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寂静无声-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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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巴斯蒂安三下五除二的驯服了那只庞然大犬，虽然笑得还是从容优雅如往昔，但眼底对于犬科的厌恶还是遮掩不住的。而后，感到视线的塞巴斯蒂安忽然转向了黑豹卧着的树。一怔后，向着黑豹走去。
　　水水发誓。塞巴斯蒂安是本能的走过来的，而且这个恶魔完全不打算抗拒那个本能。
　　夏尔也意识到了，一脸黑线的想——豹子是猫科……
　　于是，塞巴斯蒂安仰头，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是水水觉到了炙热；而水水一双金色的眸子低头，冷冷的低头看着塞巴斯蒂安。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胶着，好半晌，黑豹威胁的露出了獠牙——你丫的究竟是要打，还是要站到海枯石烂，对视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察觉到黑豹的耐心似乎磨光了，塞巴斯蒂安动了，他一跃而起，目标俨然是那棵树；与此同时，黑豹也动了，她将没有见到虐杀天使的怒气也发泄到了这个执事的头上，在塞巴斯蒂安没有料到的惊讶下，将他的头当作了跳板，在空中又是一跃，轻盈着地。
　　一直习惯了塞巴斯蒂安无往不利的夏尔和他的三位仆人石化。
　　而塞巴斯蒂安，即使脑袋被豹子当作了跳板，依旧优雅的着陆，回过头，眼神里有些许的惊讶，但是似乎打量黑豹的眼神更加炽热。
　　水水不想也不敢久留，只能在心里怒骂，我XX你的XX，这什么世界，尽出些极品！
　　她总觉得黑执事过后，以后无论再变态的世界再变态的人，她都能从容以对了。
　　可惜天不遂人意，那只地狱犬拦在了她的面前，显然不打算放她走。
　　真是找死。
　　不能杀塞巴斯蒂安，不代表不能杀你，水水眯了眯眼睛，金眸底，冷酷的红光划过。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豹的金眸，变成了暗红色，那眸中，黑色的蝌蚪状物体变成了剑状，说不出的诡异和邪美。
　　地狱犬倒下了。
　　然后那三个仆人也倒下了。
　　水水到底克制了越来越差的耐心和心底翻涌的杀意。只是催眠了那只银白色的犬。而那三个仆人……
　　水水已经意识到了她并不想的事实——恶魔的血统，即使被压制了，到底还是对心智产生了影响。水水不打算抗拒这力量，这绝对不明智且没有必要。但是水水很清楚，她必须能控制这力量。这事情还不能托，越快越好。
　　电光石火间，水水下定了决心。要控制恶魔之力，虽然不想和恶魔有交集，可是还是要从恶魔入手。她有问过初始神，可是初始神很老神在在的回答了她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当然，她不指望塞巴斯蒂安会和她直来直去的告诉她如何控制，但她打算套话。再加上虐杀天使的事情凑一起，如果算计的好，就是一石二鸟的好事。
　　她回过头，发现夏尔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谨慎和警惕，塞巴斯蒂安也慎重了起来。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开口了，声音是低沉的男子音。
　　“帆多姆海恩，还有米凯尔利斯。”报出这两个人的姓氏，黑豹孤傲而冷漠的开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第四章　吾主

　　黑色的巨大羽翼展开，好像连天空都遮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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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帆多姆海恩，还有米凯尔利斯。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这句话让陌水水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都懊悔不迭，扶额直呼可恨。当时真是脑抽了才会想出那种馊主意。以至于之后很长的时间都处于一种精神折磨状态。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则在一边笑得风生云起，好不自在。
　　“交易……？”不愧是夏尔，经历了恶魔的事情后，无论什么都能沉着以对了。其实水水在某种意义上是佩服着这个孩子的，因为明明没有那么坚强，却强迫自己舍弃软弱，到今天这个地步。坚定的要报仇，坚定的继续走着他父母的道路。
　　他们很相似。都是那种，在一个瞬间，做出了再也不能后悔，再也不能回头的决定。
　　因为那是那个时候最明智的决定。也因为……他们明白他们足够坚定的可以走下去。
　　就算痛苦，就算犹疑。最后还是会……昂起头走下去。
　　“对，就是交易。”黑豹眼中的红色褪去，恢复了那种灿然的金。可是黑色的毛偏偏在金色上蒙上一层暗影。“因为我们目标一致。”
　　夏尔一怔，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态，“你是说……！”
　　果然，只要牵扯到那场改变了他一切的事件，即使是夏尔，也不能保持冷静。赛巴蒂斯安注意到了这点，也明白这点。反观那只黑色的豹子，依旧维持着他那从容甚至冷然的姿态，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骄傲，散发出来。
　　“哼。”黑豹轻哼一声，尾巴随意的甩了甩，“我有我的顾虑，所以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家伙下一次的目标，是你。而我的目标，是他。”
　　“换句话说，你要我做诱饵。不过，我们利益一致。”夏尔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笑容。他等待的就是这个不是吗？他也一直认为，针对他家族的人听说他活着，必定重卷而来。
　　“就是如此。”
　　“我能得到什么，我需要给你什么。”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你想要的情报。我要的是……那家伙的命。我会暂时跟着你们，直到他出现为止。”
　　“但是我要看着他死。”夏尔提出了条件。是了，那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看着那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家伙在他面前死去。
　　黑豹想了想，爽快的点头了，“好。那么我们就此达成协议。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妨碍你们，你们也不要妨碍我。”
　　“哼，彼此彼此。”夏尔勾起了嘴角。他觉得离报仇又近了一步。倒是塞巴斯蒂安觉得略有不妥，“少爷……”
　　“不是还有你吗，塞巴斯蒂安。”夏尔也明白他的顾虑。但是他要报仇，越早越好。这种焦虑的心情恶魔是不会明白的，而夏尔，也依仗着塞巴斯蒂安有恃无恐。
　　“是的，我的主人。”塞巴斯蒂安垂下眼微笑。然后他转向了黑豹，“只是这样的姿态，要如何与我们回伦敦呢？”那只大狗的话，化成人形还能乘马车回去……
　　黑豹似乎谨慎的打量了笑眯眯的就差没有将“纯良”两字贴在脸上的塞巴斯蒂安。终于在一片光芒下，重新又幻化回了黑猫的姿态。“这样就可以了吧。”他说。塞巴斯蒂安眼睛微微睁大，认出了这只猫，但多余的话什么也没有说。
　　临走的时候，黑猫蹲在夏尔的肩上，看着出来送行的虐杀天使，开始考虑要不要出手。不过很快决定放弃——和夏尔达成了协议，那么就等到这个天使自我暴露的时候再说吧。双赢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愿意做，一击必杀更是水水的喜好。
　　对于这种万事顾虑的性格，水水也有些无耐，不过再让她选择，结果也一定是一样的。力量越强的人，限制也越多。自然而然会去考虑如果用了力量的后果。他们是不可以随心所欲的。这是得到力量最起码的责任与认知。至少水水不会。有了强大的力量，相对的必须有足够强韧的心灵去控制，不然，就是为力量所支配。
　　水水就这样以黑猫的形态暂住进了夏尔的家。但是每次都避开了塞巴斯蒂安。表面从容，心里想的却是——你丫的控猫变态不许靠近我方圆50公里！！
　　至于那只花痴还不知道什么痴的魔犬，就让他缠着塞巴斯蒂安就好了。真是一物降一物。一个更变态的能够降住一个比较变态的。说这句话的水水坚决不承认她是因为被经常忽然现身想要骚扰她的执事的幸灾乐祸。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她和夏尔遵守着所达成的条约，对于夏尔的决定和要做的事情，她决不干涉。只是在特定的事情中，告诉伯爵，比如这件事是伯爵的杀父仇人干的。剩下的交由伯爵处理。
　　那个天使太过狡猾，她并不露面。水水自然也不会傻到将自己陷入敌暗我明的窘境。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她就仅仅是看着。在高处冷冷的注视着一切。
　　只要……那天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露面。
　　直到最终决战的那日，跟着明了一切真相要做个了解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来到了那座怨灵之桥。
　　看着天使的狞笑，回头看看虚弱的夏尔。水水慢慢的踱过去。
　　“呵呵，这个世界将被净化，一切不净之物，终将消失，然后迎接吾父神的降临！”忽男忽女的虐杀天使扭曲着脸。她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还未知。“这个污浊的世界哟……”
　　“……终于，让我等到了。”黑猫低沉的声音，让天使一愣。
　　“……黑色的……猫？”
　　然后她看见那只猫被白光包围，黑色的羽毛漫天飞散开来。
　　被黑色羽毛一度阻碍住视线的人，恶魔以及天使，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女悬浮在半空中，黑色的眼眸冷冷的俯视着那天使，眼底有着轻蔑的漠然，不屑，甚至唾弃。黑色的巨大翅膀展开于她的身后，讽刺的是，这个黑发少女的胸前，银白色十字架项链随风飘荡了起来。
　　“黑色的翅膀……不可能……不可能！！！”白色的天使上一秒的狞笑凝固住，脸上是不可置信以及一丝的恐惧。
　　恶魔被血与诅咒束缚，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如天使般的翅膀飞于空中。
　　除了……
　　恶魔中的恶魔……当初第一个由天使之身堕落与九天的……
　　“你是……撒旦！”
　　嘎！！？
　　“黑色翅膀的恶魔……”夏尔的视线因为重伤已经模糊不清，“堕落九天的撒旦……”
　　塞巴斯蒂安的神色凝重，然后单膝跪下。
　　撒旦，恶魔的始祖。
　　让所有恶魔都俯首称臣的力量拥有者。“撒旦，大人。”
　　可惜他们认错了，那个孩子是不折不扣的冒牌货啊冒牌货。
　　而被这么尊称为‘撒旦’的陌水水勉强掩饰了自己的囧脸。这个孩子也不是啥好鸟，完全不打算辩解，就顺势说下去——反正不是我自己说的，你们认错了，一切都与我无关啊无关。
　　“虐杀天使。”陌水水冷峻的言语，扑面而来的杀意，恶魔的血色竖瞳，以及可怕的黑暗力量，再再都让天使冷汗淋漓。这样的压力，和面对塞巴斯蒂安完全不一样。
　　纯粹的黑暗之力。让一切的生物都绝望和恐惧的黑暗啊……
　　在意识到对方是撒旦的同时，虐杀天使在气势上就输了，可是这个可笑的天使依旧以为，自己会为父神所救。
　　“居然是撒旦！呵呵呵呵，一切黑暗与恐惧的起源啊。”她尖锐的嗓音直捣周围人的耳膜，“被吾父神放逐于地狱的不净之灵。”
　　水水饶有兴趣的听着她的指控，她一直觉得这个天使是个神奇的存在——张口不净闭口不净……一直以来，玩弄人命的，不就是她么。
　　还以父神之命，以耶和华之名。
　　水水的唇角勾起了残酷的弧度，乍一看，竟和塞巴斯蒂安有惊人的相似。“耶和华是不会应答你的召唤的，被遗弃的天使。”
　　天使不能杀人，背叛神的天使则成为堕落天使。可是虐杀天使，则介于两者之间。
　　明明是信仰着耶和华的，却沾满了血腥的天使。
　　捂着嘴，水水的眼睛弯了弯，有某种宣泄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