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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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的,他越来越害怕,就越来越垃圾。”
“你一个外人,又在这里指手画脚,上次裹足的事情很有成就感,还想再轰动一次是不是。我们真把你扔下江里喂鱼,你可真的就会轰动了。”
张出又沉默了。
这个村庄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所以都是自各一群人嫁自各一群人。所以理所当然没有人嫁给他,反倒在临死之前,大家得知他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他的遗嘱说,让孩子叫张三。
他们之所以没有结婚,是因为不结婚就可以不割手指,他们偷偷的在一起,偷偷的生活。
村组织办事效率骤增,当即改规则:“以防结婚而不报,女人凡是过十八便要割一根食指,以作成人典礼,简单庄重。”
40年代,外面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江那边的山上开了洞,造了路,像是粘在大地上的胶带。黑压压的一大片的人沿着那条胶带匆忙的进来,起火做饭,搭房子住。
一些小孩子在那边看到了,就招呼大人们去看,那些不速之课往这边举什么的,还有很多圆圆的空空的管子,后来就什么东西飞过来,掉到江里,爆出一团团灰,把江水溅的飞奔。
村里人越来越多,观戏一般,都拍手叫好。对岸还是不停的炮击,他们就傻笑,笑那些外来人的滑稽。对岸有很多玩意,像个杂耍团一样,有很多人都做在两个轮子上,还真能滚的飞快,比一般的速度快多了。
竟真有这么一群人,回了家,用木头刨的光滑,再拼成圈,神似轮子。他们站在江边观望,然后模仿,但是他们没有成功。轮子滚不起来。
70年代,莫家的一个人结婚,真的结婚了;妻子怀孕了,真的怀孕了,但他们不敢公布;孩子也生下来了,真的生下来了,但是个女孩。他们踌躇着,本要扔掉,真的想扔掉,他们不愿意看到孩子被割食指的刹那。
但毕竟是骨肉,他们只能偷偷的养,没有谁知道,孩子叫莫平安。妻子生的痛苦,没了生育的能力。
村里人都说:“这一家人没用。一个子都没有,废物。”
多大点的地方,火大纸小,没几年就露馅了,他们干脆说是在河边捡了一个,他们说捡的要割食指吗?规则有说吗?长老无奈说不用割食指,这是无奈的。
莫平安也可以安心的出去活动了,人人自卫,退避三尺,那一年,她七岁。门外的小世界和家里的大世界无法比拟。里头只是孤单,外头却是寂寞。没人理她,他们凭什么要理她,理她又能得到什么。
张三也传了好几代了,到这一代的时候,却又被起名为张三。老一辈说,张三的祖先张三就是一个私生子。他们这一家都是耻辱的。
张三说:“我祖先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吗?我有什么得罪你们了吗?”
“你和我们不是一个祖宗的,你是外族来的,你还是私生子的下代,你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讲话?”
张三争辩,他总是增强好胜:“自由社会,大家都是都平等的。还有什么讲话的权利吗?”
“不要异想天开了,你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张三和妞妞家的后代柳柳关系密切,因为张三不小心吻过柳柳。
柳柳是个美女,村里很多年轻人都喜欢,什么都可以理解,和谁一起都可以理解,但是就不能容忍她和张三一起。
有个春天,张三被邀去河边,一群年轻人在钓鱼,见到了张三,他们诡秘的开心,他们让张三喝水。张三就喝了,有点甜,有点味道。后来,平安也来了,那时候她15岁,她已经出落成一朵花了,他们也热情的给了甜甜的水。
那帮年轻人说什么客气的话,似乎弥补对张三和莫平安的不和睦,接着一个个借故走开了。
张三和平安竟各自热的不能自拔,他们自己脱掉衣服,一件一件,剥的光光,竟还不能及,他们相互抚摸,接吻,一蹴而就,不需赘言。
此些光景都被柳柳在岸边看的痛快,她从此不再和张三来往。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人理张三和平安,村里的年轻人们、老人们没有理由理他们。
下药、野合、成亲。
张三父亲暴怒:虽是喜欢媳妇,但还是难平怨气,凭什么欺负我们。
全村的人都说:贱人家族。
显而易见,平安并不方便出去麻将,幸好也不喜欢,只是做些织物。
怀孕似乎是他们预见了的事,可又是女儿,又要面临割指的命运,又要面临贱人的命运。他们把孩子抱在手中,觉得孩子挺重,有点抱不住。重蹈旧辙,他们还是没有把孩子公布于世。
张三是个沉默的孩子,也是安分的丈夫,更是懦弱的父亲。他们决定不再要孩子,他们不忍声名狼藉,更不忍世代狼籍。
漂流孩子,漂流,他们把孩子放在篮子里,往江的下游漂流。他们不知道这份骨肉将何去何从。他们奢望的仅仅是外面的世界和这里不一样。他们想要忘却、逃脱这里的煎熬。
而他们的村规被历史潜移默化之后,变成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嫁人,还是娶老婆,都一样。
天注定:封闭不会永久。
所谓的政府派了很多人,在江上造了桥,笔直的架着,仿佛一切都不是问题。一批人开着很大的机器,轰轰的闯到江边,那些机器就像是外星人一样,有手有轮子,力气非常大,那些沙砾、石头全都被抖到车上被运走了,他们是后来才知道那载东西的玩意叫‘车’。江水渐渐往下沉,忽忽的变窄了,蜕变成了一条河,溪流潺潺。
但是过了六七年,没有人走出桥去,女人打打麻将,男人下下地,不是够了吗?还有一个原因是长老说不行,这是个年轻的长老,他说不行基本上没人敢行。
或许莫家子孙的血液习惯了不平静,这一次是平安的堂哥莫飞,他一直沿着桥往村外走,一直走到‘高楼林立’的小镇,他以为是大城市。他听到了收音机的声音,于是他想要一个,他觉得就这么一个机器还能出声音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老板说:“你有钱吗?”
莫飞说:“钱?什么钱呢。”
“你以为白拿我的吗?”
“我什么东西可以换钱呢?”
老板把他赶走了:“疯子。”
他进了一家文物店,老板说:“你运气好,我这个店是全国首家,那可全都是珍品,绝对的古董。”
莫飞一看都是些古旧的碗碟,说:“都是些破碗,我们家多的事。”
老板很惊讶,老板得了职业病了。要跟他回家。莫飞问:“这玩意可以换钱吗?”
老板欣喜若狂:“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于是老板跟着到了莫飞家,简直是喜出望外,要癜要痴。买了很多。莫飞也喜出望外,要癜要痴的,卖了很多钱。
他跟着老板去镇上买了收音机。成天躲在楼顶对着天空找声音,运气好还能摸到一点声音,但大多数时候是徒劳,朝天祈福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有些人围着他家的楼梯仔细听,那些人都是被他骗过来的,但他不让他们上楼,说他们要干扰他找声音,人太多围了,声音要害怕的。他们等了很久,觉察不出一点动静,纷纷撒手而去。
他有点不情愿,他觉得自己是富翁了,能买很多东西了。
长老没有生气,因为他带了新的东西回来。
他又看到了电话机,那种抓起话筒就能和对方讲话的玩意,他很兴奋,他又兴冲冲的勾引村民到他家,这段时间,他的家被人们围的水泄不通,像是暴雨后的小溪流。但是谁也没有在电话里听到声音,他们对着那个口大声喊叫,不知道谁会在另一侧听到。
他们天真的对着话筒问问题,“你是那里的人呢?”“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呢?”“你们也要吃饭的吗?”“你们长的什么样子呢,也是有鼻子有脸有嘴巴的吗?”
长老说他捣乱,要把他扔到江里喂鱼,这是老一辈长老最喜欢的吓人方式,现任长老也喜欢这样讲。
长老真的就把他扔到江里去了,那是长老知道他把家里的碗卖给了商人,他知道自己曾经不允许别人出去。但扔下去的地方已经不再是江;名义上是,实际上只是小溪,他痛快的游了一遭。
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就是下场。
秋可也是迟了两年了。
我们是有规矩的,我们不是野小孩。
江杉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总是有几个叛逆的孩子想要出去走走,我们这一代也慢慢开始,也都出去了。”
“桥梁通了,有什么用?
现在还是用长老制度,他是一个专横的人,他喜欢打人,他喜欢禁止你做什么事情……”
江杉问:“那你们现在的私塾谁教呢?”
“去年来了一个英语老师,说自己是个孤儿,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家室,无家可归,说在我们这里支教,今年还在。他一个人教语文,数学,英语,画画,唱歌。能听就听点,听不懂就将就听着,有没有人说他教的不好。”
“他无家可归,也没有男朋友,那可以嫁给你们村的男人吗?。”
“他就是个男人啊。”
江杉说:“那你说他没有男朋友。”
“他喜欢男人。”
江杉只想继续听。
“其实我之前去过你们店,也和黑白讲过话,我还让他去当CEO,我想他当CEO我就可以跟在他后面,再不愁回去了。可他说没信心,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小孩子还是老人,没有一点远大的理想。其实我也是被河流带出去的孩子,但是我选择了回来。
于是他们把我二十年应该有的苦全部都还给我。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就要帮他们做莫名其妙的傻事,他们哪里知道什么犯罪啊,闭门造车的一群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法律,在那个逃脱的家里,我整天要做的就是所谓的文化和气质的培养,我不知道房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花红柳绿,月上梢头,那都是文字里的幻景。我要逃脱。所以我现在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秋可是危险的,也是幸运的。”
江杉出来了,她觉得不早了。其实是她觉得听够了。 。。
射手天堂(22)
(二十二)
两个月后,秦弥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嚎啕大哭,泪珠掷地有声:“黑白啊,你走的这么早,孩子就没有爸爸了,你要他怎么办?”
她第二天就和定了婚的男人领了结婚证。过了一个星期,他们在L城一般的大酒店举行婚礼,那个晚上,丈夫就在宾馆的洞房打了她。说你个拖油瓶,和一个死人生个儿子给我带。
她苦苦哀求,她说自己喜欢孩子,她说要这个孩子。
丈夫不知在哪找了根擀面杖,足足有年轻人的手臂那么粗,塞住她的生殖器:“你要孩子啊,你原来怎么没告诉我?我让你要孩子,我让你要,我撑死你,撑死你,我撑。”他自觉无趣,出去找了个花枝招展的妓女,两个人就在房里做爱,就在她的面前,高潮迭起,一直到天明;妓女的妆已经残败不堪,面容不忍入目。他给了妓女一千元的同时给了秦弥十巴掌,领着妓女摔门而去。
同一个晚上,秋可坐在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