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寂静无声-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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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什么要相信我。没有留下一点警惕。
　　库洛洛看着窗外，黑的没有一点光，还是暗不过他的眼。
　　那样无表情的脸孔留下了眼泪。平静的泪。好像流泪的不是他似的。
　　因为派克给他的记忆，所以他看见了，记住了。
　　库洛洛知道，水水怀着对他的恨而死。那个时候转红的眼睛，是要杀他吗？但是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只是，也不留给他尸体。
　　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因为她以为他背叛了她，所以，她用最决绝的死亡报复。没有留一丝的回旋余地。
　　他的姐姐啊……
　　几个月后，在杀了A区老大并彻底瓦解其势力后，侠客离开了，他本来就是因为水水而来，既然水水已死，他也没有了留下了必要。
　　而库洛洛在水水走后，变得更冷酷，更危险，更聪明也更狡猾。他必须具备这一切素质，不然，就无法在这充满了敌意的地方活命。
　　1986年，　13岁的库洛洛成立了幻影旅团。初始成员就只有库洛洛、信长、玛奇、帕克诺妲、飞坦、窝金、富兰克林和小滴。
　　“我是头，你们是手脚。原则上；手脚要忠实服从头的指示。不过……这是组织行动机能的原则，与生死无关。要是头死了，由谁来继承都可以。有时候，手脚也会比头更重要。这点要弄清楚，别本末倒置了……我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不过，我的生命却不是最优先的。我也是旅团的一部分，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不要忘记这个！”
　　离开流星街前夕，侠客重新加入了旅团。理由是很明确的，他一直都记得水水死前的话语。
　　她说过，想要离开这里。离开流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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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如果水水冷静下来，应该就能发现倪端。可惜的是，事发突然，再加上恶魔血石的影响，让水水很久后才后知后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有的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讽刺。防不胜防。
　　力量强大不代表就没有弱点，如果不释放力量，没有防备，被刺中心脏，即使水水也会死。这就给她上了重要的一刻。无论何时，都要警惕。这是用她的命买来的教训，相信她潜意识也会记住。
　　水水不是神，就算有了让一些神明都却步的力量，她还是不是神，所以不可能冷酷无情，也不可能预料到一切的事情。
　　为了不让大家以为我是后妈，我要说一句，其实这件事情对于库洛洛和水水而言，都是一个教训。当然，以后水水回来后，误会总会有解开的一天。以上。
　　最后奉献团子流泪图。

　　番外：The　Decalogue（十诫）　BY：荧惑之星

　　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不可妄称耶和华——你神的名，因为妄称耶和华名者，耶和华必不以他为无罪。
　　——《圣经？十诫》
　　风在哀鸣。
　　火在燃烧。
　　充满了铁锈味的血腥气息在鼻翼之间挥之不去，混合着呛人的物品燃烧后特有的焦糊味，所昭示的，是名为“灾厄”的场景。
　　与世无争的小小村落，一夕之间横遭厄运。
　　站在村落高处的祭坛之上，幽深的看不出任何思绪的纯黑色眼中一派平静。
　　他的手中，所握着的是从窟庐塔一族族长房子的地下实验室中取得的实验记录本。
　　窟庐塔一族的火红眼，是神的恩赐。
　　而名为“人类”的物种，被预先制定的界限定住，想要脱离命运这永无止尽旋转的螺旋之外。
　　所有憎恨、痛苦，全都是为了痊愈、消去。
　　以这样的大义为名，所作出来的任何牺牲都是正常的。
　　但是，人类最强也最差的地方就在于，其生活的体系本身就是错误的。
　　重复着错误与纠正，然后慢慢沉溺于自身天性的贪婪之后，这样的错误永远都不会停止。
　　一如此刻。
　　不远的地方，飞坦宛如鬼魅的身影在一片惨叫声中掠过，当他再度落下回过身时，一片血雨漫天散落。
　　他的身后，没有眉毛的男子认真的挑了挑眉，然后嗤笑了一声，转身向着远处正在兴奋的嚎叫着的大块头那边跑了过去，一路所过，哀鸿遍野。
　　“团长。”
　　派克诺妲走到了他的身边，手上似乎是随意取来使用的器皿之中还盛放着数双红色的眼。
　　绚烂着的，仿佛燃烧着的眼珠，是有着比起流星街偶尔晴朗的天空中更偶尔才会出现的夕阳还要灿烂的颜色。
　　【和他一样黑色的黑眸变成了血般的鲜艳的红色。可是又带上了一种暗色闪烁。】
　　【比在画册中看到过的彼岸花更加的美丽，让人战栗着，又移不开眼睛。】
　　只是，和曾经见到过的眼睛相比，却远远不及。
　　“派克，你来的正好。”
　　合上了手中的记录本，库洛洛转身，背对着燃烧着火光的村落，然后，看向了脚边，被挑断了手筋还有脚筋的狼狈之人，“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将器皿放在了地上，派克诺妲没有丝毫犹豫的抬手按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就问他……”
　　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库洛洛低声道，“16年前，在这个村落之中，关于那个快要完成的实验品姐姐，和她的弟弟的下落。”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它，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是忌邪的神，恨我的，我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爱我，守我诫命的，我必向他们发慈爱，直到千代。
　　——《圣经？十诫》
　　流星街的孩子不懂爱，因为在明了爱之前，就已经因为残酷的事实而被折断、抹杀。
　　但是对于即使是到了现在的库洛洛来说，这个世界上，也依旧存在着，所谓的“重要”还有“特别”。
　　因为自他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比其他的流星街的孩子幸运。
　　他的姐姐——陌水水？鲁西鲁。
　　会在睡觉前给他读书。
　　会给他吹奏好听的笛子。
　　会在饿的时候给他吃的食物。
　　只要他需要的时候，就一定会在他的身边。
　　不管是脾性还是声音，都是很温柔的姐姐。
　　库洛洛曾经以为，幼年时期的记忆还有那份认知，会持续到永远。
　　他的姐姐，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
　　年幼的时候，曾经在画着十字架上的书上看到过，只要祷告，那么就会获得神恩。
　　曾经的库洛洛，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认真的，偷偷的祷告着“永远”。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所谓的“永远”，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心冷齿寒的谎言。
　　一如……神。
　　当孝敬父母兄姊，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神所赐你的地上，得以长久。
　　——《圣经？十诫》
　　【……库洛洛，我很庆幸，你没有这种能力。】
　　白衣的少女似乎是无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眼睛，冷笑了一下，【这个被诅咒了的能力。】
　　【真是……窟庐塔族的诅咒……居然是死在自己弟弟的手中……呵……】
　　白衣染血的少女凄然一笑，松开了抓住少年身体的手，然后，睁开的，那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红色双眼，缓慢的闭上。
　　【……】
　　似乎还有一句呢喃被哽咽在了喉咙之中，少女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化作了点点的萤光。
　　什么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的姐姐，曾经要他任何时候都要自我克制
　　他的姐姐，曾经告诉过他不要相信任何人，有的时候连她都不用相信。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毫无防备的，就那样死在了一个模仿着他的外表还有言行的人手中。
　　认定了他的“背叛”。
　　但是，即使是认定了自己被背叛，却也依旧在最后，留了手。
　　只是，除了记忆，什么都没有留下。
　　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
　　不可偷盗。
　　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他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并其一切所有。
　　——《圣经？十诫》
　　等到接受了从派克诺妲那里发射过来的记忆弹之后，库洛洛有那么一段时间，只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
　　配合着身后的冲天火光，如一尊雕塑。
　　稚龄的儿童，有着比成年人更通透的心思还有单纯。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力量，才会让当年年仅3岁，还应该被人所保护的女孩觉醒了以她的身体还无法承受的能力？
　　库洛洛无从知晓。
　　但是，自己，却是就是这样的，被自己的姐姐所保护着成长起来的。
　　所以，那双眼睛才红得如地狱的血池，有那么骇人的力量。
　　也就是因为以那样孱弱的身躯，去担负着那样被诅咒的力量，才会有那样的结果吧？
　　每使用一次，就离死神更近一步。
　　但是他的姐姐，除了对他，却一次都没有犹豫过。
　　……
　　等一下！
　　身体振动了一下，库洛洛猛然睁开的眼中，爆出了一丝亮芒。
　　窟庐塔族的居住地，距离流星街的距离……绝对不是一个带着尚不满1岁的婴儿的3岁女孩可以独立完成的。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能力，才能让这样的可能实现？
　　答案只有一个。
　　空间转移。
　　再联想到了白衣少女在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库洛洛抬起了头，注视着头顶被火光映亮的天空。
　　姐姐，你其实……还活着么？
　　不可杀人。
　　——《圣经？十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身边，那个应该已经算是窟庐塔族最后幸存者的人，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库洛洛，沙哑着嗓音，“为什么……”
　　“为什么……么？”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那个人，库洛洛露出了一抹微笑，“作为鲁西鲁这个姓氏的拥有者，你认为，我没有资格么？”
　　“你知道！哈！你知道什么？！！”
　　那人脸上的恐惧凝固了，然后瞪着眼睛扭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鲁西鲁这个姓氏本身的存在就是该被诅咒的存在！它注定会毁灭整个窟庐塔族！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是的。所以，我回来了。”
　　轻轻淡淡的，只是陈述的一句，却让听到的人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带着疯狂。
　　“哈哈……报应……果然是报应！当初那对姐弟一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他们的！要不是……要不是因为姐姐刚生下来就是火红眼有实验价值，那个作为意外而诞生下来的弟弟早就该掐……”
　　声音中断。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不沾任何鲜血的手，库洛洛看着远处已经结束了杀戮走回来的团员，淡淡微笑道：“已经结束了么？”
　　“团长？”
　　有些人似乎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脚边的死尸，不过也没有更多的疑问，只是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那么，收集完全部的火红眼之后，我们就离开吧。”
　　违我诫者，当堕地狱，享永世煎熬，无从救赎。
　　——《圣经？十诫》
　　这，大概是这次来到窟庐塔之后，所得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他的姐姐恨他，不过没有关系。
　　因为是他的姐姐，所以……最后一定会再出现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是陌水水？鲁西鲁。
　　他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