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寂静无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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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画面一闪，又是波塞冬每次找块空旷的平地就鸟足了劲狂吼一声‘好无聊啊！’，弄得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都听得到。
　　“还有一个重度脑残。”
　　水水抽了抽嘴角，努力的搜刮脑海中的记忆，想要找出能够和这两个形容词对上的神明。
　　“你没有去过奥林匹斯。”哈迪斯肯定的说。
　　“是啊……没有去过。”也不想去。水水暗自补充，看到哈迪斯略显惊异的脸孔，不由好奇的问，“很奇怪吗？”
　　“……恩，能够有能力将人类带来神界的人，应该只有住在奥林匹斯的神明了，不过不带你去奥林匹斯却将你一个人类扔在这里？”哈迪斯不赞同的摇摇头，虽然表情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语气更是像在叙述事情般的没有感□彩。“奥林匹斯山外的神界有很多不善的兽类。”
　　是这样吗？对于这点，水水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带来的就是了。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哈迪斯忽然说，“如果你想要看奥林匹斯山，我可以带你去。”身为主神的大儿子，这点权利也还是有的。何况这个人类，哈迪斯无法生出讨厌的感觉。不，应该是比大部分神明都有相当亲切的感觉才是。
　　卖人情的是以难说话出名的哈迪斯，无奈这人情还有人不想买。
　　水水笑的淡然，目光参杂了些无奈看向哈迪斯，“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啊。”出去了这个世界就崩溃了，到时候初始神还不劈了我。我一打工的，也不容易的说。
　　哈迪斯有些错愕的微微睁大了眼眸，以他的聪明，不难想到缘由，虽然离真相还是偏了那么一点。
　　原来如此，是结界吗？那么就可以说的通了，为什么一个人类能够在神界常驻，以及未被不知名的神兽攻击。
　　“……你知道，囚禁你的是谁吗？”
　　“……さぁ（saa谁知道呢）……”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各想着各的心事。
　　过了不知多久，哈迪斯站起身来。迎上了水水柔和的目光，“我该走了。”
　　“这样啊。”走了好，赶紧走！水水心里大叫，不过还是善始善终的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我今天很高兴呢，很久没有人这样陪我聊天了。”这句话倒是事实，虽然之前她一直都是睡觉，不过算你们的时间，那可是够久orz。
　　哈迪斯默默的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离开前忽然转过头来，“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

　　第三章　家与亲人

　　奥林匹斯山的神明永远只相信自己，如果有了其他相信的人，那一定也只是太寂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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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看着哈迪斯离去的身影，水水笑的有些怀念。虽然只到自己的腰部高度，但是身姿挺拔，仅仅看到，就有一种内敛的高傲。这样的高傲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是觉得他本该如此。
　　一如她前世残存的记忆中的哈迪斯。
　　那些曾经让自己笑过哭过的回忆啊，现在都真真实实的展现在眼前，让她无法云淡风清。
　　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复杂还是嘲讽的弧度，水水告诉自己，其实还是一样的。她所听令的是初始神。其他人……依旧是过客。
　　“明天啊……遗憾……”你见不到了呢。此次是意外，没有第二次。
　　但是好像初始神永远都乐于和水水作对。他的话让水水的笑容当场僵住。
　　【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从现在开始直到最后最后，你都必须以和外界相同的时间度过了。】
　　“……哈？！”水水脸上五颜六色色彩缤纷了一阵，哆嗦着问，“为什么！！！？”
　　【因为那个哈迪斯进入结界所带来的神气扰乱了原本的时间流动设定。反正也只剩下80年，再重新调整为1天1万年太麻烦了。】
　　我丫的听你瞎扯！！
　　“……初始神，我现在真想猛烈的暴打你一顿。”水水梦幻的看着远方的浮云，喃喃。
　　【很伟大的梦想，你可以继续努力。】
　　水水只想吐口血给他看。
　　本来就差对着离去的哈迪斯挥手绢，现在忽然无比期待着和哈迪斯的再次会面。
　　啊啊，你说的你明天会来的，你不能食言呀。
　　好歹也有你的原因，所以负起责任吧！TAT
　　第二天，哈迪斯果然如约而至。其实水水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忽然会期待哈迪斯的到来。明明自己对自己施下适当的魔法，也能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也许是因为，有人陪的话更好这种想法吧。因为无论如何，水水都是很怕寂寞的孩子。
　　一梦经年。
　　哈迪斯和水水的相处模式从刚开始的两个人各占一棵树下看着远处天边发呆，转变成了水水带着哈迪斯在范围内转转。哈迪斯讨厌肢体上的接触。但是那个时候，止水忽然坐起来，微笑着对他说，‘我们四处走走吧’的时候，牵过了他的手，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哈迪斯不禁有些恍惚。
　　多久，他的这双手没有牵过和被牵过。远的，他好像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
　　抬起头，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因为身高挡去了他不怎么待见的阳光的止水，才发现一直以来，他一直都是忽视了止水在生长方面比他大的事实。
　　也许是因为止水是人类。人类的生长期比神短很多。又或者是因为止水显得太过柔和弱小，让一直以来强大而自傲的哈迪斯没有刻意的发现。但是如此像年长的孩子牵着弟弟的感觉，哈迪斯竟然荒谬的生出了些许的眷恋。
　　他一定是脑子不清楚了。哈迪斯想。难道是被自己的白痴弟弟们传染了？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是神。自诞生起，就背负着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无限的时间让神与神之间的亲情和友情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神明是独来独往的，他们没有感情这么会使人脆弱的累赘。那是只有卑微的人类才有的东西。
　　他就是这么被教育着的。被本能和父神。
　　以及其他神明鲜活的例子。
　　他一定是可怜止水，才天天来看她。仅此而已。
　　哈迪斯自己本身也明白是自欺欺人。看着准备带给她的黑底蓝边金纹的长笛，他常年无波动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了自嘲的笑意。虽是一闪而逝。
　　他还需要时间，去承认。
　　那个会对他笑的温柔的带给他那在快遗忘的岁月渴求的亲情的少女，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亲情啊……
　　也许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不屑一顾，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并不在乎。
　　手把手的教着止水吹奏长笛，不冷不热的对于她的音乐才能表示鄙视，然后看到止水气鼓鼓的脸颊，眼中闪过了笑意。
　　“哈迪斯！”止水怒了，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很容易的明白哈迪斯的想法。虽然一直瘫着一张脸，但是，他拥有的是最美，最生动的翠绿色的眼眸。当他高兴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很明亮；而如果他的心情不好，那美丽的绿色，会蒙上一层暗影。透出一种死寂。那个时候，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会变得压抑起来，若有若无的郁色。
　　“啊～不干了！”止水说是这么说的，摆放横笛的动作倒是小心翼翼。她兴致勃勃的抽出哈迪斯给的乐谱的反面，兴高采烈的说，“哈迪斯，我们来画画吧！”
　　于是角色立刻颠倒，笔下七扭八歪不成形状的作品成了哈迪斯的笑柄。
　　见止水笑的张扬，哈迪斯的脸上粉色迅速的飘过，又被小心的掩饰起来。
　　“好啦，不笑你了，我来教你画吧～”见好就收是水水的良好习惯之一，在哈迪斯察觉前，她已经将小小的哈迪斯抱在了怀里，就地而坐。右手握上哈迪斯执笔的手，在另一张纸上，两个人一起画出了这块土地的美丽景色。
　　那种温柔环绕的温情，哈迪斯想，他其实是眷恋着的。
　　幸福这样的感觉，其实是没有谁能够拒绝的。
　　唯一遗憾的是，止水行动相当的受到限制，除了那片森林，她哪里也不能去。不是没有想过背后的神明，但是那个时候止水会温柔的摸摸他的头，说，‘这件事情，不管也没有关系的，至少我还在这里，不是吗？’她在暗示，如果他插手了这件事，恐怕，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而哈迪斯也不是没有试着带着止水走出去，只是那个时候，又一个凭空出现的强大结界永远会挡在他们的面前。
　　哈迪斯默认了。他不知道失去了止水会怎样，不是不能够失去，而是，一定会难过的。哈迪斯是这么认为的。无论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给了止水堪比神明的寿命，让她可以在看见他来的时候，对他露出微笑。也许，已经足够。
　　没有力量，就守护不了任何人和物，哈迪斯明白，在哈迪斯自认没有可以强到足以蔑视一切的时候，他会耐心的等待。做自己尚且能做到的事情。然后终有一天，他会将止水带出那里。
　　可惜哈迪斯不知道，水水就算是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也从来没有想要向他人求助的意愿。
　　和哈迪斯在一起的岁月固然快乐，但从一开始，她就是以等待结束为前提在那里笑的温柔，扮演着哈迪斯‘姐姐’的身份。
　　终是要离开。
　　“哈迪斯，叫我一声姐姐好不好？”
　　某一个日子，在哈迪斯离去前，止水忽然提出。
　　哈迪斯漂亮的细眉皱在了一起，看着止水带些期待的神情，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轻声说，“无聊，止水……姐姐。”
　　XD赚到了！水水泪奔。开玩笑，即使潘多拉是哈迪斯名义上的姐姐，她也是听命于哈迪斯，而哈迪斯也是没有叫过她的呀呀呀呀！！！！！！
　　哈迪斯的身影最终消失于结界之外，水水叹息了一声。
　　“再见。”
　　再见，哈迪斯。谢谢你的陪伴，在我寂寞的时候。
　　握紧了手中的笛子，水水的身形慢慢消失。
　　【下一个世界：少年阴阳师。】
　　后记：
　　哈迪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止水那个时候的笑容，有一抹忧郁。第二天，他比平时都更早的赶了过去，却……没有再找到那片丛林。
　　哪里都没有。那一刻，他才觉悟，原来那个微笑，是诀别。
　　10年……20年……50年……100年，他天天都去那里，在原先记忆的地方眺望远方，他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再次看到那个被他称作‘姐姐’的人类少女，一身白衣，笑的一脸温柔的对他说，“お帰り。（欢迎回来。）”
　　后来，哈迪斯听到了咋呼的波塞冬，告诉他那个所谓‘初始之地’的传说。
　　哈迪斯冷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那个吹笛子都要练那么久的家伙，哪里像这个世界的‘开始’了。
　　你是我眷恋的温柔，却终究成了我放不开的痛。
　　之后待他成年后的某一天，宙斯结合了兄弟姐妹，推翻了克罗诺斯的统治，坐上了天空的主神宝座。他和波塞冬用抽签决定大海和冥界的归属权。波塞冬偷偷的往签里做手脚，哈迪斯只当没有看见。拿着手上写着‘冥界’标签的纸条，看到波塞冬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样子，哈迪斯只是有点惋惜的叹了一声，‘你的长相和你的脑袋还是一样愚蠢。’
　　冥界吗……是一个安静的地方。而且也是审判和管理死亡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