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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枯荣镇少年自杀事件-第19章

小说: 枯荣镇少年自杀事件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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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莉一下子愣住了,她当然明白陈小飞话中的意思。那个花坛后面,就是因为它的隐秘,慢慢地成了枯荣镇高中的禁地。凡是躲在里面半天不出来的,被高主任撞见了,肯定要接受严厉批评和严密盘问,回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判为触犯校规,同性往往被疑为相互串通图谋不轨,异性则常常被认为欲行不轨有伤风化。上次被学校通报批评的那对小情侣,好像就是在这里牵手谈心,被高主任抓个正着的。

  马莉低着头,眉头凝成了不大不小的疙瘩,堆在眉心。思忖良久,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打起了退堂鼓:“那,这个放风日再说吧!”说完,一扭身,蹦蹦跳跳地消失了。

  陈小飞也松了一口气。虽说过了这个星期,放风日也就到了,但这样的重磅炸弹,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四、怎么办?(C)
陈小飞的算盘打错了。他原以为炸弹引爆是最糟的处境,却没有想到,天天等着炸弹爆炸的滋味,更是难捱。

  自从马莉拜访他以后,他又开始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了。他每天都在猜测,马莉将引爆一枚什么样的重磅炸弹。是不是他们的那件事儿泄露啦?有可能!这事儿虽然是在马莉家发生的,但他们一起去她家里的时候,谁能保证没有好事的同学跟踪呢?即使没人跟踪,谁又能保证没有被隔壁的邻居听见呢?

  要是这样可完蛋啦!现在的人,传鲜花的少传坏事的可多,像这种事儿,哪怕原先只有一两个人知道,用不了几天,就能传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到那时,她那脾气暴躁的爸爸会怎样收拾他?对他期望甚高的母亲会怎样责骂他?还有,高主任会放过他们吗,虽然他们没有被堵在房间里,捉在床上?他可知道高主任问话的“三板斧”。自己不是个硬骨头,无论如何,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如果照实招了,他们的后果肯定比马荣和黄灿灿要惨!毕竟,他既不像马荣家那样有权有势力,又不像金大头那样跟高主任沾亲带故。即使挺过去了,他们没有受到处分,又能怎样呢?仅仅是同学们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这么想着,他背后几乎渗出冷汗了。他佯装着揉摸眉头,从松散的指缝里,偷偷地游目四顾。还好,同学们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似乎没有谁在暗地里指点他,谈论他,鄙视他。他按了按心窝,稍微镇定了些。也许,没有我想象得这么糟糕!他安慰自己。可是,如果不是这事,那又会是啥事呢?

  会不会马莉要向自己求爱,要他和她继续那样好下去啊?他突然想到。她不是说过,黄灿灿自从跟马荣好过一次以后,再也离不开马荣了吗?直到事情泄露,坠入无底的深渊。有可能,很有可能!何况,马莉明确表示过,她爱自己。她完全有理由提出这种要求啊!

  天哪,她要是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可怎么应付啊?他一时间又慌神了。答应吧?肯定不行!既然他们的那件事儿,侥幸没有泄露,他更应该恪守誓言,决不再踏入雷池一步!想想吧,万一不慎被发现了,后果有多严重,简直比万劫不复还可怕!关键是,自己对马莉根本没有爱的感觉啊!他最多是,也仅仅是,把她当作一位红颜知己。他之所以跟她发生那种事儿,完全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因着气氛的诱惑,稀里糊涂犯下的错误。他怎能因为这个,一错再错,直至走向无底的深渊呢?

  不答应呢?马莉能接受嘛!他们连那种事都做下了,他要单方面宣布收场,以马莉的性格和作风,肯定不答应!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翻脸无情,骂他一个狗血喷头?甚至撒起泼来,又抓又挠,弄得他满脸伤痕?甚或搬出她的爸爸,让她爸爸为她讨还公道?要是闹到这种地步,后果照样不可设想啊!

  陈小飞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害怕。不过几天工夫,他的头又痛起来了,嘴唇上起了一圈的燎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四、怎么办?(D)
陈小飞再也坐不住了,眼睛盯着书本,心思却飘得远远的。马根看他心事重重,三番五次缠着他细说端详。这种事咋能启齿呢!马根逼得狠了,陈小飞只好躲到教室外面去。

  令他苦恼的是,教室之外的两块乐土,又不复存在了。以前烦恼的时候,他喜欢躺在平坦的足球场上,看看天上云展云舒,看得久了,看得开了,心里的烦恼也就一点点消失了。可是,如今的足球场变成一座工地了,一幢教师家属楼正拔地而起。

  高主任到底是高主任,他胜利了,他最终拿下了马荣的爸爸,拿到了家属楼工程的高额拨款。他办事的效率也快,在跟马副镇长谈判成功的当天,他就组织了一批闲人,趁着夜阑人静,一举将足球场的上的地皮草坪清除殆尽。第二天,同学们像往常那样跑到足球场,看到场地荡然无存,个个气得火冒三丈,也只能徒叹奈何。生米已经熟饭了,再请愿再咒骂再闹腾,又能怎么样呢?再过了两天,各式各样的建材运过来了,带着绿帽子的施工队开过来了,工程轰轰烈烈地开工了。此后,这片净土变成了嘈杂之地,时时飘荡着机器的轰鸣声,处处漂浮着沙子尘土,令人望而却步。

  宿舍里,也不再是他的乐园了。丁柱子走了以后,李猛成了舍长的继任者。听说,这个官是李猛像班主任主动申请的。开始,班主任不认同,你能行吗?李猛脖子一扭,说我咋不行呢,我跟丁柱子打过架啊!班主任更加莫名其妙,可是,听说你没有还手啊?李猛面色一红,说谁管那个啊?就凭我跟丁柱子交锋过,也没人敢不听我的话!班主任哑口无言,只好将舍长的乌纱帽给了他。

  自从他做了舍长,可把他兴奋透了,走路跟装了弹簧似的,走一步跳一步。别人喊他李猛,他也不怎么答应了,反而给人家甩脸子。如果遇到察言观色的人,改口喊他寝室长,他立即笑逐颜开,借啥给啥,要啥拿啥。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课余时间,他天天守在宿舍里,盘腿坐在床铺上,对着别人吆五喝六指手画脚,滥用舍长的权威。陈小飞看不过去,又招惹不起,只能敬而远之了。

  失去了这两片乐土,陈小飞无处可去,天天围着教学楼一圈又一圈地瞎转,像是一头拉着磨的死气沉沉的驴。那滋味,真是难熬透顶!有时,他烦得几乎要去找马莉问个究竟了。

十四、怎么办?(E)
好在,这个星期熬过去,每月一度的放风日也就到了。

  这天,吃过早饭,陈小飞哪也没有去,就坐在教室里,静静地等着马莉过来,向他宣判。同学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像开心的麻雀一样,从他身边掠过,飞向绿意盎然的田野里,他视而不见。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板的一角,心里像死灰一般沉寂。

  马莉来了。马莉没有像上次那样,站在窗外招呼他,而是直接走进他们的教室里。也许她在窗外招呼了半天,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也许是教室里同学走得差不多了,她不再心怀顾虑,总之,她直接走进他们的教室里,走到他的座位旁边。即使这样,陈小飞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到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中指的指背,轻轻地叩了叩陈小飞的课桌。陈小飞恍然惊觉,抬头一看,是马莉!马莉跟他一样,面如死灰,两眼无神,不同的,她的眼里湿润润的,似乎闪烁着泪光。陈小飞心里一紧,慌忙站起身来。

  马莉在前,陈小飞在后,两人疾步出了校园。一路上,马莉自顾往前走,没有回头跟陈小飞说一句话。陈小飞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好追问。心想,也许她要将他带到家里,或者空旷的田野里,才肯痛快地说出来吧!

  然而,马莉既没有朝她家的方向走,也没有朝田野的方向去,而是朝小镇的中央走去。他皱了皱眉,有意停了几步,觉得不妥,又赶了上去。但是,他的心里却焦急地等待着答案,每跟着迈出一步,心里的焦虑和烦恼便加重了一分。可是,马莉的脚步越来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向他宣布一切的意思。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紧赶两步,抢在马莉的前面,截住她的去路,懊恼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到底啥事啊?”

  “医院!”马莉似乎比他还要懊恼,冷冷地甩了一句。唯恐陈小飞不明白,她低下头来,又补了一句:“我——我那个没来,出事啦!”说完,侧身绕过陈小飞,向前疾跑而去。

  陈小飞一下子怔住了。马莉丢下的几句话,像一段简单而繁杂的密码,搅得他脑子里一团糟。什么这个那个?哪个没来啊?出啥事啊?真是莫名其妙!他烦躁地想。

  他想再次截住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突然,马莉说的“医院”两字给了他灵感。他脑中一亮,立即得出一个新的答案:她一定是生病啦!她家里没有亲人,所以,想让自己照顾一下!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想着,他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像是被搬走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他忍不住笑了,笑自己患得患失杞人忧天,为了这个,竟然异想天开想了那么多,搞得自己整整一个星期茶饭不思坐卧不宁?他也埋怨马莉,不就是病了嘛,何至于搞得这样紧张不安呢?

  他抚了抚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看马莉走开很远了,连忙迈步跟了上去。他的脚步,明显的比刚才轻盈了许多!

十四、怎么办?(F)
到了镇医院门诊部,陈小飞跟上了马莉。他看马莉一副犹犹豫豫惶恐不安的样子,心有不忍,上前一步安慰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谁不会生病呢?别怕!”

  马莉一听,眼睛几乎瞪圆了,直勾勾地盯着陈小飞,看得陈小飞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又似乎说不出来,最终苦笑一声,说:“你在这儿等我,我自个过去检查!”说完,不等陈小飞回答,转身走开了。

  陈小飞在走廊的长椅上坐定了,心里隐隐有点儿愤懑。心想,她请自己陪她看医生,自己也心甘情愿过来照料她,安慰她,她咋能拿这种态度对他呢?好像她的病因他而起似的!怪不得马根说她又霸道,又无礼呢!一转念,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一个人病了,心情烦躁得很,发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过了半晌,马莉晃晃悠悠回来了,手里捏着一纸诊断通知单。陈小飞吓了一跳,连忙迎过去,问道:“啥病啊?把你急成这样!”

  她颓然坐在长椅上,将诊断通知书塞在陈小飞手里,有气无力地说:“啥病?啥病?你自己看吧!”

  陈小飞不跟她计较,接过诊断书浏览了了一遍。他看到不够详细,但其中的“孕早期”、“孕囊、”“胚芽”几个关键词,还是像一支支利箭射入他的眼帘。他的脑袋顿时大如麦斗,张皇失措地说:“这——啥意思啊?”

  马莉以为他仍然不懂,恼得一把抢过诊断书,狠狠道:“我怀孕了,因为你!”话音未落,马莉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下。

  马莉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陈小飞的头上。他顿觉天旋地转起来,连忙伸手,扶住了长椅后面的墙壁。怀孕?天哪,怀孕!他们只有那么一回,怎么会怀孕?他在心里嘶喊着。不是结了婚天天住在一起,才会怀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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