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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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听得迷糊,说:“那你们怎么搞成现在这种样子?”
马天——应是杜雨说:“我说过,我们一起遭暗害,他还活着的消息我去年才知道,十几年前我也是大难不死,隐姓埋名跑到未名城。我组成天马帮就是为了十五年前的血海深仇。”
“那龙就是飞龙帮的殷飞龙?”冷峻问。
杜雨点点头。
“那他与你们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杜雨看了他一眼说:“现在,我不想再提往事。”语调很是苍凉悲恸。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皆是痛。
人们总是逼着自己忘掉痛苦,而又控制不住勾起往事,痛苦只会更加汹涌。
冷峻见杜雨拼命地吸着烟,也不好再问,长叹一声。叹息中有许多白雾。
“我还是忍不住有个问题想问你。”冷峻狠拈灭了烟蒂。
“你说。”
“古风在锅盖山的消息是他自己通知你的吗?”
“不是,他只想单独和殷飞龙做个了断,他不想连累我。”
“你们两个都不曾是他的对手,他怎么会一个去挑战?”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通知你的那个人是谁,他怎么让你去救古风。”
“一个高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冷峻不问了,他陷入深思,他还是怀疑杜雨的话。
怀疑朋友,的确不够义气,他知道。但他仍忍不住怀疑,他不满足。
他对任何事物都习惯于怀疑。怀疑,究竟是好是坏呢?
杜雨盯着冷峻,心里也很不平静。
那位高人就曾告诫过他,在冷峻面前处事要慎重。那高人还告诉他,冷峻不仅身世不同一般,而且对杜雨来说也很不一般。
不知是否有感于长江后浪推前,新人换旧人,在年青人——确切说应是冷峻这样年轻人面前,他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现在的年青人愈来愈精明,愈来愈渊识,也愈来愈不可思议。
他们为人处世似乎专针对先人的遗传。
由于现代的先进知识,他们有了超乎寻常的头脑,由于世界社会家庭各方面的压力他们有了捉摸不定的心理,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以计谋得逞的比率越来越高,于是社会上暴露年青人对社会造成的破坏威胁的事倒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他们不仅有不可思议的举动,而且有不可思议的理由。作为成年人面对他们的思想行为,却是束手无措。
像冷峻,你看他有时眉清目秀,认为温顺驯良,但他有时却冷酷得令杀人不眨眼的恶匪们也感到心有余悸;看他有时幽默风趣,认为他随众合群,但有时他孤傲清高得让宽容随和的人们厌恶;看他有时天真烂漫,认为他胸无城府。但有时他高深莫测得连一手打造声名赫赫的未名城第一帮的杜雨也感到自渐形秽。
由于现代青年吸收知识多?由于他们接触事物多?由于他们早熟得多?由于他们遇见的高人多?……留给头痛人们猜测。
冷峻又开了口了:“你们认识白玉,对吗?”
这一鸣惊得杜雨一下子愣在那里。
“你,你说,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实在想不到,冷峻连这个女人也认识,确实匪夷所思。
冷峻扫了他眼,淡淡地说:“城北湖滨幸福小区125号别墅,玉苑园的老板娘,白玉。”
“我还说自己神通广大,耳目众多,想不到老弟你连一个女人,却摸得这么详细,佩服佩服,”杜雨强笑道。
冷峻敷衍笑道:“彼此彼此,我只是觉得她与某些人有些关系。”说着他的眼光一直在杜雨的脸上扫来扫去。
杜雨有点不自然地说:“我是喜欢女人,但并不是说所有的女人都与我有关系。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魅力啊?貌似世界上的女人任我挑似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是吗?”冷峻诡秘地笑了。
“这——”杜雨一时语塞。
正在这时,桌上的红灯亮起,春花秋月飘然而起说:“马大哥,外面有客来访。”
不是特殊人,保安是不会按红灯的。杜雨和冷峻立即退出暗室。
当他们进入室客室,刚放稳屁服,一个宏亮冷漠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马老板今天又有何贵客来访,连我进来敢得经过那么多程序?”言未尽人已现。
杜雨打个哈哈站起身来拱手说:“原来是冷警官,冷队长,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冷峻也忙站起身说:“叔叔你来了。”
冷正纪将脸一沉说:“我还当马老板接待哪位贵宾,原来是你,你不回家,跑到这里干吗?多大一个人乐,还老是让你爸妈担心。”
冷峻默然不语。
杜雨见状,笑道:“冷队长这话好像有些不妥了,你也知道冷峻是我拜把兄弟,而且来日甚少,你呢是个客人,你说是兄弟亲还是客重?况且,冷队长这次来访,恐怕又是为了公事吧?你这不是责怪我待客不周么?”
冷正纪冷冷一笑说:“马老板说哪里话,我就是没这番意思,也不能否认吧?”
独雨忽然朗声笑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和我磨嘴皮子了,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我把你的侄子教坏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侄子比猴精还要精,我就是有那个念头,也没那个能力呀。”
冷正纪也笑说:“既然马老板这样说,我还有何话说?”
两人相视一笑后,找位坐下。
第四十九章 警长登门
两个侍女端出新鲜水果茶点。
“你怎么中午溜到这儿了?”冷正纪问冷峻,“吃饭了吗?”
冷峻说:“小马哥说有点事找我,我就过来了,我也是刚来,他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呢。”
冷正纪又望向杜雨。
杜雨心中叫苦不迭:这小子倒会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到底是什么事,马老板。还要他放下功课跑出来?”冷正纪眼中有丝讥嘲。
“是,是这样,冷峻他说要练飞刀,让我帮他打制几片上好的。我把它做好了,就叫他过来拿。”杜雨说完幸灾乐祸地看着冷峻。
谁知冷正纪却说:“练飞刀?不是坏事,人总要有个兴趣爱好嘛,只要不惹事生非就行。”
杜雨一听,脸都快绿了,这叔侄俩敢情都来消遣我?。
冷峻暗暗好笑,正在得意时,却瞥见叔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忙又正襟色坐,默默不语。
杜雨一笑说:“明人不说暗话,冷队长这次来访又有何贵干?”
冷正纪则是单刀直入说:“马老板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太磨磨唧唧了,锅盖山的那场血战,有人看见你也出现在现场,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另外,城里几个市政领导被害一案,能否透漏点信息?”
杜雨皱起眉头说:“冷队长这是冤枉我啊,这几天我天天在公司屋里忙来忙去,闲的没事跑到锅盖山干嘛?锅盖山出了什么事?这么大个未名城,不能一有事你就来找我吧,我哪有那么神通?!”
“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要拐弯抹角呢?”冷正纪目不斜视。“没有一点风声我哪敢随便归来叨扰你呢?”
杜雨怫然说:“冷队长,你该知道法律是讲究证据的!证据呢?”
证据?冷正纪只是冷笑,不说话。
这是法律的正义,也是法律的弱点。你明知他是恶棍,你却不能将他绳之与法。“因为法律讲究证据。”证据,有时要苦煞多少人,但没有它却又不行。
这时冷峻开口了说:“叔叔,依我看这些人好像都不是本城人,可能是寻仇追杀过来的,也可能这座城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冷正纪跷起二郎腿边啜着茶边静思。
冷峻见叔叔没有异议继续说:“我的观点有三,大概可以说明这事与天马帮没有多大关系,第一,天马帮平时虽然和市里政法部门的领导关系时有摩擦但匪不与官斗,再说也没发展到你死我亡的地步;第二、天马这个人虽然好色成性但其它方面还算是够意思的。他垄断本城的地产、娱乐、客运等方面的经济也足够他逍遥快活,不会让他们逼得作案;第三,本地中你不知道的能人高于应该也不会多,他也察看过了,能在戒备森严的深墙大院里来去自如,武技精深莫测的,想必本城人士,你也会略知一二。”
杜雨连忙点头称是。
冷正纪听完侄子的分析,放下二郎腿和茶杯说:“好,针对你的言论我也提出三条与你相悖的。第一,你太小看马天了,这个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你别看他平时嘻哩哈啦的,其实他肚子里的鬼可多着,这才是真不人露相,你认为他不会发展到与官相斗?你错了,他虽然有钱但他变态地仇富仇官,喜欢的就是跟政府作对。
第二,马天别的方面我并不觉得他够意思,他与我的关系也并不像想象想的那么深厚,我只不过时有见他整治贪官时,放他一马罢了。一个贪色成性的人在女人身上花起钱来,你认为一个金库够吗?
第三,未名城藏龙卧虎隐山蔽水的高人不计其数,我虽然是有些见识,但真正的知道的高人相对来说却是九牛一毛,就你身边的人很可能就有高人,峻儿,你相信么?“
冷峻无言以对。高老头儿不就是吗?
杜雨却忍不住了:“我说二位,我可没挖过你们冷家祖坟啊,有你们这样的当别人面儿,一唱一和地指桑骂槐损人的吗?我马天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你们要是想骂我也该背着我面儿才是啊!”
冷峻忙安慰说:“老兄,你就委屈委屈,我们这不是在研究案情嘛?”
杜雨说:“那也不该把我贬得这么难听么?”
冷正纪板着脸说:“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凶手是不是本地人,总之我对你的怀疑不会更改,哪天若真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决不会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是从咬着牙缝里迸出来的。
“不会吧。”杜雨神色一凛,叹口气说:“看来一个人做了错事这一辈子永远就是坏人了,就算再怎么积德行善,吃斋念佛也于事无补。”
冷正纪沉声说:“一日入魔,终生为魔。”
“亡羊补牢,尚有可挽之时。”
“文物古董,失去便无回天之力。”
杜雨心中突被揪了一下。十八年前,他和古风犯下的罪恶还能弥补吗?
他猛地一抬头说:“冷正纪,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大家话说明了为最好。”
冷峻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杜雨毫不理会继续说:“人生活着就图个痛快,反正我也活得够本了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市里发生的案子是谁干的,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有证据,尽管来抓我,我马天绝不皱下眉头,但这段时间请让我清静清静。”
冷正纪却忽然抚掌大笑说:“好个人活着就图个痛快,我冷正纪由心地佩服,我这就还你清静。”言里起身告辞。
“叔叔,不再坐一会儿吗?”冷峻忙起身说。
冷正纪厉声喝道:“你也给我赶快回学校去。”
“是,”冷峻俯首点头说。
杜雨有些迷糊,不知冷正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疑惑总归疑惑,客套还是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