校的日子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谈天说地,但是常常写纸条,似乎这更能代替我的心声,其实也的确是。我和朱有时就坐在身边,然后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传过来传过去,我以为这是我找到的最适合我的方式,我喜欢文字,更甚于他人,所幸她也是。所以我们说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真爽。后来我发现我的朋友就两种,一类是喜欢文学的,另一类是不喜欢文字的。

  一个人唱歌,欣然忘我。一个人乱舞。在夜深时,把灯熄灭。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融化在黑里,待渐渐习惯之后,又发觉自己简直就是在一个幽灵,徜徉在夜的

  小道。不是吓人,只是作为一个观众,窥视夜之子。喜欢独白。并不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而是只能一个人讲。

  一个人用废布和纸袋裹成球,摆好凳子,按照心中预想的路线与射门方式,向前进,弄的屋内尘土飞扬,任窗外的烈日渗透进沉沉火气。肆无忌惮。然后自己下赌注,呆呆的策命运,犹如赌球一样,我赌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心情。但总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只是显然了自己的意欲。就像一个扔硬币的游戏,当我很想去玩时,我会默默说:数字朝上就去玩。可偏偏数字是朝下的,于是我说那就三局两胜制吧,可偏偏数字又是固执的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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