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弓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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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隔的母子,再也未有了笑容。
寒在翔呆呆的望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一站便是好久。
久久的仿佛万物沉寂,久久的仿佛回到从前。
“娘!!娘!!”他哭声着抱起的母亲血染的身躯,再一次走向了那座梦断的悬崖,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弯下腰来,缓缓的放下母亲的事后。凭着赤子之心,寸断的柔肠,生生用一双冰冷的颤手,深深的挖下了土地,没日没夜,无牵无挂,苍茫天地,唯有哀嚎,唯有悲痛。
沙土越跺越高,泪水渐渐泛滥。
只挖的满手鲜血,只挖的浑身是伤。
最终,他缓缓的抱起的一旁母亲的身体,悲情的放在了墓中。
慈母已逝,心中已死。
他满怀不甘,捧起厚土,随风挥洒……
埋葬了过去,葬送了幸福。
母亲的面庞,渐渐掩埋,熟悉的笑容,随风而去……
这一刻,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放声释怀。
“娘!你醒啊,我是翔儿,我是你的翔儿啊!!”
潸然泪下,悲情痛哭。
冰冷的坟墓,无声无息。森寒的狂风,凛冽刺骨。
沉默。
此时唯有沉默。
死寂。
人生,唯有灭亡。
寒在翔怔怔的跪在了母亲面前,悲情落泪,冰冷了大地,感动了苍穹。
一时间,风声停歇,黑云尽散。
淡淡的阴冷下,寒在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粗糙的木块。生生的用染血的手指,在上面愤然挥毫。
——————慈母杨冷馨之墓。
忽然,寒在翔愤然用力,将墓碑插在了母亲的坟头。
他不甘,他不甘成为孤儿。
他不愿,不愿孤苦无依。
凄苦的人生,悲惨的命运。
这一刻,他愤恨咬唇,生生在土地的写了如此一句思念。
爹,娘在这儿!
歪歪扭扭的几字,却像是写进了寒在翔一生的牵挂。
自此,他的心,彻底已死。无父无母,无家无情。
三下磕头声,回身牵马走。
此刻,漆黑沉寂的夜晚,就正如他而今的内心,充满了阴暗,没有一丝的光亮。
这一刻,黑夜中最明亮的不在是夜空皎洁的皓月,而是此时寒在翔那双饱满泪水的双眸,清澈而又充满悔恨,不甘而又闪烁痴狂。
无边的黑夜,漫漫长路,前方一片黑暗。
深深望不见光芒,寒在翔冷冷的躺在了马车上,挥剑一拍马身。
马儿轻声悲鸣,月夜继续行路。
寒在翔不知要去何方,不知哪里才是命运的归宿。
游子归,慈母亡。
寒在翔悲伤默念:一切随风。
他闭上了双眼,紧绷的身躯,渐渐舒展,慢慢的他进入了梦乡。
想起了往昔,忆起爹娘。
黑夜里,马儿停停歇歇,又疾速奔跑……
久久的,天色渐亮。远方,一颗启明星,冉冉升起,熠熠闪烁,片刻之后,太阳重归天际,温暖日光洒了下来……
温暖了身体,却炽热不起死去的心灵…………
不知不觉中,马车来到了深山的另一边山脚下。马儿蹄鸣一声,便收腿卧下,休憩起来。
寒在翔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依旧自然,暖日余辉,洒在身上,路旁小草,微微摇曳,翠绿树枝哗哗作响,幽静寂寥。
心灵已死,却是万物依旧。
望着眼前那依稀可见的城墙,望着远方人声鼎沸的京城。不知这否是天意指引,不知这是否是命运使然,寒在翔冷冷的跳下车来,拿起兵器,剑挎腰间,弓系身后,随即独自一人,孤独的向京城进发……
京城之中,繁花似锦,人声鼎沸,惬意的人群,富丽的酒家,人潮涌动,人来人往,一片喧嚣中,寒在翔怔怔的走进了一户酒家。
借酒浇愁,忘却痛楚。让仇恨远离,让悲情释然。
一杯杯的,他肆意狂饮。
一旁,店小二担忧道:“客官。你已喝了太多酒水,如此下去便会醉了。”
寒在翔浑浑噩噩道:“醉~~~醉了,岂不更好。你~只~~只~管~管~~~拿酒来!”
店小二见状生怕出事,急匆匆跑到馆掌柜前道:“赵掌柜。这可如何是好啊,倘若他喝的再多,耍酒疯,闹出大事这可怎么办啊?”
赵掌柜面色一沉,道:“喔,是哪位客官,我看看!”慌忙放下手中登帐墨笔,急匆匆的向寒在翔而去。
一旁,赵掌柜故作镇定,仔细的把寒在翔打量了一番。竟在其全身未见得一件看似贵重的物件,唯一入眼的便也唯有桌上的那柄焕发黑色光泽的怪剑。剑色古朴凝重,剑气颇有些神秘诡异的氛围。
细细打量间,赵掌柜还望得寒在翔身后那件奇怪的大包袱,好似藏有某种贵重之物。
赵掌柜想:看来,这位客官定然是一位江湖人士,一位剑客。身上并无值钱的物件,又会的武功,万一喝的烂醉,发起酒疯,我这小店岂不是会毁于一旦。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赶他走!
赵掌柜正欲开口打发寒在翔离开,却忽听耳畔似有人走入客栈的脚步声,还有那情绪激昂般的交谈声。
他扭头一望,只见四位手持一把长剑,头裹黑布。看似亦是武林中人的食客走了进来。
赵掌柜心中一惊,料想一时半会儿,赶人走也不容易,随即便暂置不理,笑脸相迎的跑上前去,招呼那四位客人道:“哟,四位里面请!小店有京城最有名的女儿红,四位要不要尝一点?”
一位剑客道:“好,先提一壶。”
第九章 初见佳人(二)
赵掌柜笑脸嘻嘻道:“是,是,是,在下马上为各位送上。小二快为四位客官上酒!”
片刻之后,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木桌边,未及饭菜端上来,四人便又情绪高涨的议论开来。
一人感慨道:“真想不到,前些时日,赵飞扬,那个狂傲不羁的小人,竟会被落日城的一位无名剑客杀死。真是令人拍案叫绝,而又倍感意外啊。”
“上次,我和众师兄,押送镇派宝物,便是被这歹人所劫。而此人剑法极高,当日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差点都死于他的剑下。”
“说起来,也真让人诧异。华山派大弟子云天书都被赵飞扬所杀,可那位无名剑客仅仅三剑就取了赵飞扬的狗命。可见剑法之精妙,使人不得不佩服。”
此时听得众人议论纷纷,赵掌柜也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好奇道:“那位侠士长得是何模样?众位可曾见过,俾人也想听听。待哪日大侠驾临小店,我好得好好招呼这位大侠啊。”
一位剑客道:“这。我也不清楚。”
另一位剑客道:“嗯。我们也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罢了。不过听说那位大侠约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尚轻!”
赵掌柜也不禁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此时,端上酒菜的小二也禁不住打趣道:“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我们就不怎么清楚了。知道是位二十出头的剑客,常拿一把黑色的宝剑身后还总背着一件包裹,不知是何宝贝。”
赵掌柜,店小二有所顿悟似的,异口同声道:“喔?”
“切忌,日后有人进店,你们可定要留意,可不能怠慢了这位侠士。”
店小二卑微的附和道:“是。那是。那是!”
赵掌柜将方才四人的话语,沉吟几句,便发觉好似有何不对。思量间,他脑中不停回荡那四人的话语:“二十出头,一把黑色的宝剑,背后一件包裹?”
此刻,他望着眼前正烂醉饮酒的寒在翔,脑中的话语却越渐清晰,这怎么回事?
他呆呆的提手,挠了挠头,眼睛又不禁落在了寒在翔身上,怔怔的出神着……
忽然,他脑袋嗡的一声,随即一拍大腿,惊叫道:“哎呀。不就是他吗!”
二十岁出头,一把黑色的剑,身后一件包裹,暗藏某物。此刻掌柜终于发现原来面前这位不断借酒消愁的寒在翔,便是众人口中的那个无名剑客。
但惊叫间,赵掌柜心中却有犯了难:这。这可如何是好。赶他走吧。他身手不凡,不赶他走吧。他真酒后乱性,拆了我这小店,又得如何?这可是维持生计的饭碗哪。
看他那寒酸样,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就当我倒霉,撞见了邪运。也当做回人情,发得善心。
对,对对对!做回人情。等来日这小子终成大器时。咱这小店昔日款待过英雄,脸上也算的有光。对,就这么做!
思量间,赵掌柜走到寒在翔身旁,望着一脸酒气的寒在翔,道:“客官。本店马上便要打烊了。请恕在下失礼。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今日的酒水全免,全免了。”
此刻已喝的有些神志不清的寒在翔,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
半晌,他才站稳脚跟,一脸的黯然,并未言语。
只是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起桌上的宝剑,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馆…………'网罗电子书:。WRbook。'
喧嚣的京城地界。人潮攒动,声乐阵阵。
此时,已然喝的有些神志不清的寒在翔,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松散提剑,
跌跌撞撞的行走在茫茫的人海中,却显得分外的孤独。
无人在意他的生死。无人上前阻拦,劝酒。温暖人心。
这一刻,寒在翔只是不断的将酒壶提到嘴边,大口大口的灌下。他想忘却自我,忘却仇恨,忘却这世间种种的一切,一切的烦恼,一切的忧愁。还他一个温暖的人间。
这一刻,寒在翔试手提酒壶,失魂落魄,好似一位失去灵魂的躯壳,麻木冰冷的游走在喧嚣的大街。
他不断地饮酒,又不断的喝下。直到滴酒未有,直到夜幕降临。
苦闷的酒水在腹中急剧的翻涌,胸闷难耐,难受至极。
痛,愁,苦,伤。一时蔓延全身,酒水的肆虐中,他难受干呕。
痛不欲生。
此时,京城中的路人,望着如此的一幕。
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人,走在寂冷无人的天桥上,将一个硕大的酒壶,愤然扔落了天桥。
酒壶“扑通”一声坠入河流。
而他则提着一把剑,跌跌撞撞来到桥边,好几次跌倒,又慢悠悠的站起。
在混沌不堪中,浑浑噩噩下,他依在了桥边。痛苦的干呕着,哀嚎着。
突然,他一个失手,便失去重心跌落桥下。
此刻,恍惚中,发现自己坠落桥下。寒在翔本能的死死的紧握着手中的宝剑,闭上双眼。
扑通”一声巨响,他坠落河中,河水顿时浸湿了全身,缓缓流淌,刺骨森寒的河水涌入口中,他神志不清,晕了过去…………
昏迷中,寒在翔耳畔传来了一阵阵轻声的呼唤“喂。你醒醒。你醒醒。”
恍惚中寒在翔脑袋嗡嗡作响,但也随即渐渐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影,越渐清晰……
一位少女清新的伫立在他的面前,乌黑短发,朴素外衣,目光皎洁,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少女似乎有些不耐烦道:“喂,你倒是说话啊?”
寒在翔怔了一刻,道“喔,姑娘,发生何事,我怎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