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第8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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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石崇彻底地耍弄了一次,但潘朵拉那个女人可不是泛泛之辈,如果石崇这许多年来不是小心翼翼,封锁住所有属下的活动,那么青楼联盟早就有了警觉。问题是,石崇在哪里训练手下与积蓄实力的?天位武者不会平白无故冒出来,尤其是天位魔法师,那根本就是珍奇异兽了。石崇可以在青楼联盟的情报网下藏一个两个,不可能藏起一大群。这些人之前躲在什么地方?他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用冷笑的表情,海稼轩一口气把这些话问完,却发现多尔衮表情古怪,似乎正在做什么,心中方自讶异,一股无比炽热的高温火劲,由源五郎方向闪电朝自己飞射而来。
(好你个小白脸,用这等移花接木的小伎俩……)
海稼轩身经何止百战,经验无比丰富,稍一思索便知其理。多尔衮肯定是正在以暗劲测试源五郎实力,但这奸滑无比的小白脸巧妙地将敌劲转折,全数攻向自己。
之前源五郎选择谈话地点时,就已经用了心思。多尔衮虽是好杀好战,但主要却是针对武道高手,与奇雷斯随意撕杀身边一切生命为乐的习惯有所不同。这里是个狭窄巷道,并非适合天位战的宽阔空间,旁边又有一所幼儿园,这些虽然不足以令多尔衮顾忌,却足以压缩他的战斗欲望,令他出手时不自觉减几分劲。
正如此刻,面对这距离巅峰状态甚远的炽热火劲,海稼轩全然不放在眼里,但考虑到自己闪避之后,这道火劲将会把旁边的幼儿园焚成一片焦土,海稼轩选择了正面挡架的方式。
右脚飞快提起,像是抖落灰尘一样,瞬间在地上连踏三下,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踏足地面,就发出一道柔和气劲,挡住火劲的喷射爆发,将之吸摄入体,以无上玄功化散,连拔三次后,整道火劲已经消于无形。
“……把上面的问题归纳为一,结论就很清楚了。寄生虫,你怎么如此不长进,居然与魔族勾结?喔,我倒是忘了,本来皇太极就有一半魔族血统,彻底魔化的你,已经是个魔族,勾结这两个字可以省了。”
挡下多尔衮的火劲,海稼轩轻描淡写地把话说完,没有半分窒碍,但在他附近对峙的两大高手却都察觉到,在海稼轩开口说话的同时,由他口中泄出的灼热气息,令这整条街刹时变得暖洋洋的。
“嘿,就算事实真是如此,那又如何?你们这些自命正道的侠士、贤者,杀人还需要找借口吗?如果他不是魔族,你们难道就会握手言和?”
多尔衮没有作任何否认,这点多少是对敌方展现出来的实力表示认同,另外一方面,他则是在作开战可能的评估。
刚才的火劲朝源五郎攻去,这年轻人手不动、脚不抬,纯以一股妙到巅峰的巧劲,就将火劲转移了方向,这正是星贤者绝学《紫微玄鉴》练至极深的造诣。
至于海稼轩,之前有一段时间完全感应不到这白发青年的气息,多尔衮判断他该是出了某些问题,是一个可以趁机下手除去的良机。但看他接挡火劲,从容散化的本事,显已深得白鹿洞武学精髓,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可趁之机已经不再。
“如果在这时候动手,我们两个的确不可能联手作战。”源五郎笑道:“这点你大概感觉得出来,可是你是不是也那么有信心,当我们三人其中两人发生死战,剩下的那个人会一直袖手旁观,绝不趁虚而入?还是会渔翁得利,一次干掉伤重的两个人?”
多尔衮没有这种信心。
假如源五郎与海稼轩两败俱伤,自己一定会出手将这两人收拾掉,倒反过来只怕也是同样情形。这种明显会吃亏的买卖,多尔衮计决不干!
况且,与同等级数的强敌死战,每一分每一刻都闪烁着生命中最灿烂的火花,这种至高的享受,一向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命精华,不管飞溅在身上的是血是骨,那瞬间的狂热兴奋,是足以证明自己还生存着的最佳证据,怎可轻易浪费掉这种享受?必须要以最完全的杀意、霸气状态去迎战,而不是在这种仓卒的遭遇战中浪费。
这几天,自己已经隐约有点预感。将要发生的这一战,无论激烈与灿烂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亢奋巅峰,再加上三贤者的千载恩怨,还有天武圣功的最终归属,这一战……将会令自己的武痴之血飞扬狂热。
所以,多尔衮作出了决定,红袍一扬,掉转头去,在身形隐没之前,撂下了一句话:
“三日之后,香格里拉城内,三贤者千载恩怨,一朝了结,天武圣功由最后的胜利者掌握。”
说完这一句话,红影就已经消失,把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扔给源五郎与海稼轩。
三日之后,是预备解放有雪出来的约定之日,多尔衮挑这时间撂下约定,摆明是要趁机削弱己方的人手,好增加石崇一方的胜算。但倒过来一想,少掉了多尔衮,石崇那边也是声势大弱,算来不见得会多占便宜。
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三日后两人一定会赴约,因为多尔衮的邀约带有一定程度的要胁性。
源五郎并不是一个挑食的人,即使是在与强敌决斗的时候,他也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挑地点。然而,某些天位武者却远没有他这么随和,为了表示身分与排场,决斗时会刻意牵连无辜,以千万生命的消逝来纪念此战,多尔衮凶暴嗜杀,既然把话挑明要决战香格里拉,便含有以千万市民生死为胁的意思在,届时若是己方两人不到,混乱场面可想而知。
“嗯,伤脑筋,每次都被人这样威胁,有时候我真是不想当好人啊!”
“什么话,有很多人想当好人还没得当呢!嗯,你这小白脸有没有什么妙计?啊,不该问你的,连你这百败军师的话都能信,那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说对了,人是你邀来香格里拉的,总不会要我一个人负责摆平吧?”
“这条寄生虫虽然蠢得连脑子里都是肌肉,但武功确实不可轻忽,你有信心取胜?”
“天晓得,打不过就跑啰!顶多学习某个厚颜无耻的老头子,每次决斗前都先在地底下埋伏,放那什么破铜烂铁剑阵暗算对手。”
像是互相推卸责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但真正的心意,却是深藏在言语之下的。
三日后,当两人应多尔衮之约而出现,届时会是怎样的局面呢?亦或者,为了排除三日后的变数,现在就该把往日恩仇清算……
第三部 风姿物语 第五卷 第八章 血染山城
冷梦雪预定举行演唱会的十二月三号,本来就是香格里拉的大祭典日,据说在数千年前的这日,有某位救了世界的勇者,在此地为了数百村民而挑战毒龙,最后成功杀龙,让百姓安居乐业。为了纪念此事,后人决定在这天举行大祭典。
过去青楼联盟掌握香格里拉时,除了让演艺人员参加庆祝活动,还会举行武斗大赛,出重金引诱风之大陆各地的高手前来比斗,在满足市民观战欲望的同时,也趁机操纵赌盘,大捞一票。
石崇接掌香格里拉后,为了向市民保证繁荣依旧,便需要弄出更胜昔日的热闹排场。从这点来说,冷梦雪的及时归来,确实给了石崇莫大的助益,尽管来不及举办武斗大赛,但除了预定要进行的演唱会,也另外安排了其余的庆祝活动,预备在十二月三号当天,给香格里拉一个不逊于往年的盛大宴会。
幸福,往往是由他人的痛苦所对照形成。香格里拉的市民,对于目前的处境,多多少少有一些意见,不管石崇掩饰得多好,许多人还是难以从“战败者”的心境中挣脱,对这名远道而来的征服者存有不快,然而,自从雷因斯大举入侵艾尔铁诺,爆发战争后,香格里拉市民的心情就有了转变。
同样是经历战事,但是“战争中”、“战争后”的人们,就是两种不同的心态。因为从正苦于烽火连天、物资匮乏的艾尔铁诺人民身上得到对照,香格里拉的市民格外珍惜现有的繁荣与幸福,至少,他们仅是失去了小小的自由,并没有与饥饿、死亡为邻。
相较之下,艾尔铁诺人的处境就比较糟糕了。旭烈兀的基本战略,就是弃守中都以外的领地,利用广大领土来消耗雷因斯本就不足的人力,所以不管战争打得多么激烈,在敌军的羽箭碰到中都城壁之前,全都与他没关系。
中都本身虽然做不到自给自足,但只要守住往西方的补给路线,即使雷因斯军把中都以东全部占领,中都也能凭着坚厚城壁支撑下去,无惧敌军的猛烈攻击。
“照正常的概念去想,反正敌人大军不可能突然就出现在中都城内。不管是飞天还是挖地道,只要他们是用一般的方式行军而来,我们就一定有时间准备。”
旭烈兀的态度就是这么悠闲。看在中都百姓的眼中,确实很有安定民心的效果,但同样的话听在战区人民耳里,却不可免地产生一股怒气,愤恨着自身遭到国家抛弃的命运。
尽管雷因斯向来以正道、人道之国为号召,但影响这场战争的主导,却毕竟是暗黑魔导研究院的黑暗法师,还有西西科嘉岛上的白家决策集团,不管是哪一边,都与人道没什么关系,说得明白一点,他们甚至连基本的人性都欠缺得很,要指望他们善待占领区的百姓,这奢望根本是缘木求鱼,但要求他们好好遮掩战争之余的非人道行为,这群没人性的冷血东西倒是驾轻就熟,不劳吩咐。
话虽如此,但相较于艾尔铁诺的地大物博,雷因斯的军力就显得单薄,尽管精锐而强悍的战力迅速消灭所遭遇的艾尔铁诺军,但当战斗结束,开始实际的占领程序,雷因斯方面人力不足的严重缺点就暴露出来。
“没有办法,建设与单纯的破坏不一样,如果上头下的命令,是杀光、屠尽占领区内的所有人,那还简单一点,可是安抚人心、扩大补给这些问题是不能交给机械人去做的。”
在连场战争中,一名五色旗军官向西西科嘉岛联络时,说出了这样的感慨,而这也确实代表了雷因斯军的心声与困境。
不过,撇开那些已被“死无对证”处理的牺牲者不谈,雷因斯方面大体上仍维持住占领区的补给与治安,尽可能给艾尔铁诺百姓一种“新的统治比从前更好”的感觉。只是,为了与资源、时间赛跑,雷因斯军把进攻路线调整缩短,不再多耗兵力,直线朝中都前进。
从歼灭敌军、扩大占领范围的迅速来看,雷因斯军堪称扬眉吐气,证明了他们不但对付魔族的手段高明,对付人类军队也同样厉害。但在节节胜利之余,他们也有隐忧:一方面,完好无缺地守在中都的第三集团军,是个实力不明的强敌,旭烈兀究竟将他们调教训练得如何,这点实是未知数;另一方面,艾尔铁诺最强的第二集团军,正从自由都市急行军,预备衔尾攻击。
尽管主帅周公瑾不在,但第二集团军依然是一支实力与斗志兼备的健旅,若是在旭烈兀的指挥下,前后夹击雷因斯军,那么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的雷因斯军,甚至有可能一夕之间就灰飞湮灭。
各大势力的首脑,都密切注意着局势的演变,也在揣测雷因斯方面如何应变。人在自由都市的源五郎和泉樱,私下对此进行过数次讨论。
“擅自使用军令,发动战争,这一点华扁鹊那个鬼巫婆是做得到,但是整个战争程序一丝不茍,流畅顺利得找不到一个多余命令,这点不是她的恣意恶搞所能完成,背后一定有白家要人在主持大局。”
源五郎很早就