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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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的辈份与黄泉殿主相等,贝如玉当然得称五鬼为前辈。
女魃的身份声望,也与黄泉殿主相等。贝如玉管了这档子事,所冒的风险相当大。
但如果他能成功地化解双方的过节,对他的江湖声望将有极大的助益,有利有弊,天下间不会有十成有利的事掉在幸运者的怀里。
目下的情势,不由他不出头,必须冒这点风险,这时想脱身事外已不可能了。
“洋山镇的事已不可为。”大鬼在三丈外止步,语气阴森:“生花庄早有准备,而且不但不死守,反而主动出击,无双秀士不是从容决胜的材料。好像贵殿的人,应该早一点赶来,是不是来晚了?”
“家父另带了本殿的精英,与炼魂羽士道全仙长,负责截击从汝宁跟来的人,却等了个空,所以派晚辈赶来,探听这一面的消息。”贝如玉不理会对方的口气有火药味:“本殿的人,不参与生花庄的袭击事宜。
这是负责决策的人分配的责任区,所以本殿的人没有赶来参与的必要,晚辈此来与诸位无关。”
“那么,你是有意前来帮助这贼淫妇的了。”大鬼不客气地向女魃一指:“大概你事先已经听到风声,知道这贼淫妇谋害了我三师弟,老夫发现了真相势必要她偿命,你关心她的死活,所以急急忙忙赶来……”
“前辈且慢!”贝如玉又是一惊:“晚辈一头雾水,只是凑巧经过此地而已。前辈与吕姑娘在义阳老店计算飞灾九刀失败,内情无人得悉,外人谁又敢多事过问?前辈说吕姑娘谋害了令师弟,晚辈大感诧异……”
“好,就算你诧异,也许你真的不知内情。”大鬼的神情却没有相信的表示:“那就带了你的人,赶快往回走,不要管老夫的事。”
“晚辈……”
“你给我听清了。”大鬼厉声说:“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你也不配管,管了你将有大麻烦。”
“这……”
“去问问令尊,你是否担当得起。这可不是打情骂俏吵吵嘴的小事,而是出人命的深仇大恨。你如果认为敢作敢当,老夫等你一句话。”
“前辈……”
“不必饶舌,老夫只等你一句话:管,或是不管。”大鬼厉声说。
“晚辈先问问吕姑娘……”
“好,这表示你要管了。”大鬼愤怒地举手一挥:“那就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其他三鬼左右一分,长剑出鞘。
“晚辈并……并无此意……”贝如玉急叫,吃惊地悚然后退。
这种深仇大恨,连他老爹也不敢管。
强出头并不难,难在成功的机会不大。
论人手,他固然比对方多两倍,但口鬼的武功修为,决不是他这些人对付得了的,如果拼起命来,即使能把四鬼摆平,Qī。shū。ωǎng。自己的人至少也要死掉一半以上。
他付不起这么大的代价,也缺乏担当的魄力。
他的目光,落在女魃身上。
女魃冷然盯着他,哼了一声。
“你害怕他们威吓?”女魃冷冷地说:“你看不出他们嫁祸的诡计吗?他们的老三死在飞灾九刀手中,是尽人皆知的事……”
“吕姑娘,我………我很抱歉。”他退得远远地,一脸尴尬像:“大家都是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的身份地位,都不允许我过问,请谅解我。”
“你只要把我带到令尊处……”
“我……我抱歉……”
“你居然不在意黄泉殿的荣辱……”
“这与黄泉殿的荣辱无关。”
“不要受他们威吓,贝少殿主。”女魃作最后的挣扎:“为了贵殿的荣辱,为了你日后的威望,你必须挺起胸膛来,扬名立万是需要勇气的。
这四个老鬼已经气将散功将消,已是强弩之末,一下子就可以送他们去见阎王,正好毙了他们增加你的威望……”
“我……”
“给我一把剑,我还可以对付两鬼。”女魃向他伸手讨剑:“另两鬼你足以应付得了,何况你还有十位得力的手下。”
他转首向四鬼瞥了一眼,那四个阴森森鬼气冲天的狰狞形象,比他的八大鬼王更吓人,更令人心寒,令他的勇气迅速地沉落。
他存自知之明,决难抵威震江湖的绝学五鬼阴风,一比一他也没有把握,一比二……他心中一虚,不自觉地打一冷战。
看女魃的气色,也不是可以抵挡两鬼的人。他是行家,一看便知女魃的内伤不轻,武功决不可能发挥三成威力,恐怕一个鬼也挡不住。
“我……我不配过问你们的恩怨是非。”他冷酷地说:“很抱歉,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不能作左右袒。”
“你……”
他急退丈余,举手一挥,六大鬼王飞步后退,明白表示脱身事外。
“给我一把剑……”女魃绝望地叫。
“保持你们先前的情势,我不能给。”他断然拒绝,继续退走。
“懦夫!”女魃厉叫。
他冷冷一笑,在二十步外袖手旁观。
“谢啦!”大鬼阴笑着向他挥手。
女魃知道无法脱身,银牙一咬,拉开马步功行百脉,横定了心作孤注一掷。
四鬼合围,四剑齐伸。
四只大袖开始轻拂,蓄劲待发,更重施故技,先以五毒阴风行雷霆一击。
蓦地,黑影出现在他们的后面。
这一面袖手作壁上观的贝如玉,最先看到黑影现身,但见黑影电射而来,陡然刹住身形显现,真有如鬼魅幻影,快得不可思议。
“飞灾九刀!”他吃惊地脱口大叫。
四鬼也大吃一惊,同时转首注目。
“还有这位大叔,横祸九刀。”飞灾九刀神定气闲为同伴亮名号:“循踪追赶,总算追上了。哈哈!你们这里热闹得很呢!”
大鬼脸色一变,但倒还沉得住气。
“小辈,这里没有你的事。”大鬼沉声说:“老夫已经查出真象,杀我三师弟的人不是你,而是这千人骑万人跨的淫妇做的好事,老夫要和她了断。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冤有头债有主,与你无关……”
“且慢!”飞灾九刀摇手:“这可是你说的。”
“老夫说的什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不错,是老夫说的。”
“在藏剑山庄,你们五鬼用五毒阴风向在下突袭,在下毫无准备身受重伤,几乎送掉老命。阁下,这笔帐算谁的?”
“这……”
“在义阳客栈,你们使用妖术再次突袭,这笔帐又该算谁的?你们欠了我飞灾九刀多少债,相信你们不至于赖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冲江湖道义,替蓝老大助拳,算不了什么债,有债也该算在蓝老大头上。老夫的三师弟被你砍掉右手,间接死在你的刀下,已经足以偿付你的债了。”
“我可不这么算,那是你一厢情愿的算法。”
“你……”
“我的算法非常容易,简单明了。”
“怎么算?”
“丢下你们的剑,向后转,走,走得远远的,今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的鬼影,这笔债就此一笔勾销,够简单明了吧?你们该不至于误解。”
四鬼不是白痴,知道自己的处境。上次有他们的师叔出现撑大旗,几乎死在飞灾九刀的内力比拼上,五个人灰头土脸而走。目下师叔不在,四个人绝对禁不起飞灾九刀一击。
这根本就不是偿债的条件,而是宽宏大量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老夫深领盛情,今后不会再找你。“大鬼心中一宽,说话的嗓门也宏亮了些:“老夫说话算数。”
“那是你的事。”
“但老夫不能现在就走。”
“那就牵涉到我飞灾九刀了。”
“是的,但于阁下有利。”
“不见得。”
“女魃这淫妇阴狠恶毒,她才是你最可怕的敌人。老夫替三师弟报仇,也替你除去强敌。等老夫收拾她之后,立即远远地离开。”
“不行。”飞灾九刀断然拒绝。
“阁下……”
“在下与她的过节,不需要你们四鬼越俎代疱了断。哼!我说得够明白吗?”
“老夫……”
“你们走不走?”飞灾九刀声色俱厉。
大鬼一咬牙,极不情愿地收剑入鞘。
“好,老夫认了。”大鬼恨声说:“你杀与我杀并无不同,你杀了她,省了老夫不少劲……”
这瞬间,突变倏生。
女魃早已暗运神功,突然向身侧的大鬼接近,经过这片刻的调息,已恢复了不少元气,贴身的身法居然相当迅疾,一闪即至,一掌向大鬼的左胁拍去。
大鬼刚将剑入鞘,吃了一惊,仓猝间收左臂护住胁肋要害,扭身急闪,反应极为灵活。
啪一声响,左臂被击实,总算保住了胁肋要害。胁肋本来就是极易保护的部位,练了几天武的人,都知道如何保护这处要害。
“哎……”大鬼厉叫一声,被震飘丈外,左臂软绵绵地失去活动能力。
女魃的碎脉掌,是掌功中的一绝,连飞灾九刀也对她深怀戒心。
这时虽然只能以三成功力发出,依然具有可怕的威力。
这一记突袭,激发了另三鬼的无名孽火,不约而同大吼一声,剑出鞘、扑上、发剑,行雷霆一击,剑气陡然迸发,凌厉无匹无可克当,存心碎裂了女魃,三支剑都用上了十成劲道。
女魃没料到大鬼的反应如此迅疾,一掌突击未中要害,她自己也就承受了大鬼臂上传回的反震力道,身形急晃,控制不住马步,也就失去了应变的能力,在三支剑的锋尖前等死了。
她忘了自己是真力已竭的人,也忘了她自己内伤还在恶化中,估计错误,立陷死境。
怒啸声震耳欲聋,两黑影电射而至,熠熠刀光势若惊电,飒飒刀风砭骨生寒。
刀剑急剧撞击的爆震传出,三支剑飞腾翻滚抛出三四丈外,三鬼的身形也分三方倒摔而出,虎口皆裂鲜血迸流。
女魃也被刀风剑气所震倒,吓得脸色死灰。
飞灾横祸两把刀,映着落日红光熠熠。
“你们走,不怪你们。”飞灾九刀冷然说,横刀屹立有如天神当关。
大鬼首先滚身跃起,脸若厉鬼般。
“你……你竟然保……保护这狠毒的贼淫妇……”大鬼凄厉的嗓音刺耳已极。
“那是我的事。”飞灾九刀不愿多说。
“你不杀她?”
“那是我的事。”
“你不杀她,老夫与你没完没了。”
“我等你。”
“她那样设计谋害你……你……”
“那是我的事。”
“老夫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也是个好色之徒,被这贼淫妇蛊惑了……”
“你偌大年纪,嘴上要留德。”
“你……”
“你走不走?”飞灾九刀沉叱。
“阁下,天下间美丽贤慧的女人多得很……”
尖刀一挥,熠熠刀光飞出。
大鬼倒飞丈余,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啸,带了三位师弟,愤怒如狂地急急走了。
飞灾九刀收了刀,转身冷然注视着狼狈爬起的女魃,眼神十分复杂。
横祸九刀也收刀退得远远地,眼神也十分复杂。
“我……我不领你的情。”女魃乖戾地说:“除非……除非……”
飞灾九刀哼了一声,举步向三岔路的大道走。
贝如玉十一个人,躲在路右的树丛里,屏息着察看动静,希望看到结果。
酆都四鬼全身而退,颇令黄泉殿的人大感意外,飞灾九刀竟然轻易放过了仇敌,似乎飞灾的绰号名不符实呢!
黄泉殿的人从来就不会放过仇敌。
“九如!”女魃惶急地叫。
飞灾九刀似乎一震,脚下迟疑站住了。
“你不带我走?”女魃到了他身后。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飞灾九刀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